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接通,就聽到恭敬的聲音在那端傳來,“少夫人,您……”
莫靖雯莫名其妙打斷他,“誰是少夫人?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那邊默了兩秒,“不好意思,請問這是白傾小姐的手機嗎?”
莫靖雯以為是哪個人打的騷擾電話,剛想罵聲神經病掛了,便見眼前閃過一道身影,再看,原本坐在病床邊捂著胃的人已經站了起來,手里已經握了一個手機。
那手機有點眼熟,不正是剛剛她手里握著那個嗎?
只見白傾一臉淡定地掛了電話,對上莫靖雯疑惑的視線,說道,“既然是無聊人的電話,掛了就行?!?p> 剛說完,手機信息聲傳來——
白傾看了一眼,眉心蹙起。
莫靖雯見她神情,以為又是哪個無聊人的信息,擔憂問道,“怎么了?”
白傾閉了閉眼,靜了一會兒,再睜眼,又恢復了以往淡笑從容的表情,說道,“沒什么,靖雯姐,你先回去吧,有個朋友等下來接我,我晚點回酒店。房子的事我明天再和你說。”
見她不想多說,莫靖雯沒再糾纏。
只是心下疑惑,白傾怎么回來以來身上越發(fā)讓人看不懂,情緒波動也越來越大,明明以前,無論發(fā)生什么她都可以一笑置之。
這些情緒似乎和那個時總有關?
她知道白傾自小在加拿大長大,成名在美國。她隱約記得中間有段時間白傾是在國內生活的?;蛘邥r正南是那時候和她有交集的?
想了想,莫靖雯反思自己對自家藝人是不是太過放任了?她從不會主動了解白傾身上和工作無關的事,她認為這方面兩人也配合得很默契。
但是近段時間來看,莫靖雯覺得自己還是得多關心關心自家藝人,以免之后出什么事她來不及處理。
娛樂圈是個大染缸,無時無刻都有很多雙眼睛盯著,一不小心就會身敗名裂。
她知道白傾有多熱愛演戲,在演戲上花了多少心思,她不允許也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
等莫靖雯離開后,白傾才又看向手機里的信息。
“總裁夫人,總裁給您在云上四季準備了棟別墅,您看什么時候搬過去,還需要什么吩咐我就行?!?p> “夫人,總裁還說,如果您不喜歡那里,可以回天湖,天湖雖然是小了點,東西倒很齊全。對了,總裁說密碼沒變,您要回去,隨時?!?p> 看到這兒,白傾冷笑了聲。
東西當然齊全,天湖那個小公寓,是五年前她住的地方,里面的家具,裝修,全都是她一手一腳布置的。
當年結婚的頭半年,為了配合演好妻子這個身份,她也搬進了時家老宅。
后來發(fā)現(xiàn),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時家離市區(qū)遠不提,那一帶的詭異也是眾所周知。萬一被有心人拍到她經常出入那里,想來也是會大做文章。
于是住了大半年后,她就和老爺子提,搬出去了,老爺子知道她職業(yè)的特殊性,也沒堅持不讓她走。
只叮囑了幾句,派人調查過她搬去的公寓安全,便放心讓她搬出去了。
那時候她名氣還沒那么大,接的戲也不多,起碼不用到處飛。所以那套公寓,對她來說算是個要常待的地方,她花了很多心思去布置。
時正南第一次上去,還不以為意地嘲笑她:“一個暫時住的小房子也值得你花這么多心思?”
那時她回,“您一個大總裁哪懂得我們這種小人物的心思呀,多少人努力打拼不就是為了有個自己的房子,住得舒服,過自己喜歡的生活?”
“葉小姐,我沒記錯的話,你似乎也是加拿大數(shù)一數(shù)二的有錢人家的女兒,并不是什么小人物。”
“……你不懂?!?p> 時正南確實不懂,她的出身已經比很多人好太多,更犯不著說什么打拼這種話。
然而,對她來說,那些家業(yè)都是養(yǎng)父的家業(yè),以后遲早要還給姐姐的,她只是暫住在養(yǎng)父家的女兒,即使養(yǎng)父對她視如己出,她還是不想過于依賴他。
這些普通人的平淡生活,才是她能摸得到夠得著的。而葉家,更像一場夢。
………
那之后,白傾就在那里住下了,一直到三年前,她離開去美國,房子也賣了。
她當年急著走,還是網上交易的,連買家都沒見。
后來即使中間斷斷續(xù)續(xù)有回國,也沒有再到那兒瞧上一眼。
只是,怎么兜兜轉轉,那公寓現(xiàn)在到了時正南手里?
當年的買家是他嗎?
不,不是。她記得當時和她通電話的是個女孩,聽出來也是熱愛生活的小女生,她才放心把房子賣給她。
難不成后來時正南又買回來了?
想到這兒,白傾不禁冷笑,時正南,你不是從來不撿丟掉的東西么?
這么想著,手機里的號碼也撥出去了。
電話那頭的彩鈴剛響了兩聲就通了,“夫人……”剛吐出兩個字,那邊頓了頓,忽然低笑了聲。
聲音很小,白傾還以為是錯覺。
不過這次她倒是沒糾正他的稱呼,而是單刀直入,她不想再繞彎子了:“時正南,天湖的公寓怎么回事?”
話音剛落,白傾便又聽到極低的笑聲傳來,這次比剛才,更清晰了,她確定不是錯覺。
秀麗的眉頭皺起,她說的話有這么好笑么?
“笑什么!”
這回,那邊倒是沒再笑了,卻問了句不相干的話,“夫人的胃,好點了么?”
剛想回句“好不好關你什么事”,那邊又說話了。
“看來也沒吃藥吧,夫人一直都這么不聽話?!?p> “……”
白傾看了眼旁邊剛準備被她丟到垃圾桶的藥,真tm礙眼。
“時正南,別和我繞圈子,天湖的公寓怎么回事?”
她又把問題折回來。
“夫人在國外待傻了么,問我這種問題?!闭Z氣里滿是“你看我會理你么”的嫌棄。
誰也沒看到,醫(yī)院外邊一處不起眼的巷子,停著一輛黑色的邁巴赫。
從車窗里伸出來一只修長的手,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夾著香煙,正有一下沒一下地彈著煙灰,明明是極不文明的舉動,卻顯得優(yōu)雅無比。
如果這時巷子有人經過,肯定會被后視鏡里折出那張臉驚艷到。
那張巧奪天工的臉,線條根根分明,薄唇微張,緩緩呼出白色的煙霧,深邃的眸底一片漆黑,讓人看不清情緒,手機貼在耳旁。
耳邊那邊傳來清淺的笑意,玩味地問:“時總,您該不會是想潛規(guī)則我吧?”
聞言,輕彈煙灰的手指頓了頓,香煙送到口中,他不急不緩地吸了一口,吐出霧氣,緩緩才吐出兩個字:“就你?”
那語氣似笑,似嘲諷。
白傾知道從他這兒問不出什么,說了句“不是最好,我白傾尚且有自知之明?!北愦掖覓斓綦娫挘孟窈退嗾f一句話都覺得難以忍受。
耳邊的電話早已掛斷。男人仍舊保持著接聽的姿勢,另一只手一下下往嘴里送煙,直到車廂內煙霧繚繞,他才掐滅了煙頭,伸手往不遠處的垃圾桶扔去。
良久,黑色的邁巴赫才發(fā)動起來,駛出了巷子,除了一地煙灰,再沒留下痕跡。
醫(yī)院里,白傾掛了電話后就收拾東西叫了輛車,打算回酒店。
剛剛和莫靖雯說有人接不過是借口。
她也知道自己一遇到時正南的事情緒便不對勁,很容易讓莫靖雯瞧出來。
目前為止,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和時正南有什么的牽扯,他們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起碼在她弄清楚他們算怎么一回事之前,還是不要過多讓莫靖雯擔心了。
司機很快到了樓下,白傾戴好口罩才下去。
“師傅,去陽光酒店?!?p> “好嘞?!?p> 車子開出沒多遠,白傾忽然說了句,“師傅,還是去天湖公寓吧?!?p> “姑娘,您確定嗎?陽光酒店和天湖公寓是反方向,這條路不能調頭,這您要去天湖公寓咱們只能過了前面紅綠燈再繞回去了。但是現(xiàn)在下班高峰期,這段路可堵了?!?p> 司機師傅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叔,見白傾一個女孩家戴著口罩,又是獨自從醫(yī)院出來,忍不住多說了兩句。
白傾往車窗外看去,車流移動得很慢,甚至幾分鐘才慢慢往前挪了一點。
她和莫靖雯訂的是六點的桌子,吃了沒多久她便被時正南送來醫(yī)院,這一頓折騰下來原來不知不覺已經天黑了。
見她沒答話,司機師傅又勸說道:“姑娘,您是去那邊有什么急事嗎?看樣子這段路起碼得堵差不多半個鐘,前邊調頭往天湖公寓過去少說也得一個多小時。您別嫌我多嘴啊,那邊靠近郊區(qū),大晚上的一個女孩子過去實在不安全?!?p> 白傾知道司機師傅是好意,也沒怪什么,笑說道,“謝謝您,師傅。也不是什么急事,還是去陽光酒店吧?!?p> “誒!好嘞?!币姲變A不再堅持,司機語氣明顯輕松了幾分。
如司機所說,車子停停走走,果真在這段路塞了半個鐘,出了這段路倒是沒怎么塞,但回到酒店也快10點了。
折騰了一晚上,白傾累得慌,迅速洗了個澡便躺床上了。
從包包里掏出手機時,恰好瞥見角落里的藥,盯了一會兒。
舞輕影啊
吃藥什么的真是太討厭了T^T 有沒有和傾傾一樣不愛吃藥的這里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