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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她只想好好搞事業(yè)

第九章 救命啊

  當(dāng)時,燈會臨近尾聲,眾人漸漸往回走。蘇清和小秋本想待在原地繼續(xù)等著,奈何人潮洶涌,由不得她們。

  她倆被人流擠著向前,用盡全身力氣,放緩腳步,但是沒有用。直走到街尾,人數(shù)少了大半,兩人才松了口氣。

  小秋擦著額頭上的汗,扶在膝蓋上氣喘吁吁,“可算沒什么人了!小姐,你等的那位公子,他還來嗎?”

  蘇清垂眸,松開了她的手,笑道:“他會來的,估摸著是有事耽擱了。”

  小秋聽完這話,撅起嘴巴,還想說什么,瞄見她家小姐垂著頭,靜靜地望著地面,有些落寞,她眨了眨眼睛,還是閉上了嘴巴,陪她在一邊等著。

  小丫頭心里埋怨:是哪家公子啊,派頭這么大。

  兩人佇立半晌,不見人來,小秋無聊得抬頭望天,數(shù)星星。

  一顆星星,兩顆星星,三顆星星......

  她正入神,手被握住了。蘇清將她攥得死緊,微微出汗。

  小秋感受到她的身體在發(fā)抖,一驚,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

  她把頭慢慢轉(zhuǎn)過來,就見前面不遠處走來三個蒙面人,他們手上拿著短刀,一下一下敲打著手掌,眼睛放光,肆意地上下打量他倆。

  來者不善。

  小秋遏制住嗓子里的尖叫,顫著聲:“小......小姐,我們怎么辦?”

  蘇清心里的害怕不比她少,但她好歹受過些風(fēng)浪,知道現(xiàn)在最好的辦法是識時務(wù),乖乖就范比奮起反抗要有利。

  緊急情況,她絞盡腦汁,有了一個想法,壓低聲音:“待會我先上去拖住他們,他們定不會為難你,你趕緊跑,去找忠勇侯。”

  小秋快要哭出來:“可是......”

  蘇清急了,厲聲低斥:“沒有可是!聽到?jīng)]有?”

  那三人不一會,已至跟前,容不得她倆再說話。

  他們不懷好意,打頭的蒙面人伸出空著的左手,想要摸蘇清的臉,嘴上不干不凈:“小娘子生得標(biāo)致,聽說是臨春樓的頭牌、上京城的花魁,果然活色生香?!?p>  后頭兩個蒙面人跟著桀桀怪笑:“大哥,時間不多了,咱們快下手吧。

  小秋面色大變,轉(zhuǎn)頭去看她家小姐。

  蘇清上前一步,隱隱把小秋擋在身后,握住了蒙面人摸過來的手,硬扯出笑臉:“好哥哥,莫著急,不若隨奴回臨春樓,奴好好服侍你們?!?p>  她說這話時,不著痕跡地把另外一只手背到身后,向小秋打了個手勢:快跑!

  小秋看著她家小姐擋在面前清瘦的背影,差點把嘴唇咬出血,她有急又怕又感動,可是現(xiàn)在她沒有一點兒辦法,除了跑去喊人。

  想明白這一點,她一咬牙,轉(zhuǎn)身就跑。

  同一時間,耳邊傳來男人的暴喝:“賤人!”,接著聽到重重的一記耳光聲。

  她眼淚“唰”的一下流出來,邊哭邊跑,使出了吃奶的勁,風(fēng)嗆進她嗓子眼里,帶來一股血腥味。

  好在小丫頭運氣不錯,跑了片刻功夫,就撞上了來尋人的楊禮。于是,她激動地又哭又笑,拉起他就跑,邊跟他解釋。

  等兩人到那地方時,人已經(jīng)不在了,地上只余泠泠月色。

  ......

  陸渭然聽罷,不言不語,眼神冰冷。

  楊禮跪在地上,頭深深低下去:“屬下失職,請爺責(zé)罰?!?p>  陸渭然吁了口氣,雙眸望向虛空處,聲音涼入骨髓,“你回府調(diào)動人馬挨家挨戶的查,再派人暗中把城門圍起來,他們走不了多遠,這里有我?!?p>  他目光掃到還在哭個不停的小秋身上,一頓,稍微緩了語氣。

  “把她也帶回去?!?p>  “卑職遵命。”

  陸渭然頷首,調(diào)頭就走,找人。他堅信,人在附近,沒有走遠,但也怕自己判斷失誤,出了意外,才喊人圍住城門。

  他對自己的判斷從不懷疑,所以他總能掌握最佳的進攻時機,少有敗戰(zhàn)。現(xiàn)在他引以為豪的洞察力,搖搖欲墜。

  陸渭然速度很快,整條街上可疑的房門,他都用蠻力一一推開,差點被扔過來的靴子和鍋鏟砸個滿頭包。

  忠勇侯在謾罵聲中,訕訕地抱拳:“抱歉,陸某無意打擾,實在是心上人不見了,四處尋不著,才出此下策?!?p>  臉色鐵青的百姓,方才大度的擺擺手,原來是心上人不見了,那可以原諒。否則,就算貴為侯爺,半夜打擾夫妻生活,少不了要去擊鼓鳴冤的。

  陸侯爺就這樣一條街又一條街掃蕩下來,還真讓他摸到了門道。

  那是個小乞丐,十二三歲的模樣,看著瘦骨嶙峋、弱不禁風(fēng)。陸渭然正無頭蒼蠅一樣亂躥,被他攔了下來。

  他忍著害怕,怯生生道:“我知道蘇姑娘在哪里,我?guī)闳?。?p>  陸渭然一怔,隨后大喜,跟在他后頭,邊走邊問。

  小乞丐叫劉器,他七歲的時候,家里遭了難,父母無以為繼,便把他賣了,換得些銀兩。人伢子很快將他賣給一戶貴人為仆,也算有口飯吃,熟料主人家打罵成性,跟他同時入府的小伙伴沒幾天被活活打死。

  他驚恐萬狀,趁著天黑,無人注意,從狗洞里爬出去,跑了。后來,劉器就以乞討為生。蘇清有時路過,會賞給他些銀錢和吃食,他很感激。

  在他心里,蘇姑娘就是天上的仙女,就算她不是好人家的姑娘,但是她人美心善。反而是好多正經(jīng)人家的女兒捏鼻子躲著他走,還啐他。

  劉器知道蘇清的下落,說來也巧。他當(dāng)時睡在后街的破廟里,身上蓋著些雜草,被風(fēng)一吹,哆嗦著醒了,就聽外面?zhèn)鱽聿恍〉膭屿o。

  “大哥,現(xiàn)在這小賤人怎么處理?她身邊的丫頭跑了,八成是去喊人?!?p>  “殺了?!?p>  劉器聽那森冷的聲音,嚇得一抖。

  “大哥,上頭是叫我們直接殺了,可這花魁的滋味,向來只有貴人能品,兄弟們還沒嘗過,嘿嘿嘿,不如我們先......嘿嘿嘿?!?p>  “大哥,老六說的在理啊?!?p>  “行,那就弄醒她,我們仨過過癮,再殺了。”

  他們拐帶的竟是蘇姑娘。

  劉器大驚,他腦子打結(jié),急得團團轉(zhuǎn),外面的腳步聲也越來越近,自己救不了人,眼下只能先離開,喊人來救蘇姑娘。

  這破廟后頭有條暗道,是劉器前段時間不經(jīng)意發(fā)覺的,現(xiàn)在倒成了蘇清的一線生機。

  劉器跌跌撞撞地往外跑,本來想去找何媽媽,被忠勇侯的動靜吸引了,跑過來攔人。

  蘇清頭疼欲裂,一睜開眼,三個大漢圍著她,賊眉鼠眼,笑容猥瑣,手還蠢蠢欲動,她腦一抽,想著我還是再暈過去算了。

  三個兇徒哪能讓她如意,他們紛紛伸手,往她身上摸索。

  蘇清一陣反胃,扭著身體躲避。她是臨春樓頭牌,平日接待的客人非富即貴,不說各個相貌堂堂,但也能稱得上風(fēng)度翩翩,面上待她客氣有禮,再加上出手闊綽,她樂得悉心伺候。

  面前這三個則不然,動作粗鄙,目光淫邪,仔細打量他們,能察覺到一股說不出的惡意,她感到恐怖,一股涼意從腳底席卷到全身。

  蘇清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撐起笑臉,“各位爺,你們這樣,奴受不住,不若一個一個慢慢來,奴保管能伺候得各位爺舒舒服服,飄飄欲仙?!?p>  領(lǐng)頭的男人一把掐起她的臉,迫使她抬頭:“你這賤人,狡猾的很,若讓你如意,爺幾個不定要吃什么虧?!?p>  男人的力氣很大,蘇清覺得脖子難受,被捏住的骨頭要碎了,她輕咳兩聲,說得斷斷續(xù)續(xù):“怎......么會,奴......是怕各位爺......不能盡興,絕......無他意?!?p>  領(lǐng)頭的人松開她,冷冷一笑。

  蘇清是在拖延時間,她相信,那個人一定會來救她,他是朝國、是百姓的英雄,也是她的。戰(zhàn)場上你所向披靡,我篤定,在這污濁人世,你也能沖破迷障,找到我,給我救贖。

  她不停地說話,想要阻攔他們,但是沒有用。

  一個站在靠后面的男人突然上前按住她的雙手,狠狠地看她:“別想拖延時間了,沒有人會來救你的,上頭有人要你的命,你就活不到明天,還不如乖乖伺候兄弟幾個,我們讓你死個痛快?!?p>  如果劉器還在這里,一定能認(rèn)出這個聲音、這個人,正是剛剛出主意的老六。

  說著,老六湊過臉,想親下來,蘇清用力避開了。

  “媽的,臭婊子!給臉不要臉!”

  他惱羞成怒,重重啐了一口,一巴掌甩到蘇清臉上,力道很大,蘇姑娘被打得歪過頭去,臉上發(fā)紅,出現(xiàn)了一個巴掌印。

  蘇清何時受過這種委屈,從她小時候到現(xiàn)在,這是第一次,她恨恨地瞪他。

  老六突然樂了,他笑聲淫蕩,惡意十足:“還是個潑辣性子,那就別怪爺不憐香惜玉了?!?p>  說著,上前“刺啦”一聲,撕下她大半衣服。蘇清一震,腦子發(fā)懵,接著奮力掙扎,張口用牙狠狠地咬上他的手臂。

  “嘶。”

  老六痛呼出聲,使勁甩開她,轉(zhuǎn)頭喊人:“老五,還愣著干嘛,趕緊按住她,等我扒了這賤人的衣服,看她還囂張什么?!?p>  叫老五的男人應(yīng)了,上前按住她的頭和手,領(lǐng)頭的男人站在旁邊,笑得放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老六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蘇清絕望了,她緩緩閉上眼睛,淚水順著眼眶往下流。

  你怎么還不來救我,明明是你約我共賞花燈的......

  “住手!”

  蘇清陡然睜開眼,一眼望去,那個人就在不遠處,焦急地喚她,雙眼發(fā)紅地盯著對她施暴的惡徒,怒意洶涌。

  她哭著哭著,慢慢地笑了,你怎么才來啊,我等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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