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珩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第一次遇見她的情景,一個在森林中與蛇共舞的奇異女子,詭異又美麗,即使多年后回想,那天情景仍然猶如昨天發(fā)生般深深刻印在他的腦海裹,歷久猶新。
金龍皇朝十四年
那天是一個明媚的的下午,陽光燦爛,涼風(fēng)習(xí)習(xí),他正躺在一棵大樹上午睡,陣陣輕快的調(diào)子在寧靜的林間響起,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睜開了一只眼睛,皺起眉頭,是誰打擾他的好夢?
敏捷的從高聳入云的大樹下躍下,循著聲音走向更茂密叢林,美妙的調(diào)子聲愈來愈近,潺潺的流水聲與曲子尤其配合,他撥開橫生出來的枝椏,看到一名少女正在一邊吹葉片一邊跳舞。
他的手不自覺的握緊枝椏上,眼睛一瞬不眨的看著那散落在溪水的耀目的金光下,翩翩起舞的纖美身影,她是不是遇到亂闖人間的妖精?
少女年約十三、四歲,穿著樸素,容貌清麗脫俗,柳眉杏眼,輪廓分明,淡淡的小麥色肌膚。
少女的美麗讓他驚艷,但更詭譎的是,有一大群蛇圍著少女,有青的、黃色、紅的、七彩斑爛的,有些他甚至從未見過,而少女毫不驚慌,還笑容燦爛,正確來說,這少女與這群蛇一起跳舞。
為了看清楚少女的樣貌,他再踏前一步,「咯嚓」踩斷了枯枝。
少女警覺的回頭一看,看到他的所在位置說:「是誰?」
溫玉珩擦了下鼻子走出來,說:「我剛才聽見有聲音,就走過來看看?!?p> 「那看夠了,還不走?」
「這森林又不是妳一個人的,我就愛坐在這?!?p> 他走到溪邊的一塊大石上坐下,朝少女露齒一笑。
少女看了他一眼,撇撇嘴,將一片細長的葉放在唇上,吹出輕柔的調(diào)子,一群蛇兒慢慢四散回林中各處。
他繞著二郎腳,托著頭說:「妳這召蛇的技藝好生特別,可以教我嗎?」
少女沒有理他,轉(zhuǎn)頭就走。
他走到她跟前攔下她說:「妳叫什么名字?」
「讓開?!顾齽e開面,故意不看他。
「妳明天還會再來嗎?」
少女沒有理會他,繞過他的身旁,沒入?yún)擦帧?p> 在她經(jīng)過他身邊時,一陣清香撲鼻而至,讓他失了神,清醒過來,少女已經(jīng)走了。
走到她剛才跳舞的地方,拾起她剛才吹過的翠綠葉片,手指輕輕撫著她唇碰過的位置,還有淡淡的余溫,他放在嘴上,輕輕的吹了吹,卻什么聲音,也沒有發(fā)出,笑了笑,小心翼翼的將葉片放進懷中。
第二天,溫玉珩還是悠閒的躺在那棵巨樹上,百無聊懶的把玩著狗尾草,唯一有變的是耳朵時刻豎起,留意著前方叢林的動靜,可是一直都沒有,他皺了皺眉,不死心的第四次走過去溪旁觀看。
她終于來了。
這次他光明正在的走到大石坐下,看著少女在溪水里與魚兒嬉戲。
點點金光從林隙間透進來,灑在溪水中,映在少女的側(cè)臉。
忽然一陣清涼迎撲面而來,他抺抺面上的水珠,還是一臉笑意,對她怒氣視若無暏。
「真舒服——」他笑說。
「這森林這么大,你就不能到別處納涼去嗎?」
「我就是喜歡來這里。」
少女氣沖沖的上岸,兩手拿起鞋子就走。
「喂,別走!」
女孩不理他繼續(xù)走。
「不如我們打個賭吧?!?p> 少女轉(zhuǎn)身看著他說:「賭什么?」
「就賭這七天我在森林里找不找到妳,若然我嬴了,妳要教我召蛇的技藝?!?p> 「那你輸呢?」
「我從此不再打擾妳?!?p> 少女低頭凝神思考了一會兒,道:「好,不過,我也有條件,要七天都找到才算你嬴,只要有一次找不到我,都算我嬴——」
「妳、妳這也太奸賴了吧。」
「怎樣?要不然拉倒——」她作狀轉(zhuǎn)身欲離去。
「哼,誰怕誰,就這樣決定?!?p> 少女坐在地上,穿上布鞋,站起來拍拍身上的草屑,說:「那明天就這個時辰見咯?!?p> 「一言為定?!?p> 凝望少女的背影漸漸遠離,他這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