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廟宇外看進(jìn),白聽楓與齊承兩個也瞧不見里面到底是是個什么的狀況,只是此時里面平靜如常,倒是覺得有些恐怖了。因為平靜得很,所以恐怖。若是以羅清歌的性子,怎的可能是這般安靜的情態(tài),以她的作為,定是要將這鬧得個天翻地覆才是。
白聽楓與齊承也非無情,并不是說不擔(dān)心羅清歌的安慰,只是此時,他們兩個也無能為力,他們兩個小神仙修為弱小,怕是連羅清歌的小指頭都抵不上的,想是去破了佛光結(jié)界進(jìn)入,怕也無能為力。
妖身形態(tài)下,要抗下佛光,還真的是有些困難。
好在,羅清歌早期的時候,也被佛光摧殘過,直到現(xiàn)在,倒也是有幾百年頭了。所以,雖然此地佛光強(qiáng)大,可羅清歌稍稍還是能夠勉強(qiáng)抵擋的,這一點倒是毋庸置疑。
這便是令他覺著吃驚的地方,能夠在佛像佛光之照耀下保持清醒的意識,這樣的妖物,他還是第一次見,也是第一次遇到。所以,他現(xiàn)在更想要得到羅清歌那一身修為了。
羅清歌迷迷糊糊的,只見那人身影慢慢靠近。
他蹲下身子看了看她一眼,目光輾轉(zhuǎn),細(xì)細(xì)查探。
“讓你姑奶奶我第一個吐血的你還是第一個......所以,你準(zhǔn)備好怎么死了嗎?”羅清歌看不清他的面容,卻是一如既往的惡語相向。
他笑道:“我倒是意外,在這樣的情況你竟然能夠口齒清晰,像是個沒事人一般,當(dāng)真的是厲害。”
“你、你大爺?shù)摹!绷_清歌‘呸’了一聲,一口血直接朝著他噴了出去。
噗。
血花直接濺在了他的長袖一角。
羅清歌看不清楚,斗笠內(nèi)的那一張面容隱約間發(fā)出一陣輕笑。
“果然強(qiáng)勢,待你與我融為一體,到時候要如何強(qiáng)勢,別人也不覺了?!彼恼f道。
“做你的春秋白日夢吧。”羅清歌冷哼一聲。
他抬起手來,撩起羅清歌幾縷發(fā)絲,“細(xì)細(xì)一瞧,姑娘生得倒是極美,只是可惜了......我們妖生來,化作人形之后,便希望有一張美麗的皮囊,要知道,有一張美麗的皮囊,這樣才會更好的來迷惑凡人,讓他們自動來到我們的面前,成為我們的食物,姑娘的皮囊?guī)缀跖c絕美,在我們妖族之中,算是一屆難得的姿色了,帶我吸收了你的修為,再取你的皮囊?!?p> 羅清歌聽著他所說的話,竟是覺著可笑至極,“喂,你是不是有妄想癥?現(xiàn)在天還沒有黑呢!怎么就開始做夢了?神經(jīng)??!”
他語氣一變,“你怕還是不知道自己的處境?你獨自一人進(jìn)入此處,便是落入了我的陷阱之中。妖族雖然笨,但是也沒有你那么笨的。我們一族生來懼怕佛光,若不是我在此處修煉而成的話,怕是被這佛光一照,便沒了半數(shù)修為,可你竟如此猖狂,莫不成當(dāng)真的是認(rèn)為你自己乃是千金之軀?無人能敵不成?”
羅清歌冷笑一聲,語氣之中帶有幾分沉重之色,“喂,我跟你說,你知道我為何一人獨身其身進(jìn)來嗎?”
“為何?”他倒是配合羅清歌。
“我是笨,老......有人的確說我笨,沖動。但是我再笨也好,也不可能不知道佛光對我們妖類的傷害吧?我當(dāng)然有后手技能,你想看看嗎?”羅清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若是你要叫人來的話,此處應(yīng)該不會有人的吧?”他道。
羅清歌點點頭,“對呀,我就是要叫人。不然的話我們來打個賭,你看我能不能叫到人來?!?p> 羅清歌也不等到他的回答,她便深吸一口氣,張口大聲的喊道:“老......”一時間嘴快,卻又立刻改了過來,“死狐貍!太白,救命?。∫懒耍乙懒?!”
羅清歌的嗓門還是挺大的,就連外頭的白聽楓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蕭洛之聽聲,便轉(zhuǎn)向白聽楓問道:“這位哥哥,姐姐是在叫什么?”
白聽楓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我......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姐怎么就突然大喊呢?”
“救命?我感覺這叫的一點技術(shù)含量都沒有。”齊承自言自語的說了一陣后,又轉(zhuǎn)向了白聽楓,“姐她叫的‘狐貍精’難不成是......”
白聽楓下意識地咽下了一口唾液,“莫不是那位......太白金星???”
齊承道:“姐這樣叫,他真的會來嗎?而且我聽說當(dāng)時將姐捉回的不就是太白金星嗎?他當(dāng)真會來?”
白聽楓想了想,才道:“也許,這就是姐為什么那么自信要進(jìn)去的原因了,這就是她先前所說的幫手?!?p> 齊承將視線落在了那邊廟宇之上,天空中,突然出現(xiàn)一道微妙的金色光芒。
“聽楓你看,那是什么?”齊承指了指天空中的金色光芒,不由得一愣。
“那好像是沖著前面那一座廟宇過去的?!卑茁牀鞯?。
“難道真的是......”白聽楓與齊承面面相視,都不禁瞪大了眼睛,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似的。
......
羅清歌的聲音幾乎不斷的在廟宇之中回響,就連他都被羅清歌的大嗓門給震驚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你就算是叫的再大聲都好,這附近都不會有誰知道的。若你叫的是人的話,凡人弱不禁風(fēng),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而且外面被我設(shè)下了妖氣結(jié)界,一般的凡人是不可能能夠進(jìn)來的。若你叫的是妖,那就更加不可能了,周圍的佛光結(jié)界他們根本就破不了,我看你是對你的幫手太有信心了。”
“好啊!那你等會兒可別后悔才是。”羅清歌那一雙靈動好看的目光先是落在了他的身上,而又,他見羅清歌目光一轉(zhuǎn),其視線竟是越過了他,落在他的身后。
眼中模模糊糊的,但羅清歌還是能夠認(rèn)得出那一只狐貍精的身影。
他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霍然起身,猛地轉(zhuǎn)身。
只見一名俊逸男子立在那處,他生得極好,五官精致好看,那一雙眉眼笑瞇瞇的,和羅清歌適才口中所說的‘狐貍精’倒是挺像的。
這個人竟然悄無聲息間便闖入了此處,看來也不是一個很好對付的人。
“你是誰?”
“你那一身妖氣倒是惡心得很?!碧捉鹦切α诵Γ挚聪蛄肆_清歌,“不過爾爾,竟是弄成了這番模樣了?”
聽著語氣,倒是有些嘲諷似的。
羅清歌呼氣道:“少說廢話,我現(xiàn)在腰酸背痛的,你還是省點口水說我吧。”
他道:“你是來救她的?”
太白金星淡淡的說道:“承你吉言?!?p> 他觀眼前這個人覺著有些奇怪,他竟是看不出太白金星全身修為到達(dá)了何處?只觀此人神秘莫測。
非人,不懼妖氣。
非妖,不懼佛光,周身毫無妖氣可言。
他又想了想適才羅清歌所說,也難怪羅清歌適才這般自信了。
太白金星觀了一番四周,笑道:“看來是在此處修煉為人的小妖,不過是身上占了一絲佛光便這般囂張作為,往后......可是要吃虧的。”
他斟默一般,卻沒有說話,他斗笠下的那一雙眸子盯著太白金星,似乎是在捕捉他下一步的動作一般,生怕這人如同出現(xiàn)在此處一般,出手也是這樣的神不知鬼不覺的。若是如此,那么吃虧的人,可是他了。
太白金星似乎是察覺到了他此時的情緒,便下意識的掩唇一笑的打趣他道:“怎么?是害怕了嗎?”
他不說話。
太白金星只是笑了笑,便步步靠近。
他慢慢的有些緊張起來了,這個人的身上時不時發(fā)出一股壓迫感,這種感覺很是奇怪,竟是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了,就連動手也不敢了。
他眼睜睜的看著太白金星慢慢靠近,周身卻因為太白金星發(fā)出的強(qiáng)大氣勢而動彈不得。
太白金星那老狐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戴著斗笠,莫不是因為長相難看不成?”
他仍是一動不動,一語不發(fā)。
太白金星并沒有傷他,只是越過他,過去蹲下身子將羅清歌給扶了起來。
羅清歌迷迷糊糊的,但是還是能夠聞到太白金星身上的味道,所以能夠確認(rèn)是他了。
羅清歌臉上稍稍的放松了下來,她整個人直接靠著太白金星才能夠勉強(qiáng)穩(wěn)住。
太白金星的手掌暖暖的,他一碰到羅清歌就讓她感覺到了一股暖暖的氣息涌入自己的身體里,眼間的模糊已經(jīng)慢慢褪去了。
羅清歌也不是第一次靠近太白金星了,所以也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太白金星看了看羅清歌此時這般狼狽模樣,笑了笑,“我倒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向我求救,想來真的是你史上的一次‘恥辱’了吧?而且,你才離開沒有多久吧?凡間不好過?竟是混的這般模樣?”
羅清歌冷聲道:“你放屁,姑奶奶我下凡已經(jīng)兩日了,什么叫才離開多久,你住的地方有時間差好嗎?”
太白金星笑了笑,“你倒是有理了。”
“反正你說過,我若是下凡的話,你定會幫我,不得食言。如今,你倒是有意見了不成?”
太白金星搖搖頭,“若是我有意見的話,在你下凡的時候,金鳥我早就收回來了?!?p> 太白金星身后的人突然一怔,在視線從自己身上移開的時候,自己的身體才能夠勉強(qiáng)放松過來。
他轉(zhuǎn)身看了看他,卻見這人后背對著自己。
他以掌化刃,狠狠地朝著太白金星劈了下來。
太白金星仍是一副笑瞇瞇的模樣,他的聲音在羅清歌與他的耳邊響起,“你以為我將后背對著你便能夠讓你為所欲為了嗎?當(dāng)真是一只比羅清歌還要笨的妖?!?p> 他聞聲愣了半響,手掌還沒有碰到太白金星的身體時,竟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直接彈開了。
他周身一愣,只見太白金星扭頭看了自己一眼后,他便感覺這人笑瞇瞇的眸子竟是慎得慌。
羅清歌一聽他這樣評價自己,這就不高興了,“喂,你說誰笨了?姑奶奶過一段時間就教你做人要不要?說誰笨呢?難怪你找不到伴侶了,原來比我還嘴上不饒人?!?p> 太白金星轉(zhuǎn)過腦袋過來看了她一眼,“都現(xiàn)在這個模樣了,你還可以嘴遁?看來應(yīng)當(dāng)是沒有什么大礙?!?p> “姑奶奶我腰酸背痛,起不來走不了路了,你給點力,把我?guī)С鋈ァ!绷_清歌嘆聲道,“不然的話,我叫你來干什么?大醬油也不是怎么打的吧?快些帶我出去?!?p> 太白金星也沒有說話,他笑瞇瞇的將靠在自己身上的羅清歌橫抱了起來,羅清歌找了一個比較舒服的位置靠著。
太白金星霍然起身,適才被太白金星彈出去的人,他一動也不敢動,就這樣站在那里。
他看著太白金星抱著羅清歌漸漸起身。隨后,竟是一眨眼,便不見了他們兩個的身影。
見廟宇之中沒有了他們的身影與氣息之后,他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氣。
在他身佛光之下,羅清歌還是勉強(qiáng)能夠?qū)Ω兜?。但是羅清歌身邊那個人卻有些奇怪,他不懼妖氣也不懼佛光,修為更是叫他有些看不透。
太白金星當(dāng)時明明可以動手直接將自己打回原形的。但是,他卻不明白他為什么不能夠動手?難道是他不能夠動手嗎?還是不方便動手?
他想,莫不成是他怕放大招會傷到羅清歌嗎?可是他能力強(qiáng)大的話,怎么可能護(hù)不住羅清歌呢?這一點也不可能是真的。
后,他又想了一系列的遐想。
只是,終究只是遐想而已,真正的原因,自然只有太白金星自己知道。
他猛地?fù)u了搖頭,心中竟是浮出了另一種想法。
......
就在白聽楓等人還在擔(dān)心羅清歌的時候,突見眼前廟宇飛出一道金色的流光。
流光落下,正是在他們?nèi)齻€的面前。
他們首先看見的是,是光芒之下那一名生得好看,卻又帶著笑瞇瞇面容的男子。然后,便是他懷中的綠衣女子。
“姐?!?p> 白聽楓、齊承與蕭洛之三者一一喝了一聲,見了羅清歌后,心中終是悄悄的松了一口氣。
白聽楓與齊承接下來的動作幾乎是下意識的作為。
太白金星看了他們一眼,“此處不是天界,你們不用這般拘謹(jǐn)。”
白聽楓與齊承立刻起身,將目光落在了羅清歌的身上。
“姐,你沒事吧?”白聽楓提他們開口詢問羅清歌的情況如何。
羅清歌尚未啟唇回答,反而是太白金星笑著回答:“臉色紅潤,氣息穩(wěn)定,不過是吐了一兩口血罷了?!?p> “啊?吐血了?!卑茁牀魑⑽⒁惑@,“姐,要歸元丹嗎?”
太白金星道:“這點小傷還不足為患,還用不著歸元丹的。”
“可是都吐血了?!卑茁牀骷钡?,“真的沒有什么大問題嗎?”
太白金星笑了笑,“女子一月總是有幾日會如此,莫不成也有什么大問題的嗎?”
白聽楓啞然。
羅清歌一聽,便抬起手來,直接捏了一下他的臉。
羅清歌的力氣,可不輕啊!
一轉(zhuǎn),太白金星眼角似乎有微末淚光。
看著都疼啊!
“你們住在哪里?我先帶著她回去吧?”太白金星忍著淚光,說道。
羅清歌看了白聽楓一眼,“帶路回去。”
白聽楓點點頭。
看來是沒有什么事了,蕭洛之松了一口氣,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
白聽楓在前面帶路,齊承則是帶著蕭洛之。
他們回到了第一天晚上駐扎的房屋內(nèi)。
太白金星一過來,進(jìn)了屋內(nèi)后,見內(nèi)都沒有什么桌凳之類的家具,只見有一處稻草堆積的‘床榻’,與一處寬大之地。
太白金星過去,直接將羅清歌整個人‘扔’到了上面。
羅清歌‘哎呦’一聲,她坐起身看著太白金星,“死狐貍,你手賤是不是?”她知道他其實是想報復(fù)剛剛自己用力捏他的臉的事情。
太白金星笑道:“手賤不敢,頂多只是手滑?!?p> 蕭洛之過來,坐在羅清歌身邊看了看她。
羅清歌感受到他的關(guān)心之后,便小聲地回了一句,“沒事?!彼е郑嗔巳嗍捖逯哪X袋。
“這......沒事吧?”白聽楓與齊承一驚,指的自然是剛剛被‘摔’下來的羅清歌無疑了。
“能有什么事情?”說著,太白金星便看了看周圍,“你們這里環(huán)境不好??!連坐的地方都沒有?!?p> 竟然太白金星都說了沒事了,也就是沒事了。
羅清歌白了他一眼,隨手在自己屁股下面抓了一把稻草,朝著距離自己不遠(yuǎn)的太白金星砸了過去。
太白金星側(cè)身一閃。
“這就是我們的代客之代,你愛坐不坐?!绷_清歌道。
太白金星笑瞇瞇的看了她一眼,“你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嗎?”
羅清歌看向白聽楓與齊承,“院子里不是有凳子嗎?那張給他?!?p> 齊承點點頭,他便出去搬了一張進(jìn)來,讓太白金星坐著。
羅清歌和蕭洛之二人坐在軟綿綿的稻草上,而白聽楓與齊承兩個則是站在一旁。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