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獨孤怙腦中一片空白,頭昏腦脹的疼痛令她難以完全睜開雙眼。
溫馨的床帳涌入眼簾,獨孤怙腦子漸漸蘇醒,記憶點點星星沖撞她的腦海。
誰救了我?
獨孤怙試著動了動手指,意外地發(fā)現(xiàn)竟然沒有疼痛感。她看了看自己的身子,發(fā)現(xiàn)所有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只是被抽打到破爛不堪的衣服上依舊有殘留著的大小不一的洞口,上面的血跡還未完全凝固。
她坐起來,奇怪的是,她不但沒有感覺到疼痛的不適,就連剛剛醒的時候的那股腦脹感都已經(jīng)消失了,而且她感覺打通了全身的任督二脈。
她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嘴角彎彎,眉眼彎彎。
想不到這一次劫難竟然令自己的功力有所提升。而且看樣子提升的程度還不止一星半點。
“你醒了?”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處,熟悉的聲音令獨孤怙的笑容瞬間凝固。
獨孤怙抬頭,熟悉的身影就像噩夢一樣纏繞在她的身邊。
疑惑、震驚、恐懼。
種種負面情緒接踵而至。
但獨孤怙在半刻間就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
“你怎么會在這里?”在剛問出這句話的同時,獨孤怙已經(jīng)意識到了問題所在。愣了大約幾秒鐘,獨孤怙看了一眼高哲,便低頭移開眼睛,低低的說,“謝謝你。”
高哲沒有接話,他晃了晃手里的東西,笑容如太陽般溫暖,如春風般溫柔,“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就買了草莓味的豆?jié){和幾個韭菜餡兒的面包?!?p> 獨孤怙愣愣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不喜歡嗎?告訴我你喜歡吃什么,我現(xiàn)在給你買?!?p> “不用了,謝謝。”獨孤怙伸手過去,接住高哲遞過來的早餐。
她知道高哲的性子,所以與其跟他作對,不如順著他的意來。這樣誰也不會活遭罪。
她機械般吃著高哲遞過來的早餐,無視他定定的看著她的眼神。
“汪~汪~汪……”一道熟悉的狗叫聲由遠及近,獨孤怙手上的動作停止。
一團肥嘟嘟的雪白色的“圓球”跨著一雙小短腿,想要一躍就越過門檻。
奈何它的小短腿不夠長,而它又過于激動,那顆“圓球”就被門檻碰到了小腿,它便以一個極其滑稽的動作滾到獨孤怙床前。
獨孤怙:“……”
高哲:“……”
“小白?”獨孤怙看清“圓球”的模樣后,發(fā)現(xiàn)它跟小白竟有9成相似,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它比小白胖了一大圈。
“小白?”獨孤怙抬頭,詢問的目光看向高哲。
“嗯?!备哒茳c了點頭。
“小白!”獨孤怙喜極而泣,抱起趴在地上正在懵圈中的小白。
“汪~汪~”小白非常的小鳥依人,長長的、雪白色的絨毛蹭在獨孤怙的臉頰上,酥酥麻麻的感覺。
當小白的眼睛不小心掃到高哲的身影時,那興奮的小表情突然就變成了恐懼的神色,它立即縮進獨孤怙的懷抱里,埋頭進去,似乎它看不到別人,別人也就不會看到它一樣。
獨孤怙明顯察覺到了小白的心里歷程,她無語地摸了摸小白的圓腦袋。
“小白啊,你怎么會又胖了一圈?”獨孤怙嘴上說著責怪小白的話,臉上的線條卻無比溫和,動作也是無比的溫柔,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般,“你還要繼續(xù)變重的話,恐怕連我都抱不動你了?!?p> “小白?!备哒艿穆曇繇懫?,獨孤怙也是明顯的一愣,她感覺自己懷里的那個小東西也是明顯的身子一僵。
“過來,吃?!彼种械拇又醒b了很多蒸熟的肉骨、蔬菜、以及正常的狗糧。它們正在發(fā)出香噴噴的誘人香味。那些食物的量竟然比獨孤怙和高哲的飯菜加起來的還要大。
獨孤怙:“……”
想必小白想不胖都沒有辦法。
隨著高哲的呼喚響起,獨孤怙看出小白很想跑過去吃那些散發(fā)出誘人的香味的糧食,但它卻依舊把頭埋在獨孤怙懷里,無動于衷。
“小白?!备哒艿穆曇衾镫[藏著殺意,“過來?!?p> “不要讓我說第三次?!钡穆曇魠s很有威嚴。
獨孤怙看著縮在她懷里的小白顫顫巍巍的模樣,無奈地摸了摸它的腦袋,總有種“有恃無恐”的意味在里邊。
“給我吧。”獨孤怙看向高哲,“我已經(jīng)很久沒照顧過它了,讓我彌補一下?!?p> 高哲沒作聲,亦沒有行動。
“高哲,謝謝你?!?p> 高哲愣了愣,他沒想到獨孤怙會這么說。他走近獨孤怙的床邊,把狗糧遞給獨孤怙。
“我能跟小白單獨待一會嗎?”
高哲不作聲,只是默默地走了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忽的慢慢轉(zhuǎn)身,“小妖精,別……再試圖離開我?!?p> 獨孤怙拿著狗糧的手一頓,瞬間臉上一紅。
他說“再”。
“嗯?!豹毠骡锒⒅哪_下,“不會?!?p> “你別忘了你上次也是這么說的?!备哒軟]有絲毫給她下臺的機會。
“對不起?!?p> “但我依然選擇相信你?!?p>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沒有半點停留,高哲大步離開,頭也不回,留下獨孤怙獨自一人,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對不起,是我欠你的。
“小白,他對你是不是很兇?”
“嗷~”察覺到高哲的離開,小白轉(zhuǎn)過身來,一只狗頭露出了劫后余生的輕松,“嗷~”
“那為什么他好像對你很不錯的樣子?”捏著小白身上一坨坨的軟肉,“口硬心軟說的就是這種人吧?!?p> “嗷~”
“別怕,以后有我在啊,沒人敢兇你。”獨孤怙溫柔地說著。
獨孤怙推門而出,陽光微灑,透過茂密的樹枝,零零碎碎地灑落相愛地上,懷中的小白乖乖地一動不動。
“那是他練功的地方嗎?”眼睛望向遠處的大片練習場。那里有各色各樣的兵器、器材。
獨孤怙走了過去。
一個人影越來越清晰。
高哲一襲白衣,站在那里持劍握削,眉峰鋒利如劍尖,眼神如豹,專注得嚇人。他的四周全是圍攻他的人偶,漸漸逼近。
“砰砰砰……”幾聲巨響,會動的人偶全部落下,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