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浙以北,有一四面環(huán)山的山寨,由于山路難行,寨中苗人多是深居簡出,撇開上了年紀(jì)的不算,往下走出過村子的扳著手指頭都能數(shù)過來。
也就是因為道路崎嶇難行,衍生了行腳商人這號兒人物,每逢三月初,不管刮風(fēng)下雨,行腳商人都會背著個大簍子,如約行到村中,這簍子里裝滿了各種稀奇的小玩意兒,還有些日常的村寨不常見的護(hù)手霜,雪花膏等物,在村中很受歡迎。
這一日,臨近三月,行腳商人錢萬千捯飭了些城里的小玩意,放進(jìn)簍子里趕赴常年行往的苗寨之中販賣,卻不料行至半路,山腰之間,天色驟然大變,晴空萬里忽而陰霧彌漫,片刻功夫豆子大小的雨珠爭相恐后的打落下來。
錢萬千仰頭看一眼磅礴大雨,忙遮住背后的簍子,暗罵一句晦氣,趕緊找了個鑿空的山洞避雨,進(jìn)到山洞這才歇息了半盞茶功夫,山洞外便又進(jìn)來一道身影,錢萬千定睛一看,見著個身著銀器服飾約莫十八九的小姑娘捂著腦袋跑了進(jìn)來,小姑娘穿的單薄,被雨一打,渾身都濕透了,薄衫下那誘人的酮體毫無遮掩的暴露在了錢萬千的眼下。
小姑娘匆忙進(jìn)來,還不曾知道洞中有人,她一臉恬怒的看了一眼外邊的大雨,急的跺了跺腳,剛想褪去濕透的衣裳,結(jié)果一回頭赫然瞧見一臉呆愣的錢萬千,驚的趕緊提起了衣裳,就要往外面跑去。
“姑娘,上哪兒去!”錢萬千見得小姑娘驚人的舉動,忙放下簍子,手疾眼快的一把拉住小姑娘的柔糯的胳膊,勸慰道:“外邊下著雨呢,你放心好了,我不是壞人?!闭f著話,錢萬千似是怕小姑娘不信,拉過簍子,拿出了幾罐雪花膏,笑道:“你瞧,我就是走商路過躲雨的行腳商人?!?p> 小姑娘不經(jīng)人事,少有跟山外人打交道的經(jīng)驗,她羞紅了臉,不著痕跡的收回了被錢萬千拉著的手兒,也不往外邊跑了,嬌羞的找了快石頭坐下,不過此時衣裳濕透,才坐一會,一股冷風(fēng)刮來,便凍得止不住的顫抖。
錢萬千看得嬌滴滴的小姑娘不由得心中一蕩,他大咧咧的坐在了她旁邊,將自己的外衣脫了下來,遞給小姑娘。
小姑娘猶豫片刻后,偏頭看著只余一見薄衫的錢萬千,擔(dān)憂的問了句:“你把衣裳給我了,你不冷嗎?!?p> “不冷?!卞X萬千咬著發(fā)紫的嘴唇,強(qiáng)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正當(dāng)錢萬千縮手縮腳的時候,那小姑娘做出了一個破天荒的驚人舉動來,錢萬千怎么也沒想到,她竟然會一把抱住了瑟瑟發(fā)抖的自己。
小姑娘本意是想抱著這個好心的男人相互取暖,待得雨后天晴,大家一別兩歡,不定還能不能見面呢??慑X萬千不這么想,他常年混跡在城里這個繽紛的大染缸里,哪里會知道小姑娘如此單純,權(quán)當(dāng)是這小姑娘對自己一見鐘情了,錢萬千只覺得心中一陣酥癢,兩只手不在顧忌什么,緊緊的抱住了小姑娘......
小姑娘被這番動作驚得目光呆滯,待得反應(yīng)過來推脫,小姑娘拼命的掙扎著說:“不能,我們不能,你會沒命的。”
錢萬千此時已經(jīng)是精蟲上腦,不顧不聽,脫衣解褲,便是在這大雨磅礴的山間,在這人影稀了的洞中......
事后錢萬千心生愧意,從簍子里那些許雪花膏給小姑娘,小姑娘抱著雪花膏愣愣發(fā)神,她不知是恬怒,還是幽怨,詢問道:“你明年三月會來娶我嗎?!?p> 錢萬千一愣,忙點(diǎn)頭應(yīng)允說:會來。
小姑娘臉上露出喜意,抱著雪花膏就離開了山洞…
錢萬千則行了兩里山路,去往苗寨變賣了簍子里的玩意,連夜趕回了城中,歲月蹉跎,一年時光匆匆而過,眨眼間又到了三月初,這時候的錢萬千已經(jīng)放下了行腳商人的擔(dān)子,在城里開了一家小面館兒,生意不算紅火,卻也比做行腳商人舒坦不少,期間經(jīng)人介紹,他和一瓷器店老板的女兒好上了,兩人你儂我儂,沒多久便打算結(jié)婚同住,而當(dāng)初山洞的香艷一幕,還有那羞澀的承諾,錢萬千早已忘到了腦后。
又是三月過去,到了大婚的日子,錢萬千換上了一聲喜慶的大紅衣裳,準(zhǔn)備去迎接未來的新媳婦兒,不想剛走出幾步,還沒邁過門檻,錢萬千心口突然如刀割一般陣陣刺痛,他捂住胸口,腦中劃過一道白芒,猛然間想起了山洞之中的小姑娘。
揉了揉胸口,待得痛楚緩和了些,錢萬千不禁自嘲一笑,權(quán)當(dāng)做了一出美夢,不以為然,便要邁出門檻,腳才抬起,肚中馬上翻江倒海,一陣接著一陣的刺痛席卷全身,肚子竟然慢慢的腫脹了起來,好似一個待產(chǎn)的孕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