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不掉
林夫人甩去心中的雜念,可能是人老了,也特愛想些稀奇古怪的。
坐在沙發(fā),將手中的的保溫桶放下,一一打開,色香味俱全。林夫人很是滿意眼前的飯菜,精致又不缺美味。
“肖沉,快來嘗嘗,比那些工作餐好多了。”林夫人一直很擔(dān)心林肖沉的飲食,林肖沉之前在家挑食的很,沒想到工作了以后什么也不挑了。
但工作餐哪有眼前這份營養(yǎng)。林肖沉起身經(jīng)過,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想到了某人燒的大雜燴,那菜相就能勸退別人。
而眼前擺盤精致的飯菜,林肖沉見過很多次了。林母今天來,手中并無保溫桶。而今天遇到的那誰,手中不正是桌上這個嗎。
林夫人見到林肖沉盯了一下飯菜,有些心虛,“看什么啊,趕緊坐下來吃啊,都快涼了。”
“不用了,我今天吃過了,我進(jìn)去休息一下?!闭f完,林肖沉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隱蔽的休息室,落了鎖。
躺在床上,四周漆黑一片,林肖沉不喜光亮,有些發(fā)紅的的眼眶,讓林肖沉如同毒癮發(fā)作,渴望著什么。
攥著被子的手,青筋暴起,最終掙扎著抬起頭打開了燈。
剛剛的休息室,突然敞亮起來,仿佛剛剛的黑暗不存在過。
林肖沉仿佛從水里撈起來一樣,有些濕氣,臉色有些蒼白,但那雙黝黑的眼睛目視著床邊的墻。
滿墻的畫像,只有一個主角,女孩的各種樣子,各種神態(tài),各種動作,無一例外的證明,主角是孫若若。
林肖沉看著畫像。依舊修長的手指,緩緩的摸向畫像中的孫若若,眼神有些迷茫。
“林,你還能看到一個女孩嗎?”長時間的催眠,林肖沉有些累,累到自己為什么在這都不知道了。
一次次的被試探。林肖沉開始有些暴躁了,偌大的林宅,自己怎么也走不出去。
那別扭的中文又響起了,“林。你有看到女孩了嗎?!?p> “什么女孩?”林肖沉有些遲疑地說道。其實(shí)林肖沉的眼前浮現(xiàn)了一個逐漸模糊的身影。
“很好,林,你起身上樓回到你的房間,躺下?!?p> 過了很久,催眠的外國醫(yī)生有些覺得不對勁,怎么林肖沉沒有動靜了,按理說應(yīng)該醒過來了。
看著躺在床上的林肖沉,臉色沉了下來,轉(zhuǎn)頭叫護(hù)士趕緊打鎮(zhèn)靜劑。
護(hù)士被猛地推開,療診室內(nèi)一片慌亂,醒過來的林肖沉,拔掉了手背上的針頭,不在意地扔在了地上。
林肖沉眼中的寒意,逼退了想上前按住林肖沉的醫(yī)生護(hù)士。
外國醫(yī)生有些小心翼翼,“林,你怎么樣了。”正常來說應(yīng)該忘記了……
林肖沉沒理,轉(zhuǎn)頭盯著一處玻璃,而玻璃外的林夫人有些后悔了,自己強(qiáng)行抹去林肖沉的記憶,是不是做錯了。
但一想孫父孫母要求的,并且現(xiàn)在是唯一的辦法了。
療診室的玻璃只能從外面看到里面,里面是根本看不到外面,林肖沉這樣看著外面,他知道外面有人,并且知道那人在哪。
林肖沉開口了,林夫人的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兒子從長大了以后很少再見他這么脆弱過。
林夫人跑進(jìn)療診室,抱著兒子,不停的流淚道歉。直到林吳嘉拉開她,林肖沉才耗費(fèi)了精神,昏倒了過去。
暫?;貞?,林肖沉一遍一遍的用手撫摸畫上的人,嘴上喃喃著若若的名字。偌大的休息室,一個人面對著一面墻,不停的心理麻醉著。
休息室外的林夫人,有些無奈,自己進(jìn)也進(jìn)不去,而里面的人也不出來。這叫什么事啊,真是浪費(fèi)了韓林雪的一番心意。
三年前,林母永遠(yuǎn)心疼那一刻的兒子,“媽,怎么辦,我忘不掉,我不想忘掉?!绷中こ猎桨l(fā)蒼白的臉色,讓林母內(nèi)心更加的愧疚
林夫人本來就有些后悔了,自然是不愿意讓兒子再繼續(xù)下去。只是兒子醒過來后,也沒再提起過孫若若的名字,仿佛是沒有了這個人。
林夫人收拾好保溫盒,看了一會兒休息室的方向,許久沒有動靜,便起身出去了。
秘書辦的人沒有因?yàn)榱址蛉说某霈F(xiàn)變得手忙腳亂,而是各自禮貌性的喊了一聲,就低頭忙手中的事務(wù)。
林夫人也沒拐彎抹角的試探左特助,直接就開口問,“聽說近期肖沉要去京市,是嗎?!?p> 左特助也沒敢否認(rèn),雖然去京市不在行程表內(nèi),但林夫人的聽說肯定是有憑有據(jù)的。
“怎么突然要去京市?”林夫人看向左特助。
左特助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林夫人平時是挺隨和,但是也不代表可以敷衍她。
“因?yàn)閷O若若是吧?”林夫人直接替左特助說出來了。
左特助也沒承認(rèn)但也沒否認(rèn),只是回道,“林總也是突然提出來去京市的?!?p> 想看看林夫人的神情,只見林夫人輕輕抿了一口秘書遞過來的茶,便放下了。
林夫人起身離開,左特助連忙跟著去送林夫人。
看著打開的電梯門,林夫人的聲音輕輕地響起,
“將林肖沉在京市的行為,隨時匯報給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