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會在牢中會自盡不意外,意外的是他用何種方法自盡。
“宣兒,傅初寧,周易與你們三個人去牢中看看?!蹦习不势v的說道,他明明交代了要看緊廣陵,絕對不能讓他自盡,可是這件事還是發(fā)生了。
三人到達牢中時,廣陵的尸體還沒有被動,牢獄的門關得緊,沒有人動過。而皇上下旨要片刻不離的看守廣陵,這些侍衛(wèi)自然不敢有絲毫懈怠,一步都沒有離開,但是就在兩個人吃飯之時,廣陵卻突然拿出刀自盡。
“開門。”安宣說道。
侍衛(wèi)趕緊上前將門打開,傅初寧和安宣進入牢內,周易與卻嫌棄牢中太臟,捂著鼻子站在門外不愿進去。
廣陵閉著眼睛躺在地下,胸口插著一把匕首。他自盡還不到半個時辰,血還在往外冒,他的手緊緊握在匕首上,看樣子是自盡無疑。
可是關鍵是,他如何將匕首帶進來的?他進牢房之前上上下下都仔細檢查過,匕首這么顯眼的東西,怎么可能查不出來。
安宣將匕首拿出,他一眼就認出這個匕首是廣陵十八歲那年他贈送給廣陵的,廣陵幾乎是隨身攜帶,上面還刻著“廣”字,這把匕首是他拆人打造的,整個大陸獨一無二。
“是廣陵的匕首?!卑残麑⒖讨值哪敲孢f給傅初寧看。
傅初寧站起來,觀察四周,除了正門可以進出,牢房上面還有一個窗戶,她將視線停留在窗戶上面,雖然窗戶不能進出,但是遞一個匕首綽綽有余。
“你們看看他的傷口深不深?!敝芤着c捏著鼻子,聲音也不自覺的尖了起來,這個樣子活脫脫的像個宦官。
但是傅初寧不敢說,如今周易與九層兩階的靈力,她可不敢惹。
安宣聽到查看著傷口,只見傷口不是很深,但是一刀插進心臟,幾乎是立刻斃命。
“不深?!卑残卮鸬?。
“那應該是自盡了?!敝芤着c對殺人很是了解,他的愛好就有一項是殺人,他解釋道:“一般來說自盡的傷口都會因為疼痛而不會太深,但是他殺便會害怕一刀捅進去殺不死人,從而傷口會很深?!?p> “可是現在關鍵是他的匕首從何而來。”安宣看著傅初寧問道。
傅初寧搖搖頭,表示她也不知曉,她轉頭問侍衛(wèi):“你確定沒有一個人來這里?”
“屬下哪敢離開這里半步,整個牢房只關著廣陵一個人,卻足足有一個軍隊看守,就是一只蒼蠅也飛不進來啊?!笔绦l(wèi)說道。
“若不是廣陵自己帶的匕首?!备党鯇幙聪蛱齑?,所有人的視線都隨著傅初寧移到天窗:“那便是有人從窗戶外扔進的匕首?!?p> “這外面是牢房的后面,確實不常有人在,因為沒有后門,也沒有人看守?!笔绦l(wèi)解釋道。
“嚴查近日在牢房的人?!卑残f道。
“是。”
“查不到的,那個人既然敢這樣做,便不會讓我們輕易查到?!备党鯇帗u頭,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問道:“廣陵在這里沒有親人了嗎?”
安宣剛想說話,被周易與打斷:“這里沒什么線索了吧,我們出去再討論吧?!?p> 安宣看一眼廣陵的尸體,他與廣陵認識十五年了,從他是個不受寵的小王爺的時候廣陵就陪著他,怎么反而他成了太子,廣陵卻要離他而去。他終是不忍心看著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廣陵曝尸荒野,朝侍衛(wèi)招了招手:“讓廣陵入土為安吧?!?p> “這...”侍衛(wèi)有些為難,像廣陵這樣殺害太子妃,造成南安與北陌敵對的人,實在不應該入土為安。若是被皇上知道,恐怕太子和他都會被責罰。
安宣皺眉,看向沒有動的侍衛(wèi)呵斥道:“本太子說話你都不聽了嗎?”
“不敢。”他們哪敢跟太子叫板。幾個侍衛(wèi)上前立馬將廣陵的尸體抬出去。
走出牢房外,周易與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據我所知廣陵確實沒有親人了,就連他那個妹妹我都不曾知曉,我若是知曉,或許能保下他妹妹的命,廣陵也不會行刺陌婷。”安宣自責的說道。
“不怪你,你也不想這樣?!备党鯇幇参康?。
沒有人能預示未來,也沒有人能改變過去。安宣再自責也改不了這件事已經發(fā)生的事實。
“你們不覺得廣陵所說的太過牽強了嗎?”周易與說道:“就因為皇上在不知道廣陵的妹妹在太傅府中的情況下殺死了他妹妹。從而刺殺陌婷,挑起南安與北陌戰(zhàn)爭,我總覺得太過牽強?!?p> 傅初寧沉思道:“若這是一個陰謀,那個人想要的是什么,是南安與北陌打仗嗎。若兩國打起仗來,沒有一個人可以幸免,但是北陌處處壓制南安,若是打贏了,北陌皇便是一統(tǒng)天下的君主,除了北陌皇,我實在想不出來這其中還有誰是受益者?!?p> “北陌皇那王八蛋,老子當年就不該信他的話,當時滅了他就不會有這么多事端了。”周易與氣呼呼的說道。
“你跟北陌皇還有這種淵源?”傅初寧疑惑的問道。
“當年北陌皇還是皇子的時候來天嵐宗拜訪過,偷取我天嵐宗的靈器被我抓住了,他那張嘴是真能說,把老子說糊涂了,居然放過了他?!?p> 傅初寧無奈的看著周易與,不是北陌皇的嘴能說,而是周易與腦子太笨了吧。
回到金鑾殿內,三個人將調查結果告訴南安皇。
南安皇坐在位置上沉思,想了許久才說道:“宣兒,傅初寧,你們倆明日代替南安國,去北陌國談判這件事,更重要的是,找出這件事究竟是不是北陌暗自操作。”
“我?”傅初寧有一些不情愿,她尚且能自由出入南安國。更何況現在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若是去了北陌,會遇到謝昀黎的吧。
她還不想遇見,她不愿與謝昀黎兵刃相見。
“不行嗎?”南安皇說道。
“臣領命?!备党鯇幷f道。
罷了,去就去,就算現在不去將來到了戰(zhàn)場上總歸是要兵刃相見。她倒要看看,謝昀黎還有沒有臉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