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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喚水滸救大宋

第三十三章:圣旨:上

召喚水滸救大宋 曹滸 4079 2020-04-17 14:32:51

  旭日初升,何家莊外的大路上,一隊人馬緩緩而來,當(dāng)先一人,正是侍御史馬伸,他看看莊子兩邊大道上的軍營,不由得微微搖頭,就向身后的鄺詢道:“武人亂國,果不其然,公公看看,這何家莊本來是多么安閑的樣子,現(xiàn)在卻成了什么了?!?p>  鄺詢點頭道:“大人所見極是,這些武人實在要好好管束才是?!?p>  兩個人正說話的工夫,就到了莊前,早有一路巡兵把他們給攔住,當(dāng)先一人就道:“來人是誰?卻說當(dāng)面!”

  馬伸抱拳向空一舉,道:“吾乃天使,奉命來向魏王傳旨,爾等快去通傳,請魏王、信王同來接旨?!?p>  那巡兵頭目不敢怠慢,急忙讓人向里通傳,約莫半個時辰的工夫,趙文烈、于渙二人恭謹?shù)挠顺鰜恚搅碎T外之后,向著馬伸施禮,然后趙文烈就道:“卻請?zhí)焓谷肭f,家父和信王都在莊中,等候圣旨。”

  馬伸和鄺詢雖然都知道趙叔向故意托大,不來門前迎接,但是卻也不好說什么,但是護衛(wèi)首領(lǐng)、四廂御林軍虞侯范習(xí)卻叫道:“好大的派頭,連圣旨到了,都不肯出來迎接。”

  趙文烈聽了這話刺耳,就掃了一眼范習(xí),卻認得他是范瓊的弟弟,不由得冷聲刺道:“我道是誰,敢對我們趙家的人指手劃腳,原來是范家的人。”當(dāng)日范瓊仗劍入宮,逼皇室入城前往金營,本來他們都以為大宋就是亡了,卻沒有想到,竟然還會有重新掌權(quán)的時候,范習(xí)聽了趙文烈的話,不由得冷哼了一聲,卻不說話。

  一行人就隨著趙文烈入莊不提,這里趙叔向就讓人請了趙榛過來,道:“皇侄,東京來了圣旨,就讓你我接旨,我怕你沒有王服,特意把我的準(zhǔn)備了給你,我在軍中,就穿軍服好了?!?p>  趙榛對趙叔向穿軍服一話并沒有在意,而是有些不解的道:“此時何來圣旨???”

  趙叔向笑道:“皇侄還不知道,現(xiàn)在你九兄長康王入了東京,張邦昌在這之前請了孟皇后主持大局,現(xiàn)在你九哥就在孟皇后和群臣的支持下,入登大寶了,這圣旨就是他那里來的?!?p>  趙榛和馬擴正在聞達屋里說話,聽到相請三個人就一起過來了,這會聽了趙叔向的話,趙榛和馬擴同時顯出怒色來,聞達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看到他們的樣子,也道:“這還沒登基呢,怎么能先急著下旨啊。”

  趙叔向道:“事急從權(quán),有急務(wù)也是不得已,卻先聽聽他這旨意里寫得是什么,然后再論?!?p>  趙榛心道:“我現(xiàn)在沒有手詔了,諸公大臣,加上那被推崇的孟太后都給定下了,我再反對,也沒有理由,卻先不言,就依叔父所言,聽聽再說。”于是點頭道:“都依叔父就是了。”

  趙叔向道:“那皇侄先換上王服,也好見天使?!?p>  趙榛也沒有想那么多,就把王服換上了,才剛整裝完必,趙文烈就引著馬伸、鄺詢、范習(xí)三人進來,遠遠的趙榛看到范習(xí),眼睛都綠了,拳頭一下就握緊了,馬擴、聞達二人同時看到趙榛的變化,不由得一起開口道:“大王!”

  趙榛微微擺手道:“沒事!”當(dāng)日他們被范瓊押出宮門,隨著范瓊逼宮的就有范習(xí),他當(dāng)著趙榛他們的面就調(diào)笑宮娥,趙家父子當(dāng)時敢怒不敢言,只能那樣看著。

  馬伸走到門前,看一眼里面,就見趙榛一身王服,而趙叔向卻是甲胄在身,不由得眉頭微皺,自周亞夫始,甲胄在身,可以不拜,這是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了,趙叔向這是故意不拜,但是他又讓趙榛穿了他的王服,顯然是像天子順從,馬伸人極聰明,一眼就看明白了這里的原委,但是對趙叔向這種小人手法,卻是并不看好。

  “在下見過魏王,信王,請恕天使之責(zé)在身,不能行禮了!”

  馬伸行禮完必之后,又道:“還請二位王駕千歲,擺設(shè)香案,同換王服,接圣旨。”

  “呵呵,老夫行色匆匆,身邊只有一件王服,暫借給我家皇侄……?!?p>  趙叔向話沒說完,趙榛突然道:“老師,卻請問一句,天子未定,何來圣旨?”

  馬伸來之前得了汪伯彥的暗示,說趙榛有爭帝之心,本來他還沒有在意,但是現(xiàn)在聽了趙榛的話,不由得眉頭一皺,心道:“沒想到他竟然真有這樣的想法,不由得心中暗怒,就道:“回信王,諸公大臣合議,孟太后手詔,已立了九大王為新帝,如何卻說天子未定?”

  “呵呵。”趙榛冷笑一聲,道:“不知道哪里來的諸公大臣?是我大宋諸公,還是楚帝諸臣!孟太后……?!彼麆傄僬f下去,馬擴就在后面扯了他一眼,大宋以孝治天下,就算是孟太后被廢了,但也是趙榛的長輩,有傷長輩的話卻是說不得的。

  不過趙榛的話已經(jīng)夠傷人了,馬伸也在張邦昌手下做過偽臣,現(xiàn)在的侍御史名號還是張邦昌封賞的呢,而且張邦昌可以向趙構(gòu)哭訴他是為了保護趙宋先帝靈墓才不得不屈從的,馬伸卻說不出來這樣不要臉的話,所以一張臉氣得通紅,呼呼喘氣,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趙榛罵完了之后,知道自己傷到馬伸了,就向前一步,屈身一禮道:“老師,弟子口不擇言,還老師責(zé)罰?!?p>  馬擴深吸了一口氣道:“信王不必這般,臣只是奉上皇之命,教導(dǎo)了幾天信王,稱不得老師,而且信王就算是忘了我這個老師,也沒有什么,只要還記得‘君父’二字也就夠了?!?p>  趙榛聽馬伸這話太重,不知道如何再接,不由得委屈都化成了淚水,就向上涌了過來,但是才到眼中,就被他強自壓下去了,隨后道:“恩師所教,圣人之言,趙榛一日不敢相忘,若非君父在心,也不會說剛才那樣的話了。”

  “你……!”馬伸又氣又怒,卻又不知道說什么好,鄺詢是知道這里關(guān)巧的,只怕在這里說破了,就忙笑道:“馬大人,信王不過是問問,九大王是他的阿哥,這也沒有什么,大人就不要再氣了,卻還是宣讀圣旨吧?!?p>  馬伸冷哼一聲,道:“請布香案?!?p>  趙叔向那里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就讓人把香案抬來,宋朝還沒有到明清那么嚴苛,接圣旨的時候也不是一定就要讓人下跪,趙叔向只做聾子裝憨,仍穿著甲胄不去,就那樣伏身為禮,來接圣旨,馬伸情知自己再說什么也沒有用,只得裝做看不見,而趙榛卻是站在那里,連腰都不彎一下,木愣愣的看著,馬伸又要斥責(zé),鄺詢連使眼色,他也只得忍住了火氣,就要打開圣旨。

  這個時候偏有個不長眼的,那范習(xí)看不過去,就叫道:“信王殿下,您多少做個禮??!”

  趙榛本來是低著頭站在那里的,聽到這話,猛的抬頭,冷冷的看了一眼范習(xí),道:“你說什么?”

  范習(xí)對趙家子弟的認知還停留在當(dāng)初他和范瓊拔劍相對,他們連個怨言都不敢有的時候呢,就道:“末將就是想讓您……?!彼旅娴脑挍]說完,趙榛墊步擰腰上去就是一腳,一來趙榛的武勇升級,又是含恨出手,二來范習(xí)全無準(zhǔn)備就被趙榛踹得直接飛出去了,摔在大廳外面,一嘴的牙先被踢飛了一半。

  “信王!”馬伸急聲斥道:“這是天使隨行,您何敢無禮!”

  “這是背主逆臣,仗劍逼宮,我父兄受辱當(dāng)先,我因何不能如此!”趙榛胸中的怨氣勃發(fā),大聲回應(yīng),馬伸的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的慚然,別的倒也罷了,他們這些在東京的文臣武將,卻是沒有一個有資格來指責(zé)趙榛,若是來得是王時雍、范瓊那樣不要臉的,還敢多說幾句,馬伸實是忠臣,在后來趙構(gòu)清算張邦昌等人的時候,雖然他有功于朝廷,仍然自動去職,并言明,不曾死難,終身之罪,無顏自辯,所以才會被趙榛的話給刺激的無法回言。

  鄺詢這會不由得暗暗叫苦,心道:“若是吵到最后,把這圣旨給吵黃了,那就完了?!庇谑蔷桶椭R伸道:“馬大人,先讀圣旨,先讀圣旨吧!”

  馬伸也知道,這圣旨讀完之后,趙叔向和趙榛若是能接旨,那一天烏云全消,趙構(gòu)的帝位才能順利,于是只得壓住怒火,就拿起圣旨,誦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趙叔向和趙文烈父子的耳朵都支棱起來聽著,前面的廢話過去,聽到加封趙叔向為西京留守、關(guān)西五路制置副使、河?xùn)|安撫使,并加趙文烈知太原府、兼太原兵馬都總管的時候,不由得眼前同時一亮,心中都道:“有了這個旨意,那京西河?xùn)|就都是我們父子的了?!?p>  馬伸誦讀完必,趙叔向、趙文烈同時跪下謝了,然后趙叔向就雙手捧著把圣旨接了過去。

  鄺詢就從后面小太監(jiān)的手里,拿過一個盤子,里面是他父子的印綬,就道:“老千歲,這里是您二位的大印,官家有旨,老千歲是皇家柱石,當(dāng)此天下大亂、胡虜出沒之日,國家大事都要拜托老千歲才是,京西一路的安危,關(guān)系到西軍能否回援京師,以及關(guān)西諸路,會不會和中原的聯(lián)系斷開,而太原是河?xùn)|重鎮(zhèn),雖然朝中已經(jīng)同意割與金朝,但是金兵毀約,擄我二圣,所以就封世子知太原,若是可能,向北進兵,收復(fù)太原,迎回二圣?!?p>  趙叔向慷慨的拍著胸脯道:“還請公公和馬大人回復(fù)官家,趙叔向既是國臣,又是皇親,必不負圣之所望?!?p>  鄺詢眼看趙叔向這里好好的收下了圣旨,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就向趙叔向道:“老千歲只管放心,小人一定把您的話帶到就是了?!比缓笙蛑R伸望去,沖著趙榛一努嘴。

  馬伸也知道,麻煩在這里,于是又打開了一道旨意,大聲誦讀,先高度夸獎了趙榛殺死宗顏宗尹,救出茂德帝姬的功勞,一堆廢話之后,才到主題,就加封趙榛為北京留守,河北東、西兩路兵馬總管?!?p>  圣旨念完,趙叔向暗暗吃驚,心道:“這趙構(gòu)也真能拿得出來,這里的封地都在金人手里,趙榛一沒人二沒糧,如何能坐得住啊?!?p>  而馬擴和聞達則是憤怒了,除了封地是虛的之外,還沒有給兩路的民事權(quán)利,如何征兵?怎么打仗?拿什么籌餉啊?但是他們兩個都是武將,在文臣面天生面短,卻是敢怒而不敢言,只是臉上露出憤懣之意罷,但就是這樣,仍讓馬伸惱火,心道:“就是這些武將,胡亂弄得信王有了野心,他們要是說什么,看我如責(zé)罵!”

  馬伸正在運氣,趙榛忽然道:“卻不知河北兩路制置使又是哪位?”

  “張所張老元帥!”馬伸沉聲說道,趙榛點了點頭道:“四京還有兩京呢?”

  鄺詢不知道趙榛是什么意思,就道:“東京留守是宗澤宗老元戎,南京留守是黃潛善大人?!?p>  趙榛冷笑兩聲,心道:“果然和前世相同,雖然這一世趙構(gòu)為了和我相爭,回了東京,但是仍不敢坐守東京,一心想要向南逃,所以才留了宗老元戎為東京留守,讓他的親信黃潛善留鎮(zhèn)南京,隨時等著想跑呢?!?p>  趙榛就冷哼一聲,又道:“那西軍派誰掌控?”

  鄺詢道:“還沒有安置……?!?p>  趙榛過去,把那圣旨拿過來,就甩在了鄺詢的臉上,道:“回去告訴你們官家,讓他以張所經(jīng)略西北,我這就去河北,不然他知道后果?!?p>  馬伸越發(fā)惱火,就道:“信王!請你……?!?p>  “老師,我不爭河北任何權(quán)利,只是要張所經(jīng)略西北,西夏趁我被金攻襲,豈有不向我西北用兵的道理?若是沒有名將經(jīng)略西北,西軍一但被纏住,金人自關(guān)陜?nèi)氡?,我西軍兩面受敵,還能保住嗎?到了那個時候,不要說西軍援助中原,只怕中原會因為西軍之亂,而陷入困頓吧!”

  馬伸雖然輕視武人,但是但這點眼力還是有的,立時閉口,卻不知道要說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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