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原來那么勵志,確實有些好笑”。沈文瑾滿臉輕松地打趣道,仿佛那篇報道子虛烏有到令人發(fā)笑一般。
當年的沈文瑾確實過的很艱難。
她沒有父母,沒有依靠,萬事都只能靠她自己,為了生存下去,她一天要做兩份兼職,就這樣白天還要認真的聽課、記筆記,然后參加考試,因為獎學金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她必須得拿到獎學金才能勉強保持收支平衡。
其實按道理來說她完全可以不用這么費勁的讀書的。
她可以在初一那年遭逢變故之后直接輟學,然后隨便找一個糊口的工作,或者去找一個上不得臺面但是卻來錢快的工作,無論怎樣恐怕都要比繼續(xù)讀書要容易的多。
但是她不想,她不想看著自己就這樣自甘墮落下去,她的養(yǎng)父母細心地養(yǎng)育了她六年,一定也不想看到她成為那樣的人。
沈文瑾更不想重蹈他親生母親的覆轍。
所有的一切沈文瑾都咬牙堅持了下去,她干過洗碗工,干過餐廳服務員,在酒吧打過雜,擺過地攤,貼過膜,做過美甲。
但她是幸運的,上天給了她一副好皮囊,姣好的面容,纖細的身材,讓她得到了一份平面模特的兼職。
那家店就在她學校不遠處的一條街市,只不過因為巷子比較深生意不太好,所以準備在網(wǎng)上銷售一批貨物。
沈文瑾一直都不覺得那家店衣服生意不好是因為地理原因。
她是通過一個朋友介紹才找到那家店鋪的,店鋪的主人是個二十五六的女性,沈文瑾也不知道她具體叫什么,只是旁人都喚她一句周姐,店鋪里買賣的衣服都是她本人設計的。
沈文瑾第一次穿那些衣服的時候還是周姐幫她穿上去的。
怎么說呢,那些衣服的設計實在太奇怪了,灰色和黑色兩件套里面搭的是一件白色的襯衣,衣服邊緣都是破破爛爛的線頭,衣服上面還有一些不規(guī)則的破洞,最主要的是中間肩上還掛著一條黑色的皮帶,上面還掛著一些金屬配飾。
那是沈文瑾試的第一件衣服。
“姐,這衣服真的是有人買的嗎”?沈文瑾有一次閑暇間問過周姐。
“當然,而且還賣得很好呢,你不覺得有一種頹廢的美感嗎?就是那種簡單粗糙與細膩細致的極致碰撞出的藝術的火花”。周姐臉上表情有些飄飄然,仿佛進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
沈文瑾沒有說什么,不管是她能不能欣賞這種奇特的藝術,她都需要這筆不菲的收入。
之后沈文瑾一直在周姐的店里兼職做模特,直到大學。
周姐很照顧她,得知她考上了大學之后還給她包了一個不小的紅包,在高中的三年,周姐給她介紹過不少工作,她一直都默默的把周姐對她的照顧記在心里。這些年逢年過節(jié)也會會去看看。
“其實我高中的時候沒報道上寫的那么可憐,我當時生活得還算過得去,學校有設立獎學金,也有個好心人那些年一直在資助我,再加上我高中的時候找到了一份錢多事少的兼職,日子過得還算是過得去,對了,我們學校還有一些富家子弟,幫他們做做作業(yè)什么的,也是一筆不少的收入”。
時間真的很奇妙,當時的那些艱難痛苦的歲月,在多年之后回憶起來竟然能品出一些說不清的安逸與釋然。
這是當年忙于為生計奔波的她從未體會到過的。
“你當年也只是一個半大的孩子,一個人獨自生活哪里會有你說的這么輕松,你就會拿著這些假話哄騙我”。秋屬一臉上的表情暗了又暗。
沈文瑾感覺到了事情有些不妙。
她連忙往身邊的秋屬一懷里蹭了蹭,然后柔聲說道:“那些都是過去了,你看我們現(xiàn)在的生活,我寫小說都不敢這么寫的美好生活,上帝是公平的,它奪走了你的什么,未來總會在別的方面偷偷的補償你的,你就是我過去二十幾年的補償,上天給我的補償”。說完沈文瑾用頭抵了抵秋屬一的鎖骨。
“你也是上帝給我的補償,敏敏”。
......
時間白駒過隙,轉眼間又到了年底,沈文瑾時隔大半年之后終于再次見到了徐果果。
徐果果一如既往地明艷動人,但是由于高原地區(qū)的輻射,整個人黑了不少,人顯得更加精神了。
徐果果在一天清晨忽然出現(xiàn)在了沈文瑾和秋屬一的家門口,當時沈文瑾正準備出去晨練,順便遛一遛小咪,結果打開門后卻看見了風塵仆仆的徐果果。
“你回來了怎么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去機場接你”。沈文瑾看著風塵仆仆的徐果果,總覺得徐果果身上好像發(fā)生了什么細微的變化。
徐果果依舊是那個滿面春風的徐果果,只是臉上多了一些釋然。
“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嘛,剛回來,在家收拾了一下就來這里了,我回來就聽說你和秋屬一已經(jīng)同居了,文文你行啊你,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沈文瑾和徐果果并肩漫步在人工湖畔,人工湖畔的風有些涼,沈文瑾裹緊了身上的外套。
“我哪比得上你,不聲不響的就拿下了自己的本命,一點風聲都沒透露給我,還一聲不響的自己去了XZ,徐果果,你可比我行”。沈文瑾不聲不響的反嗆了回去。
她和徐果果這么多年一直喜歡互相嗆對方的話,但是都沒什么惡意。一般都是由徐果果的不依不饒開始,然后以徐果果的落敗結束,一切都很完美。
“我這些年在嘴皮子上真的一次都沒有贏過,唉人生敗筆”。
徐果果突然的認輸讓沈文瑾有些不適應,這些年她倆沒少斗嘴,但是徐果果一直都不肯認輸,倆人就這樣吵吵鬧鬧的度過了這么多年,徐果果可是從來沒有服過輸?shù)摹?p> “怎么突然就認輸了,不像你的風格”
“沒什么,突然覺得我倆挺幼稚的,而且我今年二十七歲了,不對,馬上就二十八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