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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她只想好好搞事業(yè)

第二十五章 我要去嶺南了

  陸渭然慢慢地放開她,兩人頭互相抵著,呼吸交纏。

  蘇清能感受到他的激動,她伸手摸上他的臉,輕聲問道:“侯爺,發(fā)生什么事了嗎?”你今天這么激動,與往日實在大不相同。

  陸渭然抓住她的手,揉捏她指腹間的軟肉,咧嘴笑了,“爺要去嶺南了,陛下準(zhǔn)許我出兵討匪,就在一個月后?!?p>  蘇姑娘眼睛睜得渾圓,這句話的信息量有點大,她的手指微微顫抖。出兵討匪,也就是嶺南真的出事了,還有說什么一個月后......她咬住嘴唇,沉默了。

  “怎么了,蘇姑娘不為我高興嗎?”陸侯爺哪里能察覺到她的小女兒心思,他現(xiàn)在正全心全意沉浸在重新收回虎符的喜悅里。

  蘇清搖頭,她淡淡一笑,十分懂事地靠近他懷里,“恭喜侯爺,我歡喜得很,就是擔(dān)心前路艱難,侯爺會有危險。”她知道陸渭然心系戰(zhàn)場,沒有掃他的興。

  陸侯爺順了順?biāo)念^發(fā),“放心吧,嶺南剿匪,才哪到哪啊,放爺眼里根本不夠看。”

  蘇姑娘噗嗤一樂,從他懷里坐直,打開桌上的茶壺,裝上茶葉,再倒入熱水,等茶香四溢,她倒了兩杯出來,一杯推到陸渭然面前,一杯自己拿在手里,俏皮地沖他眨眼睛,“給侯爺賀喜了,咱們以茶代酒,干了!”

  陸渭然配合地跟她碰杯,寵溺道:“干!”

  忠勇侯喝完這杯茶,靜坐了一會兒,準(zhǔn)備離開,一個月后就要領(lǐng)兵前往嶺南,他要早做準(zhǔn)備。起身前,他抱了抱他的蘇姑娘,刮刮她的鼻子轉(zhuǎn)身走了,沒走正門,是從窗戶走的。

  蘇清:“......”

  她知道陸渭然功夫一等一的好,但是心跳還是不聽話地加快,她飛快跑到窗戶邊向下望,見陸侯爺安然無恙,同候在一旁的楊侍衛(wèi),并肩前行,才松了口氣。

  蘇清搖了搖頭,坐回位子,視線落在忠勇侯喝空的茶杯上,她垂眸想了一會,拎起茶壺往杯里倒,舍了自己喝過茶杯,用了他的。她輕抿了一口,覺得心里甜甜的,又想到他剛剛的話,嘆了口氣,拿起桌上的話本,慢慢翻看。

  蘇姑娘叫自己放松,不要胡思亂想,但是根本控制不住,她最后把書合上,高聲喚道:“小秋,小秋!”

  “哎,來啦?!毙⊙绢^正站在門外跟劉器一起玩鬧,聽到她家小姐呼喚忙推門進(jìn)來,“小姐怎么了?有什么事吩咐?”

  蘇清看著她,很認(rèn)真地說道:“你幫我去請媽媽來,我有事要同她商量?!?p>  “是,小姐。”

  小丫頭收起嬉皮笑臉,乖覺地應(yīng)了,跑去請何藍(lán)藍(lán)。

  小秋來請的時候,何藍(lán)藍(lán)正在納鞋底,小丫頭看得新奇,忘記了要說什么。媽媽竟然還會做針線活計!誰不知道樓里上等的姑娘一個比個的十指不沾陽春水。

  最后還是何藍(lán)藍(lán)收了針,問她,“什么事?怎么呆呆擱這站著?”

  小丫頭才一拍額頭,懊惱道:“小姐喚我來請您過去,看著像是有什么要緊事,我看她臉色嚴(yán)肅得很呢?!?p>  “行?!焙嗡{(lán)藍(lán)爽快地起身,拿起桌上納好的鞋,“剛好把這雙鞋捎給她?!?p>  “嗯,媽媽手藝這么好,小姐一定會喜歡的。”小秋立馬拍她馬屁。

  何藍(lán)藍(lán)笑著搖頭,“走吧?!?p>  兩人推門進(jìn)屋的時候,蘇清拿著風(fēng)月話本發(fā)呆,絲毫沒有察覺到屋里來人了。何藍(lán)藍(lán)覺得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她這個女兒可是最愛看風(fēng)月話本了,走神這事從沒有過的。

  “小姐,小姐,媽媽來啦?!?p>  小丫頭只好過來推她,蘇姑娘悠然回身,她歉意地笑笑,起身來扶何藍(lán)藍(lán)落座,小秋知道她們倆有事商量,識趣地帶上門出去了。

  何藍(lán)藍(lán)拿出準(zhǔn)備好的鞋子放到她手里,“這是我給你繡的,你且看看喜不喜歡,不喜歡就扔給小秋那丫頭吧?!?p>  蘇清打眼一瞧,是一雙藍(lán)色的小碎花鞋,針腳細(xì)密整齊,看得出納鞋人是下了功夫的,她鼻子一酸,又立馬忍住,展顏一笑,雙手捧鞋抱到胸前,“我喜歡的,謝謝媽媽?!?p>  何藍(lán)藍(lán)淡淡勾起嘴角,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小丫頭說你找我有要緊事,說吧,是什么事這么著急?”

  蘇清收起笑意,把鞋放到腿上,拉過何藍(lán)藍(lán)的手,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緩緩道:“媽媽,陸渭然要出兵嶺南剿匪,我想同去?!?p>  何藍(lán)藍(lán)喝茶的手一抖,差點澆了自己滿頭滿臉,她穩(wěn)住心神,沉默了很久,才艱難地抬頭,“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剿匪不比青樓賣笑,若有什么差池,就有性命之憂?!?p>  蘇清:“我知道,其中利害我都曉得的?!?p>  何藍(lán)藍(lán)放下茶杯,“那么他呢?他同意你跟著去冒險?你要知道,你沒有武功,不能自保,到時候只能成為他的累贅?!?p>  蘇清聞言,如受了兜頭一盆涼水,冷得通身發(fā)寒,是呀,她就算跟去了,又有什么用?不過是成為陸渭然的累贅,萬一拖累軍機,帶累嶺南城百姓和他手下的兵,她萬死難以辭其咎。

  看她大受打擊的樣子,何藍(lán)藍(lán)心中無限憐惜,她走近蘇清身邊,抬手撫著她散落的長發(fā),“聽媽媽一句勸,不要為情愛沖昏了頭腦,有些事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帶兵打仗豈能兒戲,還是乖乖待在臨春樓,等侯爺打勝歸來得好?!?p>  “嗯?!碧K清失魂落魄地點頭,她其實是想到過這一點的,但是她繞過去,不想細(xì)究。說到底還是被滿腔情愛沖昏了頭腦,要是陸渭然為了她延誤軍情,判斷失誤,毀了名聲,那她......

  蘇姑娘雙眼放空,把臉緊緊貼在何藍(lán)藍(lán)身上,不再說話。

  入夜,蘇清一個人躺在床上輾轉(zhuǎn)難眠,她把被子高舉過頭頂,身子縮進(jìn)去,靜靜地躺了好久還是沒睡著,她放棄似地,粗魯?shù)貙⒈蛔犹唛_,眼睛看著門外,自己跟自己生悶氣。

  她明明白天下過決心,不跟著陸渭然去礙事了,現(xiàn)在臨到深夜,又后悔了,她抓心撓肝地糾結(jié)著,一張娟秀漂亮的臉皺成一團(tuán)。

  陸侯爺跳窗進(jìn)來時,剛好撞上這一幕,他挑起左邊的眉毛,悄無聲息地靠近,捏住了她挺秀的鼻子,蘇姑娘呼吸停滯,接著放聲尖叫。

  左右房間的恩客和妓子嚇了一跳,嘴里抱怨,是哪邊的客人啊,玩得這么大!

  劉器和小秋則是因為離得遠(yuǎn),又睡得死,半點聽不到動靜。

  忠勇侯大驚,忙捂住她的嘴,“噓!噓!是我,是我,爺不該嚇你。”

  蘇姑娘于是穩(wěn)住劇烈地心跳,氣鼓鼓地抬眼瞪他,轉(zhuǎn)過身,扯高被子蒙住臉,不想理他。

  陸侯爺知道這次玩脫了,心虛地?fù)ё∷?,低聲哄人,“我錯了,我錯了,蘇姑娘莫要生氣,氣大傷身,不然我地上跪一跪,跪到你滿意為止?”

  陸侯爺躍躍欲試,這是他老爹犯錯時,常用的認(rèn)錯方式,而且百試百靈,總是沒過一會兒,他老娘便從怒氣沖沖變成喜笑顏開。

  蘇清噗嗤樂了,她嘆了口氣,轉(zhuǎn)過身縮進(jìn)他懷里,軟軟地責(zé)備他:“侯爺下次不要這樣了,我很害怕,而且爺總是走窗戶,我會擔(dān)心。”就算你功夫再高,在我眼里都是普通人,畢竟是肉體凡胎,磕磕碰碰到了,總是會疼的。

  陸侯爺聞言,心里軟成一灘水,他啞著嗓子,將人摟得更緊,“爺知道了,下次不會了,都依你?!?p>  蘇姑娘聽到他的保證,滿意地笑彎了眼睛,陸渭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能感覺到她心里的愉悅,他拉過被子,將兩人蓋住,柔聲道:“睡吧?!?p>  蘇清聽話地閉眼,但是心里裝著事,無論如何沒能陷入沉睡。她耳邊聽著陸渭然平穩(wěn)的心跳,睜開眼睛,撐起身子,努力地看著他,輕輕地描繪他的眉眼,邊偷偷地笑。

  陸渭然,我怕是瘋了,一見你,我就心生歡喜。

  她笑著笑著,還是愁苦地抿緊了嘴唇,喃喃自語:“要怎么樣才能跟你一起去嶺南,還不拖你后腿呢?”她為這事發(fā)愁了好久,直到現(xiàn)在都沒什么好辦法,她只好拼命告訴自己不能去,什么忙都幫不上,去了就是陸渭然的包袱。

  蘇姑娘真情實感地糾結(jié)著,突然身體被抱住轉(zhuǎn)了一個圈,她抬眼對上了陸侯爺似笑非笑的眼睛,立馬慌慌張張低頭閉上眼睛,裝睡。

  陸渭然哪能讓她如愿,他故意低頭,輕輕擦過她的嘴唇,慢慢摩挲,蘇姑娘黑暗中臉色通紅,顫抖著睜開眼。

  陸渭然笑道:“蘇姑娘肯睜眼了?”

  蘇清極小聲地嚶嚀一句。

  陸侯爺便不再逗她,“我聽到了,原來蘇姑娘想跟爺去嶺南剿匪,還擔(dān)心拖爺后腿?爺說呢,剛剛怎么皺著一張可憐兮兮的臉。”

  蘇清雙手在被子中摩索著,碰上他的,然后跟他十指相扣,沒有說話。

  陸渭然被她這個動作取悅了,輕笑一聲,調(diào)戲她,“不如蘇姑娘再努力努力,爺高興了,就把你帶上?”

  蘇姑娘愣住,下一刻她伸手圈住忠勇侯的脖子,紅著一張俏臉,湊到他耳邊撒嬌,“爺,你最好了,就帶我去吧?!?p>  陸侯爺心里哀叫一聲,要命,蘇姑娘太會撒嬌,這誰頂?shù)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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