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的趙月心里已滿是疑惑,似感事有不妙,佳白已經(jīng)出去好一會了,不見回來。
早該煮好稀飯回來的束清也沒了消息,屋外將明之前的天過于黑暗,絕不是出去找他們的好時機(jī),不如留在屋內(nèi),等天亮了再沖出去。
趙月找了倆支蠟燭,將桌子搬到了門前,在桌上點(diǎn)亮了蠟燭,這樣如果有人沖進(jìn)來,突見有光亮就沒法一下看清她所在的位置,而她就可以清楚的看到進(jìn)來的人。
轉(zhuǎn)身包裹好還在熟睡中的若好,緊緊攬?jiān)趹牙?,躲身進(jìn)了床后的黑暗之處。
一刻鐘上下,外面果然傳來了細(xì)碎的腳步聲,聲音并不是一個方向傳來的,難不成他們以為圍住這房子就能困住她。
趙月懶去理會,靜聽門前動靜,要不是怕傷著懷里的若好,她定現(xiàn)在就沖去,給他們?nèi)诸伾纯础?p> 慢慢四周的聲音靜下來了,并不像是留有人伏在四周,趙月一時沒想明白怎么回事,就聽房門被人用刀類器物抵住,正在慢慢的推開了。
在門還沒被推開時,趙月將若好輕輕放在地上,自己已移到了靠近門的位置。
近了也就看得清了,倆把半彎月刀,看來這要進(jìn)來的人是要她命來的,只是不知道沈清這會是危是安。
現(xiàn)在這些人要對她們倆下手,怕是沈清情況也是堪憂,只能速戰(zhàn)速決,守住沖進(jìn)來的幾拔人,等天稍亮,那就好解決了。
那倆人把門推開,只見面前的倆支蠟燭,燭光之外看不大清,一人提手還揉了揉眼睛,也就這時,他身邊的同伴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已往生極樂了。待他反應(yīng)過來,也就啊了半聲就己沒了聲音。
趙月扔掉了手里那柄又短又鈍的小刀,那是叫束清在廚房偷摸尋來的,實(shí)在是不稱手。剛才下手時,手上力道都多加了七分,就是怕刀太鈍,現(xiàn)在再回頭看那倆人,頭顱都已歪得不成樣子,剛才使勁太大,這是切下都快一半了,那樣子,不止慘不忍睹,還有點(diǎn)瘆人。
趙月不愿再多看一眼,拾起離自己稍近的一把刀,藏身門后推掩上房門,順手用手上的刀帶起風(fēng),吹熄了桌上的蠟燭,一個健步就又躲進(jìn)了床后的黑暗處。
剛才除了倆柄刀掉落的聲音外,再沒有其它聲音,也沒驚著若好。
趙月抱起若好,見她還是沉沉睡著,這才安了心。想起剛才那有些瘆人的一幕,竟管不住自己還想去看一眼,只是這一眼卻是看到了一個東西掉落在地面上,驚出了一身冷汗。
趙月忙摸了一下衣兜,沈清給她的那裝有蒙漢藥的盒子還在啊。那這地上的是什么,那一模一樣的盒子,不可能是巧合。那這楊仁宇想做什么?
趙月再細(xì)一看,又是一陣涼汗,盒子里的藥丸呢?楊仁宇總不會叫人無故帶個一模一樣的空盒子進(jìn)來,這盒子里肯定是有藥丸的。
趙月想起了沈清的話,這藥丸極易碎,藥力極強(qiáng),難道,難道剛才打斗中掉落到地上已經(jīng)碎了?
趙月又在地上細(xì)細(xì)的看了一遍,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那粒藥丸的蹤跡。緊緊閉上眼,再睜開,又搖了搖頭,并無眩暈的感覺,再看周圍一切,依然清楚,那看來那藥丸沒破,只是這沒破的藥丸去了哪里?
趙月想著必須得找出來才行,這不定時炸彈太過危險。
這在趙月想放下若好,走近去找找時,門外又傳來了細(xì)碎的腳步聲,聽著可不止三倆人。
那些腳步聲停在了門外,還稍稍等了一會,才聽人悄聲問:“你倆得手了沒,進(jìn)去好半天了。”
“你倆到是回個話???”
“哥,你說是不是全暈里面了,楊大哥說這藥可猛?!?p> “不好說,一會你跟我身后,不好沖到前面去的。”
“放心吧,哥,這都沒動靜,肯定是全暈了?!?p> “你聽我的,這女人那倆下子,你是沒見下,那夜抓她回來,可是費(fèi)老鼻子勁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p> 這在這幾人說話時,趙月把若好放在地上,又把包裹若好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摸索著在床上扯出來一塊不知衣服還是被單的布,用刀劃了一塊下來,胡亂的捂在口鼻前扎了一下,聊勝于無,萬一那藥丸破了,能多撐一會也好。
門又被人推開了,只是這時里外都是漆黑一片,進(jìn)來的三四人還沒發(fā)現(xiàn)地上的那倆人,等他們感覺踢到了什么東西,要打開手電看看時,趙月也到了他們一側(cè)。
手電還沒來得及打開,就聽幾聲慘叫,后面就門框被撞到發(fā)出的各種抗議聲。
“我弟弟呢?”
“獒文,獒文……”
“獒文,見著獒文沒?”
“獒武,剛才獒文走我前面來著,啊,你別碰我手臂,肩頭到手肘,還好躲得快,要不就得交代在這……”。
“說獒文,獒文去哪了?”
“剛才門一開,就搶到了我前面,我前面原來應(yīng)該是老李,你問下他,看他看見獒文沒。”
“老李,老李……”。
一陣沉默后的爆發(fā)。
“我操她媽,老資跟她拼了。”
“獒武,獒武,不能沖動,你忘了楊大哥說要活的了?要是壞了楊大哥的事,你是想自己的小命也不要了?”
三字經(jīng)就沒斷過,獒武把能罵的,會罵的臟話都罵完了,倒是沒惹得趙月生氣,反而是把她逗笑了,看了看一邊的若好,輕輕的說著:“活的?他楊仁宇還真敢想啊,看來?xiàng)钊视畲_實(shí)是要用我們袓孫倆來要挾你媽媽,那至少也證明了,你媽媽現(xiàn)在是安全的?!毕氲竭@,趙月的心又多安定了一些。
獒武的三字經(jīng)還沒有斷,滿口還是要沖進(jìn)來給他弟弟報仇,要?dú)⒘粟w月。
就聽一個重物摔出去的聲音,接著聽聽一人大喊:“你他媽的自己命不想要了,別連累兄弟幾個,誰還沒有上兄弟姐妹等著我們這趟完事了就回去啊?!?p> 后面就沒在聽到獒武的聲音了,想是剛才一個重摔要么摔傻了,要么認(rèn)命了,門外又出來了幾人議論的聲音。
“陳軍哥,現(xiàn)在怎么辦?”
“我哪知道怎么辦?”
“陳軍哥,你說里面是不是還是那一個女人在呢?”
“應(yīng)該是吧?!?p> “前面那倆人是失手了嗎?”
“要不你追到黃泉路去問問?”
“呸呸呸,說什么呢?!?p> “哥,剛才在廚房門口打暈的那個人,不知道有沒有用?”
“你想干啥?”
“看他像是那女人的男人,抓過來逼她交出那孩子。”
“嗯……”。
屋里的趙月聽得清楚,廚房門口那男人,說的是束清吧,應(yīng)該是。他們要的是孩子?趙月又看了看身邊的若好,看來他們的目的,只是若好。
如果他們真的把束清抓過來逼她拿若好來換,這可怎么辦?趙月苦苦思索,想找出一個對策之法。
“我看可以,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唄。”
“嗯,行,那你去給拖過來?!?p> 一陣寂靜,趙月看了看窗外,還是漆黑一片,這夜怎么這么長,這天怎么還不亮,趙月第一次感覺到,這個夜晚比思念一山的每一個夜晚都長。
突然槽亂的聲音響起,還有獒武那大喊的三字經(jīng),嚇了屋里的趙月一跳,就算是逼著她換個人,也不用這么大動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