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鐘煜頂多算得上是教導演員罷了。
剛開場就出狀況,又被導演嚴厲批評,司曉慧和安彥的狀態(tài)都明顯不太好,早上NG了很多遍,最后鐘煜也不耐煩了。
“停停停!布景,道具,燈光,換下個場景,先拍櫻寧公主。你們兩個,下午找好狀態(tài)再來!”
白傾早在一旁看得沒興趣要離場了,沒想到鐘煜卻是把她的戲份提了上來。
不過這種情況在劇組是常有的,白傾也沒說什么。只是任由化妝師來給她補妝,讓造型師擺弄造型。
櫻寧公主第一場戲是在公主府里,她穿著平日里訂做的私服,任身邊美少年環(huán)繞,貼身伺候。
南疆的服飾裝飾很多,她的私服雖然不至于像公主禮服那么繁瑣,但穿起來也不容易,造型師幫著白傾穿了小半個小時才穿好。
她穿著正紅色的衣裙,衣料纖薄,衣擺上掛著各式小鈴鐺,隨著玲瓏有致的身段走起路來,鐺鐺作響,搖曳生姿。
白傾從更衣室出來,看得在場的人眼都直了。
尤其是安彥,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
他從試戲那天就知道白傾生得很美,而完全浸入櫻寧公主的白傾更是平添一抹妖媚,讓人移不開視線。
卻沒想到,原來化了妝,配上櫻寧公主的服飾,還可以妖艷成這樣!
鐘煜顯然也是很滿意白傾這身造型,剛剛被兩主角破壞的心情回復了一點。
而白傾,對這些視線視若無睹,她暗自調(diào)整了下,慢慢入戲。
開機的時候,鐘煜對白傾的表現(xiàn)更為滿意了。
時值夏季,空氣里吹來的風都帶著一股濕熱,尤其是一向潮濕的南疆。
但這不包括櫻寧公主府。少女此時斜靠在軟榻上,身上罩著清涼的薄紗裙,在夏風拂過時,凹凸有致的身段顯得若隱若現(xiàn),她瞇著眼,享受著環(huán)繞身邊的美少年們替她捏腿,按摩。
半晌,似乎覺得不盡興,她張嘴,懶洋洋地道:“前幾日宮里送來的楊梅,此時也在冰窖里待了一陣子了吧?取來讓本宮嘗嘗?!?p> 一婢女領(lǐng)命,下去了。
不一會兒就端上來一盆冰鎮(zhèn)楊梅。
身邊一位美少年,不等吩咐就摘了一顆,親自喂到櫻寧公主嘴邊。
櫻寧公主嘗了鮮,凍過的楊梅酸甜可口,她不禁發(fā)出一聲喟嘆,纖細的手指也捏起一顆,往剛剛的少年嘴里送去,“真兒也嘗嘗,真真是美味極了。”
美少年張嘴,將楊梅和她整個指頭都含了進去,引得女子笑聲連連,眉眼間盡是媚態(tài)。
旁邊伺候的其他美少年卻不樂意了,叫喊著:“公主偏心,榮兒也要?!?p> 櫻寧公主捏了楊梅,也喂了他一顆。那少年如愿品嘗,末了還將她的五個指頭都親吻了遍。
一時間,其他少年也不落后,紛紛效仿,伺候得櫻寧公主極為享受。
場面一度香.艷。
正玩得開心,這時有人來稟報了。
那個前一刻還妖媚香艷的女子,此刻坐起身子來,朝身邊的美少年淡然道:“都下去吧?!?p> 少年們一臉不情愿,卻知道公主說一不二,這是有正事要談,也不敢停留。
待少年都散去,櫻寧公主理了理衣裙,眼波流轉(zhuǎn),卻沒了方才的繾綣情色,“說吧。”
“稟公主,蘇公子領(lǐng)命去了大景方城,暗中尋找碧月草的下落,此時已有些眉目,想來不日便可歸來。”侍衛(wèi)稟告。
“嗯…蘇北倒是出手快。給我看好了,各方人馬一有異動,便在出手前都解決了吧?!?p> 她眉角上挑,眼中閃過狠戾,看得侍衛(wèi)心驚,連忙稱“是?!?p> “下去吧?!?p> “是?!?p> 侍衛(wèi)走后,女子眼中那抹狠戾也隱去,方才的興致卻是被這一打斷悉數(shù)褪去。她緩緩站起身來,也沒再叫人進來伺候,獨自看著遠處的天空出神。
“CUT!很好!收工!”
直到鐘煜喊停,眾人都還沒從剛剛的戲里出來。
這場居然是一條過!
而那個剛剛才立著的女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退到場下,拿過助理遞來的濕巾細細擦著手,臉上帶著淡淡的笑,看不出一點嫌棄,也看不出一點驕傲自得。
這副樣子,和那個滿臉媚態(tài),一舉一動都勾人心弦的公主截然不同,如果不是她身上的衣服,他們還以為看錯了。
“傾傾,你好棒!”陶梓毫不吝嗇地完美:“剛剛那個公主,好像就是從書里走出來的一樣!”
陶梓喜歡看小說,這部《草長鶯飛》她也看過,當時除了女主,最喜歡的就是櫻寧公主了!沒想到有朝一日可以看著有人一點點地把這個書里的角色真實地呈現(xiàn)出來。
她對白傾的演技也有了個新的認知。
不止她,包括片場的人都是。
這個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明星,而且是年輕貌美的明星。所以剛開始見到這個年輕的奧斯卡影后,他們很多人是嗤之以鼻的。
因為影后美則美已,實在是太年輕。這么年輕的影后,很難讓人信服。
網(wǎng)上鐘煜發(fā)的試戲片段他們不是沒看到,只是他們覺得那不能說明什么,畢竟那種姿態(tài),任哪個有點經(jīng)驗又長得美的女人都做得到。
直到剛剛那場戲,他們親眼看著面前的年輕影后,在狠戾和妖媚中一秒切換自如,且自然得仿佛就該是那樣,他們服了,開始明白為什么這個年輕漂亮的藝人會是影后。
而接下來的相處中,眾人更是不斷刷新對她演技的認知。
她最好的狀態(tài)永遠都在下一場。
她可以很快入戲,和她對戲的演員也很快地被她帶進去,她也可以很快出戲,場外休息看不出一點櫻寧公主的影子。
理智得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拍戲機器,但在攝影機前,她又展示著豐富的人物感情。
明明很矛盾,她卻似乎做得無比自然。
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對著大家夸贊的眼光,白傾卻覺得只是發(fā)揮正常,不算好,也不算差:“好了,哪有這么夸張?等我卸了妝就去吃飯吧?!?p> “這是實話!”陶梓揚起笑臉。
白傾笑了,“嘴這么甜,我也不會給你漲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