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聽到只要哥哥吃了肉就能醒來也是很高興,一下子蹦到曾輝面前,搖著曾輝的手撒嬌道:“真的嗎?那輝哥哥快去拿肉肉回來,妊婧會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哥哥的?!?p> 說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突然暗淡下來,“可是,外面很危險的,輝哥哥還是不要去了?!?p> 曾輝聽到小丫頭在為他擔(dān)心,心里暖烘烘的,下一刻豪氣萬千的舉著手里的步槍,擺出一個有我無敵的姿態(tài)。
豪氣的說道:“現(xiàn)在你輝哥哥就是碰到了那些該死不死的玩意,也不怕。最好別給我碰見,讓我碰見了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一雙我殺一雙??吹捷x哥哥手里這玩意沒?別說區(qū)區(qū)活死人,就算是飛機,這玩意都能給他打下來。哈哈?!?p> 說完還愛不釋手的撫摸著手里的步槍,就像撫摸著一個大美女的豬哥樣,讓一旁的妊婧心里毛毛的,曾輝現(xiàn)在,活像一個大變態(tài)。
“哎,婧丫頭,你離我那么遠干嘛?”
回過神,看到退開到洞壁的小丫頭有些不解。
突然間想到什么,脫口而出:“哦~婧丫頭怕這玩意走火?放心吧!雖然輝哥哥沒用過,但是還是知道要拉開槍栓,才能開得了槍的,看把你嚇得!哈哈哈!”
想到有可能是小丫頭害怕槍走火,就不由得得意的大笑。
如果他知道現(xiàn)在的妊婧,把他已經(jīng)歸類為那種哥哥說的豬哥樣的大變態(tài),不知道他還笑不笑得出來。
“不跟你說了,你就好好呆在這里,輝哥哥出去把背包拿回來,給你們都好好補補,以后輝哥哥負責(zé)出去找物資,你們就好好看家。哈哈哈?!?p> 說完轉(zhuǎn)身還像模像樣的朝后揮了揮手,一副舍我其誰的走出了洞口。
“輝哥哥,你小心點,妊婧會好好照顧哥哥等你回來的。”小丫頭的話語從洞內(nèi)傳來。
小丫頭目送著曾輝離開洞口,轉(zhuǎn)身回到靜靜躺在干草鋪成的草榻旁,靜靜的看著昏迷中的鄭飛。
突然間好像想到了什么,在懷中一陣摸索,從脖子處拿下一條紅繩編成的掛飾,上面還串連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石。
將吊墜套在了鄭飛脖子上,喃喃道:“這是爺爺給我的,他說這能保護我平平安安,現(xiàn)在我給哥哥了,讓它保佑哥哥也平平安安?!?p> 呢喃著,還像模像樣的雙手合十,祈禱起來。
曾輝一路走來,也不掩蓋行蹤,戴著口罩,大搖大擺的走在山澗上,時而東瞧瞧,西看看,雖然看不清太遠的景象,但是幾十米開外如果有人影還是能看到的。
有槍在手他也不怕,幾十米足夠他瞄準(zhǔn)開槍了,他現(xiàn)在是多么希望有個活死人出來給他做靶子?。】上?,路都走了大半了,半個鬼影都沒見到。
“以前沒家伙時候吧,東躲西藏都能遇到這些該死的東西,現(xiàn)在怎么了?都躲起來了?還是被勞資的霸氣給震懾住了?”曾輝越想越覺得高興。
如果不是不想浪費子彈,他還真想現(xiàn)在開兩槍試試威力呢!“可惜?。】上?!”感嘆的搖了搖頭,繼續(xù)大搖大擺的往幾天前的帳篷走去。
此時的活死人全都聚集在一個寬大的山腹處,山腹最高的地方躺著一個白毛生物。
它渾身傷痕累累,本來雪白的皮毛現(xiàn)在看起來都有些黯淡,脖子側(cè)處一整塊皮肉被咬掉,能見到里面白森森的骨頭。
就算如此也沒有半滴鮮血流出,奇怪至極。
這,正是幾天前與鄭飛廝咬在一塊的白毛怪。
如今的它,再也沒有那種城門下的王者風(fēng)范,有的盡是表面上的狂躁和憤怒,與眼神深處的恐懼。
這是它靈智恢復(fù)以來的第一次產(chǎn)生的情感。
那個人,讓它害怕。
那時候在它沖過去的一霎那,五根能把一棵大樹抓出一個窟窿的爪子刺進那人的皮肉,穿過肋骨的縫隙,正注備把整顆心臟掏出來的一瞬間。
兀地,被那人的肋骨突然狠狠的夾住,使得它的爪子前進不了半分。
在它準(zhǔn)備抽手退開,準(zhǔn)備下一次偷襲時,那人如瘋魔般一把它一把抱住,雙臂如磐石,讓它也沒辦法一時掙開,只能抱在一起互相撕咬。
一只爪子被夾在胸口處,使得它發(fā)揮不了全力,在那人越來越兇猛,越來越癲狂的攻勢下,它抓住一絲空檔,狼狽的逃了回來。
這是它這么久以來第一次吃了那么大虧,導(dǎo)致它現(xiàn)在還元氣大傷,靠著這些在它眼里的下等生物喂養(yǎng)著。
“吼~”一聲中氣不足的長嘯,震懾著聚集而來的活死人,每一個活死人腦袋低垂,趴伏在地面,口里發(fā)出哼哼唧唧的怪叫。
下一刻,又安靜下來,一個個有秩序的走到白毛怪物面前,口中吐出鮮紅的物體,喂食著白毛怪物。
有些喂食的是血淋淋的心臟,有些喂食的是鄭飛所不斷收集的血菌草。
如果讓鄭飛知道白毛怪如此兇殘的服食血菌草,肯定會再找它互咬個300回合。
這些東西給白毛怪吃了,在它心里就是暴殄天物。
何況鄭飛還知道血菌草的由來,不跟它拼命才怪!
拿到背包的曾輝此時此刻狼狽至極。
如今他才醒悟,有槍也不是萬能的,英雄也不是誰都能當(dāng)?shù)?,至少…子彈要打得中目?biāo)才行啊!
在他拿到背包,路上悠哉悠哉往回走時突然發(fā)現(xiàn)來了動靜。
憋了半天,終于能讓他一抖威風(fēng)了,可不把他高興壞了。
距離他100多米處,幾道身影悄悄朝他接近,曾輝也管不了那么多,如今誰會這樣接近別人,那都是找死。
現(xiàn)在的人都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如果沒什么惡意,200米開外看到模糊身影便要自報姓名,問清楚情況。
向這種沒說話,就要偷偷靠近別人的都是來者不善,即便不是活死人,被人打死了也怨不得別人。
舉起手里步槍,拉上槍栓,“砰,砰砰砰?!?p> 那些偷偷潛伏過來的人影好像被嚇住了,往后倒了幾步。
曾輝也被嚇到了,也往后倒了幾步。
他倒不是被活死人嚇到了,而是他自己手里的槍。
他本來想著瞄準(zhǔn),一槍爆掉一個身影頭顱的,可是第一槍打出去,開槍的后坐力差點把槍震脫手,急忙抓穩(wěn)不小心又扣到扳機上了,又砰砰砰的開了3槍。
這也就算了,可是往人影那看,好像…沒打著。
這一下可把曾輝弄傻了,心里直冒出一個字,那就是“跑”。
一路狂奔,跑跑停停,跑不動的時候舉著手里的槍小心翼翼,使出全力開出兩槍,一路跑,一路停下開幾槍。
別說,習(xí)慣后,準(zhǔn)頭也有了,可惜都是打在活死人身上,起不到很大作用,瞄準(zhǔn)的頭部一個都沒命中。
不知不覺中,活死人越來越多,曾輝還在不斷嘗試,習(xí)慣著手里的步槍,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此時的狀況。
整片山林,如今沸沸揚揚,突然間熱鬧了起來。
不過,這種熱鬧是人類不敢參與的,屬于活死人的狩獵狂歡。
“報告!山里發(fā)現(xiàn)情況,槍聲判斷就是我們丟失的15式步槍,請求指示?!毙∏嗄暌宦芳才軄韰R報。
剛剛得到的消息,心里松了口氣,山里如今都是被他們從城里趕出去的活死人,槍支被偷,之前無從查找,現(xiàn)在判斷應(yīng)該是山里那個人所盜,那樣,也不怕槍支是拿來害人的了。
“嗯!聽到了。聽這動靜,應(yīng)該只是其中一把,現(xiàn)在都等著吧!等安靜了再派人去把槍尋回,沒必要做無謂的犧牲?!?p> 說這話的年輕人表情冷漠,沒有絲毫的情感。
“收到?!毙∏嗄昊貞?yīng),行了個禮退了下去。
他就猜測到,老大會這樣命令下去,如今不是在乎個人安危的時刻,他們要從大局出發(fā),一切為了以后的未來。
這,就是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去執(zhí)行的,不惜一切代價保護某些人,只不過那某些人,沒有包括山里的偷槍賊罷了。
“砰”,“哈哈,終于打中了,哈哈?!?p> 一陣狂喜的曾輝,看著倒下的活死人,突然發(fā)現(xiàn)周圍的不對勁,下一刻笑聲戛然而止,取代的是一身冷汗,浸濕了衣襟,手腳冰涼。
他終于發(fā)現(xiàn)他做了多么愚蠢的事了,可是已經(jīng)沒辦法后悔了。
“輝哥哥,快回來。”一個焦急的聲音讓曾輝如夢初醒。
“該死,該死,我真該死?!彼嫒缢阑遥恢挥X中他居然把整個山里的活死人都帶回了山洞附近。
看著周圍熙熙攘攘的活死人,遠處還有數(shù)不清小黑點朝著山洞趕來,曾輝現(xiàn)在連自殺的想法都有了。
他沒有臉面去面對妊婧,面對鄭飛。
他,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