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陰陽化五行

　　對方喜上眉梢，忙答道，“好“

　　隨著房門大開，一行人看到了正倚在窗邊望過來的女子，眾人微愣。為首那人很快反應(yīng)過來，溫潤如玉的聲音道，“我等多謝姑娘和舍弟了。“

　　“不用謝?！澳尘G淡淡道。

　　然后一行五人邊走了進來，掌柜小二們開始布桌搬凳。天字一號的廂房挺大的，挪挪后，就算再放下一張桌子，中間隔一個屏風也還算寬敞。

　　之前那個小二也走了過來，準備挪一下于青綠她們這邊的桌子，卻看到幾乎全空的盤子，眼睛瞪得老大，什么？我在哪里？

　　小二揉了揉眼睛，再看了眼某綠和某童子依然平平的腹部，看了看空闊的廂房，緩了緩，道，“姑娘，這飯菜都是你們吃了的嗎？“

　　某綠望了眼桌上一堆的空盤，也有些不自在，臉上淡淡地道，“嗯?！?p>　　某小二也反應(yīng)了過來，“那需要小的把這些盤子撤下去嗎？“

　　“嗯，撤吧。“

　　“那姑娘還要再吃點什么嗎？“

　　于青綠其實并不怎么想和外人在一間房間里繼續(xù)吃下去，只是囊中羞澀……

　　這樣走了還怎么拼房?。∪缓?，“再來兩碗綠豆蓮子羹和一碟桂花糕吧。“

　　“好、好……“某小二點完餐后還特地趴著窗外看了會兒，然后一臉懷疑人生地走了出去。

　　隔壁剛進來的那一行人也聽到了兩人之間的對話。其中，一個看上去異常活潑的十四五歲的小少年也湊了過來，狀似逗弄般的對著正在收拾小玩具的小童子道，“小弟弟，這些真的全是你們自個兒吃的？不是拿下去分給乞丐們吃了？“

　　這是說她大飯桶嗎？某綠并不想聽人談?wù)撨@個問題?。?！然后某綠淡淡望著窗外熱鬧的街道……

　　某童子瞥了一眼某少年，并不說話。

　　小少年卻不氣餒，反而用手戳了戳小童子的臉蛋，驚呼，“小弟弟，你的臉好滑呀！“說完忽然留意到小童子的兩個銀角，正提手準備去摸摸，”咦！這是？“

　　某童子忽然往后一跳，竄進于青綠的懷里，警惕的瞪著小少年。某綠只好結(jié)束望景的規(guī)劃，轉(zhuǎn)過頭來，抱著小孩兒，對著正愣神的小少年溫言道，“這是長輩送給童兒的禮物，童兒平日里都很寶貝它的，不許別人摸的。公子莫怪?！?p>　　另一旁剛剛那個溫潤儒雅的年輕男子也忙走了過來，望向某綠，眸中一片溫柔之色，道，“是舍弟莽撞了，不如請姑娘移步，或是我們把桌子拼在一起，一餐飯食，當作賠禮?！?p>　　某綠淡淡道，“不必了，我們這一餐其實也是要勞煩公子請客的?！?p>　　年輕男子笑了笑，“姑娘客氣了?！邦D了下，又道，”聽話音，姑娘不似此地人士?！?p>　　“確實不是?！?p>　　年輕男子繼續(xù)溫如春風地道，“在下原也不是此地人士，只不過江南富庶，祖上便遷徙到了此處，經(jīng)商數(shù)代，便也建立起了些許家業(yè)?！?p>　　某綠看著年輕男子邊說邊挪近的距離，還有拉起一張凳子，拉著某少年，在她對面坐下的舉動。

　??？？！

　　年輕男子繼續(xù)道，“我祖上曾是都城人士，不知姑娘是？“

　　某綠直接捏了捏懷中童兒的臉蛋，嗯，果然很滑，“童兒，快回答大哥哥的話，你是哪里人士？“年輕男子見某綠此舉，眸間不禁染上了一層暖色，連唇畔也在不經(jīng)意間勾起了一抹笑意。

　　童子卻暗暗腹誹了下某綠，卻也沒有在外人面前鄙視某綠，而是脆生生地道，“我父親曾住在昆侖山?！?p>　　剛剛那個小少年也忙湊了過來，“嗯？昆侖山，我聽說昆侖山是仙人住的地方，你們怎么會住在那兒?！?p>　　童子繼續(xù)道，“并不完全是仙人住的地方，昆侖山腳便住著許多的凡人。“

　　“哦？那你們可有見過仙人？“旁邊一位約摸二十來歲的錦衣公子也坐了過來笑道。

　　于青綠望了過去，錦衣公子眸光熠熠。作為唯一上古遺留下來的神族，最靠近天道的存在，于青綠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撒謊這件事，“公子以為呢？“

　　某錦衣公子摸了摸鼻子，“我以為該是見過的，不說你們住的地方，就說我第一眼見到姑娘你時，方知……“頓了下，又目光灼灼地望向少女，道，”方知何為仙姿，讓人……見之忘俗?！?p>　　我這是被調(diào)戲了？還是被贊美了？不過成了上神的某綠覺得自己并不想聽到這樣的話，淡淡道，“公子說笑了?！?p>　　某錦衣公子也忽然笑了，像是剛剛只是開了一個玩笑一樣。

　　恰在這是，店小二們也給兩張桌子送了一些糕點進來，某綠的那一碟桂花糕和兩碗綠豆蓮子羹也送了上來。

　　某綠和某童子兩只小饕餮眼中均是一亮。桂花糕看上去像是剛剛蒸好的，還有些熱氣在蒸騰。

　　分三層，中間一層深色的糕點不知道是什么餡料做的，還有上下兩層應(yīng)該是糯米和著什么做的米糕，最上面還撒了一層金黃色的糕點，聞著就有淡淡的桂花香味。

　　某綠不由得伸出爪子?？珊鋈惶ь^，卻看到對面炯炯有神的五雙眼睛。好吧，旁邊那一張桌子無人問津，他們五個人全都在不知不覺間挪了過來！

　　某綠不自覺地把爪子張開，眼睛一眨，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你們要吃嗎？”

　　那位溫潤如玉的年輕公子好似終于忍不住，右手捂拳放在唇邊咳了聲，可某綠竟覺得他又似在笑，他的眸間似乎也染上了一層柔色。溫聲道“那便多謝姑娘了?！闭f完便取過筷子，夾了一塊。

　　那位錦衣公子也道，“承蒙姑娘款待了?！比缓笥謯A了一塊。

　　然后……他們每個人都夾了一塊，最后只剩下一塊，被某童子夾去了……

　　某綠：……

　　那位溫潤如玉的公子輕笑，“姑娘，要不要再上幾盤？”同時那位錦衣公子也往外高聲喚起了小二，“小二！”

　　某綠忙道，“不用了，我和童兒吃了挺久的了，也該走了。”

　　小二推門走了進來，“公子，有什么吩咐嗎？”

　　“稍等?！卞\衣公子對小二說完后望向某綠，道，“可是姑娘連一塊桂花糕都沒吃到，不如帶些回去嘗嘗?！鳖D了下，似回味般，砸吧砸吧嘴，笑道，“這桂花糕味道可是不錯?！?p>　　某綠眼睛又是一亮，“那……實在讓公子破費了?！?p>　　錦衣公子笑道，“不礙事”便對著某小二道，“再來二十碟這種桂花糕，打包拿過來給這位姑娘捎回去?！薄昂绵?！”

　　某綠眼睛又是一亮。

　　錦衣公子見狀，眸光一閃，道“在下姓簫，字泊然。不知可否得知姑娘芳名？”

　　“姓于，名青綠?！彼呀?jīng)不再是青桑上神了。

　　那位溫潤公子也溫聲道，“在下是溫，名簡言?！庇种噶酥概赃叺男∩倌辏斑@是舍弟，溫簡宴”

　　那位頭戴面紗的少女也把面紗摘了下來，“簫溱兒?！?p>　　旁邊一個狀似侍衛(wèi)，有貌似武林高手的人道，“楚風。”

　　靠在與青綠懷中的童子也忙道，“我名景陽?！?p>　　那位錦衣公子朗聲一笑，“于姑娘，道家似乎凡事都講個緣法，如今你我也可算是因這桂花糕結(jié)緣了?！?p>　　某綠一怔，“確實?！?p>　　小二的聲音也從門外中傳來，“各位客官，飯菜都做好了，要現(xiàn)在上菜嗎？”

　　“上吧。”

　　幾個小二推門端菜竟來，看到這房中的布局，微怔，卻很快邊走到幾人跟前，“不知飯菜是要放到這邊桌子上？還是那邊？”

　　溫簡言望向某綠，眉眼溫潤，“于姑娘，不知在下可否……”

　　“可以?！蹦尘G不待他說完，便直截道。

　　溫簡言的眉眼暈染出一片溫潤柔和之色，望著某綠，對小二道，“放這邊就好。那邊的糕點也擺過來吧?！?p>　　“好嘞！”

　　溫簡言繼續(xù)對著某綠道，“于姑娘，可還有想吃的菜或者糕點？這迎客樓的酒菜糕點可是我江南一絕?！?p>　　正在一旁的掌柜也笑嘻嘻地插話道，“溫公子真是過譽了，不過，我樓中的廚師來自五湖四海，我樓中的菜更是來自各地的名菜小吃的。我敢說，沒有一道是不好吃的。”

　　某綠道，“那掌柜的，你們樓中一共有多少道菜？”

　　“正菜一百零八道，糕點九十九種、湯類四十七種，美酒三十六種，茶茗三十六道，吶，都在這兒，姑娘你慢慢看。”某掌柜遞上一本菜譜，笑瞇瞇地道。

　　某綠接過菜譜，翻看了兩眼，瞥了眼正雙眼冒光地盯著菜譜的某小饕餮，小樣兒！

　　掌柜和上菜的店小二們上完菜后，某綠的綠豆糕也打包好了，店小二也送了上來。某綠望著三摞疊得高高的紙包糕點，內(nèi)心很滿意。

　　開始盤算起送些什么了結(jié)這份因緣好，老君、仙帝、司命送的肯定是不能給的。然后她好像只剩下這身衣服和一根捆發(fā)的發(fā)帶，而某青桑上神除了混沌界那片無邊的空間好像就沒有什么了。

　　那片蓮域也是一片無際的蓮花，幸好是她住，要是別人去到，可能連個站腳的地方都沒有……好窮~

　　蓮域？某綠忽然想起來她順過來的一塊陰陽石。

　　“姑娘？”某個溫和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要不要嘗下這道翡翠鴛鴦？這道菜也很受推崇。”溫簡言的神情依舊，溫潤恬淡，看上去沒有什么不同，可是他的耳尖輕輕泛起了一層薄薄的紅暈。

　　他身后一直關(guān)注他的簫溱兒看到后，神情一怔。

　　而某綠并沒有留意，她隨口道，“不必了”，同時將陰陽石化分成五小塊，黑白二色的陰陽石在某個空間內(nèi)便化成了青紅黃白黑五顆五色的圓潤通透的石頭。

　　某綠從袖中取出石頭，攤開放在手心，望著神色各異的眾人道，“今日承蒙各位款待了，我也沒有什么好送給你們的，這是我家的石頭，你們……要不要挑選一顆？”

　　某童子掃了眼石子，便靜靜地呆在某綠的懷中，而那位溫簡言挑出一顆青色的，神色微赧，遲疑道“在下、從未見過這樣的石子，不知姑娘可否告知？”

　　“這個，你可以喚它青色。也可以喚它木石?！?p>　　溫簡言輕笑，“可是因為它是青色，而樹木也多是青色的原因?！?p>　　某綠訝異，“公子你真聰明?！币皇菚r間不對，或許還可以再收個徒弟。

　　“咳、咳……”

　　錦衣少年也挑了一塊紅色的石頭，也朗聲笑道，“那它可否叫赤石？或者火石？”

　　“當然”，某綠的眉眼也開始染上了幾分笑意。這個也不錯！

　　望著神情不再淡淡、而是蘊著幾分笑意的某綠，錦衣少年簫泊然一怔，然后也大笑了起來。

　　小少年溫簡宴也跳出一塊，“黃石？土石？”某綠點了點頭。

　　簫溱兒小姑娘款款地走了過來，柔柔地道，“那我也來挑一塊？”

　　某綠眉眼函笑，微點了點頭。小姑娘臉蛋瞬間染上了一層夭夭桃花色，低頭望向剩下的那兩塊石子，挑了一塊黑色的，“這是黑石？然后”小姑娘頓了下，臉頰上桃色似乎更艷了，神色有些遲疑。

　　某綠道，“你可以摸摸它，或者用力揉揉它?！?p>　　小姑娘輕輕一捏，額，石頭便變得扁扁的，上還印著幾根手印。小姑娘卻有些興奮，桃之夭夭，灼灼其華，“這是水石?！?p>　　某綠照樣微笑地點了點頭。

　　侍衛(wèi)楚風望著靜靜地躺在某綠手心的那塊石子，遲疑了一瞬，卻見某綠神色不變，依舊吟吟含笑。便也忙走了過去，取過那顆白色的石子，醇厚的聲音道，“這可否叫白石？或者“

　　某侍衛(wèi)頓了下，正細細地觸摸，按揉，嗯，光滑，很硬。侍衛(wèi)眉頭輕蹙，想了好一會兒，某綠溫聲道，“沒事，你可以慢慢想?！?p>　　一滴滴豆大的汗水開始從他額頭上緩緩流淌出來，某綠神色微異。

　　終于，某楚風眸間閃過一縷鋒芒，“它應(yīng)還可喚作金石?！?p>　　某綠笑了出來，“嗯，我確實喚它做金石?！?p>　　小少年溫簡宴疑惑地問道，“于姐姐，水性至柔，那顆黑石喚作水石還情有可原；可是這顆白色的石頭為何喚作金石？世間白色的東西并不止于金刃之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