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血盆大口朝著傲雪凌脖子咬來,速度沒有剛剛那一下來得驚人,就算這樣,也不是傲雪凌他們可比的。
傲雪凌橫握龍頭仗,一頓,擋住了這一擊,仗身被紅毛怪死死咬住,傲雪凌根本甩不開,等待她的是一只寬大的腳掌,“砰”肉與肉撞擊的聲音,傲雪凌身形倒飛出去,一下子飛出十多米遠(yuǎn),口中鮮血狂吐不止。
“大家一起上?!北娙艘姞?,剛剛還以為勝卷在握,可是眼下紅毛怪居然還是如此兇殘,都是覺得恐懼又不可思議。
孫老頭前去查看傲雪凌傷勢,其他來人紛紛拿出兵器把紅毛怪團(tuán)團(tuán)圍住,有刀,有劍,有長槍,有的還拿著一些不知名的兵器,個個給人感覺都是氣勢磅礴。
“動手?!痹捯魟偮?,為首拿著長劍老者與粗獷老者正面迎上紅毛怪,每一次被紅毛怪欺身靠近時,都會有別的老者抓住機(jī)會朝著紅毛怪偷襲而去。
如果在以前,他們不屑如此,但是剛剛傲雪凌天符都用了,只是讓紅毛怪雙臂失去戰(zhàn)力,他們怎么還會在乎什么公平公正?
何況,他們可是為了天下太平,斬妖除魔,根本不會有一點(diǎn)心里負(fù)擔(dān)。
半個小時后,紅毛怪全身是血,染紅了身體與空氣摩擦被燒焦的皮毛。
圍攻紅毛怪的人已經(jīng)少了兩人,都是偷襲后反應(yīng)不過來。
紅毛怪硬挨了粗獷老者兩刀,反身朝著偷襲而來的人就是一腳,骨頭斷裂,退出戰(zhàn)圈。
“吳兄,咱們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現(xiàn)在靈氣丹都服食不少了,再這么下去可堅持不了多久,現(xiàn)在這暴虐的靈起不利與我等。”粗獷老者微喘著小聲說道。
為首老者名為吳世杰,劍島功法被他研習(xí)得出神入化,自認(rèn)為天下無敵,獨(dú)孤求敗,挑戰(zhàn)各路豪杰,一路勢如破竹。
直到某一天,遇上了一位高人,見他劍法藏韻,一招將吳世杰打敗,收為弟子,那年吳世杰雙十年華,一個新世界現(xiàn)他展示而開。
踏上道門數(shù)十載,如今以垂垂老矣,卻一副仙風(fēng)道骨之姿。
“南兄,現(xiàn)在這兇靈氣勢越來越弱,跟我們情況相差無幾,就看鹿死誰手了。”為首老者緩緩道。
沉思了片刻繼續(xù)小聲嘀咕:“本來以為咱們這些人已經(jīng)是這個世界最強(qiáng)大的武力,誰想今天確是被一只紅毛畜生弄得如此境地,是不是我們都坐井觀天了?”
粗獷老者聽罷,默言。
他如何不懂?如何不知?粗獷老者神刀門傳人南刀霸,他與吳世杰不同,他生于道門,只是神刀門自某一輩老祖仙逝,隨之沒落,他一生醉于刀法,現(xiàn)如今道暈天成,自恃不比當(dāng)年老祖弱,已然脫離凡胎,踏入仙門。
可是今天卻…難道這紅毛怪比他們這些仙人還要高出一階?那,是什么境界?他們不敢想,也不愿認(rèn)可還有比他們更高級的存在。
“殺”吳世杰大喝,讓短暫的喘息再次起了波瀾。
這一刻,他誓死屠魔,他不覺得紅毛怪比他們更高一籌,他認(rèn)為,紅毛怪就是魔,剛剛應(yīng)證了那句話“道高一尺,魔高一丈?!?p> 濃霧滾滾,時而翻涌,時而霧中濺起道道血花,紅毛怪戰(zhàn)到癲狂,它不管不顧,身上血洞汩汩流著鮮血,它時而朝著吳老怪橫沖直撞過去,用滿是鮮血的身體把吳老怪撞得一陣氣血翻涌,時而甩出一腳讓偷襲之人無法近身,以速度優(yōu)勢一口撕下某位偷襲之人一塊皮肉或者武器。
十多人圍攻紅毛怪現(xiàn)在也就剩下七八人,臉色蒼白如紙,有幾個躺在遠(yuǎn)處由孫老頭照料著,有些傷口深可見骨,鮮血染紅地面。
紅毛怪依舊沖殺著,就逮著吳老怪不放,吳老怪此時腸子都悔青了,他千不該萬不該帶頭攻殺紅毛怪,他此時算是明白了,槍打出頭鳥。
第二次攻殺,他在孫老那邊拿到了二十多顆靈氣丹,可是只是半個小時,他們就已經(jīng)消耗殆盡。
本來以為紅毛怪傷勢嚴(yán)重,憑借那幾瓶靈氣丹足以拖垮紅毛怪。
可是這紅毛怪越打越兇殘,剛剛開始還會護(hù)著身體盡量不讓他們偷襲成功,可是到了第二輪攻擊,紅毛怪似乎是對他很不滿,不管不顧,就是朝著他攻殺而來。
幾次被南刀霸砍中身體,也絲毫沒有收手,現(xiàn)在紅毛怪早就看不出原來樣子,身上剛剛凝固的鮮血,不多會兒又會出現(xiàn)新的傷口,鮮血干了一層又一層,就像身上結(jié)了一層護(hù)甲。
一個沖殺,朝著吳老怪張嘴咬去,吳老怪苦不堪言,他提起周身靈氣,腳下連點(diǎn),退出了十多米,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盯著紅毛怪舉劍防備著。
紅毛怪撲空,正要再次沖撞出去,突然腳下一個趔趄,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咳著血,它外傷嚴(yán)重,內(nèi)傷更為嚴(yán)重,這些人都屬于突破人類界限的存在,每打出一拳,踢出一腳,都能把一頭野獸內(nèi)臟轟碎。
紅毛怪是兇殘,即便它身體極度強(qiáng)壯,也有力道松懈的時候,那個時候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挨上一拳或者一腳,就算全勝的它也頂不住。
現(xiàn)在它的傷勢換成老者其中一個,早就死得不能再死,普通人死一百次都綽綽有余。
吳老怪眼中精芒隱現(xiàn),大喝道:“這魔物快不行了,大家一起動手給它最后一擊?!?p> 說著深呼吸,帶動全身氣機(jī),整個人朝著紅毛怪急射而去,長劍空中連點(diǎn),“一劍誅仙,我心所向,劍之所指?!?p> 空氣中道道劍影寒光四射,吳老怪與手中長劍被一層光暈籠罩著,就像真的是一位老神仙下凡正在斬妖除魔。
紅毛怪半跪著,雙臂耷拉著,就好像沒了力氣。
一眾老者看到此情此景,臉上狂喜不言而喻,這一刻都使出自家絕技,想要給紅毛怪來上最后一擊。
幾個呼吸,長劍噗呲一聲刺進(jìn)紅毛怪心臟位置,只是別人沒有發(fā)現(xiàn),劍鋒貼近紅毛怪胸口時,紅毛怪微微趔趄了下。
就算孫老頭察覺,也只當(dāng)是吳老怪那一劍刺進(jìn)紅毛怪心臟,紅毛怪臨死前的抽搐。
吳老怪松了口氣,正要拔出劍迎接他斬妖除魔后,未來這濃重的一筆時。
一張大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他大動脈脖頸咬去,吳老怪脖子一涼,怒發(fā)沖冠,奮力掙脫紅毛怪,對著紅毛怪拳打腳踢,握住劍柄的手被紅毛怪死死壓著,想要震動劍身,震碎紅毛怪心臟也為之落空。
隨之而來的是直沖大腦的疼痛與心跳加速。
突然覺得眼前的事物變得及其緩慢,身體慢慢覺得寒冷。
他眼前的老朋友或者老對頭神色慌張,南刀霸更是舉刀對著他眼前紅毛怪亂砍,他不再掙扎,眼前畫面猶如走馬觀花。
“吳世杰,你答應(yīng)娶我的。”一個女孩雙眼霧氣迷蒙。
“唐心云…”吳世杰想回應(yīng),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什么,他覺得好累,好想合上雙眼。
“世杰劍法你都懂了?以后家族就交給你了。”一個面若書生的中年男子儒雅溫微笑著。
“父親…”吳世杰朝著前方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么,卻什么也沒抓住。
“杰兒,別成天想著練劍,你得趕快把人家心云娶過門?!币粋€美婦嬌嗔道,但是眼里的柔情似乎都能滴出水來。
“娘…”吳世杰眼中霧氣升騰,濕潤了眼角。他是多久沒留過眼淚了?百年?還是更久?
“吼”一聲怒嘯,他的身體隨之一輕,跌落在地面上,吳世杰覺得更冷了,覺得有什么黏糊糊的液體濕了他的臉。
“世杰,我收你為親傳弟子,讓你成為這陸地神仙,你可愿意?”
“師…師尊…”世杰想要告訴老者,他已經(jīng)達(dá)到了老者所期望的高度,告訴老者,他斬殺了一個紅毛魔物。比他們這些人還要厲害的魔物。
可是一切都是一個將死之人對往事的回憶,看得到,摸不著。
“吳老哥,吳老,吳老怪,吳兄…”
不一樣的稱呼卻道出一樣的悲涼,他們這個境界的人已經(jīng)算是如今巔峰的戰(zhàn)力,光是壽命都能存活三四百年,很少會有他們這些人死亡的消息。
有時候爭奪天材地寶也就是最多重傷逃亡,都是一個級別的存在,即便使用天符,另外一人想逃也攔不住。
加上時代發(fā)展,現(xiàn)代交通便利,他們真想躲過彼此追殺也是易如反掌。
可是現(xiàn)在他們中的一個已經(jīng)奄奄一息,不是壽終正寢,而是被一個尸靈給殺了。
他們內(nèi)心震動,恐懼,加上氣氛的渲染,總覺得有股郁氣壓抑在心頭。
濃霧漸漸消散,迎來了一天中唯一的清明,大地上一切盡收眼底,尸體遍地,干枯的血液染紅了城外的大地,殘肢斷臂隨處可見。
“那是什么?”“那群人是誰?”
“居然有人在濃霧中存活。”
“他們好像都受傷了!”
“那團(tuán)紅霧氣繚繞的是什么?會不會是那只白毛怪?好像有個奇怪的身影在里面一動不動的!”
“他們是在跟紅霧里面的怪物打斗嗎?那怪物是不是死了?怎么沒見那白毛怪!”
城墻上一片吵雜,議論紛紛,直到現(xiàn)在他們都不知道那群老者到底是什么人,白毛怪又是什么,活死人又是什么。
是可悲,還是可恨?
時代的進(jìn)步,讓一些東西隨著時間消逝。
總有人認(rèn)為一些存在是杜撰,科學(xué)解釋不了就是不存在,靈異事件屬于人為炒作,到底是該相信自己眼睛?還是應(yīng)該相信自己耳朵?還是?相信自己感覺?
這一切在這個時代沒有答案,在即將開啟的新時代卻預(yù)示著他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