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午飯也沒心思吃,只是隨意草草了事。秦舟舟與陸又萍一起去學(xué)校,陸又萍在車上問:“我們可以不去學(xué)校,去找他嗎?”
這次秦舟舟沒有順著陸又萍,很直接的說:“不可以?!?p> 陸又萍小嘴一癟,不開心了,舟舟居然拒絕她,一路上秦舟舟陪著就算她想溜也溜不掉。
到了學(xué)校,秦韓竽今天也沒來,有些懷疑,他們肯定背著自己干了什么,可從秦舟舟嘴里根本套不出話。
另一邊的碼頭上,秦五爺已經(jīng)和秦言笙到了,秦言笙一身黑色西裝,手上戴著一副手套,站在秦五爺身邊,秦五爺只是拍拍他的肩膀不說話。
兩人就在碼頭上等著,終于等來了一個戴著黑色眼罩的胖乎乎的中年男子,與那天闖入秦家老宅的不是一個人。
胖子看他們到了,笑得很猖狂:“喲,還敢來啊,爺爺以為你們不來了,嚇破膽了?!?p> 秦五爺站了出來,低沉的聲音透露著威嚴(yán)感:“龍三,許久不見,還是這副脾氣?!?p> 被稱為龍三的男子一哼,他這脾氣怎么了。龍三是青龍幫的三家當(dāng),他對秦家早就積怨已久,要不是被大哥壓著早就去尋仇了,結(jié)果這下好了,得來全不費(fèi)功夫,他可樂意來看秦家笑話了。
龍三看他們身邊沒有旁人,有些不滿:“你們?nèi)四??老子要那個帶走小少爺?shù)男笊!?p> 秦五爺知道龍三脾氣,跟他好好談是不大可能,只能詢問大當(dāng)家:“今日不知大當(dāng)家可來?”
龍三以為秦五爺瞧不起自己,氣呼呼的說:“不來,小少爺給你們搞得天天去醫(yī)院,你當(dāng)大當(dāng)家有空見你?他只要你們交出那人。”
秦五爺有些頭疼,看來跟龍三只說不清了,他還想再說些什么,可龍三不傻,看出了秦五爺想拖延的心思。
招招手,一旁等待的下屬帶了一人,那人被綁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嘴里塞著抹布,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秦言笙沒想到他們會抓了秦韓竽,看來是留了一手,怕秦五爺不肯交人。
秦韓竽覺得自己太倒霉了,剛上學(xué)就被人敲暈,還是在學(xué)校!自己招誰惹誰了,后腦勺還隱隱作痛。
秦五爺看著被扔在地上的秦韓竽,心情復(fù)雜,一邊是自己侄子一邊是自己兒子,要是真選,他肯定是偏向秦韓竽的,可若有可能,他寧愿自己處置秦夷蕭,也不想給青龍幫。
龍三一腳踩在秦韓竽的臉上,拿掉秦韓竽口中的抹布,叫囂著:“秦五爺,別磨磨唧唧,你要知道我耐心不好,你讓我多等一秒,我就斷他一根指頭,我給你時間倒計時啊。”
“三”
“二”
“父親!”秦韓竽叫出了聲,他害怕自己真的是被舍棄的那一個,沒了母親,父親對自己的感情也僅限于那點(diǎn)血緣,他才17,他還不想死,他想帶著母親的那份好好活下去。
秦韓竽閉上了眼,似乎等著龍三給自己一個了結(jié),秦夷蕭與他,呵,誰知道他選誰。
最終秦韓竽被一把推向了秦五爺那邊,秦五爺接住秦韓竽,顫抖的手摸著他的頭,不停地說:“好孩子,你受苦了。”
秦韓竽覺得像在做夢,父親選擇了他?看向旁邊的秦言笙,秦言笙點(diǎn)頭,在給他肯定。
秦韓竽被解開繩子,他有些站不穩(wěn),借著秦言笙才緩緩站穩(wěn)腳跟,他以為下一秒秦言笙會推開自己,可他沒有。
反觀被送給龍三的秦夷蕭,秦夷蕭面目扭曲,居然在笑,之前一直被關(guān)在閣樓,今天終于將他帶出,以為自己自由了,結(jié)果是被作為犧牲品給青龍幫。
龍三很滿意秦五爺?shù)倪x擇,秦夷蕭在龍三手上并不老實(shí),他朝秦五爺嘶吼著:“秦折寒你個薄情寡義之人!你以為你放棄我你就可以安穩(wěn)了嗎?!你在做夢!你知不知道你身邊養(yǎng)了只虎,一直一直裝沉睡虎視眈眈的老虎,小心你被啃的骨頭都不剩!”
“對了,你知不知道你一直在找的你那個野種的親娘去哪里?呵,我告訴你,你找不到的!就算找到估計也早死了,是我給她下的毒,怎樣,是不是很想殺了我,來啊,朝我這打!”
秦夷蕭在激怒秦五爺,他不想去青龍幫,他本身身體就不好,去了那還不如就死在這個碼頭上,秦五爺舉起的槍又緩緩放了下來。最后閉上眼轉(zhuǎn)過身朝天打了一槍。
“秦夷蕭,從此你是生是死與我秦家再無瓜葛?!?p> 這算是給秦夷蕭最后的體面,秦五爺扶著秦韓竽想要回去,可龍三那會那么簡單的讓他們走,拿出準(zhǔn)備好的粹了毒的弓箭瞄準(zhǔn)秦五爺,在即將發(fā)射的的時候秦夷蕭擋在了秦五爺?shù)拿媲?,秦夷蕭有私心,他要秦五爺記得他的命是他救的?p> 龍三看完這出好戲在一旁鼓掌,嘲諷道:“別把自己想的那么偉大,這毒是慢性毒,你怎么對我們小少爺?shù)模覀兟?。?p> 秦夷蕭忍著疼,替自己辯解:“我根本不認(rèn)識你家小少爺?!?p> 龍三也不想聽他廢話,今天的首要目的帶秦夷蕭回去,秦五爺?shù)拿麓卧偃∫膊患薄?p> 秦夷蕭直到被押走都沒看到秦五爺回頭,果然是秦家的掌權(quán)者,夠無情。
秦五爺在車上一直不說話,氣壓很低,秦言笙也沉默,只有秦韓竽時不時的喊疼。
秦五爺全當(dāng)沒聽到,回到秦家就回了自己房間。
秦韓竽躺在沙發(fā)上休息,秦言笙檢查了一下秦韓竽身上的傷,都是些皮外傷,不嚴(yán)重,可秦韓竽一直喊疼,秦言笙就不懂了,疼什么?
秦韓竽捂著胸口:“哥,我這里疼。”
秦言笙無語:“哦,疼死你?!?p> 秦韓竽知道秦言笙誤會了,“我曾經(jīng)以為父親他不想要我母親,可我今日聽到了他說父親一直在找我母親,我突然有些釋懷,你說這樣會不會對不起母親?!?p> 秦言笙見他心情低落,難得的陪他坐一會,他說:“你之前叫什么?”
秦韓竽回答:“韓竽。”
秦言笙繼續(xù)說:“你也聽到了,秦五爺叫秦折寒,你母親給你取名應(yīng)該是有思念他的意思,寒同音韓,她應(yīng)該是不怨他?!?p> 秦韓竽被這一說,心里舒暢了一些,好像也沒那么難受了,秦夷蕭在青龍幫,現(xiàn)在秦家小輩只有秦言笙和自己了,他不想爭,如果可以,他只想求個安穩(wěn),他就是這么沒出息。
秦言笙其實(shí)根本不在乎秦家,沈司令早就念叨著把司令府的東西全給他,被拒絕了,孟氏銀行自己接管已經(jīng)夠累了,沈司令的財產(chǎn)就放那好了,而且,秦家的爛賬太多,盤根錯節(jié),誰都想分一筆,干嘛要沒事找事。
秦言笙想到陸又萍快放學(xué)了,起身要走,秦五爺在樓上對著他說:“如果可以,把她帶回來吧,家里很久沒熱鬧過了。”
秦言笙平淡的說:“不了,我們喜凈。”
隨后走出大門,秦五爺嘆了一聲,看了一眼躺沙發(fā)上的秦韓竽,這個家,也就這個臭小子還能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