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還有許多人不認識我,我叫郭磊,是安平里之主,夫子賈道的學生。史大郎的兄弟?!?p> “就在昨日,我率領麾下劉何等人,親手剿滅了妄圖進攻安平里的五千山賊!”
郭磊昂首挺胸,大聲道,“在史柱突圍找到我的時候,我才剛剛押解了數(shù)千山賊俘虜回了安平里?!?p> “當?shù)弥銈儽话税亳R匪圍困的時候,老實說,有很多人勸我不要來,保留有用之軀,為你們報仇!”
“因為我們剛剛大戰(zhàn)一場,疲憊不堪!因為那些馬匪兇悍,而安平里缺少騎兵,難以匹敵!”
“可我,拒絕了!”
“因為我知道,我縱有千般理由不來,可只有一個理由,我就不得不來!”
“那就是義!”
“你們是為救我而來,那就是于我有恩!這是小義。將馬賊牽絆在此,讓他們不能肆虐我璐縣父老,是大義!”
“為這兩點,我站在了這里!”
“如今,縣君已派兵來援。我來這小松山之前,也下令安平里組織了兩千壯丁前來,只要我們再打退一兩次馬匪的進攻,或者,我們不僅能給自己殺出一條生路,說不定還能在我上黨府君派兵到達前,便能將這些馬匪獵殺在此,讓府君看一看我璐縣男兒的勇武!”
“諸位,可敢與我一道,為國除賊,死戰(zhàn)到底?”
“郎君千金之軀尚且不懼,我等又豈能怕死?”
史渙激動的大吼道。“為國除賊,死戰(zhàn)到底!”
“為國除賊,死戰(zhàn)到底!”史渙帶來的人齊聲高呼,“為國除賊,死戰(zhàn)到底!”
“為國除賊,死戰(zhàn)到底??!”
“好!”
郭磊激動的臉頰通紅,大聲道,“潘璋,鄧當率巡邏隊居中,史渙李默,馬忠史柱各率三十人為兩翼。我?guī)еO碌男值転楹箨??!?p> 看著滿臉猙獰,開始呼喝著沖殺上來的馬匪,郭磊抽出要腰間的環(huán)首刀,插在了地上,厲聲道,“此戰(zhàn),諸位若有退過此刀者,我當斬之!”
“若我退過此刀,便請憲和先生斬之!”
“請郎君放心,史渙定不后退半步!”史渙猙獰一笑,左右看了一眼,大聲道,“誰若是今日丟了咱們并州兒郎的臉,不用郎君出手,我便先斬了他!”
一時間,眾皆凜然。
簡雍在旁邊盯著郭磊,眼中閃爍著奇特的光芒。老實說,當郭磊說要做什么戰(zhàn)前動員的時候,他還有些不解。
當郭磊一開始介紹此戰(zhàn)來由的時候,他則頗為不屑。自古以為,士兵聽從命令也就是了,給他們說這么多干什么?
可很快,簡雍就知道自己錯了。別說是史渙等這些粗人了,就是連他,都聽的熱血沸騰,大有要追隨他一戰(zhàn)到死的沖動。
這種煽動力,他只在一個人的身上見到過!
劉備劉玄德!
難道這小子,也是玄德那樣的英雄不成?這怎么可能,玄德君那般的豪杰,百年不出一個。
也許,只是湊巧罷了!
對,一定是這樣。
簡雍心中想著,不過這樣一來,對于這一戰(zhàn),他的把握又大了些!
“準備!”
“準備!”
潘璋等一干頭目紛紛出聲,眾人紛紛彎腰,俯身,兩眼緊緊的盯著那些馬匪。
近了。
不足二十米了。
赫連純臉上掛著猙獰的笑容,拎著斧子跟在幾名手下的身后,眼見山上郭磊等人雖然咋呼的厲害,可是,到現(xiàn)在依舊沒有動靜,頓時大喜。
他們沒有箭矢了?
若是近戰(zhàn),哪怕他們是下了馬的騎兵,赫連純也絕對相信,沒有人能攔住他們!
心中想著,腳下便猛然發(fā)力,同時目光一掃,地面上那是……
不好!
赫連純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中閃爍著驚恐之色,手中的騎盾便橫在了身前,同時,腳步生生的想要止住,嘴里失聲道,“御!”
太遲了。
“射!”幾乎就在赫連純出聲的同時,一個冰冷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只見郭磊這邊九十多人,齊齊的舉起了手中的弩!
嗡!
破空的箭矢,立即發(fā)出了一陣刺耳的轟鳴,那些個赫連純的手下,哪有他的反應速度?
山頂本就不夠?qū)捤?,頂多有個五六十米寬,三四十人沖鋒,已經(jīng)很是密集了。猝不及防之下,沖在了前面的馬匪,幾乎是瞬間就倒下去一半還多,甚至,后面還有二三十人被射傷!
其中,就有赫連純!
至少有兩支箭矢,是沖著他去的,而本來,赫連純是有可能都擋下的??伤蝗煌O?,身子被后面的手下一撞,結果,一支弩箭都被他的騎盾給擋下了,可還是有一支,在他的肩膀上鉤下了一大片的血肉,射在了他身后的那名馬匪的胸口!
馬匪本來那種仿佛能擊碎眼前一切的氣勢,頓時就是一窒!
“殺!”
潘璋帶人直接將沒了箭矢的弩,當成石頭似的丟了過去。
嗚!
一片黑色的弩,直接就砸了出過來,然后,眾人抽刀子就沖向馬匪!看的后面的簡雍臉頰一陣抽搐!
太敗家了。
郭磊敗家,帶了一百柄弩,一百張弓過來,夸張的幾乎能讓一人兩個了,潘璋他們更敗家,先前丟了一次弩也就罷了,摔一兩下未必損壞,可眼下丟出去砸人,只怕這近百張弩就要毀掉大半!
這是打仗么?這是拿金子砸人啊!換成五銖錢,或許,都能將人給直接砸死了!
干的好!
郭磊見了,卻是暗自叫好。一些弩罷了,沒了可以再造,只要能贏,帶來的家伙,戰(zhàn)馬,都死絕了他也不心疼!
兩人心中轉(zhuǎn)著各自的念頭,雙方已經(jīng)撞在了一起!
一名馬匪被弩砸的滿臉是血,還沒反應過來,潘璋已經(jīng)一刀子劈在了他胸口,隨即將他踹了出去。然后,潘璋趁勢突前,轉(zhuǎn)眼間,馬匪的陣型被撕開了一道口子!
鄧當率領三十甲士,如同一柄鋼刀,直接殺了進去,狠狠的將這口子撕扯的更大,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