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但凡是人在一處停留,必然會留下東西,這東西要么是物品,要么是痕跡,要么是氣味。你在船艙殺人,衣物撕扯必然會留下線頭麻碎,身上的氣味也不會那么快散發(fā)完。追蹤氣味對我們來說不難,你是不是還去過茗揚小居,那里我們也查過了,最后才找到你這老窩?!?p> “只是這樣?你們還發(fā)現(xiàn)什么了?”慕容北在套話,他聽到這幾個女刺客追蹤到茗揚小居,不會連蘇小姐也發(fā)現(xiàn)了吧,他迫切需要確認她們究竟掌握了多少信息。
“還需要發(fā)現(xiàn)什么嗎?找到你,殺了你,就足夠了?!迸最I(lǐng)一臉怒氣。
聽她這么一說,慕容北倒是放心不少,想必她們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他,并且她們只是追蹤氣味,也沒發(fā)現(xiàn)其他可疑的事情。那么現(xiàn)在需要知道的就是安麗麗怎么交待的,是安排她們殺了自己完事,還是已經(jīng)通報官府。
“然后安麗麗就讓你們殺了我?”
“安姐姐只交待找出殺手,格殺勿論,我們出來好幾天了,還沒向她稟報?!迸最I(lǐng)回答道。
這女首領(lǐng)倒果真實在,這么一說慕容北放心一大半,想必安麗麗還不知道誰是殺手。她手下的這幾個女刺客手段了得,如放飛的獵狗,不單能夠追逐目標,還能果斷殺人,不是好惹的主兒。這女首領(lǐng)竟然叫安麗麗姐姐,想必關(guān)系不錯,倒是應(yīng)該問問。
“你為何叫安麗麗姐姐?不應(yīng)該叫老板嗎?”
“哼,我們當初一同來揚州闖蕩,情同手足,叫姐姐實屬應(yīng)當?!?p> “她也是西域人?”慕容北有些吃驚。
“對,但沒人知道,你,是第一個?!?p> “她會武功?”
“當然,在我等之上,要是讓她知道你今日輕薄于我,必對你碎尸萬段?!?p> 西域人,會武功,這是慕容北沒想到的。自己得虧沒有冒然動手,如果是按照蘇小姐的牒文去殺那安麗麗,怕是有去無回。自己知道的信息越多,愈來覺得事情復雜,蘇小姐為何讓自己做殺安麗麗的暗夜獵手?下牒之人為何是知府李罡?這安麗麗的身份來歷到底誰人還知道?
慕容松開眼前的女首領(lǐng),對她說:“我不殺你,也不非禮你,我說話算數(shù),你們走吧?!?p> “你放我們走?”女首領(lǐng)有些不相信。
“我若想殺你們,剛才就動手了,既然要放你們,那就是必然要放,你們走吧?!?p> “你不怕我們回去告訴安姐姐殺手是你?”女首領(lǐng)有些吃驚。
女首領(lǐng)的話倒真是提醒了慕容北,他轉(zhuǎn)念一想,對啊,不能讓安麗麗知道,不然自己無論如何也跑不掉。
“等等,那咱們得談?wù)剹l件,今日是你們來殺我,我雖然傷了你們,但我可沒殺你們。你們得答應(yīng)我不得將今夜事告訴任何人,包括安麗麗?!?p> “你憑什么和我談條件?”女首領(lǐng)厲聲道。
“我說你究竟有沒有良心,我不殺你,放你走,現(xiàn)在提個條件還不行了?那你別走,死在我面前,豈不萬事大吉?我更省心!”慕容北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沖著女首領(lǐng)一頓教訓。
女首領(lǐng)沉默不語,想必慕容北說的也在理。但自己本來就是西域殺手,被打敗了不說,還被羞辱了一番,實在是狼狽不堪,自己就這么回去,和安姐姐也屬實無法交待。
“怎么?到底同意不同意?”慕容北催促道。
女首領(lǐng)轉(zhuǎn)頭看向兩個受傷的女刺客,“咱們不能回云上月了,安姐姐那里無法隱瞞,你們倆回西域吧,我?guī)ъ`兒走。”
“姐姐你去哪里?”受傷女刺客問。
“先把靈兒葬了,然后去找你們。”女首領(lǐng)冷靜回答。
“那安姐姐那里怎么辦?她應(yīng)該還等著我們呢?!?p> “無妨,待我們回到西域,我寫封信給她?!?p> “你寫信可不要寫我!”慕容北大喊。
“你放心,不會寫你的?!迸最I(lǐng)說,“不過,你也不要得意,云上月高手不只我們幾個,余下的人見我們不歸,如若起了疑心,恐怕也能找到你,到時你跑不掉?!?p> 慕容北一想確實有道理,那現(xiàn)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立即把安麗麗殺了,一了百了。
女首領(lǐng)扛起地上的靈兒,受傷的兩個互相攙扶,準備離去。
“你能告訴我你們是西域什么來歷嗎?”慕容北問道。
“西域鬼火……”
聽到這四個字,慕容北皺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