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dāng)趙信心情美滋滋的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
“趙五那個小子死哪里去了?!”
是管家老徐。
“他媽的,來的正好!”趙信冷笑道。
接著就見徐管家家穿過內(nèi)院的小門,邁著四方步走了進來。
“呦呵!少爺,您今天起的怪早的啊,今天又去哪塊兒打鳥啊?”老徐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呵呵,少爺我起的早不早,去哪玩耍關(guān)你屁事?”趙信沒好氣的說。
徐管家有些錯愕,心說“這個少爺雖然一直挺瘋,不過對自己一直還是挺尊重的,今天這是吃了槍藥了不成!”
“少爺,您這話說的,老爺不在,您年紀(jì)還小,我這當(dāng)管家的我得關(guān)心著您點不是,再者說了,少爺這些天又是抓野獸,又是捕鳥的,可沒少花錢,我這也是怕您被人給騙了不是?”徐管家好像是在辯解,口氣卻是挺沖。
趙信越看這老東西越惡心,冷笑道:“我的錢,我花都不心疼,怎么好像從你這老東西身上割肉似的,你不是把我們老趙家的錢當(dāng)成你自己個兒的了吧?”
說完趙信不等老徐頭再說什么,對趙五說:“把所有下人招來,我要當(dāng)面查賬!”
“趙五!你他媽敢動?”徐管家一見今天的事好像不能善了,索性也不再裝模做樣。
趙五怒斥道:“徐老狗,你吃里爬外的事情少爺已經(jīng)知道了,我要是你,現(xiàn)在趕緊找塊石頭撞死,要不然,你一會兒想死都難!”
徐管家更錯愕了,這人都是瘋了嗎?
“哈哈哈哈哈,你可真能開玩笑,趙五啊,我可不曾虧待你吧,你不想好,那今天就我成全你!”
“來人啊!”徐管家高喝一聲。
隨及一個趙府護衛(wèi)跑了進來,對趙信施禮,又對徐管家道:“管家什么吩咐!”
“將所有人府上的人都召集到這里來!今天我要給咱們家大少爺好好的上一課!”徐管家惡狠狠的說道。
聽徐管家這么一說,那護衛(wèi)連忙跑了出去,趙信給趙五使了個眼色,讓他也不必再動。
攘外必先安內(nèi)!
家里亂七八糟的不收拾完,怎么才能安心的出去開發(fā)新客戶?
不大一會兒,整個趙府所有人,無論是護衛(wèi)還是仆役,打雜的幫工的,全都來到了趙信的小院落。
本來還算寬敞的院子,這時候顯得有些擁擠。
趙信大概的看了一下,至少得有四十人左右。
這些人被召集來之后顯得有些懵懵懂懂,護衛(wèi)隊長秦文昭諂媚的對管家道:“管家老爺,所有人都給您老招呼過來了,您看您有什么吩咐?”
瞧瞧!管家老爺!也不知道到底是管家還是老爺。
趙信知道,趙府這些護衛(wèi)都是徐管家的鐵桿,徐老頭雖然傻,但也知道培養(yǎng)心腹,特別是這些拿著刀槍的武夫。
徐管家對秦文昭的態(tài)度很滿意,用手捻著自己的一小撮胡須,搖頭晃腦,道:“召集大伙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大家說。”
“自從趙山河趙老爺失蹤以后,這一晃就是一年多,咱們家的少爺是個什么情況大伙也都看得見,雖然有來自基地城的收入,但是沒有趙老爺維持,這收入早已經(jīng)入不敷出,而我們的少爺還不知收斂,花錢如流水,這樣下去,我們趙府遲早就會讓這小子敗光!”
趙信插話道:“趙家的錢就是讓少爺我敗光,那也是我自己愿意,與你何干?”
“錯!大錯特錯!”徐管家高聲道,接著四下看了一眼,有一個護衛(wèi)會意,趕忙找了一把椅子,放道了院子中間。
徐管家大馬金刀的就坐了上去。
“趙府可不是你趙小子一個人的趙府,我們這里所有人都在趙府討生活,趙府?dāng)」饬耍俏覀冊趺崔k?我們?nèi)ズ任鞅憋L(fēng)?”
秦文昭接話道:“管家老爺說的太對了,這趙府要是完了,那我們哪還有現(xiàn)在的生活啊,您看這可怎么辦?。俊?p> 隨即趙府其他下人也是亂哄哄的議論起來。
還別說,這徐老鬼還是比較能抓問題要害的,可是那不過也都是哄騙其他下人的說辭罷了。
趙山河之前作為荒原嶺的大人物之一,自然有不少產(chǎn)業(yè),在這鎮(zhèn)子里有一個加油站,一個兵器加工廠,還在基地城里有兩間位置非常好的商鋪,再加之積累了十幾年的財富。
趙信一個普通人敗家根本就不可能敗光,畢竟這個世界的物資匱乏,哪有那么多消費途徑???
不過,徐管家的話還是很煽動人心的。
趙信就想看看都有哪些人會跳出來,所以也不生氣也不著急,靜待下文。
對于自己制造的效果很是滿意,坐在椅子上的徐管家拍了拍巴掌,把眾人的聲音壓了下來。
“秦隊長問的非常好!最近老朽就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辦法當(dāng)然有,那就是讓我們家的少爺安分一些,待在家里不要出去,該吃吃該喝喝,不要出去敗家啦!”
秦隊長眨巴了一下眼睛,又說:“剛才您老說了,現(xiàn)在咱們府上已經(jīng)入不敷出,就是少爺不出去敗家,那時間一長,坐吃山空,不也得完蛋嗎?”
兩人一問一答,根本就沒把趙信放在眼里的樣子。
徐管家正色道:“這一點老夫當(dāng)然也想到了,就在昨天,咱們荒西新任治安主任呂大人宴請了老夫,大人親口對老夫說,他十分敬重咱們家趙老爺,對老爺?shù)氖й櫼彩欠浅_z憾,不忍心見老爺辛苦半輩子打下的家當(dāng)敗盡,所以想拿重金入股我們趙府的產(chǎn)業(yè)!”
“這呂大人打算拿出多少錢呢?”趙信淡然的問道。
“呂大人說了,他打算出三百金幣!這個價可是非常有誠意的了!”
三百金幣在荒原嶺普通流民心里當(dāng)然是天文數(shù)字,乃至于趙府這些下人聽了,心中都摸不準(zhǔn)什么概念。
三百金幣是不少,也算是一筆巨款,但跟老趙家的產(chǎn)業(yè)比起來那就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趙家的財產(chǎn)最少是這個三百金幣的一百倍不止!
趙信冷笑道:“那可不少呢,那呂大人打算拿幾成的股呢?”
徐管家用手比劃了一個九的手勢,沖著眾人擺了一下:“大人說了,他只要九成!”
趙信也沒生氣,之前這老鬼都妄圖謀害自己,現(xiàn)在做這些只不過是吃相更加丑陋罷了。
于是也笑道:“那行啊,你回復(fù)呂大人,這件事本少認(rèn)了,叫他親自來跟本少爺交接一下!”
徐管家坐在椅子上也笑了,心說你還算識相,吩咐道:“沒聽少爺吩咐嗎?去治安署請呂大人來一趟,拿我的名刺!”
秦文昭頓時眉開眼笑:“好嘞,我這就去請!”
等秦文昭走后,趙信看著滿院子的人,沒有為自己說話的,心說眾叛親離不過如此吧。
其實說到恨,其實并沒有多恨,之前的趙信的確不怎么爭氣。
不過前趙信也不是壞人,雖然平時有點囂張跋扈,對下人脾氣大一些。
可話說回來,在這危險的末世里,你是愿意面對一個脾氣大的老板,還是愿意自己出去跟野獸掙命?
答案不是很簡單?
可現(xiàn)在為什么會這樣?這里站著的這么多人,為什么會選擇放棄自己?
還不是徐管家巴結(jié)了呂大人,這些墻頭草,有奶便是娘。
趙信剛穿越而來的那段時間,真的是如履薄冰,誰也不敢相信,感覺所有人都會害自己,原因很簡單,就是自己太弱了,弱到無法自保,只能茍延殘喘。
如果趙信沒有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前的趙信已經(jīng)慢性毒發(fā),死于非命。
即便沒死,最后也是毫無還手之力,他那個老爹趙山河到底在干嘛?出了什么問題?唯一的兒子不要了?
這些趙信全不得而知。
打定主意,今天過后,這趙府上除了幾個老實巴交只知道干活的人之外,一律清洗,不知道感恩的人,是不應(yīng)該得到明天的!
“少爺,咱們跟他廢什么話?”趙五剛剛覺醒,一身的勁正愁沒地方用呢,有些著急。
趙信笑笑,拍了拍趙五的肩膀,“少爺今天我要讓所有荒原嶺的人都知道,叛徒的下場,直接弄死他豈不是便宜他了?”
趙五點了點頭,少爺說什么就是什么。
不一會,院外一陣急剎車的聲音響起,不一會兒,一個四十來歲的軍官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身后還跟著十來個荷槍實彈的軍人。
這位就是信任治安主任呂征。
見呂大人進來了,徐管家想要從椅子上站起來迎接,可是被趙信一把按在那里文斯不動。
“呂大人來了!”趙信從兜里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支叼在嘴上,神情有些不咸不淡。
呂征認(rèn)識趙信,見趙信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泳陀行┎豢?,直接說道:“你家護衛(wèi)去治安署來請呂某,可是徐管家跟你說清楚了?”
“呂大人!本少爺請你來,當(dāng)然是有事,聽呂大人的意思,是認(rèn)識這只老狗?”說完看了一眼旁邊的徐管家。
“趙信!你放肆!”呂征臉色一寒,后面是來個軍人刷的一下把槍舉起來對準(zhǔn)了趙信。
“放肆?!呵呵!”趙信抽了一口煙,將煙氣吹到徐管家臉上,徐管家掙扎了一下,竟然無法動彈。
“小畜生!你這是在羞辱老夫!”徐管家氣急敗壞。
“趙五,這老狗當(dāng)著眾人面辱罵本少,應(yīng)該如何是好?”趙信不理徐管家,回頭問趙五。
“少爺,這老狗不懂尊卑,自當(dāng)家法伺候!”趙五答道。
“那還等什么?。俊?p> 趙五聞言來到徐管家面前,抓起徐管家,仿佛小雞一般甩在地上,然后朝著徐老鬼的四肢分別踏上一腳。
開始徐老鬼慘叫了一聲,馬上便昏迷了過去。
所有人都聽到骨頭被踏碎的酸澀聲音。
只是這速度太快,就連呂征這樣的覺醒者都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怒氣攻心的呂征呵斥道:“趙信!你這是什么意思?”
“呂主任!不要著急,今天本少叫你來,就是要讓你做一個見證,也是想當(dāng)面告訴你,不該想的不要想,不該伸手的別伸手!”
“你可知道是跟誰說話?”呂征氣急敗壞,吼了一聲,“把他們倆抓起來!當(dāng)著本官的面還敢行兇!”
雖然氣急敗壞,但是呂征還是象征性地給趙信主仆二人扣了一個帽子。
趙信不為所動,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座在了剛才徐管家坐的椅子上,一邊抽煙一邊道:“他媽的,我的椅子是個人就敢坐?”
兩個毛頭小子,十來個士兵根本就沒把他倆放在眼中,即便剛才趙五將徐管家四肢都踩斷,也只不過顯得趙五是個狠人罷了。
話說回來,這個荒原嶺上,狠人有的是!
端著槍的士兵逼近趙信,趙五護在身前,一把就將槍奪了過來,反手輪圓了,就朝士兵頭上打去,槍托跟士兵腦袋接觸,一下竟然將士兵的頭連帶著鋼盔同時擊碎!
那頭顱仿佛炸開了似的。
其他士兵一看忙朝趙五開槍,趙五身后一個黑洞大開,將射擊而來的子彈全都吸收了進去!
“覺醒者!”剩下的士兵不約而同的向后退了好幾步!
身后黑洞大開正是覺醒者特有的標(biāo)志!
趙五也沒再逼近,就那么隨意的站在趙信的身旁,
在覺醒者面前一切熱武器的攻擊都會失效,所有攻擊都會被黑洞吞噬,這仿佛是上天賜予覺醒者的權(quán)威!
呂征也是大吃一驚,臉色有些鐵青!
整個對峙的場面似乎凝固了。
活了這么多年,他當(dāng)然明白覺醒者意味著什么,每個基地的覺醒者數(shù)量有限,整個荒原之星基地也不過只有不到五十人。
而荒原之星的勢力范圍有多少人?四個衛(wèi)星城寨就三百萬,內(nèi)城還有近三百萬人口,六百萬人里目前就發(fā)現(xiàn)了這么點的覺醒者。
比例有多低就不用說了,十萬人中都難出現(xiàn)一個!
由于熱武器對覺醒者失效,所以,每個覺醒者所在的勢力范圍都將覺醒者視為戰(zhàn)略資源。
呂征自己也是一位力量覺醒者,當(dāng)然明白覺醒者有多難對付,況且,現(xiàn)在一對一,都是力量覺醒者,自己就算比對方強,也強的有限,畢竟都是初級而已。
“晦氣!”怪不得小王八蛋敢對自己如此放肆。
此時院落里的趙府下人們早已經(jīng)炸窩了,平時跟他們一樣的趙五忽然變成了覺醒者,讓他們深感震驚,隨即是害怕。
趙信抽著煙,看著呂征,“呂大人,怎么樣?如果我說之前的事就這么算了,你怎么看?”
呂征對于趙信來說不過是一個跳梁小丑,但是,卻代表著政權(quán),自己并不想太過分,畢竟日子還得過不是?
呂征沉默了片刻,沒回答趙信的話,反而對趙五拱手道:“兄弟是新晉的覺醒者,老哥在這恭喜兄弟了,本官回去之后會稟告城主大人,兄弟一定會得到重用的,到時候老哥請你喝酒!”
對方雖然有底牌,但覺醒者的驕傲斷然不會讓呂征向趙信低頭,呂征一肚子氣,所以選擇無視了趙信,緊接著又給趙信上了一記眼藥。
呂征心說,這個年輕人趙五剛剛覺醒,還不知道覺醒者代表什么,等他明白過來,還能繼續(xù)給你當(dāng)仆人?
做夢!
“我們走!”
來的快,走的也快,心里明白得不到什么好處的呂征坐著吉普車氣沖沖的帶著人跟尸體回去了。
臨走都沒看一眼在地上已經(jīng)漸漸蘇醒過來的徐管家。
呂征知道對趙家的侵占只能告一段落,不過,來日方長……等著瞧吧。
“誒呀……痛死我啦……”大隊人馬剛走,徐老鬼的聲音從趙信腳下傳來。
“秦文昭!過來!”
“少爺……少爺……您吩咐!”剛才還跟著徐老鬼站在一個戰(zhàn)壕里的護衛(wèi)隊長,早已經(jīng)嚇的臉色慘白。
“秦文昭,你也是趙府的老人,知道吃里爬外的后果吧?”趙信瞇著眼,淡淡的說。
秦文昭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哭喊道:“少爺,饒命啊少爺,我都是被這個徐老狗給蠱惑,才犯下大錯??!求少爺看在我為趙家勤勤懇懇這么多年的份上,饒了我吧!”
“我饒了你?可以,可趙信不會饒你??!”趙信口中的趙信自然是已經(jīng)死去的那個。
“趙五!家法!”
趙五聞言將秦文昭一把推倒,然后跟剛才對付徐管家的流程一樣,四肢全廢!
秦文昭到底年輕一些,沒有昏迷,不過凄厲的慘叫聲更是瘆人。
四十多個下人都嚇的跪到地上,瑟瑟發(fā)抖,卻沒人敢跑。
因為覺醒者的速度是正常人的三十多倍,這種速度讓你絕望,即便四散奔逃也逃不走幾個。
“自己覺得有罪的,自己過來,每個人廢手臂一條,別讓我挨個點名!”趙信靠在椅子,聲音很冷。
半分鐘后,有人爬到趙信腳邊,口稱有罪,趙五依照趙信的命令,廢去其一條手臂,逐出趙府。
失去一條手臂可能還有活路,但是像徐管家跟秦隊長的下場,那就死定了,這個世界是覺醒者的,可沒有什么殺錯了被追責(zé)什么的,死了也白死!
有一個帶頭的,那些心中有愧的下人,都照方抓藥,廢去一條手臂,然后滾蛋。
最后還剩下十來個人,只是跪在地上哭。
趙五說:“少爺,剩下的幾個人基本上都是干活的雜役,平時徐老狗也看不上他們,他們也沒有什么能耐犯錯!”
趙信點了點頭,知道今天的目的已經(jīng)基本達到,說道:“其他人都回去繼續(xù)干活,少爺我并非心狠手辣,是他們做的太過,從今往后,有人再想扎刺,身邊的人如果知道不舉,跟徐老狗一個下場!都給我滾下去吧!”
“謝少爺!謝少爺!”眾人如蒙大赦,紛紛給趙信磕頭。
“老五,找倆長桿子,將徐管家跟秦文昭二人掛起來!”對于這兩個人,趙信一定要給自己的前任一個交代!
半晌過后,徐老鬼和秦文昭二人,被掛在了兩根如旗桿一樣的竹竿上頂端,從遠處看好像兩面旗幟,他們倆沒死,因為疼,嘴里還一直呻吟著。
大批的城寨流民百姓都看著這一幕,卻不敢太過靠近趙府。
趙信自己回到臥房,對著鏡子里的自己,低沉的說道:“兄弟,你的仇,我已經(jīng)報了,你可以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