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便是南越國的城門,恢宏大氣,守衛(wèi)森嚴(yán)。
蕭祁和時星河一行人作為北辰使者來到了南越。通過了城門,又走了幾分鐘,時星河掀開旁邊的簾子,便看到了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再看前面,人群可以用熙熙攘攘來形容了。
“誒,為什么這兒人這么多???”時星河掀開另一邊的轎簾問道。
“因為今天似乎是他們的一個節(jié)日,嗯,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蕭祁瞟了一眼前面,突然轉(zhuǎn)了話音,“行了,一會兒再說,你先坐好。”
時星河不明所以,但這里確實也是別人的地盤,熟悉的人也就這里的這四個,聽這四位的話總是不會錯的。果然,不一會兒便有一陣聽聲音就很匆忙的馬蹄聲傳過來,由遠及近,五六匹馬的樣子。又過了一會兒,馬蹄聲逐漸變?nèi)酰詈笸T诹司鄷r星河不到三米遠的距離,然后時星河便聽到蕭祁的聲音。
“睿王殿下別來無恙啊,不知近來可好?”
時星河凝神屏氣地聽,只聽見那人語氣不甚友善地來了一句,“托貴國的福,還活著?!?p> 這語氣可不像什么兩國相交,睦鄰和善的語氣啊!時星河暗戳戳地想。結(jié)果就是這么一想,那二位居然已經(jīng)將那虛假的不能再虛假的寒暄給問候完畢了。于是周圍又響起了如方才一樣匆忙的馬蹄聲。時星河坐在轎子里都感覺嘴里已經(jīng)吃了好幾噸土。時星河忍不住回了一下頭想問問蕭祁這是什么情況,剛一回頭,轎簾便被奔馳而過的馬帶起來的風(fēng)吹起了一個大角,時星河也隱約看到了馬上那人的模樣,只是不甚清晰。然后……第二匹馬,第三匹馬,第四匹馬……時星河覺得,她真的吃到了土。于是,她趁著還沒把頭伸出去,又默默把頭轉(zhuǎn)回來,還順手將簾子堵住,“呸”了起來。
這下輪到蕭祁不明所以了,見扒拉不開簾子,索性放棄,改敲旁邊的木條:“喂,怎么了?”
時星河又“呸”了一會兒,感覺終于把嘴里的土弄干凈了,然后松開手,掀開簾子,一臉?biāo)拇蠼钥?,說:“……我今天終于感受到了吃土是多么一件快樂的事……”
蕭祁默默看了一眼已經(jīng)走開很遠的睿王,又默默回頭,極力壓制自己對于時星河情況的幸災(zāi)樂禍,可還是有壓不住的笑聲傳出來:“這樣啊,那我覺得你可能只有先進了宮才能找他算賬了?!?p> 時星河:“……我覺得現(xiàn)在應(yīng)該先找你算賬才對。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也這樣覺得?不過我猜你也一定是這樣想的,畢竟賬這種東西吧,它就應(yīng)該現(xiàn)結(jié)現(xiàn)算對吧?”
蕭祁:“……話是這么說,但凡事都有例外,再說了,這是在別國,怎么能出現(xiàn)同國之間都互不友好的情況出現(xiàn)!”說完后還向左右看了一眼,然后靠近小窗道:“會有傷我國風(fēng)范的!”
時星河:“……”
還真是好有道理?。?p> 睿王殿下明澈一行五人駕駿馬奔馳到城郊一片四寂無人,鳥語花香的樹林里。忽聽不遠處草叢里一陣翕動,明澈伸手,旁邊的蕭白馬上遞出一支箭,明澈將箭搭上弓,弓滿,箭出,物中。一旁的賀源馬上駕馬跑過去,拿起箭矢,箭頭上赫然留著一只野兔。
明澈自從路過北辰國使團的隊伍后,便一直有些許心神不寧,而這種感覺,在路過隊伍里唯一一輛馬車的時候達到頂值。于是他不動聲色地向里望了一望,里面的人是一個身著鵝黃色衫裙的女子,她的身體向前傾,似乎是在聽他們在說什么,所以根本沒有看清那女子是長什么模樣的。但是明澈覺得她很熟悉,尤其像那個人。
“殿下?”賀源又叫了一聲,道:“殿下,您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無事,在想那北辰使團的事情?!泵鞒河謴氖挵啄抢锍榱艘恢Ъ瑫r驅(qū)馬向前行走。
賀源沒有覺察到什么不妥,還以為是明澈覺得北辰使團來者不懷好意,因而道:“其實吧,我覺得他們那些人也搞不太起什么大風(fēng)大浪,除非這城外邊兒還有什么十萬八萬軍隊在接應(yīng),三四十萬北辰的兵士正在趕來的路上?!?p> 明澈微微回頭道:“你怎么知道這不可能?也許人家正在密謀著該怎么樣取你的狗頭才能完全不動聲色?!?p> 賀源:“……我只有一個要求?!?p> “說。”
“能麻煩您改一個措辭嗎?”
明澈轉(zhuǎn)過頭微笑:“不可以?!?p> 蕭白也面無表情的轉(zhuǎn)過頭:“不可能?!?p> 賀源:“……”他想換主子還來得及嗎?
答案自然是:并不很來得及。
“殿下,咱們什么時候回去?”蕭白問。
“既都跑出來了,何不多待一會兒再走。”
“可皇上說過了,給北辰使團的接風(fēng)宴皇子公主們是必須全部到場的,若……”
明澈比了個“打住”的手勢,道:“好了,知道了。不多時便可歸城?!?p> 這邊時星河終究是看在蕭祁(自己)的面子上沒有對蕭祁大打出手,但作為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她已經(jīng)將那個害她吃土的罪魁禍?zhǔn)椎淖餇钣浽诹诵睦锬莻€記仇的小本本上——即使她還不知道人家是誰叫啥。
明澈那邊,毫無預(yù)兆地打了五六個噴嚏,蕭白莫名其妙:“殿下,您該不會是著了風(fēng)寒吧?”
賀源靈機一動:“殿下,這一定是有人在罵你!”
明澈:“……請你閉嘴?!?p> 賀源:“……”錯都在我?
進入皇城,和街道相比,可以說是非常冷清了,只有許多一言不發(fā)的守衛(wèi)盡職盡忠地守著他們可能守了一輩子的皇城的安全及安寧。進入宮城,人相較外城又明顯的多了起來,起碼多了很多批巡邏的。時星河遠遠地就瞧見了那一堆穿著華麗的大爺大媽和少爺少女們。
時星河忍不住想:這陣仗,可真是夠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