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妖力瞬間在整座寺廟擴散開來,我甚至感受到那層結界也震動了起來,周圍的黑影瞬間全部消失了,周圍的景色快速的發(fā)生了變化,天空的那輪懸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落了下去,天空也變得明亮起來。
我轉(zhuǎn)過頭看去,只見一個僧人站在階梯上清掃,周圍也開始出現(xiàn)了更多的僧人,甚至還有來往上香還愿的香客。
這……又是幻覺嗎?
正在我迷惑的時候,從我的旁邊走過去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個女子,她穿著月白色的衣衫,手中提著一個小籃子,籃子里是香燭,我抬眼看去,那女子,竟和明月禪師十分的相似,然而,眼前的女子還沒有剃度,眼睛里還只是無盡的純真與歡喜。
“你……”我伸出手想叫住她,卻發(fā)現(xiàn)她竟從我身體里穿過去。
“初臨,這不是幻覺?!卑Y不知何時從刀里出來的,他站在我的身邊,看著走過去的女子。
“你的妖力,破開了時間,我們回到了過去?!?p> “阿淵,你沒事了嗎?”
他將手背在身后,沖我點了點頭,“無礙?!?p> “怎么可能?”我強硬的拽過他的手,果然還是漆黑一片,看到的一瞬間我眼淚差點流出來。
阿淵竟然笑了起來,“你什么時候變成小哭包了?這是妖毒,只是看著嚇人,對我沒有什么危害的?!?p> “沒有危害?都黑成這樣了,你當我傻啊。”妖毒?對了,之前靈澤給我的冰晶,他說過能夠解百毒,他既然是我爹,斷不可能害我。我想都沒想直接從乾坤袋里拿了出來,在阿淵還沒來得及問我的時候直接塞進了他的嘴里。
“什么東西?”他顯然被噎住了,捂著嘴巴問我。
“解毒的,好東西。”我想了想接著說,“我爹給我的?!?p> 他眼眸深邃,再想說些什么的時候,前面的大殿里突然傳出一聲尖叫。
我和阿淵趕緊跑了過去,入眼只見一地的香燭,而明月則癱坐在一邊,她盯著面前的佛像,一臉的驚恐。
“怎么了?明月!”這時,從大殿外走進來一個婦人,那婦人和我們在村里遇見的那位大嬸一模一樣,或者說,就是她本人。
“娘。”明月怯生生的叫了婦人一聲,顫抖著說:“那佛像,他……他動了……”
婦人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佛像,我也抬頭看過去,眼前的佛像威嚴莊重,倒無任何不妥。
“你是眼花了吧。”婦人拍了拍明月的后背,似在安慰她。
“不可能?!泵髟峦蝗蛔プ×藡D人的手,一只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佛像,“娘,他……他還說話了……”
“說話?”婦人將明月服了起來,“它說什么了?”
明月突然閉了嘴,竟是什么都不愿說了。
“他到底說了什么?”婦人的眼中出現(xiàn)了慌亂,“明月,你許了什么愿?”
明月捂著嘴搖了搖頭,半個字也不愿再說。
“早知道剛剛就跟進來看看她究竟許了什么愿。”我對身旁上阿淵說,“你說我們能不能回到剛才,再看一遍。”
阿淵搖了搖頭,“你的燭九陰能力剛剛覺醒,怕是控制不好。”
我:“……”
“娘!你別問了!是我眼花了?!泵髟抡f著坐了起來,她把散落一地的香燭撿了起來,“我以后,也不會來這里了?!?p> 婦人聽罷只能嘆息著搖了搖頭,“明月,你就快出嫁了,萬不能再動了其他念頭?!?p> “出嫁”兩個字好像觸了明月的霉頭,她立刻皺緊了眉頭,“娘,我不喜歡他,你別再說了。”
婦人也顯然動了怒,“不喜歡他?難道你心里還放著那個妖怪!明月,你是人,跟海家又定了娃娃親,你不嫁給他是想嫁給誰?”
“妖怪?”我托著腮思索,“這里還有個妖怪?”
阿淵拉了拉我的手,“她們走了,我們跟上去?!?p> 我跟著阿淵走出去,只是此刻,突然覺得身后一陣陰風掃過,就好像,被什么注視著的感覺。我下意識的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佛像,然而,那佛像并無異常,依然慈悲的看著過往的香客。
從她們母女的對話中不難猜出,明月跟某人定了娃娃親,卻喜歡上一個妖怪,剛剛許愿也應該跟那妖怪有關,至于她所說的看到佛像在動,也有可能是那個妖怪的手法。
然而,我和阿淵現(xiàn)在是在過去,只是以旁觀者的身份參與其中,我感受不到周圍的任何妖氣。
“嫁人?上次的瑩兒小姐也是因為嫁人丟掉了性命,看來嫁人這件事對女孩子來說還是太恐怖了?!蔽易匝宰哉Z的喃喃著,再抬起頭時卻看到阿淵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怎么了?”我摸了摸我的臉頰,“我臉上有臟東西?”
“嫁人這件事不恐怖,恐怖的是嫁給什么樣的人?!彼麧M臉的認真,好像真的在說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我正想說什么的時候,阿淵先邁開步子走了出去,“走吧,跟上去看看?!?p> “……”我是不是惹他生氣了?
我們跟著明月回到了她的家,接下來的日子,她聽從她母親的要求,乖乖的在家里待嫁,倒是沒有發(fā)生其他奇怪的事情,直到她出嫁的那一天。
明月一早穿上了嫁衣坐在床上,她好像不是接受了這個事情,而是妥協(xié)了,不哭不鬧的,靜靜的等著她的新郎來接她。
“阿淵,之前的跳躍時空,我都能夠身臨其境,為何這次卻只能旁觀?!蔽易诿髟碌膶γ?,有些為她感到遺憾,若是我能夠觸碰到她,為她做些什么該有多好。
阿淵站在我的身側,他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不過……”
“不過什么?”我抬頭看著他。
“我們的相遇也許是注定的。”他低眸看著我,眼里是一貫的認真。
正在這時,門被推開了,明月的母親走了進來,她看著眼前的女兒,滿眼的歡喜,倒是與淡漠的明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明月母親拿起紅蓋頭走到女兒的跟前,“明月,花轎在外面了,上轎吧?!?p> 明月沒有接話,她乖順的讓母親為自己蓋上紅蓋頭,扶著她走到外面,上了那頂對明月來說,只是一個牢籠的花轎。
在花轎起驕的時候,我似乎聽到里面?zhèn)鱽硪魂嚨腿跷绰劦目蘼暋?p> 我和阿淵走在花轎的一側,“怎么沒有見新郎官?”我探頭瞅了瞅周圍,除了抬轎的四人,也只有兩個抬著箱子的家丁。
“不對勁……”阿淵皺著眉。
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一臉擔憂的看著轎子。
“怎么……”我說著轉(zhuǎn)頭看向轎子,卻被眼前的一幕嚇的一身冷汗,只見明月一手掀起簾子,一手扯著自己的紅蓋頭,竟一臉詭異的看著我,我還沒來得及思考便覺眼前一片漆黑,徹底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