從夢中醒來,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皮子,納悶了一下,有點(diǎn)口渴是怎么回事?伸手想去拿床邊的水,覺得有幾股熱辣辣的目光盯著我?急忙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一堆頭圍著我,不對不對,是一堆人圍著我,今天是怎么了?還沒從夢中醒來么?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做個心理建設(shè),再睜開眼,怎么那些人還在?再來一次,呼~還在!急忙想要隱身,卻忘了咒語。一臉懵的看著眼前的一堆人,敵不動我不動。不能比他們早說話,僵持了一會兒,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請問一下,你們是誰啊?還有這兒是哪兒啊?”沒辦法我只能先發(fā)制人了,總比一直這樣耗著的好。
聽我說完,那堆人呼啦啦的全部走開聚在墻角,我又一臉懵,好歹給個回應(yīng)啊。我一個鯉魚打挺沒挺起來,只能在他們瞠目結(jié)舌的眼神下默默爬起身,這兒怎么感覺陌生又熟悉,我記得我夢里好像被雷劈來著,難道那不是夢?我真的被雷劈了:
“言妍,你……不知道我們是誰么?”其中一個一臉肅穆的老頭開口指著我問。
我迅速的在腦海里搜索了一番,這些人我好像真的不認(rèn)識啊,但是看他們那一臉的震驚感覺我不認(rèn)識他們是不對的,難道我失憶了?不應(yīng)該啊,難道是做夢?我暗地里使勁掐了自己一下,特別痛,并不像在做夢。
不管了,這一堆男男女女的看我一黃花大閨女在床上也不好,我下了床。還是很口渴,抱著水壺喝了個夠。
不行,得搞清楚現(xiàn)在的狀況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就近抓了個人:“我是誰?這是哪兒?”
那個人被我晃的歪七扭八的,但還是耐著性子的告訴我“言妍,你這是怎么了?你這渡劫渡得失憶了?醒來怎么會是這個樣子的呢?”
聽完他的話,我開始觀察周遭環(huán)境,順帶著觀察了一下這滿屋子的人。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現(xiàn)在確實(shí)感覺腦子里不太清醒,看著你們陌生又熟悉,但是我卻一個都想不起來了。”我小心翼翼的開口率先打破僵局。
“你開什么玩笑!”只見一白衣青年邊說邊揮了一下袖子,瞬間那張桌子就劈成了兩半,這是什么高深的武功?。康俏乙苍谝粍x那發(fā)現(xiàn)這滿屋子的人我好像惹不起,我慌不擇路的推開門,腦海里面只有一個念頭,逃!
跌跌撞撞的打開門,好像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不得了的事,我抬頭望向頭上,好像是水?就懸在我頭頂上,中間就好像有個什么透明的東西一樣,我伸出手感覺好像有水在我手中流動,有點(diǎn)搞不清楚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我慌不擇路的一直跑,突然眼前空氣呼的一下,剛剛劈床那個白衣青年就站在了我的面前,我天!瞬移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一把拎起我的袖子,就把我?guī)饋砹?,?zhǔn)確的說,是他帶我飛起來了。這飛的感覺好像一個久違了的朋友。
他帶著我直接穿過頭頂?shù)乃冶灸艿谋镒獾峭蝗话l(fā)現(xiàn)我好像在水里也能夠呼吸是怎么回事,這真的不是夢么?飛了一小會會腳才感覺又踩在我心愛的大地上。
“言妍,你是知道我的脾氣的,要是一直這樣開玩笑,你知道后果的。你知道自己沉睡了多少年了么?整整一萬年,你知道這一萬年我們幾個哥哥姐姐是怎么過的么?阿娘整日以淚洗面,鬧歸鬧,但是不能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蹦莻€白衣少年怒目圓睜的看著我。
“多少?一萬年?我記得我不是被雷劈暈了睡覺了么?睡了一萬年?”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聽完我的話,白衣少年?duì)科鹞业氖址旁谑滞笊希坪跏窃诮o我把脈。
“脈不服不沉,和緩有力。不像是生病的樣子?。俊卑滓律倌杲o我把完脈又將手放我額頭處,我感覺額頭上有一束光直沖腦門。隨著金光消散,白衣青年喃喃道:“神識也在,且氣息平穩(wěn)?!闭f完,他就一直看著我,心里直犯嘀咕:看她樣子也不像是在開玩笑,但到底是怎么了?歷劫歷傻了?難道這天上地下還有我不知道的事么?
“那個,你剛剛說我沉睡了一萬年,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但是我對我以前的事情只能模模糊糊的感覺到一些,還不是特別的清晰。我剛剛想了想,你覺得我有沒有可能是失憶了呢?”我盡量讓自己語氣看起來感覺天真無邪一些,面前這個白衣少年也風(fēng)度翩翩的,希望能夠相信我的話。
“你說你什么都記不得了?沒見渡劫有渡失憶的啊。你這丫頭是不是又在惡作劇了?”話音剛落,白衣青年就一個莫名其妙的手勢對著我比劃了一下,然后我就騰空飛起?!拔伊藗€去,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誰???腦海里面一點(diǎn)印象都沒有,救命啊,這么高?!痹谖业捏@恐聲中我飛的高高的,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急速下降。我感覺耳邊的風(fēng)吹得嗡嗡的,在我整個人即將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之際,停住了,臉離地面就只有一丟丟,感覺我伸伸舌頭就可以舔到土地了。
“住手!言旭!你在干什么?你妹妹剛剛醒過來,休得胡鬧?!蹦敲C穆的老頭出手制止,急忙將我扶起來,一個上了年紀(jì)的婦人過來給我拍了拍裙角,一臉溫柔的看著我,一瞬間我有種媽媽的感覺。
“阿爹,這丫頭屬實(shí)太不像話了點(diǎn),連失憶這種荒唐話都可以說出來,我只是想試試她,誰知她竟然好似一點(diǎn)法術(shù)都不會了?!卑滓虑嗄暌贿呏钢?,一邊對著那老頭告狀。
那老頭拉著我,給我擦了擦眼淚。原來剛剛不知不覺的我竟然還流了眼淚。“丫頭,你和阿爹說,到底怎么回事?”
“其實(shí)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就是一覺醒來就在這兒了,夢里我好像在被雷劈,記不得你們是誰?”
正說著話,一個紫衣青年就帶著一個拿著一個木箱子的老頭子過來了?!鞍⒌?,我把藥神帶來了,讓藥神給妹妹把把脈,診治一下吧?!弊弦虑嗄昙奔钡膶⒛莻€老頭子推到我面前,和那個肅穆的老頭解釋著。
拿藥箱的老頭將我牽著坐下后給我診脈,然后又像剛剛那樣一束金光直沖腦門。
“神君不用太過于憂心,小丫頭沒事,許是渡劫時將神識沖散,現(xiàn)神識又聚攏,記憶錯亂了而已,不用太過于擔(dān)心?!彼幧駥⑽业牟“Y一一告訴大家,看著他們暗暗松了口氣,我也暗戳戳的松了口氣。
“多謝藥神,還望藥神能夠給小女開上點(diǎn)丹藥,助小女早日康復(fù)。來人,帶藥君下去,將厚禮獻(xiàn)上?!蹦莻€一臉肅穆的老頭井然有序的指揮著人干著干那。我只是感覺到他們很親切,但是這種親切具體來自于哪兒,連我自己也說不上來。
“這是自然,龍君不說這也是老臣必做的事,那老臣就先去準(zhǔn)備丹藥,明日就叫我那丹童將藥丸送到龍君府上?!蹦莻€帶著藥箱的老頭對著自稱我爹爹的老頭畢恭畢敬的。
待藥神走后,那個親切的上了年紀(jì)的婦人就坐到我床前,一臉慈祥的看著我,輕撫著我的手:“妍妍,你受苦了,我們龍魚這一族,雖然天生尊貴,生來就是神仙,但是升上仙和升上神都比別的要兇險的多,你這次就是剛剛升了上仙就沉睡了一萬年。真不知道到時候升上神你該怎么辦呀?”說著說著,那婦人就悲悲戚戚的哭了起來。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疼愛我的,看著其他人也是一臉悲傷,應(yīng)該都是我的親人吧,看著他們雖然那么的陌生,但是卻打心眼里想要跟他們親近。
“好了,好了,離化神還有好長一段時間呢。之前言旭,言霄,言微他們那個渡上仙劫和化神的時候不是兇險萬分,我們都挺過來了的,只是這丫頭也不知為何就升個上仙都比她哥哥姐姐們要兇險得多,好了,別打擾她休息了,我們都先回去吧,這一萬年你也是累了,日日以淚洗面的,現(xiàn)在妍妍醒了,你好好回去休息一下?!蹦莻€肅穆的老頭攙著老婦人就走了,瞬間房間就只剩下了幾個年輕的男男女女。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也離開了房間。
我終于清凈了下來,可以慢慢的理清這件事到底是怎么發(fā)生的,等等!他們都走了,誰可以來幫幫我恢復(fù)點(diǎn)記憶呢?我自醒過來腦海里就像過了一個人的一生一樣各種回憶涌入,讓我理不清,道不明。望著空蕩蕩的房間,我感覺欲哭無淚。
沒過一會兒,一個小年輕就探頭探腦的進(jìn)來了我的房間,看起來不比我小多少,不像其它的那些年輕人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四姐,你真的什么都記不起來了么?”開口就喚我“四姐”,我排行老四么?
“真的記不起來了,怎么了?有什么問題么?”我警惕的看著他,怕他也為了試探我,將我瞬間拋到高空中去。
“哎,你別戒心那么大,龍魚族的地盤,還沒那個外人敢不請自入的,大哥讓我過來陪你說說話,說你剛剛醒,又什么都不記得了,怕你胡思亂想,就讓我過來給你答疑解惑的。你有沒有什么想問的呀?”他就忽閃著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著我。
“你是誰啊?”只能先問個最基本的問題。
“看樣子你真的是失憶了,連我這個你最愛的小弟都記不得了,我是言凌啊,老五,你最小的弟弟也是唯一的弟弟。剛剛摔你那個是言旭,大哥,最兇的了,比父神還兇,站大哥旁邊的那個是大嫂,若歡,穿金色開衫的那個是二哥,言霄,坐凳子上那個是二嫂,蘭馨。還有一個大姐,大姐夫,最近去九州平叛去了,等他們回來你應(yīng)該就會恢復(fù)記憶了,坐你床邊那個是母神,一直護(hù)著你那個是父神。搞懂人物關(guān)系了么?”
我聽著他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堆,我只能盡力從記憶中去搜尋。突然多出來這么多的哥哥姐姐嫂嫂,只能慢慢的消化了。我努力的去回憶剛剛那群男女的穿著和長相以免下次見到還是記不得。
“我老是聽見你們說什么?上仙,化神什么的?還有龍魚什么的,又是什么?”我迫不及待的將我的問題一股腦的倒出。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我知道的也不是很詳盡,母神來了,讓她跟你說說。”果然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啥都不知道。
“母神剛剛問過藥神了,說你沒什么大礙,你想聽這些,母神跟你說吧,你弟弟自己都搞不清楚。”母神溫柔的坐在我面前,將枕頭拿來給我靠上,找個舒服的姿勢繼續(xù)聽故事吧。
從母神的敘述中,我漸漸搞懂這是個什么世界。
混沌初開,天地萬物慢慢化形,花鳥魚蟲,人與走獸,但凡有點(diǎn)靈力或者神力,就開始運(yùn)用自己的靈力神力規(guī)劃自己的領(lǐng)地,那時,天地初開,沒有什么等級之分,但卻有神力強(qiáng)弱之分,強(qiáng)的就收服了弱的,稱了神族。心術(shù)不正,神力不足只能靠吸取別的神力的,由于殘害了太多的人神,被稱魔族,趕到了魔荒,一個鳥不生蛋,雞不拉屎的地方。剩下的就是我們龍魚族了,一個天地初開就直接誕生的神族,不受任何神族,魔族的管制,自成一脈,卻讓神族和魔族忌憚,只因當(dāng)時的戰(zhàn)神:花凝。她是唯一的一任神族女君,真身是金身龍魚,天生的天神,帶領(lǐng)神族和魔族展開一場驚天動地的曠世奇戰(zhàn),將魔族趕到魔荒,任第一任女君,后羽化后將帝位傳給了神龍族。也就是現(xiàn)在神族頭領(lǐng)的老一輩。遠(yuǎn)古的神族,羽化的羽化,神隱的神隱,現(xiàn)在的神族參與過那場戰(zhàn)役的少之又少,只剩下了龍魚族一只遠(yuǎn)古戰(zhàn)役遺脈,雖然我們是天生的神族,但是上天卻沒讓我們有半點(diǎn)便宜可占,龍魚一脈一直就人丁稀少,升上仙,升上神都比別的神族要兇險得多,稍不注意就會直接神識消散,直接消失在這茫茫天地。所以我們雖是天地的尊神,卻只能兢兢業(yè)業(yè)的修煉法術(shù),只為了渡劫時能夠有更多的力量去與天地抗衡,直至今日,龍魚一族化神的也只有,父神母神和大哥二哥,太爺爺,太奶奶他們早就神隱了,不知道隱去了哪兒,誰都不知道該怎么去找這幾位化神。大姐都還沒有化神。而我,也才剛剛經(jīng)歷了上仙這一劫,沉睡了一萬年,龍魚族是天生的戰(zhàn)神,從遠(yuǎn)古直到今日都是。
聽著母神斷斷續(xù)續(xù)的敘述,慢慢了解了龍魚這一族的歷史,我和言凌都覺得不可思議,言凌是因?yàn)椴恢罏楹锡堲~生來尊貴的原因,我一直久久未從那個故事中回過神來,記憶也在母神的敘述中慢慢恢復(fù),雖然沒有恢復(fù)完全,但是總比剛剛醒過來什么都不記得的好。
“母神知道你們一時難以接受,因?yàn)楝F(xiàn)在的神史書上都是神龍族編寫的,很多遠(yuǎn)古時代的事連我們都不知道,他們就更加不知道了,連我都是你們太太爺爺閑來無事當(dāng)故事講給我們這幾個小輩聽的?!?p> 我們還在震驚中,外面就有人來報:“神族天君派了人來,說是既然言妍醒了,有些事情就該提上日程了?!?p> “放肆!我們一直不問世事,這言妍剛剛醒,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要讓言妍入住天宮了?”母神怒喝,來人被嚇的失了聲。父神匆匆趕來,喝退了下人,安撫了一下母神。
“神族害怕是正常的,等我們?nèi)サ侥巧竦钸@剩下的事就再說吧,本來是讓言微做帝妃的,可這言微不是早就和那予霖成婚了么?沒辦法,誰讓我們是這天上地下唯一的龍魚族呢?”父神也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為了這九州大地的安寧就需得犧牲我們一個女兒么?妍妍這才剛剛醒呢?!蹦干駪z愛的摸了摸我的頭。
“妍妍,你感覺好點(diǎn)了么?”父神慈愛的將手搭在我的頭上,我感覺一股熱流從腦頂一直達(dá)到四肢,又從四肢回到腦頂。熱流過后感覺渾身都很舒服,使不完的勁兒。
“妍妍,剛剛爹爹給你注了修為,你現(xiàn)在試試運(yùn)用法力,看看能不能使出法力來?!备干駥⑹殖殡x。我一抬手,面前的言凌不受控制的從地面緩慢升起。
“四姐,你又拿我試法術(shù)。”言凌大叫。
“爹.....爹”我試探性的叫了一聲,他自稱爹爹難道是不希望我叫他父神。
“恩。乖。過幾月等你恢復(fù)點(diǎn)了我們再去天宮,那天君想要讓你嫁給他的兒子,但是爹爹和你娘都不想勉強(qiáng)你,我們想要你像你哥哥姐姐一樣找一個自己喜歡的。我們龍魚一族雖然久未打仗了,但是卻不是怕了他們誰,只是不想生靈涂炭,所以等一下去了大殿,你若不愿意就不愿意,不要勉強(qiáng)你自己。天君老說我和你阿娘做不了你的主,非讓你自己去和他說。也好,你去了也好讓那老匹夫死心?!钡臀艺f話柔聲細(xì)語的感覺,一點(diǎn)兒也不像我剛剛醒過來那么肅穆的感覺,而且也是真真的為了我好。什么都由著我來,怕我受了委屈。
“好的,爹爹,”我乖巧的點(diǎn)頭。言凌竟然在一旁唉聲嘆氣。
“四姐,你果然是不一樣了,要換做以前的你,這時候恐怕直接就殺上天宮去了,讓他們看看什么是戰(zhàn)神的遺脈,敢逼著你成婚的怕是只有死路一條了?!毖粤钃u頭晃腦的就出了我的房間,留我一臉懵,我脾氣這么火爆的么?看著不像啊,不過誰要是逼我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人,我肯定要和他翻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