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秦舟舟喝了兩碗,飽了,陸又萍也喝了點(diǎn),便帶著秦舟舟回房休息,等秦舟舟回了房間陸又萍一個人在屋內(nèi)打開臺燈,看著桌上的紙與筆,撫摸上紙,自己好像還沒認(rèn)真的給他回過信,記得第一次回還罵他了,他也不惱還繼續(xù)給自己寫信,只是那些信都給自己燒了,想來也可惜,那是他寫給自己的,他的字跡自己一直瞧不上,太潦草,可現(xiàn)在,卻不知不覺的拿起筆按著記憶中的字跡開始寫起了秦字。
當(dāng)寫完秦言笙三個字的時候,陸又萍反應(yīng)過來了,自己該給他寫信了,寫好了她收著,以后一封兩塊大洋的賣給他,多有意思。
坐在書桌前開始寫了起來,其實(shí)也就是寫一些之前在沈陽的趣事,起初還是笑著寫,越寫越笑不出來,甚至有些哽咽,那些趣事都變得索然無趣,胡亂的將紙揉成一團(tuán),越想越難受。
她之前發(fā)現(xiàn)了秦舟舟一個人扛著難受,她去安慰,可她也難受,姥爺總是提及母親,她不敢說母親的原話,林斯禾是想要遺產(chǎn),不想看林老爺,她只好說謊說林斯禾托她好好照顧他,這些都是她做出的假象,林斯禾要是改性子那就變天了。
夜深了,窗外偶爾傳來一兩聲鳥鳴聲,陸又萍拿出那個口琴吹了起來,淚眼滑下,陸又萍閉上雙眼想著秦言笙走之前給自己的那顆糖,真的很甜,有些想念,雖然秦舟舟也給過,但不是他給的,不一樣,有些話沒問清楚,陸又萍要等,等秦言笙回來她要問清楚。
后來的日子林老爺將陸又萍與秦舟舟送進(jìn)了學(xué)校念書,秦舟舟從那日之后開始恢復(fù)往常的樣子,陸又萍心里明白她怕自己擔(dān)心,時間越久,擔(dān)憂就越多,她們的心就越放不下,兩個人都避開了秦言笙與秦杭的話題,仿佛他們就是出去有事,過兩日就回來了,只是這兩日有些久,久到快過年了,從秋日到冬日,從秋意涼爽到冬日寒冷,秦舟舟陪在陸又萍身邊,天冷了添衣,日常上課,休息了在家陪林老爺,一切都很平淡,直到有天來了一個的轉(zhuǎn)學(xué)生—秦韓竽。
一個有著小虎牙,笑起來很清爽干凈的男孩子,一上來就坐在了陸又萍的身后,陸又萍對他不關(guān)注,只是他實(shí)在煩人,上課睡覺下課也睡覺,被老師點(diǎn)名還要拽她衣服求救,陸又萍拒絕一次兩次,被煩的不行,幫了一次,結(jié)果被秦韓竽賴上了,一直跟在身后喊‘老大’。
陸又萍汗顏,老大他個鬼,自己根本不想與他有關(guān)系,就憑他的姓,他姓秦,陸又萍不想打探別人隱私,秦舟舟卻有些耳聞,怕陸又萍識人不清,主動提了“囡囡,那個我問了秦家的人,他是秦五爺剛認(rèn)回來的私生子,現(xiàn)在爺沒回來,秦五爺宣布繼承權(quán)放寬了,秦韓竽也有繼承權(quán),若爺回來,他不是朋友。”
陸又萍讓秦舟舟放寬心“長得沒秦言笙好看,別擔(dān)心,我知道啦?!?p> 秦舟舟此刻覺得爺長得好看也不錯,起碼顏值碾壓。內(nèi)心有點(diǎn)小竊喜,自己替陸又萍擋了一下小桃花,以后要邀功。
秦韓竽就像個狗皮膏藥一樣變本加厲,陸又萍的冷淡讓他有了勝負(fù)欲,他要追,天天玫瑰花捧著禮物拿著跟陸又萍身后,被秦舟舟警告也堅(jiān)持,陸又萍忍不了了,將花接過,扔到地上,對著秦韓竽無比認(rèn)真的說“真傻假傻?我不喜歡你看不出來?我知道你認(rèn)識秦言笙,我告訴你,我是他的未婚妻?!?p> 陸又萍第一次以秦言笙未婚妻自居,雖然當(dāng)時是假的,但訂婚宴是真,沈陽那些人還是知道這件事的。
秦韓竽笑著說“他都死了你還未婚妻,未亡人嗎?老大,不如看看我,哪里差了,秦家以后都是我的?!?p> 陸又萍聽到死這個字的時候,已經(jīng)生氣了,看向秦韓竽的眼中滿是冷峻,就像寒冬臘月的湖水,冰冷刺骨。
一字一句地問“你再說一遍,誰死?”
手已經(jīng)控制不住走到秦韓竽面前,拎起秦韓竽的衣領(lǐng),警告道“你給我閉嘴,滾?!?p> 陸又萍看秦韓竽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秦韓竽笑容不改“我說,我那短命人堂哥,秦言笙?!?p> 他就是要讓陸又萍清醒點(diǎn),秦言笙死了幾個月,秦五爺也派人找了,根本就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秦韓竽成功的惹怒了陸又萍與秦舟舟,秦舟舟拉開陸又萍,她不想臟了陸又萍的手,這種嘴賤的人,就該打!
可秦韓竽畢竟受過訓(xùn)練,和秦舟舟不相上下,陸又萍?xì)獠贿^,撿起一旁的棍子給秦韓竽蒙頭一棍。秦韓竽有些暈,往后一摸,有血流了下來,“血,給我送醫(yī)院,我暈血?!?p> 說完這句秦韓竽暈倒在地,秦舟舟愣了“暈血,這人這么弱雞?”
“果然和秦言笙沒法比。”陸又萍不想給秦韓竽丟醫(yī)院,她嫌棄他。
“那我拖他吧?!鼻刂壑巯氲角仨n竽是秦家人,就這么丟這也不好,萬一這玩意伺機(jī)報復(fù)呢,扶都不扶,直接拖著衣服丟到了最近的診所,懶得走遠(yuǎn)了,丟在門口兩個人就跑了,她們可不想付醫(yī)藥費(fèi)。
在遠(yuǎn)處看秦韓竽被人撿了進(jìn)去,秦舟舟與陸又萍決定要回家了,在車上陸又萍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急忙讓司機(jī)停車,等追下時那個身影已經(jīng)不見了,大概是自己又看錯了吧。無助的蹲在地上,雪花開始飄落,一頂斗篷從天而降蓋住了陸又萍,陸又萍抬頭,是一個沒見過的人,但那人與林斯未有些像。
男子看起來溫文爾雅,穿著西裝,手里還拿著書撐著一把傘,他對陸又萍笑了一下,那個笑很溫暖,不是秦韓竽那種陽光燦爛的笑,也不是秦言笙玩世不恭的笑,是那種讓人很舒服不會抗拒的笑。
“該回家了囡囡?!绷炙箚躺焓掷痍懹制?。
陸又萍懵“你是誰?”
“...忘了自我介紹,你可以喊我小舅舅?!绷炙箚滔肫鹆俗约哼€沒介紹自己,有些冒失。
“......小舅舅?”陸又萍不信,她沒聽人說啊。來林家?guī)讉€月了也沒見這人,雖然他與林斯未有點(diǎn)像,但人有相似是正常的。
“你若不信,我們回家就知道了。”林斯喬笑,看來這個外甥女很警惕呀,果然和大哥說的一樣聰明機(jī)靈。
司機(jī)看到了林斯喬,將車停在了一旁,下車對林斯喬說道“小少爺,你回來怎么也不早說,老爺他們都還不知道呢?!?p> “無妨,我學(xué)業(yè)完成就回來了。”林斯喬摘下帽子遞給司機(jī),被帽子壓著的發(fā)絲有些服帖,林斯喬也是很要面子的,隨手抓了抓,對一旁跟著司機(jī)下車的秦舟舟也介紹道“你好美麗的姑娘,我叫林斯喬,你也可以叫我Jony?!?p> 秦舟舟禮貌的說“你好,我是秦舟舟?!笔柽h(yuǎn)又不冷漠,出于對異性的禮貌,秦舟舟覺得自己回答的很完美。
在遠(yuǎn)處,戴著帽子的秦言笙看著他們上車漸漸離開,選擇了離開,他回來了,但不是現(xiàn)在該回來,等有一天,他會正大光明地出現(xiàn)在陸又萍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