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惹事兒
邊城祁今天在畫室把薛檸的活兒都分擔(dān)了。
這讓薛檸受寵若驚,想起昨晚嚴(yán)樂章發(fā)信息問得意弟子邊城祁對自己有沒有很照顧,薛檸還因為昨天的事發(fā)了發(fā)牢騷。
還挺善變。
在畫室布置完作業(yè),邊城祁問她,“我去圖書館查資料,要不要一起?”
彼時薛檸剛幫忙改完一張草稿,著實體會到了嚴(yán)樂章平日給他們改畫的感覺。聽到這樣偷懶的事,想著在這里和她們待在一起,不如和邊城祁待在一起了,當(dāng)即揪住他的衣角,“一起一起?!?p> 清合的圖書館是書咖形式的,即使是上課時間里面學(xué)生也不少,清合對自習(xí)課管的不是那么嚴(yán),讓學(xué)生自己根據(jù)個人情況自學(xué)。
點了可可找了位置才發(fā)現(xiàn),圖書館借書是需要清合的學(xué)生證的。
于是在邊城祁去書架找書時,薛檸發(fā)了信息給薛慕芝,向她借學(xué)生證。
聽薛檸說和邊城祁單獨在一起,薛慕芝來的很快。在下午第三節(jié)課上課鈴打響不久,薛慕芝就到了圖書館。
邊城祁抱了書回到位置時,薛慕芝正拿了對面薛檸的可可喝,余光看到邊城祁,朝他斜斜額,算是打招呼。
“清合可以隨意逃課?”邊城祁抽了椅子,坐在薛檸旁邊。
“自習(xí)課,沒人敢管我?!?p> 薛慕芝抱著臂,話說的直白。在別人眼里薛慕芝感覺一定是吊兒郎當(dāng)?shù)膶W(xué)渣類型,誰也想不到她成績倒還不錯,班里中上游,老師看她對學(xué)習(xí)有分寸,也不怎么管她。
對薛慕芝,得順著毛兒來。
他們說話時薛檸一直低著頭看手機(jī),根本沒在意他倆在說什么。
朝屏幕看了眼,薛檸在給一部漫畫打榜,依稀記得是白夜同一個平臺榜單上很火的懸疑漫。
“誰的漫畫?”
覺得對視力不好,邊城祁用手指把薛檸額頭輕撇離得與手機(jī)屏幕遠(yuǎn)了一點,薛檸才反應(yīng)過來剛才邊城祁的問話,“哦,青梅卷卷,我新本命?!?p> “你本命不是白夜?”
“你怎么知道我喜歡白夜?”
“聽說?!?p> 沒繼續(xù)追究,開始抱怨,“白夜才一周一更,還不喜歡發(fā)微博和粉絲互動。俗話說,本命千千萬,更新勤的最好看?!?p> 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邊城祁確實不怎么懂她們粉絲的心理,留言也很少看。薛檸也并不知道,自己爬墻行為被本命逮了個正型。
手表指針滴滴答答,薛慕芝百無聊賴的看著對面。
把學(xué)生證放置到邊城祁選好的那幾本書上,站起身,下巴往登記器指,“去借書?!?p> 薛檸欲拿起書時被薛慕芝按了肩,“你在這等我們?!?p> 對薛慕芝的使喚沒多說什么,邊城祁拿書跟著她去登記器前,薛慕芝倚著機(jī)器,示意他自己刷書。
刷書時機(jī)器輕輕“滴”著,把卡插進(jìn)去,問她,“密碼。”
吐出幾個數(shù)字,邊城祁低頭輸入。薛慕芝倪著他的側(cè)臉,“你喜歡薛檸?”
挺下了手,機(jī)器周圍只有他們在借書,埋頭學(xué)習(xí)的學(xué)生也沒注意這里。邊城祁把胳膊撐在機(jī)器上抬眼,薛慕芝比他低了半個頭,目光不友善。
沒回答,反問道,“那你呢?”
指甲捏進(jìn)肉里,手心好像出了些汗。邊城祁的目光好像能看透人,讓薛慕芝平白生出一股煩躁。
最終誰也沒回答誰,薛慕芝把邊城祁拋在身后,走回了位置。
今天天氣太悶了。
洗完澡出了浴室。
薛檸坐在沙發(fā)上打開手機(jī)就收到漫畫平臺推送的信息——“你追更的漫畫《冬日鳴蟬》有更新啦~”
又看了眼日期,今天確實不是更新的日子,還以為是自己記錯了,沒想到是白夜破天荒的突然加更。
看完一更去了微博,白夜竟然還發(fā)微博說以后星期三都會加更。
這誰能頂?shù)米“?,薛檸想著自己白天吐槽白夜更的慢,還想爬墻的事,頓時有點不好意思。進(jìn)超話和小伙伴插科打諢了一番,發(fā)微博,“果然還是最愛白夜大大了!”
落日即將沉底的天色,邊城祁在自己書房翻著超話,看到薛檸發(fā)的,不禁失笑。
挺可愛。
開著窗,有雨勢即將到來的感覺,手邊正畫著《冬日鳴蟬》新一章漫畫。七七像往常一樣懶散的蹲在他手繪板上,尾巴輕掃。門被推開,邊秋端著果盤,走到書柜前,把果盤放到桌上。
“在畫什么?”
迅速切了PS的界面,邊城祁把筆擱下,邊秋在旁邊只看到了電腦桌面。
“作業(yè)?!?p> “哦?!边吳餆o所謂的說著,伸手去抱七七時留意到桌上的幾張草稿紙。態(tài)度驟然冷下來,抽出草稿拿起來看。
“那是……練速寫的?!边叧瞧罱忉?。
邊秋無言,折紙的動作卻是表達(dá)著她并不相信邊城祁的話?!白詈檬恰2灰阈┎蝗肓鞯臇|西。”說罷抱著七七走出書房,路過垃圾桶時,把折成一團(tuán)的草稿扔了進(jìn)去。
在邊秋這種清高藝術(shù)家的眼里,漫畫似乎是不那么高端的藝術(shù)形式。邊城祁知道,也一直刻意瞞著邊秋,而且邊秋是個固執(zhí)的人,邊城祁并不抱有說服她的希望。
妥協(xié)讓胸口變得像在這種陰雨天一樣悶熱的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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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空蕩的街道,地上因為一場小雨積了些水,摩托車身的炫光和商場各種招牌的亮光一樣刺眼。
有一輛摩托飛馳而過,后面又跟著四五輛,在喧鬧的馬路上自顧上演著追逐戰(zhàn),車輪碾過的水花濺到路邊女士的衣服上,引得一陣咒罵。
薛慕芝額上的發(fā)因為戴著頭盔悶出了一層薄汗,黏在額上,讓自己更不爽。罵出一聲“艸!”同時手上一緊,加大速度。后面四五輛摩托像狗皮膏藥一樣,始終甩不掉。
“李成和你TM怎么還沒來?”薛慕芝對著耳機(jī)吼出聲。
“左邊,小道?!倍鷻C(jī)里傳來他同樣有點煩躁的聲音。
沒多加思考,薛慕芝左拐轉(zhuǎn)進(jìn)了參差不齊的樓房過道,是那種老房子間的小道,阡陌相同,還有很多彎道。
后面四五輛摩托跟著進(jìn)來,突然被面前轟然倒下的箱子驚住,急剎車,抬頭只倪見了薛慕芝逃掉的尾巴。后面跟著的摩托追尾的追尾,蹭上墻壁的剮蹭到。
一個男生猛地把頭盔扯下,往地上一摔?!八麐尩?!薛慕芝?!?p> “你可以的很,給爺?;??!?p> 經(jīng)過剛才的追逐戰(zhàn),吵得樓里的居民不安入眠,不知道誰家院子里的狗也開始吠,一聲一聲的。
“別他媽的再叫了!”薛慕芝胡亂吼一句,狗吠聲斷了一秒,逐漸停了下來。
昏黃的路燈下,李成和扯下薛慕芝的頭盔給她一個爆栗?!澳阌秩鞘裁词聝毫耍俊?p> “不是我先挑的事兒?!?p> 皺著眉給他講著事情的前因后果?!熬托∽螅荒侨盒』旎齑蚯虼蚝趫隹恿?,輸了錢還不起,就來找我來著。”
他記得小左,薛慕芝身邊一個小跟班?!叭缓竽兀俊绷系绞虑闆]這么簡單,李成和緊逼。
局促的靠到路燈桿邊,說話開始有點沒底氣,“然后,我就去了,當(dāng)時他們管事兒的不在,我就,就把場子給砸了?!?p> “你牛逼,薛慕芝?!崩畛珊捅谎δ街獾纳项^,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
之后就被那些小混混約過幾次,薛慕芝根本懶得理睬他們。本來小混混想著好好談,但是薛慕芝目中無人的態(tài)度惹惱了他們,現(xiàn)在他們竟然就開始堵她了。
“他們一群傻逼,我才懶得理?!卑涯_邊的石子踢開,從懷里的煙盒抽出了支煙,叼進(jìn)嘴里。
看著薛慕芝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李成和深深嘆了口氣,伸手捏著薛慕芝的臉把煙拿出來,惡狠狠的丟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