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南穆清眉頭微挑,撥了一通電話,薄削般的嘴唇緩緩開口,低沉的聲音彌漫在整個車間:“汪鈺,千歌在哪?”
那邊想起了汪鈺歡快的聲音,全然不在意南穆清此時語氣中的怒意:“是穆清哥哥呀,我下午拍完戲就回去啦,我沒見千歌呀!千歌怎么了?”
“你最好沒見過。”南穆清撂下一句話,掛了電話。
捏著眉心,而后命令遲肅:“調(diào)我的一支精英,在劇組周圍找夫人,任何一個地方都不能放過?!?p> “是!”
精英,說白了,就是死侍一般的存在,終生為他所用,任何人沒有他的命令不可隨意調(diào)遣,是他幾年前接管楠木集團(tuán)的時候,悄然培養(yǎng)的兩支精英,為他日后需要的時候所用。
很快,到達(dá)了劇組,導(dǎo)演等一眾工作人員都沒走,小心翼翼的將南穆清迎進(jìn)狹小的化妝間內(nèi),屋內(nèi)仿佛空氣呆滯一般,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多出一下。
南穆清如同冰雕一般坐在沙發(fā)上,周身散發(fā)著冰冷的寒意,屬于上位者的威壓,讓一眾人等不敢直視,雙腿發(fā)軟,冷汗如雨而下。
就這樣靜止了許久,突兀的電話鈴聲響起,南穆清接起,那邊是遲肅無比恭敬的聲音:“南總,夫人找到了,在劇組外面廢棄的屋子里,夫人……夫人……”
遲肅說到一半沒再接著說下去。
南穆清沒了耐性,墨色的眼瞳里皆是難掩的怒氣,語氣冷厲的命令:“接著說。”
“夫人她暈在了地上,地上都是血跡……”遲肅微微打顫著回答。
南穆清霍地站起身,然后對著電話那旁又一次命令道:“叫謝祁在醫(yī)院備著?!?p> “是?!?p> 南穆清說完便邁著步子往外走,導(dǎo)演顫著開口:“南總,千歌她……”
南穆清看也沒看他一眼,涼薄道:“木魚,如果千歌今天的事和劇組有什么關(guān)系,你的戲,也不必再拍了。”
此話一出,木魚導(dǎo)演立即汗如雨下,怔在原地沒再敢說一句話,他信,只要南穆清的話,能讓他在整個圈子也混不下去,畢竟那是洛城的王。
南穆清到的時候,就看見千歌頭埋在膝蓋里,手抱著膝蓋,一只手里還緊緊的握著一把防身刀,身上依舊是那件白色的薄薄的戲服,下身的白紗卻被一片刺眼的鮮紅所浸染。
南穆清的眼神里皆是心疼,眼底閃過一絲怒氣,隨即打橫將千歌抱到懷里,千歌始終頭埋著,像極了一只落魄的小貓。
遲肅把車開到了最大的速度,剛到醫(yī)院,南穆清便急著下車,將千歌抱到謝祁那里。
謝祁迎面看到的是南穆清面上從未有的焦急,手被染成了鮮紅的血色卻全然不知,然后說道:“臥槽,南穆清,你到底怎么折磨你老婆的,你不會把她搞的流產(chǎn)了吧!”
南穆清聽到流產(chǎn)二字的時候,手微不可查的抖了抖,冷冽的說道:“救人?!?p> 謝祁上去查探一番,然后無奈的對南穆清說:“我不會婦科,我?guī)湍阏乙粋€婦科專家給你老婆看?!?p> 南穆清始終保持著一個姿勢抱著千歌,手臂早已僵硬,卻麻木不知。
謝祁找來醫(yī)生便立即讓醫(yī)生去看,南穆清在外面,眸子里復(fù)雜一片,此刻的他,少有的不鎮(zhèn)定。
謝祁看在眼里,他搞不懂,這個千歌到底哪里好,能讓南穆清這樣失魂落魄。即使是當(dāng)初楠木集團(tuán)快要覆滅,南穆清也依舊保持著他該有的風(fēng)度和鎮(zhèn)靜,他以為沒有能讓南穆清怕的東西,沒想到,南穆清的軟肋居然是這個女人。
謝祁無奈的搖搖頭,看著南穆清,說道:“南穆清,我算看出來了,你算是栽到這個女人手里了?!?p> 南穆清愣了片刻,嘴角一閃即逝的苦笑,說道:“能栽在她手里,我愿意。”
謝祁笑著搖頭,一直看他,沒再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