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恐懼、害怕,耳邊那聲音越發(fā)的響亮,急促,似要將她靈魂_抽_離。
“赤翼哥哥,你在哪兒?我有些......害怕!”她紅了眼,跳下秋千,憑記憶朝屋子方向奔跑,然,無論多久,都會回到原地。
混沌之氣已經(jīng)完全將她吞_噬,情急之下,她拔下發(fā)簪,胡亂揮舞。
發(fā)簪頭丹珠突然發(fā)光,混沌之氣頓時消散開,白曉悠發(fā)現(xiàn)這氣怕簪子,心下驚喜,再次往屋子方向跑。
這次沒有再回到原處,卻看到屋門口同樣焦急尋她的赤翼。
“赤翼哥哥!赤翼哥哥!我在這兒!”她大聲呼喊。
赤翼眸子收縮,發(fā)間取下一枝五色發(fā)簪,竟是與白曉悠一模一樣。
朝空中一掃,混沌之氣現(xiàn)出一條通道,他化為五色神鳥俯沖而來。
可就在馬上穿破混沌之時,一道電光迎面而來正中赤翼面門。
白曉悠眼睜睜看著他重重摔在地上,恢復成人身,嘴角噙著血,滿目赤紅。
“赤翼哥哥……”白曉悠眼前一黑,跌入萬丈深淵般,失去意識。
混沌意識中,耳際劃過刺耳的尖叫和喊殺聲,鑼鼓震天,天崩地裂,仿佛正進行著一場最殘忍的屠戮。
“吾兒,你要好好活著!”
“吾兒,快走,不要回頭,永遠不要回頭!”
“爹和娘不能再陪你了……”
最后的最后,是漫天如雨丹珠紛紛墜入河中……
再次睜開眼,她躺在一軟榻上,不是簡陋的木屋,更不是花香鳥語林間。
而是燃著“忘憂草”熏香,四季如春的百雪閣。
良久,她都只是怔怔盯著頭頂?shù)牡窳寒嫍?,毫無生氣。
“小白,醒了!”
“小白……”白曉悠嗡聲重復,像尚未找回自己神智的孩子,瞧著眼前正凝神于她的龍千染。
一身煙色長衫,如古雕刻畫的五官,姿容清雅,光風霽月,若非臉色略有些蒼白,怕是天下千里云海,萬丈流光也不及他萬分之一。
瞧著他出神呢,突然眼前又多了一張臉。
他素衣羽扇,清爽疏朗的年輕少年郎模樣,一見她眨眼,有些懵懂,一扇子敲在她腦門兒上。
腦中一切的紛亂蕪雜戛然而止。
“你個丑八怪,可是嚇死我和千染了,我就差點給你埋在那幾株要死不活的牡丹花_下了!”
白曉悠只覺得腦門“刷”一下,頓時清明,記憶猶如潮涌入腦海,亦有某些混沌片段漸漸消散。
“啪--”扇子再次敲到她腦門兒。
“我說你聽到?jīng)]有?真想給那幾株兒花兒當花肥怎地?”
當扇子第三次落下時,白曉悠一手抓住那扇尖尖,猛地坐起來。
“清揚,你再敲一下試試!”
“哎喲,不打你能醒嗎?你以為我是千染,守著你七天七夜,不眠不休?”
清揚將話題轉向龍千染,長眉微挑,嘴角帶著笑意。
“七天七夜?誰信!”白曉悠怎會不記得,他這幾日可是要準備娶媳婦兒的,哪還會有空管她。
她只小聲嘀咕,沒有瞧坐在身邊,一直凝視她的龍千染。
他不說話,亦目不轉睛,似要將她望進眼中,靈魂深處。
白曉悠往榻內挪了挪,不太適應地拉起被子,重新躺回去,意圖躲避他的視線。
清揚一把抓住她被子往下拉,白曉悠就往上拽,一拉一扯之間,只聽“吱啦”一聲,被子面兒撕開了。
棉絮露了出來,白曉悠怒極瞪清揚,清揚則“哦”地,張大嘴,灰溜溜嘿嘿笑著溜了。
“喂,你個面善心黑的家伙,你給我回來,看我怎么收拾你!”
白曉悠一擼袖子,就要起來打架,剛站起,表揚人已經(jīng)兔子似的溜了,心下恨得直癢癢。
一只手這時輕輕握住她的,白曉悠心一軟,對上正站在面前的龍千染墨如星辰的眸子。
他頎長的身姿,與站在榻上的她比肩而立,目光溫柔,映染窗外金色流光,看著讓人不免臉紅心跳。
“你……這么看我做什么?”
白曉悠想要抽回手,緩解自己的尷尬。
臉莫名的發(fā)燙,更不敢直視他的眸光,只能輕咳一聲,吱唔道。
“自是看我的小白脫胎換骨,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白曉悠突然想起來,摸摸自己臉,愣怔片刻,仍不敢相信自己一覺醒來就變成人了,而且她凝神試了下,變不回鳥了。
真是天大的驚喜。
白曉悠喜不自勝,可馬上又狐疑地看著龍千染。
那剛才,清揚怎么認出她的?
而且她是怎么回來的?
為什么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
她最后的記憶是屋頂,愁悵滿懷的想著要不要回王府,然后,似乎有什么聲音在跟她說話,說了什么?
怎么一點記憶沒了?
像是瞧出了她心底的起疑,龍千染捏了下她下頷,笑道:“不管他了,走,本王帶你出去走走!”
“不,不要!”白曉悠一想到出去后,府里人會用什么眼光看她。
清揚那大嘴巴剛才跑那么快,難保不出去宣揚一番。
而且這幾日,小祝余會不會來,發(fā)現(xiàn)她突然變成一個人,幼小心靈必定深受不小打擊吧。
還有英招,一直聲稱她是怪_物,如今坐_實了,不得跟她沒完了。
厲蛟……
白曉悠長嘆一聲,唉!算了。
“真不出去?”龍千染轉身,上下瞧了她一眼,目光不勝之前那般溫柔,帶著幾分戲謔。
這眼神,分明醞釀著要怎么折騰她的熟悉感。
果然,一只紅繩鎖纏在她腕上,另一頭牽在他手中。
一扯,白曉悠身子前傾,直接跌進他懷中。
又來,“我不是_鳥兒了,你還想溜我?”
龍千染瞇眼:“誰讓我的小白不-聽-話!”
“以前我是手無縛雞之力,如今你還想故技重施,沒門兒!”她悶頭兒解繩子,可這繩鎖纏得極為巧妙,連個繩頭兒都沒有,解不開啊。
“這繩鎖只有本王可以解,小白你就乖乖跟本王走吧!”
龍千染彎唇淺笑,手一揚,繩鎖另一頭鎖在他自己腕上,他走在前,放緩腳步,配合白曉悠故意拖延的步子。
白曉悠在后面碎碎念,白眼兒翻得眼睛都酸。
最終還是得跟人家身后,屁巔兒屁巔兒。
人魚茉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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