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火域少主,火宏宇,不知姑娘芳名,又為何不準(zhǔn)許我等回歸至尊星?”一眾男女,也只有少女的哥哥方能保持心境,溫文爾雅的一一詢問。
又是死一般的寂靜,女子沒有回答火宏宇的話語,而是像個帝王般看著一群打算偷渡的難民。
火宏宇心里盤算著,他依稀能夠看清對面女子修為,同一個境界,對于斬道的氣息,他可是此地除了對面女子最為熟悉的一個。
“斬道巔峰,姑娘如此霸道,就不怕我火域前輩前來問責(zé)?”火宏宇此刻聲音也是有些不悅。
在他看來,他已經(jīng)把姿態(tài)放得很低,即便如此,對面女子依然是那副愛搭不理的樣子,這讓他有些窩火。
如果對面不是一個泯然眾生的奇女子,換做是個男的,恐怕此時火宏宇也是想要與之交戰(zhàn)一番,看看對面之人有何資本在此叫囂。
他是火域少主,在無盡歲月踏過無數(shù)墊腳石走到如今這一步。
千年斬道,這成就足以稱之為絕代天驕,火宏宇在火域的地位,也是僅次于他的父親,火域域主。
他溫文爾雅,為人隨和,他之天資,到達(dá)現(xiàn)在這個地步,已經(jīng)不把同輩中人放在眼中,他的目標(biāo)更遠(yuǎn)。
他火宏宇要四斬,他要奪得炎之稱謂,他要化陽,他要火域中人稱之為焱,他要…成仙。
火域域主,統(tǒng)稱炎,也只有域主方能獲得如此稱謂,至于焱…那便是火域禁忌的存在,火域眾人也只是聽過此稱謂,并不知曉這樣的稱謂存在到底是何人。
“唉!第七荒,你果然還是被反噬了,純陽之焱算是火域還你之恩情,不過我乃火域之焱,你說之時機(jī)未到,也只不過擔(dān)心至尊星承受不住我們這批老家伙之力?!?p> 話音滄桑,言語中的懷念之情,讓人聽了很容易陷入以往的回憶。
就在火域年輕一輩茫然之時,一團(tuán)太陽般的刺眼光團(tuán),在火域中漂浮而出。
下一刻,光團(tuán)靜靜立于黑袍女子面前,其中之熱量,足以焚塌空間,只是此時整團(tuán)能量,被層層七彩光暈包裹著,阻隔了這恐怖的熱量溢出。
火宏宇看著不遠(yuǎn)處的光團(tuán),他雙眼有些猩紅,這是什么,他自然清楚,純陽之焱,火域的至寶,一個嬰兒頭顱大小的真焱,還是他到現(xiàn)在以來第一次見。
想他這種天驕,每一年也就只能領(lǐng)取指甲蓋大小一滴,即便他父親是域主,也是沒有任何辦法多拿。
因?yàn)檫@是焱統(tǒng)一分配,那個只聞其名,不知其人的焱。
想到每次煉化指甲蓋大小的純陽之焱,他便有了瓶頸松動的感覺,這嬰兒腦袋大小的純陽之焱,也足以讓他心生貪念。
只是一切都被他遏制住了,想到說話之人有可能便是焱…他瞬間清醒。
這一刻,他才發(fā)現(xiàn),他背后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手臂也是不知何時再次被他的小妹摟住。
火宏宇苦笑的搖了搖頭,看著睜著一雙水汪汪大眼睛,有些擔(dān)心看著他的小妹,輕輕的搖了搖頭。
“純陽之焱,算是今日火域的賠罪,不過…一陽境之遺跡,覬覦之人何其之多,你如今一具分神,恐怕難以震懾,不知可否聽老朽一言?”
滄桑話語說完,便不再開口,似乎是在等第七荒分神之回答。
古語嫣分神依舊是毫無感情波動,看著火域方向,不言不語。
“唉!何必呢?這純陽之焱,的確對于現(xiàn)在的師妹很有幫助,只是你如今已經(jīng)是火域之焱,本應(yīng)該放下的了。”
突然,一個老者聲音響起,確是不見任何蹤影。
明明聲音浩瀚,滄桑,聽在焱的耳中清晰無比。
火域外一眾人,卻是什么都聽不到,依然看著不遠(yuǎn)處的古語嫣,大氣都不敢出。
焱聽到老者聲音,全身顫抖不以,似是激動,開口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你…終究是開口了,老朽以為,你會一直躲著呢!”
說完,似乎覺得哪里不妥,一聲冷哼:“你們還不回宗門領(lǐng)罰?沒有我之令,你們幾個小輩不得踏出宗門半步?!?p> 火宏宇一行人,剛剛還在莫名其妙身后有可能是焱的老嫗,剛剛為何如此開口,突然又被莫名其妙的怒斥了一番,還領(lǐng)了罰。
這一切都讓他們摸不著頭腦,更是不敢多問。
開玩笑,這個老嫗可是有可能是火域的禁忌存在,焱,別說反駁幾句了,領(lǐng)的罰,只要是焱說出口,即便是錯的,那都必須要心甘情愿的去領(lǐng)罰,即便莫名其妙,他們也認(rèn)為,那也是有它道理存在。
“謹(jǐn)遵焱訓(xùn)?!币恍腥藙e提多么別扭了,他們只不過是聽上面指示,至尊星一陽遺跡爭奪,可是…才剛剛走出火域,便來了這么一出,他們找誰說理去?
一行人由火宏宇帶頭,深深朝著火域方向跪拜,隨后起身,有些扭捏的朝著火域內(nèi)灰溜溜的閃身而去。
進(jìn)入火域,一團(tuán)烈陽般的光芒當(dāng)空而立,一個身影立于其中,看不清樣貌,只看得見人影的輪廓。
“焱…?”一眾人心里同時浮現(xiàn)出這么一個字,緊接著,再也不敢逗留,快速朝著火域深處飄飛而去。
“哥,你說,那個老婆婆…她是不是焱?”少女代走遠(yuǎn)時還是忍不住發(fā)問。
聽聞少女話語,一眾人也是朝著火宏宇望去,一副等著確認(rèn)自己猜想的模樣。
“能一下子拿出如此之多的純陽之焱,恐怕也是八九不離十了,只是…有一句話,好像并不是對我們所說?!被鸷暧罨叵胫鴦倓傄磺?,還是一頭霧水。
“你,終究是開口了,老朽以為你會一直躲著呢!”
“這句話,說的到底是誰?”火宏宇喃喃。
身邊少女眼前一亮,“會不會是…焱祖的…”說著嘴角微翹,臉上掛上了有些臆測的笑意。
“傾靈,是什么,快跟我們說說…”幾個女子聽聞,也是好奇心起,圍著火傾靈七嘴八舌的談?wù)撈饋怼?p> 她們這種行為,在外界,俗稱…八卦。
就這樣,火域禁忌,在今天的此時此刻,那層神秘的面紗,被這群女子扯開了冰山的一角。
火域外,古語嫣依舊靜立與空中,以周圍荒漠的映襯,她如墜入凡塵的仙子。
過了許久,火域內(nèi),一個窈窕身姿緩緩走出,面如黛玉,眼如秋水。
一身白紗長袍遮不住她那曼妙的身姿。
“東流,你還是不愿意出來與我相見么?”女子走出火域,掃了一眼四周,失望之色盡顯落寞。
“唉!我該稱你為焱,還是該稱你為清水?”突然,空間一陣波動,一個老者緩緩現(xiàn)身而出,立于古語嫣身側(cè)看著火域外的女子。
此人,正是長白山,桃樹邊上,洞府內(nèi)的老者,他是古語嫣的二師兄,是第二荒的順位,是令一眾天驕盡折腰的水東流。
女子看到老者出現(xiàn),一抹嫣然笑意如滿山遍野鮮花綻放,艷麗得有些刺眼…
“不管何時…只要你愿意,我都是你心里的清水?!迸娱_口,語氣顯得有些激動。
老者眼中滄桑突然多了一抹亮光,他看著女子,一時間像是回到了那個動亂前夕的年代。
那時候的他…好像…也風(fēng)流倜儻過…唯獨(dú)忘不掉的,只有那曾經(jīng)的清水…也就是現(xiàn)在的焱…
“唉!往事如煙,大動亂,是我沒有能力,火域分離,或許也是你最好的抉擇吧!”滄桑的話語,一眼萬年,誰能讀懂當(dāng)時的他內(nèi)心的無奈?
女子聽聞,無不失落,“你還是在怪我么?”
老者不語。
靜默了片刻,老者嘆息:“今日不是敘舊之時,現(xiàn)在的至尊星,太過脆弱,八域回歸,還不是時候?!?p> 焱聽到老者話語,眼睛秋波流轉(zhuǎn),內(nèi)心的歡喜讓她眼睛有了些許迷霧。
老者意思她懂了,不是敘舊之時,那么意思就是以后還能相聚…
平復(fù)下內(nèi)心的波動,女子輕聲開口:“一陽境遺跡出世,對于現(xiàn)在八域有著不可抗拒的吸引?!?p> 老者認(rèn)真聽著,等待著女子接下來的話語。
“八域同根,火域自離開至尊星,再也沒有出過一陽,即便有無數(shù)天才橫空出世,也只不過曇花一現(xiàn),一陽,現(xiàn)在在八域,斬道,已經(jīng)是最頂峰戰(zhàn)力?!?p> 女子說完,眼神顯得有些許暗淡,這無盡歲月,一陽,已經(jīng)像是一道天塹,無人能夠跨越…
老者聽聞,也是內(nèi)心顯得有些震撼,這種秘聞,恐怕如果不是今日出來見眼前女子,恐怕無法得知。
怪不得…一陽境遺跡出現(xiàn),居然曾經(jīng)的八域都為之興師動眾…
老者思索著,想著往后的打算。
“第七荒,是不是已經(jīng)油盡燈枯?”女子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老者,輕聲詢問。
老者緘默,最后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自古語嫣分神出手那一刻,恐怕這消息在八域,已經(jīng)不是秘聞了。
“唉!語嫣,終于還是走到這一步了?!迸訃@息。
“這純陽之焱,是我能拿出的全部,這些,能不能清楚她體內(nèi)盡數(shù)道傷?”女子對于火域純陽之焱還是很有信心的,所以才這般開口。
老者聽聞,苦笑,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也是女子的一片心意,也就模凌兩可的做出了回應(yīng):“東流代師妹謝過了?!?p> 看到老者向著自己作揖,女子顯得有些不太高興。
“我火域純陽之焱,當(dāng)初八域,如果不是你們,我火域恐怕就成了第二個古域了,當(dāng)初古域出事,先輩沒能出手,古域被滅,我火域這個盟友也終究難辭其咎?!?p> 回想著往事,女子坦然點(diǎn)出了火域的種種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