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穆清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看來有人比他先動手了,也好,省得他再動手了。
示意遲肅下去,不必再管。
郊區(qū)別墅內(nèi)。
女孩被綁在木椅上,渾身警惕著,眼睛里是無限的恐懼。
白慎澤穿著黑絲睡袍,襯的他頎長挺拔的身姿更顯矜貴。
懶散的走到那一方狹小的黑屋里,金絲邊框眼鏡下的鳳眸里,沒有一絲溫度。
進去,示意文清將汪鈺嘴上纏繞的繃帶摘下。
摘的時候太用力,弄疼了汪鈺,臉上瞬間紅腫一片,汪鈺瞪她一眼,然后看著白慎澤。
幽暗的燈光下,看不清容貌,但那渾身上下散發(fā)出的矜貴高冷的氣質,卻讓人忍不住捉摸。
男人削薄的嘴唇輕啟,磁沉慵懶的嗓音回蕩:“是你,用圖釘陷害千歌?”
汪鈺驚訝,又是千歌,她明明已經(jīng)做的很隱蔽了!
然后回答:“什么圖釘,我不知道,你是誰,你知不知道綁架是犯法的!”
白慎澤嘴角勾起蠱人的笑:“汪小姐,你最好認真的回答我的話,不然我不能保證令尊在Q國的產(chǎn)業(yè)會發(fā)生什么?!?p> “你要對我爸爸做什么?”汪鈺語氣顯然有了慌張。
“我這人不喜歡被別人提問,所以汪小姐最好認真回答我的話,不然你也看到了,我這滿屋的刑具,可很想在汪小姐身上試試呢!”
汪鈺下意識的看看放在她左右兩邊的一排排刑具,頓時噤聲。
“圖釘是你放的,用工作人員的手來害千歌?”
汪鈺遲疑了一下:“是?!?p> “我記得你曾經(jīng)還將千歌和一個陌生男人關進了黑屋里,整整一下午?”
“是。”汪鈺接著回答。
“你還曾經(jīng)與千靜一起給千歌下藥?”
“是。”
“你喜歡南穆清?”
“你到底是誰?”汪鈺此時已經(jīng)亂了方寸。
白慎澤鳳眸微瞇:“汪小姐,我說了,我不喜歡回答別人的問題?!?p> “對,我是喜歡南穆清,那又怎樣,要不是那個賤人,我早就已經(jīng)是南穆清的妻子了!”汪鈺咬著牙,眼里都是恨意。
“你為什么喜歡他?”
汪鈺覺得很奇怪,一個綁匪,為什么問她這些。
遲疑了一下,又回答:“我與他青梅竹馬,論家世,論才學,我都和他般配無比,可他卻娶了那個賤人!”
“青梅竹馬?南穆清?”
“對,青梅竹馬。
我們兩家是世交,我從小就在他爸媽家那里玩。那天,我的玩具壞了,他把玩具給我縫好,還找來我最喜歡吃的糖來哄我?!?p> 汪鈺頓了頓,又說:“我們倆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鬧過,他永遠都讓著我。
可是,為什么他卻娶了那個女人,甚至因為那個女人無視我!”
白慎澤靜靜的聽著,金絲邊框眼鏡下深不可測,讓人難以捉摸。
白慎澤又問:“你從小就喜歡他?”
“是,從他遞給我糖的那刻起,我就認定了他!”汪鈺堅定的回答。
白慎澤緩緩走進,在離汪鈺只有一兩米遠的時候站定,然后又問:“就因為這個?”
“是,那顆糖,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甜的糖。”汪鈺臉上浮現(xiàn)出溫柔,思緒紛飛。
“那你就沒發(fā)現(xiàn)他變了嗎?”白慎澤平靜的問。
汪鈺愣了愣,南穆清,確實變了,從那個愛笑愛鬧的少年,變成了一個沉靜捉摸不透的人。
“他變了又怎樣,我知道,他那顆心沒變?!?p> 白慎澤忽的笑了,心底泛起陣陣漣漪。
湊近汪鈺,說:“你好好看看我。”
汪鈺疑惑,但還是去看他,確實,那副容顏,稱得上盛世美顏,俊美無雙,但是比起南穆清,還差點。
片刻,說道:“你這個綁匪比我見過的都帥。”
白慎澤依舊笑著,又說:“你的穆清哥哥小時候為了救一個小妹妹,頭磕到了石頭上,留了個疤對嗎?”
汪鈺驚訝:“你怎么知道?”
“你的穆清哥哥,頭上有嗎?”
汪鈺愣了一下,使勁的會想著南穆清的那張臉,然后眉頭緊皺,說道:“或許是隨著他慢慢長大,疤痕變淺看不清了?!?p> 白慎澤聽罷,將額頭上的一絲碎發(fā)撩起,讓她看。
那額頭上,顯然一道細長的淺疤痕,不大不小,剛好被碎發(fā)遮住。
汪鈺仔細的看著,眼睛飛快的眨著,難掩的慌亂:“你到底是誰?”
“我是你的穆清哥哥?!卑咨鳚善届o的答道。
汪鈺似乎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答案,忽然猛搖著頭:“不可能,你怎么會是穆清哥哥,你和穆清哥哥一點也不像!”
白慎澤看著她:“汪鈺妹妹,你從小扔在我這里的一個項鏈,我到現(xiàn)在還留著?!?p> 汪鈺對上那雙深邃的眸子,怔忪道:“在哪?”
白慎澤從口袋,掏出一個小小的項鏈,只有小女孩才可以戴上的一條小項鏈,做工精致,很是漂亮。
汪鈺被綁著,不能伸手去摸,但是眼淚卻不知不覺溢滿了眼眶,嘴唇微顫:“你怎么會有這個,明明穆清哥哥才有!”
“我就是你的穆清哥哥?。 卑咨鳚苫卮?。
“不可能,穆清哥哥不是你這個樣子的!”
汪鈺說完,又轉念一想,南穆清曾經(jīng)出國一年,十八歲那年她來找他,南穆清冷淡的告訴她,他不是她的穆清哥哥。
當時的汪鈺,只覺得南穆清在開玩笑,而現(xiàn)在,竟覺得這句話好像不是在開玩笑。
想著想著,眼淚就掉了下來,問:“那你告訴我,那另一個南穆清是怎么回事?”
“這是南家的機密,我暫時不能告訴你,但你要相信,我就是你的穆清哥哥?!?p> “可是,可是……”汪鈺最終沒把話說出來,南家的機密,她不該問。
白慎澤轉身走了,交代了文燃一些事,就離開了。
留下汪鈺一個人,腦袋里一片亂糟糟的,理不清,剪不斷。
可她這二十多年的癡戀,到頭來居然變成了一場笑話,她居然連喜歡的人是誰都分不清!
眼角掛著清淚,感嘆自己的傻和笨,還有自己的無知,如果早點發(fā)現(xiàn),是不是就不會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