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山,
秋明宗。
宗主邱彥天站在山頂,對著身后的女兒邱思軒道:“我出去一趟,女兒你和大師兄沈臨風好好呆在宗門里面,聽長老們的話?!?p> “好的父親?!?p> “是,師父?!?p> 邱思軒和沈臨風齊齊躬身道。
看著有些調(diào)皮叛逆的女兒這次終于能夠從善如流,邱彥天很開心。這孩子的母親走得早,只留下自己既當?shù)之攱?,但宗門事務(wù)繁重,身為宗主的自己難免偶爾會忽略了女兒的感受。
也正是因此,邱思軒性子稍微刁蠻了些,也喜歡跟著師兄沈臨風出去到處跑任務(wù)。
可從上次回來之后,女兒竟然有向“老父親的貼心小棉襖”轉(zhuǎn)變的趨勢,這個發(fā)現(xiàn)可把邱彥天高興壞了。當天就喝了個爛醉如泥,抱著自己房間里的枕頭嚎啕大哭。
嗯...肢體動作稍微有些不雅。
見女兒和大徒弟都乖乖點頭,邱彥天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而后騰空而起,凝聚真氣化作一匹黑色駿馬,向遠處奔去。
駿馬栩栩如生,絲毫畢現(xiàn),甚至連眼珠子都靈動無比,好似活物一般。這是秋明宗從不外傳的秘法——真氣化馬。
這真氣馬的速度絲毫不比飛劍什么的慢,甚至還隱有過之。
“駕!”
邱彥天一聲輕喝,身下的真氣駿馬頓時化作一道黑光射向了遙遠的天際。
其速度,
恐怖如斯!
如果蘇閑在這里,肯定要幫這位邱宗主配上一句:
只要我的馬兒跑得夠快,即使是仙帝也追不上我!
還有...
前方仙尊可敢下馬一戰(zhàn)?!
真的很難想象一名元嬰強者在邱宗主身后一邊狂奔一邊大喊“前方結(jié)丹期小修士,可敢下馬一戰(zhàn)”的情景。
那畫面...有點辣眼睛!
...
...
白天和黑夜交換,天空中和煦溫熱的暖陽已經(jīng)變成了皎潔的明月。恍若銀光一般的月芒傾瀉而下,將仙凡大陸的大地披上了一層素色的輕紗,神秘而又美麗迷人。
五行靈宗的山門外,邱彥天下馬步行,不敢在這五行靈山上繼續(xù)保持著凌空的姿態(tài)。
“來者何人?”一名穿著白色長衣、胸口繡著“金木水火土”五個小字的弟子攔住了邱彥天的去路。
邱彥天也不惱,反而微微拱手,道:“在下秋明宗宗主邱彥天,來找五行靈宗的水圣子。”說完便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塊淡藍色似石非石、似玉非玉、似金非金的令牌,令牌的正反面均雕刻著一個“水”字。
那名弟子看到令牌后,神色大變,旋即朝著邱彥天彎了個九十度的大禮,語氣很是惶恐和敬畏道:“請貴客勿怪!”
邱彥天擺擺手,示意無妨?!澳芊駧胰ヒ娝プ樱俊?p> “喏!”白衣弟子神色恭敬地把邱彥天給迎了進去,很是禮貌地在前面帶路。
...
“水圣子的住處便在前面,我就不跟貴客前去了。”白衣弟子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所院落道。
“多謝。”邱彥天點點頭,走向了這人所指的院落。
咚咚咚!
“誰啊!”里面?zhèn)鱽硪宦暠┡翗O的聲音,好似在責怪外面敲門的人來的不及時。
“水圣子,在下邱彥天。”邱彥天站在門外,神色恭敬,語氣謙卑。
“來了!”里面?zhèn)鞒隽四凶硬荒蜔┑穆曇簦缓罂諝馔回5匕察o了幾分鐘。
嘎吱。
門被打開了,但是開門的卻不是男子,而是一名神情慌張、呼吸急促,臉帶異樣潮紅的女子,女子模樣十分俊俏,身材也是姣好之流。
幫邱彥天打開院落的大門之后,女子邁著慌亂的步伐套也是的離開了這令人尷尬的境地。
“進來?!崩锩?zhèn)鱽砹艘宦暺降瓍s不容置喙的聲音。
邱彥天的神色依舊恭敬,至于剛才撞見的那個女子...不好意思,邱宗主已經(jīng)忘記了這回事兒。
想要活得長久,必須擁有和魚一樣的記憶。
甚至,比魚的記憶能力還要弱的記憶力。
步入院落,邱彥天就看到了坐在石桌旁獨自飲酒的水圣子。水圣子看上去約莫二十七八歲的模樣,長發(fā)隨意披散在身前,一襲淡藍色的長衫,面容俊秀頗有幾分溫潤如玉之感,可就是眼睛不時閃過的冷光讓男子頓時少了幾分陽光溫暖的感覺。
“如何?”水無痕直接問道。
身居高位者,從來不想聽過程,只想知道結(jié)果。
邱彥天也不敢多言,對著水無痕拱手一禮,道:“道靈韻拒絕了。”
咔嚓!
水無痕手中的酒杯突然化為了雪白的齏粉。
顯然,他對這個結(jié)果很是不滿。
但水無痕卻也沒有多說,其實在一開始他就預(yù)想到可能會是這個結(jié)果。但即使早有預(yù)料,他還是想要借秋明宗的嘴巴去問一問。
“令牌還我,你退下吧?!彼疅o痕扔了一個三立方米不到的粗制儲物袋給邱彥天,里面是一萬仙晶幣。
邱彥天神色依舊恭敬,眼觀鼻鼻觀心。接過儲物袋后,雙手捧著令牌上前,將令牌還給了男子。
“水圣子,在下告退?!睂χ疅o痕又是一禮,邱彥天在見到他微不可查地點點頭之后才轉(zhuǎn)身離開。
就在邱彥天剛剛邁出院落大門的瞬間,水無痕神情巨變,眼神陰厲。
“等過了這次爭奪五行靈池的機會之后...道靈韻,你可就別怪本圣子來硬的了?!?p> 敬酒不吃吃罰酒!
水無痕臉色冰冷,眸中滿是怒火,一字一句好似是從牙縫中慢慢蹦出來的一般。
森冷,陰寒。
不愧是玩水的水圣子,說出來的話都這么冰涼。
...
而剛剛離開五行靈宗的范圍,邱彥天也是出一后背的冷汗。
這水圣子的修為境界至少也是元嬰一重的級別,其戰(zhàn)力恐怕要遠遠超過一般的元嬰一重強者。
自己這點實力和人家相比...絕對是一個地一個天。
不愧是大型宗門培養(yǎng)出的圣子,實在是強得有些過分了啊。
邱彥天暗自搖頭,
苦笑連連,
不再多想。
真氣化馬,
騰空離去。
...
...
在蘇閑從望月城回來之后的第九天,蓋聶和衛(wèi)莊也終于回來了。
“怎么樣?”聽到二人的腳步聲,蘇閑把蓋住自己臉頰的小熊貓挪開,搓著小熊貓的頭看著二人道。
衛(wèi)莊不太適合匯報工作結(jié)果,于是就看向了蓋聶。
蓋聶沒讓蘇閑失望,點了點頭,語氣平和道:“發(fā)現(xiàn)了幕后之人?!?p> 蘇閑嘴角微翹,對于這個答案很滿意。“繼續(xù)說?!?p> “這四個人分別來自其他兩個宗門...”蓋聶話還沒說完,蘇閑就大叫了一聲“握草”。
“你確定,是兩個?”蘇閑臉色有些發(fā)苦。
振興宗門的道路這么艱難的嗎?
我的媽!
“確定?!边@是衛(wèi)莊說的,他一開口蘇閑就知道這是真的而并非是自己聽錯了。
“一個叫魂閣,另一個是掩日門?!?p> 一聽宗門名字,蘇閑就覺得聽中二的。應(yīng)該可能大概或許不是什么很強大的宗門吧?
至于蓋聶和衛(wèi)莊是如何跟蹤筑基期的修士并且還精準地打探到了消息這個重點,蘇閑并不是很在意。
縱橫嘛!手段當然不可能只有明面上這些,有可能在泠月山中有些什么奇遇也說不準。
總而言之,只要二人的心沒變,不管有何種手段,蘇閑都不會因此而對二人心生芥蒂。反而,他們越神秘越強大,蘇閑只會越開心。
“行,你們?nèi)バ菹?。我去問問師父和長老這兩個宗門的信息?!?p> ...
泠月道宗煉丹房。
“你怎么突然問起這兩個宗門的事情了?”清風長老有些奇怪,這小子哪聽來的風聲。
“怎么?”蘇閑見蕭清風神色有異,接話問道。
“魂閣是當初我們泠月道宗選擇主動放棄的那個城池,也就是玄月城如今歸順的宗門?!?p> “而掩日門...”蕭清風話語一頓,還是繼續(xù)說道,“是蒼月城叛變后歸順的那個宗門?!?p> 蘇閑聞言神色平淡,沒有什么太大的驚訝。其實從蓋聶說出這四個人隸屬兩個不同的宗門之后,蘇閑心中就有了這樣的猜想。
如今只不過是自己的猜想被證實了而已。
“這兩個宗門的實力和底蘊如何?”
蕭清風沉吟良久,道:“雖說這兩個宗門身處小型宗門之列,但傳聞掩日門有中型宗門的實力和底蘊。至于魂閣,亦是不簡單?!?p> 蘇閑點點頭,轉(zhuǎn)身走出了煉丹房。
對于蘇閑而言,了解到這些情況就已經(jīng)足夠了。
小爺?shù)耐赖哆€沒揮向你們呢,你們倒是急不可耐地率先露出了自己的獠牙,莫不是真的以為我蘇閑...是泥捏的?!
要不先搞魂閣?
柿子嘛,誰不都是喜歡先挑軟的捏?
我蘇閑...也喜歡捏軟柿子的呢!
說到底還是怪我有點太天真了,竟然沒有把事情往最壞的方向考慮。
嗯...
以后要以最壞的心思去揣度別人!
尤其是那些在仙凡大陸上活了好幾百年的老不死。
論起“陰人”這個技能,那些人比起自己來...
只強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