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老賊安敢欺我
那喝聲如洪鐘一般,一時間震得劉凡耳膜疼。
劉凡情不自禁的打量起了大殿之上威嚴端坐著的鐵閻王。
濃眉大眼,燕頷虎須,怎么都跟拓安海不搭邊??!
這人真是拓安海的老爹嗎?劉凡陷入了深深的懷疑,每每想起小海那稚嫩清秀的臉蛋,他不禁感到一陣滑稽。
該不會是隔壁老王生的吧?
拓安雄此刻心里也是一種古怪,心想上次這小子就跟受了驚的兔子一樣,怎么這會兒膽子突然就變大了?看那一雙賊溜溜的眼睛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時要是讓拓安雄知道劉凡的心中所想,估計會把劉凡這廝腦袋瓜子擰下來當夜壺!
思忖間,劉凡猛地注意到,大殿中央擺著一具白布蓋著的尸體。
在尸體邊,林子豪滿目猙獰的望著他,一副誓要將他生吞活剝的表情。
劉凡心里一陣郁悶,想必地上躺著的就是那倒霉蛋林子庸了!
“拓長老,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弟子??!怎么可能會殺人?”劉凡收拾了一下心情,擺出了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對著拓安雄說道。
遵紀守法?
拓安雄心中一陣好笑。一個經(jīng)常斗毆的麻煩精,也好意思自稱遵紀守法?
要不是方才掌門飛劍傳音向他求情,對此子手下留情些,拓安雄早就下令先給這油嘴滑舌的小子來一頓杖責(zé)了!
“有人告你殘殺同門,你可知罪?”拓安雄冰冷的臉始終未泛起一絲波瀾,厲聲道。
“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殺人?。「螞r我根本沒有殺人!”劉凡說道。
“你放屁!若不是你那日暴打了我弟弟一頓,傷了他的頭顱,我弟弟今日又豈會七竅流血而死!”這時,那林子豪一臉悲痛的怒吼了起來。
“肅靜!”拓安雄冷喝了一句。
林子豪聞聲也不敢在吼,安靜了下來。不過那目光依舊如刀子一般,一刻都不想從劉凡身上移開。
“林子豪告你虐打了他弟弟,你可還有什么好說的?”隨后,拓安雄目光如炬的望向了劉凡。
“咳咳……話雖如此,不過那日我也一并打暈了林子豪??!為什么偏偏就只有林子庸死了呢?”劉凡一陣玩味的望向了一臉陰沉的林子豪。
林子豪臉色更加難看,目光中滿是怨恨,似乎下一刻就會沖上去和劉凡拼命。
劉凡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況且,就算小子當時下手有些不知輕重了些,林子豪又怎么會拖到弟弟死了才來控告我?林子庸重傷救治時不就應(yīng)該來執(zhí)法堂告知拓長老嗎?”
“難道是覺得一個重傷的弟弟不夠置我劉凡于死地嗎?”劉凡目光中盡是戲謔,余光不經(jīng)意的瞥了林子豪兩眼。
林子豪臉色一抽,正欲發(fā)作,目光掃過大殿上的拓安雄,還是強忍了下來,眼神中透露著無盡的痛苦。
強忍著悲痛,林子豪咆哮道:“若不是你恃強凌弱,我胞弟何至于此!”
“恃強凌弱?”劉凡感到一陣無語,到底是誰恃強凌弱???
“長老,這絕對是針對小子的誣告!請長老明鑒!”劉凡對著大殿之上正聲道。
“經(jīng)過執(zhí)法堂弟子驗尸結(jié)果來看,林子庸確實死于顱內(nèi)重傷!”拓安雄眉頭微皺,沉吟道。
“你既然承認當日確實傷了林子庸頭部,目前你的嫌疑絕非是三言兩語就可以洗脫的!”
劉凡算是聽明白了,褲襠里抹黃泥不是屎也是屎了!這是幕后黑手已經(jīng)把所有證據(jù)都推向了他!
還真是煞費苦心??!
對此,劉凡自然不會就捏著鼻子認栽。
“長老,憑林子豪一面之辭難以為信!凡事都要講證據(jù)!”劉凡說道。
“如你所愿!證人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拓安雄說道。
“證人?”劉凡神情一愣,細細想了想,當時的確是有一群外門弟子。
就在劉凡思忖著的時候,大殿外熙熙攘攘的走進來兩群人。
另劉凡驚訝的是路青璇王胖子拓安海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了進來。
緊隨其后的則是領(lǐng)著兩個高昂著腦袋瓜子的世家子弟的紫衣中年男子。
在這群人當中,劉凡驚訝的發(fā)現(xiàn)了程少傅這小子。
只見這廝一臉陰郁,看著他的眼神里滿是怒火,表情上一副欲將他千刀萬剮的樣子。
還有一種幸災(zāi)樂禍的得意。
在程少傅身邊,一位面目冷峻,氣質(zhì)不可一世的青年,目光陰鷙的盯著劉凡,仿佛一條蓄勢待發(fā)的毒蛇一般。
劉凡不禁感到一陣惡寒,看樣子這就是一直要找他麻煩的程太傅了!為首的中年男人則是這兩貨的老爹,長老院大長老程益元!
程太傅看見一臉凝重的劉凡后,目光中透露出了一絲不屑,伸手拍了拍手掌,在他身后一位瘦弱的少年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了出來。
隨后,程太傅朝劉凡投去了一個挑釁的眼神。
看到程太傅身后的少年后,劉凡心里一凜,千算萬算還是沒算到此人竟然是當時自己仗義出手幫助的少年李純元。
用屁股想想都知道,這次的證人百分之一百就是他了!
劉凡氣呼呼的瞪向了少年,一臉的不解。
李純元渾身一顫,緊咬牙關(guān),別過腦袋不敢與劉凡的目光接觸。
對于李純元倒戈,劉凡心里十分意外,當看到李純元那瑟瑟發(fā)抖的瘦弱身軀和惶恐慚愧的表情,劉凡一陣釋然。
畢竟一個毫無背景的外門弟子,根本無法反抗程太傅這種站在青天宗弟子頂端行列的天驕。
“小凡,你怎么就攤上人命了!”這時,路青璇恨鐵不成鋼的來到了劉凡身邊,粉拳往劉凡手臂上招呼了兩下,嬌嗔道。
她是絕對不相信自己的師弟會干出這種極其惡劣的事情。
雖然劉凡平時看起來不安分了些,但都是出于自保和仗義出手罷了!在她眼里以劉凡的性格絕對不會輕易殺人。
況且這幾天劉凡沉浸于煉丹,根本沒有走出房門一步。
王胖子和拓安海也是一臉無語的走了過來,眼中盡是關(guān)切。
這都叫啥破事?好好的這么就攤上人命了?
“我沒殺人!”劉凡表情凝重的說道。
“師姐信你!”路青璇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她怎么也沒想到,有人竟然會為了對付劉凡,不惜殺了一個世家子弟。
“證人已至,拓長老你可不能徇私枉法?。×肿佑沟乃溃墒亲岄L老院諸多長老震驚的很,這才特地讓老夫前來伴審!”這時,程益元淡淡的笑著,走到了大殿之上。
程太傅一行則是靜靜的在大殿之下觀望了起來。
驀然間,周圍的氣氛愈發(fā)的陰森森起來,空氣也是粘稠起來,讓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壓抑。
“程長老親臨,該不會就只是來我這執(zhí)法大殿斗嘴的吧!”
拓安雄端坐在大殿之上,渾厚的聲音響起,將沉悶的氣氛打破。
“本座一來是督促拓長老秉公執(zhí)法,二來是倒要看看宗門里何時出了讓掌門如此看重的弟子!”程益元冷笑著,目光掃向了劉凡。
一股極其強橫的神識猛地降臨,另劉凡全身汗毛不禁直束。
幾乎是第一時間,劉凡立馬暗暗運轉(zhuǎn)起了御魂訣,抵抗起了這股突如其來,極具侵犯意識的神念。
兩股神念接觸,本來想要給劉凡一個下馬威的程益元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神念竟然被彈了回來。
那一瞬間程益元神情有些錯愕。
身為元嬰境的強大修士,神念排山倒海般強橫,剛剛雖然只是自己神念隨意的一掃,但也不是區(qū)區(qū)一個筑基期修士可以抵擋住的!
沒想到這小子竟然不受他神念的影響,甚至還將他的神念擋了回來。
難道這小子神識力量已經(jīng)到達了結(jié)丹境的程度?
程益元心頭冒出來一個駭人的想法。
為了證實這一想法,程益元目光一冷,神念狠狠地壓向了大殿之下的劉凡。
劉凡始料未及,御魂訣第三重運轉(zhuǎn)到了極致,可面對元嬰境強者的強大神識攻擊還是有些力不從心。
只見劉凡猛地倒退了一步,嘴里發(fā)出了一聲悶哼,嘴角一絲鮮血緩緩溢出,臉上表情痛苦的有些扭曲。
此刻,他的識海中一片混亂,腦袋如撕裂一般疼痛,在御魂訣的抵擋下,他勉強還保留著理智。
如果他的御魂訣沒有到達第三重,后果恐怕就不是七竅流血這么簡單了!
路青璇此時也是覺察到了不對勁,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
程益元身為長老院大長老,竟然不顧身份對一個筑基期弟子出手!
王胖子和拓安海也是一陣焦急,目光憤怒的望向了大殿之上神情陰冷的程益元。
反觀程太傅和程少傅兩兄弟,此刻臉上盡是笑意,一臉嘲諷之色。
顯然,看劉凡吃癟,兩人心里莫名的爽利。
“夠了!程長老若是要大鬧我這執(zhí)法大殿,那就別怪本座出手趕人了!”這時拓安雄有些看不下去了,臉色有些慍怒。
先是自顧自的闖進來也就罷了,現(xiàn)在卻又把他當做空氣一般為所欲為,簡直欺人太甚!
執(zhí)法堂難不成是你程益元的嗎?
于是,拓安雄神念一放,直接切斷了了程益元外放壓向劉凡的神念。
神魂得以喘息,劉凡心里已經(jīng)怒極。
“老賊安敢欺我!”劉凡目光有些猙獰,捂著頭痛欲裂的腦袋,怒吼了起來。
大殿眾人神情一滯,被劉凡的怒吼聲驚了一下。
“小賊,你敢罵我!”
程益元目光欲噴火,正欲出手收拾劉凡,卻發(fā)現(xiàn)拓安雄身上真元流轉(zhuǎn),氣勢逼人,一副要出手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