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幽蓮伏地印在鎮(zhèn)著,圈外的蜪犬獸暫時不敢輕舉妄動。
在圈內(nèi)的東方錦天剛得空,便原地打坐閉眼休息一會兒。雖說他能自如使出幽蓮伏地印,但這封印極耗施法者心血,所以他也得好好調(diào)整氣息才能恢復(fù)法力。
葉晨曦則在一旁緊握著佩劍,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虎視眈眈的蜪犬獸,生怕它們往前踏進一步。
休息中的東方錦天在暗暗調(diào)理氣息,調(diào)理完后便用神識互通在結(jié)界中的葉長清。而他在探索了結(jié)界一番后,發(fā)現(xiàn)竟沒了葉長清的氣息!
東方錦天颼地睜開了雙眼,黝黑的眼珠深了幾分。他站了起來,說:“葉長清不見了?!比~晨曦手中的佩劍“哐鐺”一聲落地,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這消息令他措手不及,他焦急詢問:“她去哪了?為何會不見?您的結(jié)界還能有誰可以破?!”
葉晨曦坐落不安,寬大的衣袖幾絲皺褶,其實他恨不得捉過東方錦天的衣領(lǐng),而不是捉著自己的衣袖。
如今眼前正面對著兇惡的蜪犬獸,而昏迷還帶傷的徒兒居然消失不見,后果如何根本不用去細想。
東方錦天劍眉微皺,這凡人的生死他是沒必要在意的。天地五界中,凡人是如同螻蟻般的存在,哪怕是死了成千上萬個,九重天也不會有人放在心上。
但在他出手保護的時候,還有人能在他眼皮底下傷害擄走她,那就另當別論了。
東方錦天暗暗咬了一口牙,他終是漏算了葉長清,:“是我小看他了?!?p> 這人引他們與蜪犬獸對戰(zhàn),卻能不漏聲色的把人擄走,到底是為了什么?
葉晨曦已經(jīng)快失去理智,抬腳就要走出火圈,東方錦天輕喝一聲:“一步,你不是被燒死,就是被咬碎?!?p> 說罷原地坐了下來,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
葉晨曦忍無可忍,他無法做到心如止水地坐在這,消失不見的是他捧在手心呵護了十幾年的掌上明珠,更別提她還受著傷。
“如今不見的是我視如親生女兒的徒兒,并不是什么阿貓阿狗。仙人可能覺得沒有什么大不了,但對于在下來說,她就是我的一切。您可以視若無睹,但我不能?!?p> 一身白衣的他,在經(jīng)歷了北淵山這一番,早已狼狽不堪,滿是污穢的痕跡卻毫不影響他一身清冷的氣質(zhì)。
東方錦天聽完連眼皮都沒有睜開,只是在葉晨曦又要走的時候,對準他后背彈了一下手指。
葉晨曦抬起的腳停在半空,全身動彈不得。他支支吾吾地哼著,死死的盯著東方錦天。這廝是用了定身術(shù)又用了禁言術(shù),讓他既動不了也說不了。
東方錦天對于這種仇視的目光習以為常,半天才飄出一句:“你找死的時候未到?!闭f完后他便立馬加緊調(diào)理氣息,他要出去救人,首先就得把眼前的蜪犬獸全部收拾干凈。而這封印只能讓它們不再接近,若它們不再靠近,這火手也不會去拉扯它們。所以他得靠自己把它們?nèi)口s進去,否則這封印時限一到,他們都得成為這群惡魔的口中之食。
兩個時辰后,東方錦天手中幻化出佩劍騰空而起,懸在半空中的他衣?翩翩,腳下便是那封印使出的火墻,漫天火紅的光倒映在他清冽的臉上,渾身煥發(fā)出的寒意直達眼底。他舉起拿著劍的右手一翻轉(zhuǎn),伴隨著金色光芒向腳下的蜪犬獸方向揮去。劍氣襲人,璀璨的金光帶著一股肅殺之風,直把地面劈開兩半,整座北淵山在顫抖著。
而被那劍氣砍中的一只蜪犬獸哀嚎一聲,正中肚皮,那外翻的皮肉傳來一股燒灼的臭味。溢出的血緩緩流向封印中的火墻,滋滋作響。蜪犬獸怒了,尖銳的吼叫響徹天際。它們揮舞著墨黑的翅膀幽幽升起,深紅色的眼睛更嗜血得可怕。
半空中一片青茫光的蜪犬獸對戰(zhàn)僅有一人的東方錦天,兩分戰(zhàn)場。
東方錦天斜睨一笑,嘴角微微上揚。在他身后翻滾的火舌涌動的要破繭而出,呼嘯張揚。
對面的蜪犬獸被這嘲笑激怒,大吼一聲對東方錦天群起而攻之。東方錦天被圍了個水泄不通,一看就知道絕無退路。
面對近在咫尺的蜪犬獸,東方錦天不慌不忙,但底下還沒有解開禁言術(shù)和定身術(shù)的葉晨曦就快被活活急死??吹竭@一群蜪犬獸發(fā)狂的樣子,他多怕下一秒就看到東方錦天被生剝活吞。
偏偏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東方錦天繼續(xù)開口:“畜生,就是畜生?!?p> 說著緩慢的背過手去,微微金光在他手中閃爍著。
而此時的蜪犬獸已然失去耐性,紛紛張口血盆大口向東方錦天咬去。葉晨曦嚇得差點暈了過去,在地下冷汗直流。
正在這危急關(guān)頭,東方錦天身后翻滾的火舌驟然躍起,與地下封印中的火墻互相呼應(yīng),就在蜪犬獸離東方錦天僅一口之隔之時,火墻衍生出無數(shù)雙火手。一雙雙炙熱的火手向蜪犬獸升去,扯著它們的腳不由分說的拖向封印,偏偏它們掙脫不了,頓時一片哀嚎響徹半空。
只需瞬間,蜪犬獸已全部被吞噬殆盡。
封印也逐漸消失,遺留下來的只有封印中一圈血跡。東方錦天緩緩落地,衣袖輕揚,解了葉晨曦的術(shù)。
葉晨曦踉蹌著虛晃幾步,才足以站穩(wěn)。剛剛膽戰(zhàn)心驚了半天,定了一天腿也麻了,卻不敢對這罪魁禍首橫加指責。他松了松腿腳,望著這一圈血跡,了然于心。默默開口道:
“原來仙人早有部署,用它們的血讓封印自己啟動?!?p> 淡淡的語氣,崇拜之意流于話語中。
他本以為僅憑他一人必定敵不過這上古神獸,沒想到他毫發(fā)無傷便能讓它們消失殆盡,著實是自己小瞧了他。葉晨曦可能并不知道,站在他眼前的可是天族近幾十萬年來最有望成為下任天帝的繼任者。
東方錦天沒有說話,只是眼眸一閃而過的痛楚讓他身影更重了幾分。手中的佩劍被他一手插進土里,葉晨曦見他神色不對,忙扶住他的手,東方錦天再也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滴落在劍鞘旁。紅色的血液似是妖艷的彼岸花,在地上妖嬈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