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砰——
陶梓接聽,在男人示意的眼光下按了免提。
剛接通那邊就傳來白傾不同以往的焦急聲音:“桃子你到哪了?”
“我……我”她話還沒說完整就被白傾打斷。
“你聽我說,我這兒不安全,你別過來!U盤不用拿了。我沒法和你解釋,你找靖雯姐讓她找江林,他知道什么意思?!?p> 白傾說完就快速掛了。
陶梓有些絕望,傾傾,如果你知道我什么處境,你還會說這番話嗎?
倏然,她腦子里有什么一閃而過,快得抓不住。
傾傾怎么會突然說不安全?
難道她知道什么?
陶梓記得在門口給她打電話時她關(guān)機(jī)了,現(xiàn)在才過去半小時她那邊和自己都出事了。
加上天湖居最近的安保……
她們不會說的是同一個人吧?如果真是這樣,白傾這通電話打來無疑就是自投羅網(wǎng)。
果然,身邊的男人在電話掛斷后瞇起眼睛問:“剛剛電話里的女人是不是白傾?”
她抿唇不答。
腦子高速運轉(zhuǎn),怎么才能脫身?
傾傾那邊的情況不知道怎樣了。
得不到答案,那男人把匕首往里逼近了一寸,她能明顯感覺匕首尖端已經(jīng)透過衣服刺穿皮肉。
她倒吸一口冷氣。
這人這么明目張膽地在公眾場合行兇,萬一是窮兇極惡的亡命之徒,她幾乎沒有活命的可能。
今天不會就這么交代在這吧?
她腦子里快速模擬了數(shù)十種防狼招式,最后想到如果奮力拼搏也許還有百分之三十活命的機(jī)會,總好過一直這么被制衡著。
她微微側(cè)身,長腿往后一勾緊接著快速彎腰避開他刺來的匕首,男人沒想到她會突然反抗,一時不察松開了手。
得了空隙,她趕緊跑,邊跑邊大聲喊著:“救命啊!兇手在這里!”她把希望都放在保安身上,希望這個點巡邏的小區(qū)保安能發(fā)現(xiàn)她這邊的動靜。
但沒跑多久她就察覺到體力不支,她不知道剛剛那兇徒刺到她后腰的傷口有多深,跑著跑著居然有些暈眩感。
她身子慢慢倒下,徹底失去意識前,眼前閃過一個黃毛身影。
她腦中最后一個念頭:完了!
……
白傾和莫靖雯通完電話后一直待家里看劇,直看到手機(jī)沒電關(guān)機(jī),才放房間里充電去洗澡。洗完澡開機(jī)才發(fā)現(xiàn)三十多個未接來電,有幾個還是沒備注的號碼。
沒等她回電,那串號碼又打來了。
剛接通那邊不等她開口就快速表達(dá)目的:“嫂子,U盤給你朋友了嗎?別給任何人!也不要動里面的東西!我拿錯了!”
聽這聲音是秦奕。
他那邊情況似乎很緊急,白傾還沒來得及問點什么,他便掛了。
她很快聯(lián)想到也許U盤和秦奕最近執(zhí)行的任務(wù)有關(guān)。
“啪嗒——”公寓突然漆黑一片,斷電了。
她腦子快速思索著,想到今天要過來取U盤的陶梓,給她撥了個電話,只來得及讓她不要過來便聽到門外傳來的聲響。
“嘀——”電子鎖開鎖的提示聲在漆黑的夜里顯得十分明顯。
白傾正想去開門的動作頓時僵了,她快速掛斷電話躲到門后,順手抄過玄關(guān)桌子上的花瓶,屏住呼吸,全身神經(jīng)繃緊。
來人腳步緩慢,似乎在試探著什么。
她瞅準(zhǔn)時機(jī),花瓶朝那人頭上砸去。
忽然感到眼前人身形微閃,躲開了她的襲擊,她反應(yīng)過來趕緊邁開步子提腿就跑。
“葉白傾,又要謀殺親夫?”
這一刻她居然覺得這道清冷的嗓音無比親切,邁開的步子也收了回來。
她回頭,來人不是時正南又是誰?
“時正南?”她忽然有些不確定地喊道。
他似乎嘆了口氣,上前一步看向她手里的花瓶,“嫌我傷得不夠重?”
確定是這男人。
她無暇思考為什么時正南又出現(xiàn)在這兒,邊拉起他手就要往外跑邊說道:“快走!秦奕追的逃犯跑到小區(qū)來了,這里不安全!”
男人拖著受傷的腿硬是被她拉著跑出老遠(yuǎn)。
“嗶卟嗶卟——”
沒走出小區(qū)門口便聽見一陣由遠(yuǎn)及近的警笛聲。
白傾這才停下了腳步,身子微彎,氣喘吁吁,好一會兒才喘過氣來。
然后視線落到兩只交纏的手上,她剛剛只顧著跑,沒發(fā)現(xiàn)自己無意中抓的是時正南的手。
她猛地反應(yīng)過來,用力抽出了手,臉上帶著略微尷尬的笑:“你怎么在這兒?”
“秦奕和我說了?!?p> 白傾“哦”了聲,便沒了下文,兩人間霎時靜了下來。
她剛洗完澡頭發(fā)都沒擦干就跑了出來,微風(fēng)拂過,滿園桂香中似乎還夾雜著點點洗發(fā)水的清香。
是他熟悉的味道。
就著昏暗的光亮,他看到了她蒼白的臉色,許是一路小跑著,她額上滲出了點細(xì)汗。
是剛剛被嚇到了?
“也不知道秦奕怎樣了?!毙奶貌蝗菀灼綇?fù)下來,白傾開口打破這份安靜。
時正南隨她目光看去,警車已經(jīng)到小區(qū)門外了。有從門口經(jīng)過的人也被警察有序地疏散,保安在安撫人群。一些好奇的住戶從陽臺探出頭來舉起手機(jī)拍照。
“來這么多人都抓不住人,他也白干這么些年了?!睍r正南說。
“……”
好歹是您兄弟,有這么說話的?
他忽然問了句:“U盤呢?”
聞言,白傾腦子頓時一個咯噔,她剛剛只顧著抓著他跑出來,忘了帶U盤了。
看她神色時正南就明白過來。
他說:“我去拿U盤,你站這別動?!?p> 白傾看向離去的背影,腳步沉穩(wěn)有力,她忽然想起昨天蒲子其的叮囑。
他剛剛是怎么跟著她小跑這么一段路的?
“時正南?!彼白∷?。
時正南回頭。
“我…唔……”忽地后背一沉,她被一記重力擊倒在地。
身子往前倒下那瞬間,她看到眼前身影一晃而過。
“白傾!”
時正南顧不上腿傷,眼角余光一閃,長腿邁開,撿起旁邊花叢的石塊就朝她身后的人飛去。
那人本來要抓白傾,被他的石子擊中,吃痛收回了手。
見狀,時正南再拾起一塊石子往他腦袋扔去。
那人快速躲過,石子擦著他額頭飛過去,破了皮,鮮血順著臉頰留了下來。
他下意識伸手去摸。
時正南快步上前,小心地將摔倒在地的白傾扶起來。
“他媽的!”那人罵了聲。
時正南顧著白傾,沒看到那人從腰間掏出來一個烏黑的硬物,在路燈下反射出噬冷的寒光。
居然是把槍!
“時正南!”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