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午膳是傅初寧來無塵派這么多天,第一次沒有到尉水居吃飯。
原因是掌門知道元以修來了,特意吩咐廚房做了元以修愛吃的菜,又得知元以修是來找百里秋,便讓元以修到尉云居吃飯。
“你怎么不吃?!?p> 元以修以前最喜歡吃無塵派師傅做得飯菜,許是許久沒吃了,今日一吃更覺得好吃。卻見旁邊那位半晌沒有動筷,手托著腦袋不知道想些什么。
“沒胃口?!备党鯇幙粗峭袒⒀实脑孕蓿骸澳愠燥柫藛??”
“還行?!痹孕薏敛磷欤骸霸趺戳恕!?p> “沒事,你要吃完就走吧,我累了?!?p> “我這剛來你就趕我走?”
傅初寧扶額,元以修真是自來熟,他們不過是昨天剛認識,她能留下他吃飯已經(jīng)很不錯了好嗎。
“元以修,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像羽寧。”
元以修愣住,他沒想到百里秋會問得這么直白,他昨日見到她確實覺得她身上有一股氣息很像羽寧,但是今日來找她確實不是因為羽寧。
“是不是謝昀黎也說過?”
傅初寧點頭,語氣帶著些怒氣,這也正常,哪個人愿意被說成像誰呢。每一個人都應該是獨立的個體。
“我就是我,我不可能是羽寧,我也不像羽寧,如若你是因為我像羽寧才過來的,那你可以回去了,我今后也不想再見到你。”
“我起初是覺得你身上有一絲羽寧的氣息,覺得好奇,可是后來如你所說,你就是你,羽寧就是羽寧。”元以修沒有了平日的嬉皮笑臉,一臉嚴肅道:“百里秋,你相信一見鐘情嗎?!?p> 傅初寧的怒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元以修這句話帶來的震驚。
“我原先也不相信,可昨日即使沒有見到你真容,晚上回府之后我也念念不忘,不是因為羽寧,只是單單因為你?!?p> 傅初寧還涉世未深,也從未聽過人說什么情話,一時間竟紅了耳朵。
“我...我...”傅初寧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
元以修噗嗤一聲笑出來,揉揉傅初寧的腦袋溫柔的說道:“我知道,這一時你可能很難接受,不過沒關系,反正這無塵派我也是自由出入,別想太多,別有壓力。”
“咳...”
門外響起咳嗽聲,傅初寧與元以修皆是回頭,望見的是神情淡然的謝昀黎。
“謝昀黎,你怎么偷聽我們說話?!币煌娛侵x昀黎,元以修就像炸了毛的小貓,拿起扇子就走到謝昀黎身邊。
“就你那別嘴的情話,有什么好偷聽的?!敝x昀黎輕蔑的看著元以修:“父親找你,讓我過來叫你?!?p> 元以修瞪了一眼謝昀黎,而后回頭看向傅初寧:“百里秋,我先走了,下次再來找你?!?p> 謝昀黎見元以修走遠,走到傅初寧旁邊坐下,看著傅初寧紅著還沒消下去的耳朵:“你真相信他說得一見鐘情?”
“關你什么事。”
“別怪我沒警告你,被元以修說一見鐘情的女孩子,沒有幾百,也有幾十了,但凡有些姿色腦子還不太好的人,他都說過?!?p> 傅初寧看著謝昀黎,若不是她打不過謝昀黎,她早就將謝昀黎大卸八塊了。
“管。你。什。么。事?!备党鯇幰а狼旋X,一字一句的說道。
謝昀黎聳聳肩:“是不管我的事,但是你我同門一場,好心提醒罷了,你不聽我又有什么辦法?!?p> 傅初寧滾字都到嘴邊,又收回去,她覺得謝昀黎就是來氣她的,若是動了氣就著了他的道,她學著謝昀黎神情淡漠的樣子道:“走開?!?p> “跟我出來訓練。”
“這還在假期呢大師兄,訓什么練。”
“話這么多,加練一個時辰。”
亥時,傅初寧拖著被謝昀黎訓練了四個時辰的身體回到房間,她現(xiàn)在連沐浴都沒有精力,只想躺在她的床上睡覺。
謝昀黎今兒不知是犯了什么神經(jīng),平常訓練雖苦,卻從未這么長時間。
她有理由充分懷疑謝昀黎發(fā)神經(jīng)肯定跟元以修有關。
傅初寧在床上翻來覆去,越想越氣,起身憤憤道:“煩死了。”
她靈石靈石沒找到,傅天的事也沒調(diào)查清楚,還夾在元以修和謝昀黎之間,她怎么看話本里的女子下了山多么威風,而自己,落水,中箭,還有什么倒霉事沒發(fā)生。
她雖涉世未深,也不是會被三兩句情話就騙走的小女孩,那元以修明顯是與謝昀黎不對付,利用她來氣氣謝昀黎罷了。
更何況,她再也話本子里看到過情啊愛啊,都說女子若是見了心愛的郎君,必然是心里像有一只小鹿砰砰亂撞,見了郎君也是害羞不敢抬頭,一刻見不到他便想得發(fā)瘋。
但是她對元以修沒有這種感覺,她對待元以修就像對祁陽,對謝昀洛。
“傅初寧?!?p> 傅初寧聽見聲音猛得從床上坐起,這個聲音,是她剛來無塵派不久的晚上,那個神秘人的聲音。
“出來?!?p> 傅初寧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神秘人與她要調(diào)查的事情有關系。
果然,外面站著的就是那晚的黑衣人。
“你在這不怕被別人看見嗎?”傅初寧問道。
“你看看這個還是尉云居嗎?”黑衣人笑著說道。
傅初寧運用靈力,手指在眼睛上一劃,此時她才看著清楚,她哪里還在尉云居。這里雖和尉云居一模一樣,但她自從踏出房門的那一刻,就著了這個人的道。
好厲害的靈術,她居然能不知不覺的陷入這靈術當中,毫無察覺。
此人至少比她多出兩層靈力。
“你也不必緊張,我若想殺你,也不比如此大費周章?!?p> 這話他說得沒錯,就憑這神不知鬼不覺布下術法的本事,想殺她一個六品一階的小丫頭,還不是綽綽有余。
“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來幫你的?!?p> “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我怎么相信你是來幫我的。還有,我有什么需要你幫?!?p> 黑衣人走到傅初寧旁邊,用手指著前方,忽得,前方出現(xiàn)一個畫面,是景希跪在明月閣前與她說話的畫面,畫面一轉,轉到前不久傅天在大殿上發(fā)瘋的畫面。
黑衣人大手一揮,畫面化作風消逝。
“傅天是你安排的?”傅初寧問道。
“不是,我是來告訴你,你從踏出明月閣大門的那一刻,就被安排好了一切?!?p> “到底什么意思?!?p> 這黑衣人講話沒頭沒尾,她聽得云里霧里,根本不懂。
“我只能提醒你,靈石與傅天都是同一人安排,而馬上,整個大陸就要不太平了,你必須要好好活著?!?p> 傅初寧像看瘋子一樣看著黑衣人,這人為什么三番四次來的提醒他要好好活著。
那晚之后,她雖也暗中讓寒茵調(diào)查,卻也調(diào)查不出來個所以然,這個人靈力,來歷尚且都不可知,三番兩次來這與她說些沒頭沒尾的話也不知是何含義,她只得先應付下來,走一步看一步。
黑衣人說完便消失不見,傅初寧只見連煙從門外走進,才知道這術法解開了。
這術法傅初寧是真看不懂,能讓人不漏破綻的施法,又能讓人毫不知情的中招,最后連化解都這么悄無聲息
謝昀黎總說這世上沒有完美的術法,總有破解之處。真該讓他過來看看。
“你不冷嗎?”連煙剛進到院子就看見傅初寧只披著薄薄的披風站在院子里發(fā)呆。
“哦,不冷。”傅初寧回過神來:“師姐怎么這么晚回來。”
“我和師兄師姐們商討一些事情,你早點休息吧?!?p> 傅初寧點點頭,走進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