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觀整個中土大陸的強者,值得忌憚的有四個。一個是卡門帝國的維加斯·索羅,其被二品神祇“閃電之主”收為副手的消息已經(jīng)人盡皆知;一個是輝夜帝國的國主輝夜姬,此女神秘莫測,單憑一己之力與七大異族周旋;一個是生長在中土大陸的本土異族,鬼族;最后一個便是眼前的這位全大陸唯一擁有罡氣的人族冒險者,即小劍圣。
而像亂這樣雇傭兵出身的異族,等級很高,在其他大陸一抓一大片,他們之所以錄用為四皇,自然是為錢辦事,作為異族高層統(tǒng)治中土大陸的棋子而已。
如果不完成自己的任務(wù),這種棋子隨時可以被更換。
所以亂已經(jīng)做好孤注一擲的準備,就算死,也不能是任務(wù)失敗而死,那不僅恥辱,而且十分煎熬。
亂口吐鮮血,噴出的血汁濺落一地,這是使用魔法的代價,因為在空門兩位大師的法陣下,魔法就代表著殺意,有殺意就會攻心。
亂只能自斷心脈,以此引出心魔,避免陷入幻覺。
“十字切!”
他的手指擺出“十”字狀,用力一彈,兩道氣流飛濺而出,在空中劃出一個十字,直直朝道卿砸去。
面對空氣切割,道卿站穩(wěn)腳跟,蹲馬步,雙手持劍,架在身體正前方:“水之罡氣,秋波!”
他的芒鞋在地上輕輕一踩,下一秒鐘便消失在亂的視線中。
嗒嗒,嗒嗒。
地面上劃出一道波紋,十字切撲了個空,打到對面的墻上。
嗒嗒,嗒嗒嗒。
波紋越來越近,眼看著就要逼近亂的腳下。
亂又吐一口血,雙手結(jié)印:“螺旋切!”
其周身的氣流飛旋,紛亂無章,三百六十度與一百八十度交雜在一起,呈螺旋狀張開。
在這個術(shù)式面前,幾乎沒有人敢接近亂,只要他不怕被氣流分尸。
“噗通”!
白色身影騰空而起,出現(xiàn)在亂的正上方,而那里正是氣流的交匯點。
“找死。”亂譏笑道,并將所有的氣流往上方引導(dǎo)。
隨即,上空中響起噼里啪啦的割裂聲。
“水之罡氣,旋渦!”
本以為對方會乖乖躲開,可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硬生生擋住了。
不僅如此,他在上空卷起一道逆向氣旋,將亂施展的氣流通通打散,形成一陣獨到的旋渦。
“撒幣吧。”在全城幻術(shù)法陣的壓制下如此消耗魔力,不死也要成殘疾人。
然而下一秒亂驚呆了,隨著旋渦即將落到自己頭上,他發(fā)現(xiàn)這小子居然絲毫無損。
不可能,不可能有人在打架的同時不受法陣的影響!除非他沒有殺意!等等!這小子,難道……
道卿輕輕劃下,他手中的桃木劍猶如毛筆般輕盈瀟灑,筆走龍蛇,甩到亂的臉上。
啪——
亂被高高掀起,整個身體跟著氣旋卷到天上,在天花板上撞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他跑了。”道卿跪在小皇帝面前,低頭請罪。
“不,你打敗了他,這就足夠了?!毙』实塾H自將道卿扶起來,“來來來,我們兩兄弟是有多久沒見面了?!?p> “不敢不敢,您是陛下,道卿只是一介草民。臣說過,若有戰(zhàn),召必回,所以道卿回來了。”
“不,你是朕的劍,是朕重要的朋友,我希望以后咱倆能像小時候那樣相處?!?p> “可是陛下……”
“誒!”小皇帝一把堵住道卿的嘴,“你忘了我說過的話嗎?你我二人單獨相處之時,不必再行君臣之禮,時候不早了,你且回去歇息吧?!?p> “謝陛下,臣,告退?!?p> 道卿從正門離去,小皇帝默默目送他的背影,這背影看起來有些孱弱,卻飽含力量。蕭鼎不禁回想起兒時教堂里二人練劍比武時的情景,每次道卿獲勝后都會將倒地的自己手把手拉起來。他是那樣干凈,那樣令人向往,就連失敗者都會心甘情愿地折服于他,為什么自己就學(xué)不到呢?
“一個真正的君王,沒有憐憫與慈悲,這些東西只會成為其他掌權(quán)者抓住你的把柄。”一名黑衣老者緩緩從幕后現(xiàn)身。
“余掌門,依你看,道卿是故意放走亂的嗎?”不懂戰(zhàn)斗的蕭鼎虛心請教身后的老者。
“那孩子從小在我的撫養(yǎng)下長大,我最了解他的秉性,與其說故意,不如說他殺不了人。”
“何意?”
“在面對魔物時,他可能是一把利劍,但在面對同類時,他是一把不能殺人的劍?!?p> “你是說,他把剛才那個異族當作同類?”
“這是夫子的理念,人界眾生皆平等,這也是為什么水之罡氣選擇了道卿的原因。”
“夫子,呵,又是夫子。什么夫子,什么白帝,統(tǒng)統(tǒng)都已經(jīng)過去了!時代不同了,一把不能殺人的劍,要他何用!”蕭鼎肚子里憋著一股氣,“總有一天,我會帶領(lǐng)漢邦崛起!而實現(xiàn)這個目標的首要任務(wù),就得拜托你余掌門了?!?p> “陛下,您放心吧,您隱忍的十年可不是白費的,這十年間,我早已收攏各大部門的掌門,我們在各地培育的幼苗,他們在茁壯成長。終有一天,您會率領(lǐng)整個有關(guān)部門,成為新的白帝。”
“而您老就是新的夫子。”
“不敢當,眼下的任務(wù)是恢復(fù)民心,這些日子發(fā)生的大事可不少。”
“那逃跑的亂怎么辦?放任他回去嗎?”
黑衣老者鬼魅一笑:“他受了重傷,短時間內(nèi)無法恢復(fù),我已經(jīng)命令暗侍衛(wèi)二十四小時鎖定他的行蹤。接下來,陛下,您只需要向整個有關(guān)部門懸賞他的人頭,并宣稱拿下這人頭的人,將會成為我們漢邦新的國師?!?p> “哈哈,不愧是你余掌門,哦不,余國師?!?p> “過獎過獎,這都是陛下您教導(dǎo)有方。”
…………
“白樂!白樂!”
從剛才開始,珍妮就在睡夢中不斷呼喊自己的名字。
她面頰潮紅,額頭不斷冒出滾燙的汗珠,汗水浸濕了她金色的長發(fā)、線條分明的鎖骨、背脊、肩胛……很快整件上衣都變得濕漉漉的了。
關(guān)鍵她的上衣是吊帶式連衣裙,面料極其輕薄,領(lǐng)口較大,肩帶很窄,在打濕的情況下,衣服內(nèi)面的乳白色內(nèi)衣若隱若現(xiàn),這對于任何旁觀男性來說,都是一種極大的考驗。
但白樂是條狗,特別是公狗體內(nèi)的雄性荷爾蒙,在如此高強度畫面的刺激下,他依舊能夠保持理智,不會噴出鼻血或者產(chǎn)生什么奇怪的生理反應(yīng)。
這時,房間外傳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
“誰?”白樂警覺地問道。
“哦,我是師父的助手施丹妮,師父讓我來給您的朋友送來特制的感冒藥?!?p> “你師父呢?他為什么不自己來?”
“是這樣的,客人您有所不知,師父他老人家已經(jīng)一百多歲了,身體狀況一直欠佳,為了延緩衰老,他每日必須睡眠十六個小時,這次從帝都回到王都,已是舟車勞頓,疲憊不堪,所以一回到魯門,他就安排我來照料你們,還請見諒。”
對方的語氣很有誠意。能聽懂自己的話,說明他是異族,在一個滿是人族的城市而擁有歸宿,應(yīng)該是魯大師的弟子沒錯。
白樂來到門前,用牙齒咬住門把手,將門輕輕打開。
對方看到白樂以后,明顯地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
這是一只精靈,從他那又尖又長的耳朵就能看出來,棕櫚色的短發(fā),高挺的鼻梁,鼻梁上頂著一副金邊眼鏡,加上一身工作制服,看起來很斯文的樣子。
“你叫史丹尼,對吧?”
“是的,閣下。”
面對一條狗,這名叫“史丹尼”的精靈也是畢恭畢敬,可見魯大師帶過來的客人在這些弟子們的心目中身份地位不一般。
白樂望向施丹妮手上端著的盤子,里面有一顆豆丁大小的紅色藥丸。
“這是感冒藥?”白樂又問。
“是的,這是針對異族的感冒特效藥,是師父花費一年的時間研制出來的,由于藥的質(zhì)地取自棗樹,名字叫做‘吃棗藥丸’?!?p> 白樂打量了這顆藥丸一番,立馬感覺不對勁:“等等!你說什么?針對異族?”
“是的,異族生來具有魔力,這種魔力在體內(nèi)翻滾,不斷的變化,就像潮水一樣時起時落,當魔力高漲時會與身體發(fā)生碰撞,我們將這種現(xiàn)象稱之為‘異族的感冒’?!?p> “不是,我是說,躺在床上的那位,哦,就是我的朋友,她是異族!?”
聽到這里,施丹妮猛地推了推眼鏡,略感驚訝地反問:“是啊,難道您不知道嗎?師父說,您的朋友,哦,也就是躺在床上的那位,她目前處于覺醒期,馬上就要覺醒為半精靈了?!?p> “半精靈!?。俊?p> 白樂完全傻了,這巨大的信息量誰受得了!
半精靈,也就是精靈和人類的結(jié)合產(chǎn)物,珍妮的父親是永和大帝,那么珍妮的母親就是——
精靈!?。?p> “覺醒完成以后,這位姑娘就會正式產(chǎn)生精靈的生命體征,剛開始可能有些膈應(yīng),但是適應(yīng)一段時間就好了。”施丹妮又推了推眼鏡,“其實,我也是半精靈,若不是師父有心收留,恐怕現(xiàn)在還漂泊在外。”
說著,施丹妮給珍妮喂下藥丸,他不小心沾到珍妮身上的汗水:“唉呀,都濕了呢,必須給她擦擦汗,否則會著涼的!”
他剛準備對珍妮動手動腳,白樂急忙咬住他的袖口,質(zhì)問道:“你干什么?”
“給她換衣服呀?!?p> “我擦!色狼就色狼,還這么理智氣壯的咯!”
施丹妮一聽滿臉?gòu)尚?,兩只尖耳朵猛地豎起來,她緊張地反復(fù)推弄眼睛,擠出一句話:
“我,我是女孩子啦~”
口日品器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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