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紅抱著被她剛剛裹得像個粽子的妊婧回到居住所,這里,難得的一片溫馨,曾輝,大偉哥,注孤都來了,有時候逗弄下小丫頭,有時候向旁邊抱怨這該死的鬼天氣,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春暖花開。
大廳里被鑿出一個燒火坑,火坑上正咕嚕咕嚕煮著臘肉。
這些可是現(xiàn)在難得一見的肉食,大毀滅后肉都是很少能看到的美味。
現(xiàn)在物資是每天越尋找越少,找來的物資都統(tǒng)一存放著,鑰匙就在大姐頭手里。
她平時也是省吃儉用,今天這么大方還是頭一回,百來人,每人一斤臘肉,這么久以來頭一回。
用大姐頭的話來說:“就當給大家發(fā)年貨,過年了?!?p> 其實他們幾個首腦都清楚,不就是小丫頭來了,大姐頭才會如此大方嗎?
可能是因為想讓小丫頭吃點好的,但是覺得私用大家的物資不合適,于是注孤便順著大姐頭的想法想到了這么個主意。
小丫頭看著鍋里咕嚕咕嚕打轉(zhuǎn)的肉塊,這里帶上她也就七個人,都是她比較熟悉的大姐頭還有注孤還有大胡子。
剩下三人自然就是李希微李詩雅還有曾輝了,剛剛開始李希微李詩雅還覺得面對妊婧感到愧疚,后來發(fā)現(xiàn)小丫頭好像忘了那一切般,跟她們嬉笑打鬧,這事也就過去了。
曾輝臉上除了微笑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如今他們?nèi)齻€能活著,這一切都是小丫頭在大姐頭面前求的情。
曾輝至今還想不通他當初是對是錯,如果能重新來一次,他可能…或許,還會如此去做吧?
人不為已,天誅地滅,不是么?
他只是覺得,他錯在信錯了人,一切都是那個賤人的錯,想到那個李悠然,曾輝雙眼深處透出陣陣寒意,不過被他掩飾得很好,誰也沒有察覺。
一頓肉被小丫頭狼吞虎咽,兩斤肉被小丫頭吃了差不多有一斤多。
其他人看到這,都有點不好意思動筷子了,看著大姐頭每一次剩起肉,都會把自己碗里的肉送到小丫頭碗里,自己就著一些湯水吃著剛剛蒸好的饅頭。
大偉哥原本還想多吃一碗,也是瞬間覺得臉上發(fā)燒。
這不是…在跟一個小女娃搶肉吃嘛?索性也就喝著湯往嘴里塞著饅頭了,一邊吃,還一邊與注孤在那大眼瞪小眼。
小丫頭吃飽喝足,打著飽嗝看著鍋里還有小半鍋的肉,覺得沒能吃完實在可惜。
她不是不知道大家沒吃多少,可是她問出來時,大姐頭是這么說的,“天天吃這些肉干,又硬又油膩,還有一股燒臘味,他們都快吃吐了?!?p> 說完還微不可察的朝大偉哥與注孤笑了笑,那一笑在小丫頭看來是滿面春風,喜迎新春。
可是看在注孤與大偉哥眼里那就不一樣了,直接讓他們覺得頭皮發(fā)麻,忙不迭的點著頭,就像小雞啄米似的。
看著兩人那敢怒不敢言的模樣,李希微與李詩雅想笑又不敢笑,憋的滿臉通紅。
曾輝看到小丫頭吃得忘乎所以時,還正準備拿出以往老師身份教育下小丫頭呢!可是話到嘴邊被大姐頭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也就不再說話,啃著手里熱乎乎的饅頭。
“姐姐,我吃飽了!妊婧要回去了,哥哥還在外面等著呢!哦!還有,姐姐能不能給妊婧一點退燒藥呀?”說著話,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了腦袋,雙手掐著手指頭。
她這段時間可是沒少拿白紅給的東西,除了第一次是她開口,想要給唐巧巧帶點吃食外,往后都是白紅特意給她留著的,這次,是她第二次開口了,在以往哥哥教育她時,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不受搓來之食。
她一直牢牢記著,可是現(xiàn)在好像,貌似…她違背了?
白紅聽聞,緊張的拉過小丫頭,又是探額頭,又是東摸摸西看看的,還擔心道:“小婧生病了?哪里不舒服,你給姐姐說,姐姐帶你去找醫(yī)生看看?!?p> 還真別說,她現(xiàn)在真的感覺小丫頭額頭燙得嚇人,這讓她無比緊張起來。
現(xiàn)在如果感冒發(fā)燒可不是鬧著玩的,以現(xiàn)在條件,就算是小病,也很有可能會要了一個人的命。
她們身邊就有好幾個這樣的事情發(fā)生,所以她怎么能不著急?
李詩雅看到大姐頭如此緊張,也是上前查看小丫頭情況,這個…與她自己還有李希微的對比,好像沒什么不一樣?。咳跞跽f道:“好像沒發(fā)燒???”
聽聞李詩雅話大姐頭愣了愣,而大家都愣在了當場。
小丫頭不明所以,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她只不過想要點退燒藥給唐巧巧,可是看他們這么緊張…是不是自己給各位哥哥姐姐添麻煩了?
大姐頭忘記了,他們就在火堆旁…烤了半天火,能不燙?
這是她最為大意的一刻,不過想到不是小丫頭發(fā)燒,也就長吁了一口氣,問道:“小婧沒發(fā)燒,要退燒藥干嘛?”
小丫頭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她不是不想說,是怕說了白姐與這些哥哥會去找唐巧巧麻煩,她知道唐巧巧是那時候那些老爺爺還有老婆婆那樣的人,萬一說了,她怕會發(fā)生什么不好的事。
大姐頭見到小丫頭如此模樣,也就不再多問,轉(zhuǎn)身去給小丫頭拿退燒藥了。
小丫頭接過藥,拿著大姐頭硬塞過來的大包小包,一臉苦瓜相的朝著紅毛怪佇立的地方走去。
不下一會兒,紅色身影身上掛著大包小包,背著小女孩消失在茫茫白雪盡頭。
天…似乎更加寒冷了。
唐巧巧還在昏迷著,她傷得太重,不過臉色紅潤了不少,只是紅毛怪與妊婧出去這段時間,她小臉被凍得發(fā)青,額頭卻布滿了汗水。
有氣無力的聲音低低喃喃著,“冷,好冷,熱,好熱?!?p> 如果不是紅毛怪這幾天給她喂食了血砂,她恐怕到現(xiàn)在還不能喃喃出聲。
現(xiàn)在的她傷勢基本已經(jīng)穩(wěn)定,可是不知什么原因,昨晚開始就開始發(fā)燒,直到剛才,小丫頭見唐巧巧燒得更嚴重,就出門找白姐拿點藥去了,卻忘記了在洞中點個火。
有紅毛怪在,她們都不覺得寒冷,這個也就導致了小丫頭沒注意到天氣的變化。
小丫頭回到洞中,看到喃喃自語的唐巧巧,心中歡喜,她還以為這個漂亮的姐姐醒了,可是等她看清楚,嚇得小臉蒼白,恐怕要是她回來的再晚一點,這個漂亮的小姐姐就要被凍死了。
在小丫頭一陣忙碌中,唐巧巧總算平靜下來,臉色也微微恢復紅潤。
小丫頭累了半天,也趴在紅毛怪身上熟睡過去。
北方,寒潮席卷大地,更多的人類葬身寒潮中,化作一座座活靈活現(xiàn)的冰雕。
此時如果有衛(wèi)星能查看大地,會發(fā)現(xiàn)整片大地已經(jīng)讓冰天雪地覆蓋,海面上冰層覆蓋了不知多少里,不過對于整片大海來說也只不過是冰山一角。
大地因為濃霧所滋養(yǎng),急速擴張著,一些從古至今流傳的島嶼,所謂世界另一面也漸漸一點一點浮出水面。
但是這一切對于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普通人類來說,如同虛設,他們毫不知情這一切的變動。
偶爾能感受到地面的震動,或者某些不一樣,但是這些震動在大毀滅后的生靈早已習以為常,甚至現(xiàn)在人類在感受到震動后內(nèi)心都毫無波動。
他們知道,也就是顫動下,不會發(fā)生太劇烈的地震,這些已經(jīng)是他們大毀滅后形成的一個習慣了。
李悠然很興奮,黃梁峰很委屈。
在傲雪凌接走李悠然后,黃梁峰讓人打聽了李悠然的情況,可是得到的答復確是讓他無比震驚,李悠然改名為李忘憂了,還被傲雪凌收為了義女。
這…怎么能讓他不震動?那個老人就連上頭都要為她馬首是瞻,至于他,連多接觸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就是這么一個存在,卻收了李悠然為義女,還改名成了李忘憂。
他的如意算盤落空,那天的旖旎,本打算以后的無限春光,就因為傲雪凌一句話而化作泡影。
他也好幾次試圖去見李悠然,卻被李悠然拒之門外,還口口聲聲說不認識自己。
黃梁峰覺得李悠然絕對不會如此絕情,還在懷疑幫他帶話的那個小丫頭是不是沒有將話帶到,過來敷衍于他。
在他心里,李悠然重情重義,完美無缺,怎么會如此絕情?
李悠然這半個多月很悠閑,她面若桃花,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透出一股嫵媚,配上她青澀的臉蛋,給人一種想要按在胯下好好憐惜的沖動。
即便是那些個老者,看到李悠然都會小腹一陣火熱。
李悠然很是得意,不對,現(xiàn)在應該喊她李忘憂。
傲雪凌得知李忘憂與紅毛怪有過一段交集,聽李忘憂描述,紅毛怪貌似還…很喜歡當初的李悠然,這,不由得大喜,當時就召集一眾老者宣布收李忘憂為義女。
至于理由,并沒有為之說明,只是說李忘憂資質(zhì)出眾,天生媚骨,適合她無意中得來的一套功法,所以收其為義女,這是傲雪凌給出的解釋。
李悠然是個聰明人,至此之后她的往事對外人只字不提,這也正合她意,那些不光彩的事,就讓它隨著李悠然這個名字消失而去吧!
現(xiàn)在,她叫李忘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