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故事可謂:滿門英烈可歌可泣。
是明中期鎮(zhèn)守邊陲的名將,馬芳堪稱一位傳奇式的人物,當時就有“勇不過馬芳”之說,詩人尹耕有“威名萬里馬將軍,白發(fā)丹心天下聞”之詩句。
《明史》更是稱其“大小百十接,身被數(shù)十創(chuàng),以少擊眾,未嘗不大捷。擒部長數(shù)十人,斬馘無算,威名震邊陲,為一時將帥冠”。一些曲藝、戲曲作品也將他的故事搬上舞臺。
馬芳雖勇卻難逃一死,其子其孫也在與韃靼的戰(zhàn)斗中逝去。
他的一生就如同史詩般的歌舞劇,他就是傳奇!
馬芳生于正德十二年(1518年)五月十五日,籍貫山西蔚州(今河北張家口蔚縣),其家為宣化邊境農戶。
后八歲之時被韃靼擄掠,為當時的韃子可汗放馬,少年之時就非同一般:他年紀尚幼,已能“騰躍控御”,使馬匹不敢踢咬。
至此以后,馬芳習弓騎馬磨練弓馬之術,后因其良弓善馬得可汗以重用。
但是身在曹營心在漢,這可是英雄的標配。
馬芳始終沒有忘記自己曾經是一個漢人!
嘉靖十六年(1537年),馬芳乘跟隨阿勒坦至臨近明朝邊鎮(zhèn)的大同外圍狩獵之機,趁夜盜馬逃出,連夜投奔至大同軍營。此時的大同總兵官是周尚文,史載此人“多謀略,精騎射,優(yōu)將才”。這位愛惜人才的名將見到馬芳后大感驚奇,即刻任命他為隊長。
今日蛟龍出淺灘,又遇伯樂相馬來!
一世英名定于此,功名只需馬上?。?p> 逃離蒙古韃子后,馬芳運氣非常不錯的遇見了,當時非常愛才的一位名將大同總兵:周尚文。
古人云: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后來史實也證明周尚文的眼光。
在之后與韃子的戰(zhàn)斗中,馬芳漸漸嶄露頭角可謂是鋒芒畢露!
馬芳自任隊長開始,屢次奮勇沖殺。因他在蒙古生活多年,熟知蒙古騎兵的作戰(zhàn)特點,所以每戰(zhàn)皆能重創(chuàng)來敵。尤其是嘉靖二十八年(1549年),他獻計率精騎抄襲蒙古騎兵后路,迫使蒙古大軍北撤,周尚文大贊道:“汝他日必為能將?!?p> 之后周尚文自然對馬芳更加器重,然后馬芳也并沒有讓他失望。
該年后也就是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六月,“庚戌之變”爆發(fā)了,阿勒坦率軍犯大同,總兵官張達和副總兵林椿皆戰(zhàn)死。
真的有豬隊友宣大總兵的仇鸞惶懼無策,竟以重金賄賂俺答,使移寇他塞,勿犯大同。
八月,阿勒坦自古北口入,殺掠無數(shù)。
九月,已是千戶的馬芳先在懷柔遭遇了阿勒坦,馬芳身先士卒,當場陣斬阿勒坦部將。斗將?
雖然迫使阿勒坦暫退,但對整個戰(zhàn)局于事無補。
然后兩個月后,蒙古騎兵入侵山西威遠,馬芳直接率部迎敵,他先是看穿了對手用孱弱騎兵引誘明軍中伏的把戲,接著反將蒙古軍引入明軍伏擊圈,于一場激戰(zhàn)中大敗之。
得勝后,部將們以為敵人已退,紛紛松一口氣,馬芳卻冷靜判斷出敵人必然卷土重來,立刻在野馬川布防,果見大隊蒙古騎兵殺來。
敵眾我寡下,馬芳竟然毫無畏懼之色,命部將先撤退,自己親率精壯勇士斷后,一場惡戰(zhàn)竟打得優(yōu)勢兵力的蒙古軍潰逃,馬芳立刻轉守為攻,追擊至山西泥河再次大破敵人。
同年,馬芳先升任宣府游擊將軍,繼而破格提升為正二品都督僉事,至年末又加封為正一品左都督。
一代名將馬芳正式起步,可真的就會怎么簡單嗎?
馬芳駐守宣府時,與權臣嚴嵩的同黨、咸寧侯仇鸞不睦,曾因此坐連鎮(zhèn)山敦之敗而遭罰俸,其奇襲蒙古軍迫其退兵的戰(zhàn)果更被仇鸞竊取。
這里的仇鸞就是那個豬隊友,被他竊取戰(zhàn)果馬芳是何等憤怒,但又是何等的無奈,朝堂之上真的是渾濁不堪……
人生起起伏伏本是常態(tài),名將不求勇但要智!馬芳勇猛之余又不乏智慧才成就這一代名將。
馬芳任宣府游擊時,重立“軍戰(zhàn)連坐法”以練強兵。
規(guī)定臨戰(zhàn)畏敵不前者,后隊斬前隊,將領畏敵不前者,士兵斬將領,而他每戰(zhàn)依舊率先沖殺敵陣,引得屬下殊死效命。
正是:將先行而卒安有不從者?
嘉靖三十一年(1552年),馬芳又向兵部上奏,提出“盡遣宣府客兵,以鄉(xiāng)人守鄉(xiāng)土,可得虎師。
此提議得朝廷采納此議,馬芳在山西當?shù)卣髂记鄩褟能?,馬芳更認定“兵之優(yōu)劣,重在選練之效,不但在軍中制定嚴格的賞罰管理訓練條例,招募當?shù)厝瓗熞约懊晒沤当鵀榻坦?,更常在訓練中“親執(zhí)械示范格殺”。
此為知己知彼以為強兵!
針對明朝軍中將官刻薄虐待士卒的陋習,馬芳調任宣府游擊時,便曾命親兵在軍中秘查,先后懲治虐待士兵克扣軍餉的將官二十多人,一時間“軍紀大振”。
升任總兵后,他更頒布嚴格條令,規(guī)定將官有虐待士卒者,要處以至少八十軍棍的刑罰,有克扣軍糧者,不但大刑伺候,財產更要充公。
此為軍法干涉萬眾一心!
為阻止當?shù)貦噘F擅調士兵充奴婢,馬芳竟對山西某權貴“拔刀怒向”,終迫使其歸還被征調的士卒三百余人。馬芳還從麾下的士兵里挑出數(shù)十名最精壯的人,組成“家兵”,這支部隊,在以后的數(shù)場戰(zhàn)爭中發(fā)揮了巨大的作用。
此為護兵愛兵以明軍志!然馬芳之智卻不只是練兵,對應戰(zhàn)韃靼的作戰(zhàn)方法也有和朝堂之上不同的見解。
馬芳曾對兵部尚書趙錦言,明軍較之蒙古軍,有三“不可比”:一為蒙古軍“天生騎射,弓馬嫻熟”;二為“來去迅即,顧此失彼”;三為“居無定所,進退自由”。
這里也是明朝開始時為何處于劣勢的原因。
為解決這三“不可比”,他并非像當時其他邊將那樣建議以守為主,靠修筑邊墻來阻遏敵人進攻,相反卻創(chuàng)造性思維,提出了“以騎制騎”的作戰(zhàn)思路。
即先是結合南宋吳玠的“疊陣法”,發(fā)揮明軍在火器技術上的優(yōu)勢,為邊鎮(zhèn)騎兵大規(guī)模裝配火器,作戰(zhàn)中火槍騎兵,騎射兵,刀兵相互配合,反復沖殺,以此“可補騎射之短也”。
明朝騎兵大規(guī)模裝備“三眼銃”、“五眼銃”等連發(fā)火器,正是從此時開始。而在作戰(zhàn)思路上,馬芳更將“以快制快”發(fā)揮到極致。
主張每年冬春之季,派遣精銳騎兵組成小分隊對蒙古草原進行反突擊,以劫掠馬匹和焚燒草場為作戰(zhàn)目標,最大限度摧毀蒙古人的作戰(zhàn)資源。
而當蒙古軍南下侵擾時,切忌閉關消極防守,而是要以長途奔襲,斷絕蒙古軍后路,聚殲蒙古軍有生力量為目的。誠如他自己所言:“克擄之道,重在料敵先發(fā),敵欲動我先動,以我火器騎射之長,克敵弓弩騎射之短,重創(chuàng)敵于塞上,方為制勝之法
馬芳的提議引起朝野的紛紛側目
早在任參將的時候,御史夏陽就曾彈劾他“驕兵悍將,邀功貪戰(zhàn)。
”對其“以騎制騎”的戰(zhàn)法,兵部侍郎趙應奎更斥為“沽名釣譽,不識邊務。
”論為官,馬芳卻頗為清廉,宣大總兵仇鸞在任時,山西當?shù)貙⒐倜糠赀^年都要按慣例送禮,美其名曰“冬禮”,馬芳非但不參與,更常找借口遠避之。
仇鸞獲罪后,繼任的宣大總督楊順每逢蒙古騎兵侵擾時,只會閉關求太平,只在敵人退走后才作態(tài)追擊,而且他時常命部下屠戮逃難的百姓,割頭后剃發(fā)冒充蒙古兵以充邊功,對此行為,馬芳憤然抵制,嚴令屬下“敢有隨之殺良冒功者立斬”。因他清廉不冒功,仇鸞在時,曾奪他奇襲阿勒坦之功;楊順在時,也曾牽連他因“坐連戰(zhàn)敗”而罰俸。
馬芳雖看似不懂人情,實際上頗有見識。
他不“孝敬”仇鸞,因他深知仇鸞“性桀驁貪暴,勢難長久也。
”抵制楊順“殺良”,更因他明白此舉“必招怨怒,從之亦難免罪”。
事實上,都御史方逢時及幾任的兵部尚書王邦瑞、趙錦等皆與他交好,后來擔任宣大總督的名將王崇古更將馬芳“引以為知交”。
馬芳每鎮(zhèn)守一地,除悉心練兵防御外,更留心搜集當?shù)卣淦嫱撂禺a,用以饋贈各位“上級”,因此,他每每選將練兵,整飭軍備,都“精兵良械優(yōu)給之”。權臣嚴嵩之子嚴世蕃同樣頗為忌憚馬芳,曾告誡楊順道:“(馬芳)雖表面憨魯,實心細如發(fā),更兼胸懷韜略,不可引之為仇也?!?p> 由此可見馬芳之智,在這朝堂之上不是能力強……
而在此時,阿勒坦自嘉靖三十年(1551年)重開戰(zhàn)端后,連年侵擾明朝邊境,摧毀邊鎮(zhèn)堡壘無數(shù),特別是嘉靖三十二年(1553年),他竟從二月至十月,連續(xù)對明朝宣府、大同、延綏、寧夏、甘肅五大軍事防區(qū)進行掠奪式侵擾,所過之處“軍堡盡毀,府庫盡遭掠,黎民流離被擄者無數(shù)”。
在此期間,明軍總兵、參將、指揮等大小各級軍官更是戰(zhàn)死者數(shù)十人,軍隊亦是損失慘重。
與此同時,馬芳開始反擊。
嘉靖三十四年(1555年),阿勒坦故伎重演,繞過宣大防線,率騎兵再次閃擊至明朝京城外圍的懷柔地區(qū),一時間京師大警,數(shù)萬援軍畏懼阿勒坦兵威,紛紛觀望皆不敢戰(zhàn)。
危急之下,還是參將的馬芳慨然出擊,率麾下兩千精騎在保安(河北逐鹿)與阿勒坦軍血戰(zhàn),是役馬芳軍“奮勇跳蕩,生猛敢戰(zhàn)”,殺得阿勒坦部后退十數(shù)里。
橫遭重擊的阿勒坦不知明軍虛實,立刻下令全軍北撤。
此戰(zhàn)中馬芳身負五處刀傷,坐騎也被射殺,可謂以命相搏,明世宗朱厚熜聽聞后感嘆道:“勇不過馬芳?!?p> 而蒙古軍中也深知馬芳威名,尊稱他為“馬太師”。馬芳之勇猛,從此一戰(zhàn)成名。
嘉靖三十六年(1557年),屢立戰(zhàn)功的馬芳暫離山西,升任薊鎮(zhèn)副總兵,這次他的主要對手,換成了長期侵擾明朝東部邊陲的蒙古土蠻部,馬芳剛一到任,土蠻即發(fā)動十萬騎兵南下侵擾,馬芳一面命他的“家兵”從側翼打擊蒙古軍,一面與總兵歐陽安一道在界嶺口迎敵,一番激戰(zhàn),殺得土蠻前鋒暫退且俘獲多人,審訊時有蒙古俘虜盯著馬芳道:“馬太師也!”馬芳聞言,立刻“免胄示之”。
得悉對手正是數(shù)度重創(chuàng)蒙古騎兵的馬芳,十幾萬土蠻騎兵立馬倉皇北撤。
此是乃,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名聲遠揚不外如是也。
土蠻剛撤軍,阿勒坦(韃子)卻又卷土重來。
同年六月,阿勒坦侵擾河北地區(qū),因時任薊遼總督的王杼指揮無方,導致明軍全線崩潰,遵化、玉田等重鎮(zhèn)相繼淪陷。
馬芳再次率領騎兵長途奔襲,在金山寺一戰(zhàn)里又重創(chuàng)蒙古騎兵,再次迫使阿勒坦北撤,但戰(zhàn)后追究敗因,馬芳以“抗敵不力”的罪名被剝奪副總兵一職,貶為都督僉事。
可見朝堂之上是然后昏暗,白的都能說成黑的!
嘉靖四十年(1561年),馬芳移守宣府,再次與阿勒坦正面對抗。
八月,阿勒坦南下侵擾,與以往分散式騷擾不同,這次他改為“重點打擊”,兵鋒直逼山西地區(qū)。
明軍當?shù)夭筷爡s紛紛潰退,身在宣府的馬芳卻決心“先發(fā)制人”,在阿勒坦部南下之初,即偵之其部隊動向,經反復籌謀,終定下從宣府奔襲至山西,給阿勒坦以重擊的方略。
副將趙勇?lián)鷳n此舉風險太大,且山西并非宣府防區(qū),“觀望”可免責,一旦失敗即罪不容赦。
馬芳不聽,率軍連夜急行軍五百里,抵達大同外圍,終于捕捉到了阿勒坦主力,此時正是凌晨,馬芳并不急于進攻,還是先以其精銳“家兵健兒”為先導,趁夜色潛入蒙古軍營中放火。
此是夜戰(zhàn)古之少有。
繼而馬芳領軍奮勇沖殺,在正面對蒙古軍發(fā)起強攻,猝不及防的阿勒坦果然大潰,明軍以死相拼,是役蒙古軍“驚慌失措,相互踩踏死者無數(shù)”。
但面臨突發(fā)局面,阿勒坦卻果斷應對,他冷靜的整合兵馬,命令部隊交替掩護撤退,且親自留隊斷后,經殊死搏殺,終于成功的頂住馬芳的強攻,安然抽身北退。
不甘心的阿勒坦小退二十里,與馬芳相持。
初戰(zhàn)告捷,馬芳乘勝追擊,率部持續(xù)進逼阿勒坦,意圖復仇的阿勒坦連續(xù)在兔兒嶺、飲龍河等地與馬芳接戰(zhàn),馬芳手下的宣府精騎反復拼殺,刀兵、火槍兵、騎射手波浪般來回縱馬沖擊,火槍與鐵騎相互配合沖鋒的戰(zhàn)術,令只善騎射的蒙古軍接連受挫,整齊劃一的沖殺與轟鳴呼嘯的火槍彈丸下,蒙古騎兵紛紛被打落馬,幾次接戰(zhàn)皆傷亡慘重。
但阿勒坦的軍隊畢竟訓練有素,每遇戰(zhàn)事不利的情況,隨即能夠發(fā)揮機動性優(yōu)勢,通過交替掩護的方式安然撤退,隨后連續(xù)五戰(zhàn),馬芳雖節(jié)節(jié)勝利,卻始終不能重創(chuàng)敵人。
可見韃子之強不無道理。
阿勒坦且戰(zhàn)且退,漸退至明朝邊境的懷安地區(qū),阿勒坦意圖絕地反擊,先以小股騎兵詐敗誘使馬芳輕進,企圖將馬芳誘引至塞外草原,再發(fā)揮蒙古騎兵的機動力聚而殲之,馬芳果然率部突進,阿勒坦大喜,正欲合圍殲之,卻見蒙古軍兩翼突現(xiàn)明軍。
原來,馬芳早安排他的“家兵健兒”從側翼突進,在戰(zhàn)斗打響后將蒙古軍攔腰斬斷,一場原本阿勒坦計劃內的伏擊戰(zhàn),反成了明軍的殲滅戰(zhàn),此戰(zhàn)“持續(xù)晝夜,格殺甚烈”
馬芳本人依舊身先士卒沖蕩敵陣,沖殺間竟然“馬刀砍損三把”,經一夜惡斗,蒙古騎兵終于倒在明軍堅韌的精神面前,倉皇的扔下滿戰(zhàn)場的尸體拔馬潰散,阿勒坦遭遇了第一場慘敗。馬芳出塞、奔襲、破敵、追殺、決死惡斗,七戰(zhàn)七捷,贏得了一場場勝利。
從宣府到大同、從大同至懷安,馬芳軍的奔襲距離,在這場戰(zhàn)斗中竟長達一千里。捷報傳來,大明上下震驚,朝野上下一片狂喜。世宗復加馬芳為左都督,擢升為宣府總兵官。
馬芳升任宣府總兵后,為實現(xiàn)“先發(fā)制人”,多年來時常命親兵化裝混入被蒙古軍擄走的逃難百姓里,趁機混入蒙古軍中“臥底”,對阿勒坦所信任的叛將們,馬芳也苦心策反,先后發(fā)展了多位“線民”,并借機派細作混入其中。
這些被馬芳派去“潛伏”的人,此后都將各類重要情報送回。
因此馬芳對于蒙古部落特別是阿勒坦部的活動情況了如指掌,《明史》稱他“有膽智,諳敵情。”
而王崇古就任宣大總督伊始,曾與馬芳一道商討戰(zhàn)事,事后大贊道:“胡騎來去雖快,卻難逃馬桂馨(馬芳)耳目。”
憑借正確的情報,馬芳逐漸大膽實現(xiàn)他“先發(fā)制人”的戰(zhàn)略,從擔任參將開始,馬芳就開始著手組建隸屬于他的“家兵”。
每當阿勒坦進犯的情報送來后,馬芳立刻將他的“家兵”散布在明蒙交界的邊境線上,組成數(shù)支三十至四十人的“小分隊”,當阿勒坦大舉進犯后,馬芳的“家兵”立刻全線出動。
對蒙古人的后方進行瘋狂的報復性攻擊,或搶奪馬匹,或焚燒草場,或襲擊阿勒坦的輜重糧草,與馬芳的主力部隊前后夾擊,粉碎阿勒坦的入侵。
擔任宣府總兵后,馬芳更加膽大,除了每年頻繁的侵擾阿勒坦,更多次組織主力部隊,對邊境蒙古部落發(fā)動大規(guī)模的懲罰性襲擊,史載他“或躬督戰(zhàn),或遣婢將”,每年“數(shù)出師搗巢”,多次“多所斬獲,寇大震”。
規(guī)模最大時,馬芳親率大軍奔襲四百里,搗毀內蒙古興和地區(qū)的蒙古部落后,竟在當?shù)嘏f堡壘遺址上“登高四望,耀兵而還”。
但在嘉靖四十二年(1564年)時,馬芳率主力出擊內蒙北沙灘,意圖重創(chuàng)阿勒坦主力,但阿勒坦卻巧妙繞開馬芳兵鋒,奇襲馬芳轄區(qū)宣府,攻破重鎮(zhèn)隆慶,事后馬芳因“坐寇入”之罪遭朝廷嚴斥,被奪去左都督職務。
不賞其功但罰其過?
念及往昔戰(zhàn)功被令“戴罪立功”。
自馬芳擔任宣府總兵后,阿勒坦的侵擾重點,就逐漸轉向延綏、寧夏、甘肅等地區(qū)。
受馬芳影響,延綏總兵趙苛,大同總兵姜應熊等邊將也屢次主動出擊,對蒙古部落發(fā)動反攻,雖然有勝有敗,但忌憚明軍反撲的阿勒坦終不敢如往昔那般長驅直入,再加上蒙古部落連續(xù)數(shù)年頻遭雪災,導致阿勒坦數(shù)次南侵皆損失慘重,漸漸陷入頹勢。
后面就不水了,大家有興趣可以去了解一下。
周尚文:汝他日必為能將。[8]
朱厚熜:勇不過馬芳。[8]
陳其學:今諸將中如馬芳、趙苛、謝朝恩三臣,皆才勇可當一面。[20]
王崇古:胡騎來去雖快,卻難逃馬桂馨耳目。[8]
楊博:一定大同搗巢之議……至于宣府,亦可仿而行之。蓋總兵官馬芳,驍勇不減於(梁)震,戮力報國,此其時也。[21](《覆陜西總督都御史戴才議處番夷疏》)
尹耕:威名萬里馬將軍,白發(fā)丹心天下聞。[22](《秋興》)
項篤壽:近有都督馬芳者,以驍勇著馬,故降敵起健兒,策身三朝,以勛名終。[23](《今獻備遺》)
張惟賢:芳故夷產,勇敢善戰(zhàn),練習夷情,尤善撫餋家丁,臨戎對敵,斬馘最多,一時邊塞倚之,稱名將云。[9](《大明神宗顯皇帝實錄》)
朱國楨:累立功至極品,蓋嘉靖末一名將也……公猿臂壯偉,走及奔馬……至馬公雖始終無異議,而末年以郍吉納降為非是,坐奪職。夫武人言戰(zhàn)是本等事,乃以此課去留,何耶?如此人物,若使文臣知兵有方略者督之,捍奴虜如秋風掃落葉,可以一空。而動多牽制,不盡用,可恨![24](《涌幢小品》)
沈德符:先朝西方名將如馬芳,濱死猶以不及恢復松山為恨。[25]
錢謙益:觀馬公出身,堪比仲卿(衛(wèi)青)之寒微,更兼子卿(蘇武)之精忠。
查繼佐:時去二祖(朱元璋、朱棣)遠,開國與靖難諸戰(zhàn),言之口咋矣。吾難馬德馨、石希聲(石邦憲)膽氣,無所規(guī)模,百變不措,有似山懷遠(山云)之在宣廟(朱瞻基)中。[26](《罪惟錄》)
張廷玉:①芳起行伍,十余年為大帥。戰(zhàn)膳房堡、朔州、登鷹巢、鴿子堂、龍門、萬全右衛(wèi)、東嶺、孤山、土木、乾莊、岔道、張家堡、得勝堡、大沙灘,大小百十接,身被數(shù)十創(chuàng),以少擊眾,未嘗不大捷。擒部長數(shù)十人,斬馘無算,威名震邊陲,為一時將帥冠。(《明史》)[11]②馬芳三代為將,父子兄弟先后殉國,偉矣哉![11](《明史》)
趙翼:兩軍相接全恃將勇,將勇則兵亦作氣隨之,然將亦非恃一人之勇也,必有左右心膂之驍悍者協(xié)心并力,始氣壯而敢進,將既進,則兵亦鼓勇爭先,此將帥所貴有家丁、親兵也……馬芳蓄健兒,嘗令三十人出塞四百里,多所斬獲。[27](《廿二史劄記》)
馬芳一家三代為將,馬芳本人為嘉靖、隆慶、萬歷時期名將。馬芳的長子馬棟,亦官至都督;次子馬林,“更歷邊鎮(zhèn)”,累官至遼東總兵官,后于薩爾滸之戰(zhàn)中戰(zhàn)死,其子馬燃、馬熠也于此役中戰(zhàn)沒。馬林另三子馬炯、馬爌、馬飚也均為總兵、同知一級的武將。史稱其“父子兄弟并死國難”。
如此英烈比之楊家將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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