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送藥
十八歲的少女,獨自一人流浪。
她的容貌身材與氣質(zhì)招惹來了無數(shù)的狂蜂浪蝶。
舔狗當(dāng)?shù)赖臅r代,只要是女性都會受到被人不斷追求的困擾。
因為這些追求者大多是一無所有的屌絲,卻總愛做夢娶到白富美回家。
如果是高富帥也就罷了,女性還能跟你來個欲拒還迎。
可一無是處的屌絲,給女性留下的印象除了惡心還是惡心。
這就是現(xiàn)實,殘酷的一批,只可惜大多數(shù)的屌絲都不自知。
尤其是容貌身材出眾的女性,身邊的舔狗至少能武裝成一個連。
面對惡心之人接連不斷的騷擾,不是當(dāng)事人是不會明白的。
所以,當(dāng)白潔流浪到陽春找了個安身立命的工作之后,身邊的男性同事都開始蠢蠢欲動。
單身的男性,想跟她有一個美好的未來,甚至在第一眼見到白潔之時,連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什么紫萱啊,逍遙啊,子畫啊。
瞧瞧,都是什么爛大街的名字,隨便找個幼兒園都能揪出七八個紫萱子畫出來。
當(dāng)然,不是單身的男性,也希望能跟白潔有一段情。
沒辦法,誰叫白潔年僅十八歲,大學(xué)還沒有來得及念就離家出走了。
一沒學(xué)歷,二沒能力,除了服務(wù)行業(yè)之外,就只有進(jìn)黑心工廠從事流水線的工作了。
這些地方的男性大多都饑不擇食。
至于饑渴到了什么程度,大概相當(dāng)于當(dāng)兵十年回來看到母豬吧。
個頂個的賽貂蟬啊。
說真的,一點兒都沒有夸張。
現(xiàn)今社會男女比例擺在那里,有錢人左擁右抱,屌絲想要找個對象難比登天。
久而久之,拋掉臉面,見到女性就跪舔,似乎成了某些屌絲生命中的一部分意義。
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能看到一絲絲的希望。
說不準(zhǔn)就有哪個眼瞎的看上自己呢?
就算看不上,自個兒也能騙騙自己,難道不香么?
而身處屌絲叢中的白潔,對他們不斷的殷勤視若無睹。
經(jīng)歷過父親一事之后,她對男人已經(jīng)失望透頂,沒有了半點的期盼。
她只想一個人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完一生。
只可惜,就這么一個簡簡單單的心愿,上天也不愿意滿足她。
在她二十一歲生日那天,下班之后買了蛋糕與幾樣小菜,想要為自己慶生。
可當(dāng)她用鑰匙打開房門的那一瞬間,時隔三年的恐懼再度涌上心頭。
她的父親,還是找上門來了。
那個禽獸就那么靜靜的坐在床頭,默默地抽著煙,嘴角含笑的瞧著自己的女兒,淡淡的說道:“你回來了?!?p> 普普通通的一句話,使得白潔如墜冰窖。
噩夢再一次降臨,她的自由被限制。
那是她一生中最黑暗的時光。
整整兩年暗無天日的生活,無數(shù)次想過要自我了解。
好在她堅持住了,再一次成功的逃離。
離開了生活五年的陽春,到了完全陌生的蓉城。
這是在這里,她遇到了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恰好段欲也十分熟悉。
她叫青清,是蓉城的前任鬼差,隔壁綿竹市的現(xiàn)任鬼差。
從行政區(qū)域來看,她是被降職了。
因為蓉城是省會。
一個人如果降職了,心里多多少少都會不忿。
更何況對方還是鬼差。
那一夜,青清找上了白潔,給了她一點小小的物件兒。
而在她離開之際,則是回頭看了一眼作為觀眾的段欲。
兩個鬼差,在白潔的記憶中對視。
沉默了良久。
段欲道:“你似乎跨了界,蓉城已經(jīng)不是你的地盤了?!?p> 青清道:“我當(dāng)初失去的東西,會一點點的拿回,包括這座城市?!?p> 段欲道:“想要搶我飯碗,只怕也沒有那么容易?!?p> 青清道:“那拭目以待吧?!?p> 話畢,她的身影化作漫天星光,點點而散。
段欲眼前的畫面,也再度消失。
客廳內(nèi),懸浮在白潔跟前的菜刀飛回了廚房。
段欲沒有再看她一眼,也沒有多說一句話,邁步離開。
事兒已經(jīng)很明了了。
王申的詭異行為,很明顯是被青清留下的東西所操控。
但他的死亡卻還是未知之事。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他的死與白潔無關(guān)。
如果有的話,白潔的記憶畫面不會就此中斷。
離開了小區(qū),已經(jīng)到了下午時分。
段欲有些累了,在附近的一家飯店進(jìn)食休息。
這時候,劉奶奶的電話來了:“小段段,你在哪里啊?”
段欲看了看附近的建筑,報了個大致的地點。
電話那頭的劉奶奶興奮勁兒忽然提高:“那就巧了,林穎上班的時候忘了帶胃藥,她的公司就在你旁邊,你趕緊買瓶胃藥給她送過去?!?p> 段欲有些懵:“她自己不會買?”
劉奶奶急了:“這不是給你表現(xiàn)的機(jī)會么?啰嗦什么,趕緊過去...嘟嘟嘟....”
劉奶奶掛的十分利索。
段欲頭大如斗。
他是真不想再見到那個蠻橫的相親女。
不過想到對方與王申之間的關(guān)系,段欲還是選擇了走這一趟。
如今的線索,似乎也只有從林穎身上找了。
在附近的藥店選購了胃藥與創(chuàng)可貼,根據(jù)劉奶奶給的地址找到了林穎的公司。
電梯門打開,三十五樓到了。
右側(cè)是墻壁,左側(cè)是兩扇透明的玻璃門。
玻璃門是感應(yīng)式的,隨著段欲的接近緩緩打開。
經(jīng)過長長的走廊,一個大廳出現(xiàn)在眼前。
大廳里擺放了幾張沙發(fā),寫著:xxxxx有限公司的墻壁下,前臺小姐正襟危坐。
她職業(yè)化的笑容,友善的目光看向了段欲:“你好,你要找誰?”
“林穎?!?p> 前臺小姐在腦海中想起了這個名字:“你找我們林經(jīng)理有什么事?”
段欲先是將手里的創(chuàng)可貼遞了過去:“她屁股受傷了,我害怕她出血過多發(fā)生意外,所以麻煩你把創(chuàng)可貼轉(zhuǎn)交給她?!?p> 前臺小姐愣了愣,俏臉忽然紅了起來:“先生,請不要開這樣的玩笑。”
“玩笑?我沒有跟你開玩笑,她屁股真的受傷了?!?p> 段欲著急了,直接抓住了前臺小姐的手,掰開手指,將創(chuàng)可貼放在掌心,然后握攏。
段欲眼神真摯誠懇,純潔無瑕:“老師說,沒有邀請不能隨便進(jìn)入別人的公司。
所以,請你,一定要救她,拜托了?!?p> 前臺小姐很尷尬,眼前這個男人的眼神是那么的純凈而真摯,完全找不出半點的邪惡。
“他難道不知道那并不是屁股受傷了,而是林經(jīng)理來大姨媽了么?”
前臺小姐在心里腹誹,臉上笑容依舊:“好的先生,我這就給林經(jīng)理送去?!?p> “謝謝?!?p> 段欲開心的笑了,又將胃藥塞給前臺小姐,揮著手目送她離開。
“接下來就看她有多大的反應(yīng)了?!?p> 段欲想了想,似乎已經(jīng)沒有了留下來的理由。
他轉(zhuǎn)身朝著來路走去。
回到了電梯前,按下了按鈕,段欲雙手交叉放在身前默默等待。
不多時,一串高跟鞋扣地的聲音傳了過來。
越來越近。
隨之,一張熟悉的俏臉帶著難言的怒意出現(xiàn)在段欲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