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刃打量著身邊的白袍老者,老者也注意到了他的視線,他微笑著點了下頭。
“請問你們是哪個大家族的人嗎?瓦達的大家族?”
止刃看著雖然面色和善但是眼神卻是在打量自己的白袍老者,又看了看身邊抓著自己黑袍的赤炎答道:“不,我只是她雇傭的侍從罷了?!?p> 他知道,瓦達人是西吉斯人對九國人的稱呼,在西吉斯人眼里他們自己才是九國正統(tǒng)。
對于吉斯人,他不想和他們有什么交流。
老者也注意到了止刃的冷漠,隨即便不在說話。
不多久,他們來到了一個宮殿,宮殿的圓尖頂和止刃從小看到的方尖頂截然不同,建筑的風格也是他見所未見。
雖然他對吉斯人沒什么好感,但是這樣的宮殿還是讓他有些贊嘆。
我也是來過西境的人了嗎?遺失之地總有一天必將重歸九國。
想起他小時候立志成為騎士團的一員,驅除異教,奪回西境的夢想,他又有些心潮澎湃的感覺,這種感覺最近卻很少有了。
我還是那個我,止刃心里默念,不知是在自我確認心中的想法,還是在提醒自己。
宮殿內的長廊像迷宮一樣密集而而神秘,如蜂窩一樣的殿堂看上去并不怎么雄壯。
終于,在拐了不知多少道彎之后,他們來到了一處房間,那個蜂窩建筑里一個很偏僻的角落里的小房間。
“請?!?p> 白袍老者只是伸手向門的方向做了一個手勢,隨即便離去,周圍也沒有守衛(wèi),好像就這樣很放心地將他們撇在了這。
“我們進去?”
止刃看了看身邊這一路上變得異常安靜的赤炎,安靜的他都懷疑是不是現(xiàn)在控制身體的是第五。
“恩,我們走吧?!?p> 像是被打斷思緒了一樣,她抬頭看了一眼止刃,隨即將沒上鎖的門推開,走了進去。
熟悉的語氣,看來是赤炎在控制身體。
止刃點了點頭,隨即他想到,第五的語氣他不是應該更熟悉嗎?
難道自己已經(jīng)默認那個身體是屬于赤炎的嗎?
他搖了搖頭,撇開了這些雜念,也跟著走進了黑漆漆的室內。
黑暗中突然出現(xiàn)一只紅色的眼睛,隨即有消失在黑暗之中。
“那個。?!?p> 不自主的有些緊張的止刃正在思考,如果又出現(xiàn)以個一模一樣的赤炎會發(fā)生什么事,既然是赤炎意識的一部分,那應該盡在她的掌控之內吧。
“不要嘗試了,現(xiàn)在的你和我之前的幾次絕境一樣,是控制不了人類的身體的?!?p> 赤炎沖著那楚然出現(xiàn)的紅色的方向說著話。
“你這是在和你的另一個意識說話?”
“啊,雖然是我的意識,但是分出去了就是一個獨立的意識了,雖然只要雙方都想合為一體的話,就又會恢復原樣?!?p> “額,那分出去的意識要是不同意回來呢?”
“不要慌,我分出去的意識只不過是我按照不同的情緒劃分的而已,她們打不過我的?!?p> “額。。”
止刃不知道說些什么,也就是說可能還有發(fā)生沖突嗎,他現(xiàn)在想到了曾經(jīng)他從一本書里看到的內容,一個人如果瘋了他還在自言自語,那說明,他的意識已經(jīng)不是唯一的了。
他現(xiàn)在就想看著瘋子一樣看著赤炎,和自己的意識對話,自己和自己說話,這讓他想到了自己還在龍帝城時,那個總是滿嘴末日降臨整天追著黑貓的瘋老頭。。。
“你。。。就是那個聲音說的人?”黑暗中,一個女孩發(fā)出了虛弱的聲音。
赤炎伸出手來,藍色的火焰照亮了周圍,他一揮手,火苗便飛向半空中,就像懸在那里的一顆藍星。
“果然。。你就是。。?!?p> 止刃借著火光看到一個裹著被子的女孩,女孩只漏出頭來,散亂的棕色頭發(fā)顯示著她是一個純正的西吉斯人。
她好像要說什么,張了一下嘴,但卻很不自然地停住了,隨即便用警惕的眼神打量著他和赤炎。
“你不要怕,你的腦海里的聲音怕是說讓你不要相信我什么的吧,不過我要告訴你,你要相信我才對?!?p> 赤炎緩緩地向她走過去,手中閃著白光,不知又要施展什么魔法。
床上裹著被子的女孩突然有一只眼睛變成了和赤炎一樣的紅色,她突然跳下床來,手中發(fā)出了藍色的閃電,直奔赤炎而來。
“你還真敢來啊?!?p> 赤炎只是微微一笑,她不躲不閃,同樣也伸出了手掌,直直地擊中了女孩的腹部,而閃電在接觸赤炎的一剎那便向水入海綿一般消失不見了。
女孩大叫一聲,紅色的眼瞳又恢復了原先的茶色。
“果然這些都是真的,,并不是我瘋了。。?!?p> 赤炎感受著女孩身體中被自己封印的那部分意識,自言自語道。
“什么情況?額。。。?!?p> 止刃也緩過過身來,他看著跪在地上干嘔不止的吉斯女孩,她那一絲不掛的身體,看上去很是火辣。。
“怎么?又想繁衍后代了?”
赤炎嘿嘿一笑,她用手按著女孩的腦袋,好像還在進行著什么魔法儀式。
“什,什么繁衍后代。。?!?p> “不要裝傻,你忘了你和我簽訂了契約了嗎?你身體的變化可躲不過我的眼睛。?!?p> 赤炎完成了封印的最后一步,將女孩扶到窗上,轉過頭來,用一副認真和詫異的樣子看著止刃:“這你有什么驚訝的?想繁衍后代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你們人類不是就擅長這個嗎?一雌一雄就能生好幾個,話說你怎么總是控制你自己???”
“你。。。。和你說不明白,你又不是人?!?p> 止刃惱羞成怒,他深吸了幾口氣,雖然他現(xiàn)在也是精壯小伙,不過如此直白地說這個事,他還是有些羞恥。
有時候真不知道,赤炎是真的不懂還是在調戲他,可能是真的不懂吧,誰讓她不是人呢?想到這里,他就安心多了。
他想起了離開村子那晚自己面對阿朵的表白,也是克制住了自己的那方面的想法。
既然注定給不了承諾,那就不要利用喜歡你的女孩的心意。想到阿朵和老爹,雖然離別了幾個月而已,但感覺卻像離開了幾年,是這幾個月發(fā)生了太多的事嗎?
女孩感覺到腦海里的另一個聲音消失了,她的眼睛也不疼了,幾個月來身體如針扎般的疼痛,也消失不見了,她看著剛剛還在爭吵的兩人,想著要說些什么。
“公主。。發(fā)生什么事了?!”
門被兩名女性侍從推開了,她們看著門內的場景,嚇了一跳。
“下去,不是說過了么?沒我允許不準靠近嗎?走!”
“是!”
兩名侍從被女孩訓斥了一頓,便馬上關上了門,向敞亮盡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