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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
舞臺上已經拍賣完了一批走私而來的違禁品。
女主持人輕笑著道:“相信大家都非常期待金泰妍晚上我們的壓軸品……這邊為大家說明一下,原本計劃拍賣的st188換成了更加值得人期待的東西……”
“搞什么??!”顧致琛撓了撓頭發(fā),“等了半天,結果不拍了臥槽?老子現在好想一炮轟了這里!”
余靳淮倒是沒什么情緒的站起身,“既然這樣,就……”
他后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臺上忽然被人推出了好幾個金色的籠子,籠子工藝細致完美,藝術品般讓人驚嘆,而籠子里面裝著的……
全是赤身裸體的女人,還有幾個少年!
那些女人一個個的化著妖冶的妝容,在這么多人的注釋下也沒有羞恥心,反而還在搔首弄姿……
女主持人笑道:“這些,都是客人們帶來的拍賣品,如果有看上的,請君隨意,不收取任何費用。
臺下立刻就炸開了鍋。
男人們的眼睛立刻就跟餓狼一般冒出了綠幽幽的光。這么多美人,竟然免費享用!
女主持人說完,又拍了拍手,臺上又多了一個銀色的籠子。
細密的纏枝蓮紋路里,可以隱約看見里面是一個沉睡的少女。
淡金色的小卷發(fā),粉嫩的肌膚,星空般夢幻的長裙包裹著仍然稚嫩的身體,曲線卻已經玲瓏婀娜……
雖然一枚孔雀翎面具遮住了她的臉,可是光看著吹彈可破的肌膚,就知是個極品!
男人集體躁動了一番。
女主持人道:“這是我們一位貴客帶來的拍賣品,取名為‘睡美人’,起拍價為1000萬,不知道今夜,哪一位能有如此艷福了……”
……
包間里,余靳淮已經起身準備離開。
顧致琛忽然叫了一聲:“臥槽,那個怎么好像是你家小白兔??”
余靳淮腳步頓住,目光略過那些赤裸的女人,落在了那個銀色的籠子上。
隨即,眼睛危險的瞇起。
余桑心里一咯噔,立刻明白,這不夜人間,今晚怕是藥丸。
……
“1600萬!”
“1659萬!”
“1700萬!”
價格在以一種可怕的速度增長。
來這里的,哪一個缺錢?千金換美人,在他們看來是風雅的事,渾然不覺這種行為有多丑惡。
十分鐘過去,價格已經飚上了3000萬,并且沒有止息的意思。
而余靳淮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就一會兒沒看著這只笨兔子,竟然就被騙來了這種地方……
顧致琛默默的離一會就好遠了一點,怕自己會被盛怒之下的余二給一刀宰了。
然而,余靳淮并沒有出價。
……
頂樓。
許牧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品嘗紅酒。
猩紅的液體在高腳杯里,血一樣的粘稠。
“余家的人,沒有出價。”
這是剛才來人稟報的內容。
許牧慢慢的搖晃著酒杯,“來的是余靳淮本人嗎?”
“……不清楚。”來人低聲道。“您知道,我們沒有資格過問余家的事情……”
許牧擺了擺手。
女主持人已經宣布,今晚的最后一件拍賣品,由一個出價6700萬的中年男人拿下。
許牧興致缺缺的關了監(jiān)控。
看來,花語不是余靳淮看中的人,那么,余靳淮的軟肋是誰?余漁?慕容薰?
……
“恭喜朱老板今晚抱得美人歸??!”
“朱老板果然財大氣粗!”
“朱老板艷福不淺??!”
在恭賀聲中,朱輝笑瞇了一雙綠豆眼。
肥胖的身體動了動,吩咐自己身邊的人:“快!快把我的美人帶到我房間里去!”
“朱老板這么猴急?。俊?p> “那是……”朱輝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
花語在被人推上臺時,朦朦朧朧的還有點意識。
她大概,也許,估摸著……自己他媽的被許牧那個王八蛋賣了!
她特想扛著把大刀把許牧那個黑心貨剁成包子餡,但是奈何被人下了藥,渾身軟綿綿的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迷迷糊糊間,她看見最后以天價把自己拍下來的,是個圓滾滾的跟只豬似的……地中海大叔。
花語內心一片昏暗。
mmp!重生一次竟然還要被豬拱?!她可以假裝沒有重生這回事安安心心的去死嗎??!
顯然,不能。
花語被人抬到了一間鋪滿了玫瑰花的房間里,感覺到自己似乎被放出了籠子,然后就是那些人離開的聲音……
花語睜不開眼睛,但是意識還比較清晰,清楚的聽見了咔擦一聲開門的聲音……
臥槽!那頭胖子來了!
快跑快跑!
花語努力的想跑路,然而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只能聽見那人慢慢走過來的腳步聲。
花語心跳如擂鼓。
mmp!她可以裝死嗎!她一定要親手捅了許牧那個王八蛋!
那人似乎是蹲在了花語身邊,花語聞到了一股濃濃的煙味。
和余靳淮身上那種清淡的煙草味不一樣,很嗆,似乎就在她旁邊抽。
花語皺起了小鼻子。
知不知道二手煙害人害己啊大兄弟!!
然后,花語就感覺到有一只手,突兀的摸上了她的鎖骨。
花語立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王八蛋!死變態(tài)……
太惡心了……
只要一想到那只肥豬正在對自己動手動腳,花語就恨不得咬舌自盡,可是偏偏連咬舌的力氣都沒有,而且好像咬舌也不會死人……
那只手慢慢的順著肩胛曲線摸上了她的臉,然后……捏住掐了一把。
花語痛的幾乎飆淚。
心口仿佛堵了一把火,花語感覺到自己身體仿佛有了點力氣,但是又有一股邪火燒上來,兩把火融在一起,幾乎要將她烤化……
花語難受的咬了咬唇。
心里想。
艸。
又被下春,藥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軟綿的感覺褪去,意識反而越來越模糊了,就記得往涼的地方貼,摟住就不放手,還趁機咬了幾口人家的嘴唇。
香香的,軟軟的,還挺好吃的,嗯,再咬一口……
……
余靳淮看著在自己懷里胡亂撲騰亂摸的傻兔子。
小臉仿佛染了胭脂一般的殷紅,聲音細細的在呢喃什么。
他偏頭去聽,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喊:“……大魔王……大魔王你為什么還不踩著七彩祥云來救我……”
余靳淮:“……”
正準備把小孩抱走,她卻突然一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手臂軟軟的柔柔的,還帶著牛奶的味道。
甜得發(fā)膩。
余靳淮輕輕抿唇,想要推開她,她卻一仰頭,直接一口咬住了他的下嘴唇。
真的是咬。
立刻就見了血。
把血舔干凈后她還不滿足,哼哼唧唧的跟小動物似的又在他脖頸間亂拱。
余靳淮忍無可忍的把她抱緊,站起身,目不斜視的踩過躺在地上的朱老板的身體,讓朱輝在昏迷中都疼出了一滴冷汗。
……
第二天早上,花語從床上爬起來,看著周圍熟悉的環(huán)境。
是云水榭。
難道昨晚只是做了個夢?
然而在看到地上那套星空裙時,花語差點暈過去。
難道……難道她昨晚豬拱過后還被不夜人間的人貼心的送回了家?!服務要不要這么周道??
花語小臉慘白的起床,腰上一疼,撩開一看,一片駭人的青紫顏色?;ㄕZ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花語內心崩潰的爬去浴室,在看見自己那頭淡金色的小卷發(fā)時更加崩潰。
她看著鏡子里自己的臉,唇慢慢的抿緊。
洗了一個小時的澡,花語才從浴室出來,換了身淡綠色的小香風裙子,看上去挺淑女。
小臉上難得的沒有任何表情,花語只是慢吞吞的走向了走廊盡頭余靳淮的房間。
她需要一把槍。
她知道,這個男人肯定有。推開房門,余靳淮不在,花語打開燈,在明亮的燈光亮起的一剎那,她忽然感覺到自己的雙手被人一擰,男人清淡的氣息撲面而來,帶著涼涼的煙草香味,下一刻,
她整個人都被壓到了灰色的沙發(fā)上。
……他在房間里!
花語立刻放棄掙扎,前世時,她看過這個男人殺人,手起刀落,毫不拖泥帶水,對方的槍甚至沒有他的刀快。
跟他打,純粹以卵擊石。
“偷偷摸摸的想干什么?”
男人的聲音帶著壓迫感,甚至有一種嚴肅。
他從來沒用這種兇巴巴的語氣跟她說話,花語就有點委屈。
她是不是都被這個男人慣壞了啊,矯情又嬌氣的不得了。
要是余靳淮知道了昨晚上發(fā)生的事情,肯定不會再這么寵著她了。
花語越想越委屈,眼淚啪嗒啪嗒的流下來,打濕了衣領。
余靳淮抿唇,有點煩躁:“哭什么?”
花語哽咽道:“余靳淮,你放開我?!?p> 余靳淮以為自己擰疼了她,放松一點力道,道:“這么點疼就知道哭,那你昨晚還敢跟著別人亂跑,嗯?”
一提到昨晚,花語臉色煞白,咬了咬嘴唇:“……你知道了?”
余靳淮冷笑:“不然你怎么回來的?”
花語想象了一下自己被豬拱了之后余靳淮把自己帶回來的畫面……哭的更兇了,“那你為什么不早點來找我!”
她發(fā)脾氣發(fā)的沒有原因。余靳淮最討厭無理取鬧的小孩子,就連妹妹余漁要是敢這么鬧都是直接丟到門外,偏偏拿懷里這只哭的眼睛通紅的小兔子沒辦法。
他想了想,回憶了一下以前妹妹是怎么養(yǎng)貓的,就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頭,低聲道:“好了,別哭了,我又沒有打你……”
花語哭的越來越兇:“你還想打我!”
余靳淮:“……”
好一會兒,花語才平靜下來,喃喃道:“余靳淮,我完了?!?p> 余靳淮在給小孩擦眼淚,低聲道:“怎么了?”
花語搖搖頭,不說話了。
余靳淮道:“昨晚跟誰去的不夜人間?”
花語:“……許牧?!?p> 余靳淮輕皺眉,并沒有聽過這號人物。
難道昨晚并不是一個套,而是有人單純的騙了蠢兔子一把?
“我一定要殺了那個王八蛋……”花語忽然抓住余靳淮的衣袖,“余靳淮,你給我一把槍……”
余靳淮看著她這個樣子,忽然就明白了什么,“昨晚上,你被朱輝用6700萬拍下來……”
花語睜大眼睛:“……你別說了!”
余靳淮竟然難得的笑了笑,霜雪初霽般的笑意彌漫過他狹長眼角,像是回旋了一個世紀的冬雪終于找到了一片春水,慢慢的消融:“昨晚,我也在那里?!?p> 花語一愣。
余靳淮捏了捏她的臉,“你覺得我會讓別的男人帶走你?”
臉上熟悉的痛感刺激了花語,花語張大嘴,“……那個人……是你?”
余靳淮淡淡挑眉,“不然呢?”
花語一下子抱住了余靳淮的脖子,把臉埋在他頸窩里哇哇大哭起來:“那你剛才為什么不告訴我!讓我害怕這么久!嗚嗚嗚嗚……”
余靳淮摟住懷里哭的傷心的小姑娘,冷冷道:“跟著別的男人出去亂跑,我還沒有動家法,你還惡人先告狀?”
聽到“家法”兩個字,花語瞬間逃開余靳淮的懷抱,臉通紅的盯著他:“我錯了!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家法……家法就不用了吧?”
mmp!這么大了還被打屁股,說出去語哥的臉往哪兒擱?!
余靳淮慢悠悠的在沙發(fā)上坐好,眸子仿佛夜空中璀璨的繁星,漂亮的奪目。
“自己過來還是我過來?”
花語捂著自己的小屁屁奪門而逃。
傻逼才過去!
今天周一,家里兩只小包子已經上學去了,花語嘴里叼著一袋牛奶從餐桌上拿了個面包就光速逃跑了。
余靳淮站在二樓看著她慌亂的背影,唇角勾了一下。
打開十號發(fā)來的短信——
沒有任何消息。
那個闖進云水榭的人,查不到任何消息,他甚至完美的避開了所有的攝像頭。
看來已經有不少人盯上了蠢兔子。
昨晚上的事,不管是刻意的試探還是偶然的巧合,花語都已經有了危險。
他想了一會兒,給十號打了個電話:“讓九號回國,保護花語。”
……
這個早上,花語注定遲到。
好在十三班是她的地盤,沒人說什么,門衛(wèi)大爺也跟她混的老熟了,二話沒說就放她進去了。
花語剛進教室門,就看見幾十雙目光炯炯的眼睛。
她卡了一下,走上講臺:“你們怎么了?”
話音剛落,就看見蘇甄筠的旁邊坐著的人,抬起頭,給她打了個招呼。
花語:“……”
那張清清秀秀的臉,可不就是南澗?!
前排坐著的付首誠沖花語擠眉弄眼:“語哥,可以啊,竟然用美人計把全級第一勾引到了我們班!”
花語:“……”
一根粉筆頭砸過去,花語怒:“你妹的美人計!”
付首誠捂著頭笑的一臉曖昧,“那語哥怒說你是怎么讓南澗跟何敏鬧翻來我們班的?。俊?p> 跟何敏鬧翻了?
花語眸光微動。
南澗家里無權無勢的,跟何敏鬧翻可不是小事,他卻還是來了十三班……
花語一瞬間有點感動。
南澗這是在補償前天在醫(yī)院里對自己的不信任吧?
其實花語能夠理解他,沒有人會拿自己親生父親的性命開玩笑。
花語笑著道:“用美人計的可不是我,是你們甄哥,沒看見兩人黏糊的很?”
此言一出,眾人神色詭異。南澗和蘇甄筠立刻起身,恨不得離對方十萬八千里。
蘇甄筠一臉惡寒:“小花花,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尸體!”
南澗面無表情:“他的成績太差配不上我?!?p> 蘇甄筠瞪眼睛:“你能不能不用成績進行人身攻擊?”
南澗:“顯然不可以?!?p> “……”
花語帶著老祖母般慈愛的笑容看著兩人打情罵俏。
等到正式的上課鈴聲響起,花語才道:“好了好了安靜,周五布置的作業(yè),沒交的都舉手,我保證不把你們的手打腫?!?p> 眾人:“……”
語哥你不要這么暴力?。?p> 南澗訝異了下,沒想到十三班還有作業(yè)這玩意兒。
幾個人顫顫巍巍的舉起手。
花語瞇眼睛一笑,“很好。”
“記得我布置作業(yè)時跟你們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