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午時分,余歡踏上了去邊界的路途。
一道同行的,還有肖正捷和魏昀。
三個人為了減少行蹤,也為了方便,選擇開一輛面包車,一路自駕過去。
路上,都是肖正捷在開車。
魏昀在壓榨上司這方面,一直都是沒話說的。
余歡躺在最后一排,身上蓋著一條薄被,正在睡覺。
前面,肖正捷和魏昀時不時閑聊著。
“余歡睡著了?”肖正捷從后視鏡看了一眼,好奇地問。
為了降低風險,他們一路上都是直接喊名字。
魏昀掀了掀眼皮,聲音壓低了一些:“你說話小聲一些?!?p> 肖正捷撇了撇嘴,換了個話題,道:“我聽說,你和我舅舅吵了一架?”
肖正捷口中的舅舅,自然就是周銳,周局。
魏昀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肖正捷咋舌:“又是為了余歡?”
魏昀沉默了一下,才說:“這個任務(wù)很危險,我不想她跟過來?!?p> “余歡自己都同意了,你不同意有什么用?你又不是她什么人?!闭f到這里,肖正捷自己也覺得不妥,太生硬了,于是清咳了一聲,才道:“我的意思是說,余歡性子倔,她決定的事,你改變不了?!?p> 魏昀似乎是自嘲一般地笑了笑,低聲道:“我知道,我改變不了?!?p> 之后的時間里,兩個人又談了一些別的,他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后排的余歡,眼睫顫了顫。
余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里。
車子也已經(jīng)駛到了一間普普通通的酒店門前。
肖正捷將車子停在了路邊,道:“晚上就住在這里,好好休整一天,明天早上我們四處打聽一下,縮小范圍。明天晚上我們再去山上。”
余歡將蜷縮在被子里的手腳伸展出來,直起身看了一眼車窗外。
豎柜的招牌上,寫著“渡荊酒店”。
余歡道:“我們已經(jīng)到渡荊鎮(zhèn)了?”
肖正捷點了點頭:“這是最有可能性的一片區(qū)域。”
余歡點頭,沒有說什么,推開車門打算出去。
魏昀叫住了她,語氣有點沉:“等一下。”
余歡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魏昀從一旁拿了一件羽絨服,劈頭蓋臉地扔在了余歡身上,語氣有些不耐煩:“這么冷的天,這邊緯度還高,你穿成這樣出去,是想被凍死嗎?”
余歡難得沒有反唇相譏。
她將羽絨服穿上,低聲道:“謝謝?!?p> 魏昀愣了愣,才嘟囔:“誰要你的謝謝?”
余歡卻是笑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解開了和傅瑾珩之間的心結(jié),她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更容易感知到旁人對自己的善意了。
等到余歡離開了,肖正捷才驚訝地看著魏昀:“我剛剛沒看錯吧,余歡是在笑?”
魏昀沒好氣:“你沒見她笑過?”
“不是沒見過,是沒見她這么笑過。媽的,有點溫柔?!毙ふ菡f完,臉色一紅。
魏昀看著他一臉的蕩漾,沒有留情,踹了他一腳。
肖正捷很生氣:“靠,尊老愛幼你懂不懂?”
然而,某個不懂尊老愛幼的人,已經(jīng)走出去很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