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又何嘗不是互相的。
就像遇事要保護妹妹的姐姐,因為要做強裝鎮(zhèn)定的那個人,才選擇將自己的恐懼隱藏,無形中也給了她面對災難的勇氣,甚至幫助了她沒有因這十幾分鐘的經(jīng)歷留下永久的陰影,在這段痛苦的時間里,她留在記憶里的最后只剩下一個女孩子的哭聲和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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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行業(yè)里的大多數(shù)人,都處在居無定所、空中飛人的狀態(tài)里。夏吟風在主講地震的電影中客串過角色,進行過地震體感體驗,也拍攝過乘客遭遇飛機顛簸的戲份,所以她可以憑“經(jīng)驗”來保持冷靜和客觀。
但是卻不可否認,當死亡就在很近的地方時,人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恐懼,哪怕在機組人員眼中這只是一次較為嚴重的顛簸,不存在任何的事故,她也依舊害怕在講完某句話的瞬間,飛機頃刻下墜,怕在自己完全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去面對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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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災難真的發(fā)生,她最遺憾什么?
遺憾上飛機前沒有給自己的父母打個電話問聲早安,遺憾留給了他們以后生活無限的悲痛,還會遺憾,在自己有限的生命里,太過理智也太過刻板,面對工作被動又隨遇而安,面對感情疏遠又瞻前顧后,沒有擁有過也沒有表達過,沒有為愛爭取過,也沒有無所顧忌的講出過自己的喜歡,這樣的一輩子,是不是除了留下些評價并不高的影視作品,什么都沒有留給自己?
那個女孩說“他永遠不會知道我有多愛他”,對夏吟風而言,又何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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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為一輩子很長,我們應該從執(zhí)手到白頭,卻不曾預想,一輩子可能很短,短到我來不及坦坦蕩蕩說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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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后,飛機平穩(wěn)降落在蕭山機場,塵埃落定后虛驚一場的感覺,仿佛如獲新生,停機坪上停著幾輛救護車接送受傷乘客,所幸都是輕傷和驚嚇過度的程度。
夏吟風下飛機時,看見了對面幾米遠正往過走的婷婷,她站在那里等她過來,婷婷走過來,平日里嘰嘰喳喳的小姑娘難得的沒有哭,為了不影響其他乘客下飛機,牽著夏吟風按著順序往外面走,終于走下舷梯后,整個人抱住夏吟風,輕撫她的肩膀,告訴她:“沒事了,吟風,沒事了”
夏吟風也抱著她,微笑著在她肩膀點頭,心中欣慰婷婷也有點姐姐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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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岸還不知道飛機的顛簸事故,如往常一樣開車來機場接她們回橫店,當時已到中午,三個人先去市區(qū)吃飯,再回橫店。
飯桌上,齊岸才聽剛剛歷險回來的婷婷繪聲繪色聲淚俱下的講述了她們在飛機上的遭遇。
但有些事只有親歷者才能懂,即使齊岸作為聆聽者完全能想象婷婷所描述的搖晃、哭聲和喊聲,滿懷心疼她們經(jīng)受的驚嚇、混亂和無助,卻無法感同身受那種災難咫尺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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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波折,夏吟風終于回到酒店,換下衣服,一頭栽在床上,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想到這里,便想起飛機上那個女孩,她現(xiàn)在應該按照她的方式和男朋友和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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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反應過來,她自己手機還沒開機。
果然,開機之后,微信消息蜂擁而入,父母和朋友根本不知道她今早的航班,她也不打算再告訴他們,進來的消息都是團隊群里知道了這件事后的擔憂和關心。
她正要在群里回復,手機又響起兩聲不同于微信消息的震動聲,屏幕頂部通知欄顯示消息提醒:“來自[某路人]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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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短信在一眾驗證碼中顯得很是另類,足夠引起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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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夏吟風看到“某路人”三個字的時候,還是需要回憶一下。
于是她想起一個月前在銀川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在對許暫說完那句“我們不合適”掛斷電話后便把那串號碼保存為--“某路人”。
沒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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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暫發(fā)來的短信?
夏吟風將信將疑的點開這條信息,看到內(nèi)容---
“我有個朋友喝醉了酒,強吻了他深愛的姑娘,我朋友本來覺得親就親了,大不了再不相見,可他醒酒后發(fā)現(xiàn)他還是舍不得”
“……”,這里有人無中生“友”。
梁清野
眾所周知,以“我有一個朋友……”開場的話,都是在講自己,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