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澈穿過后院回廂房,正想著悄無聲息地回去,不想被眼尖的賀源看到了……
賀源看著此時在后院的明澈,很是奇怪,問道:“殿下,你這是什么時候進來的……我一直在前院守著,怎么沒看到你呢?”
明澈說起瞎話來一點兒也不含糊……
“我今日回來的時候路過后院的小門,便就從哪兒回來了?!?p> 賀源倒是也沒想分辨一下著這話的真假,信任道:“原來是這樣啊,那殿下要去用晚膳嗎?”
明澈直接道:“不用了,你們吃去吧,我就先回去了。”
賀源哦了一聲得到授意后轉(zhuǎn)身就走,還不忘自言自語地小聲說了幾句閑話……
明澈眼見把賀源這個嘴碎的人給糊弄過去了,覺得神清氣爽,回廂房的步子都顯得輕快了許多……
……
因為時星河之前說過今日不吃晚飯了,還有沒有事情的話就先別過來找她了,所以自明澈走后便再沒有人過來,時星河就這么硬生生趴在桌子上睡到了半夜才自己猛然驚醒……
時星河呼了一口氣,然后揉了揉自己的頭和脖子,順便將發(fā)帶也拆了下來,然后摸索著找到床的位置,然后上床睡覺了……
一夜無夢……睡的安穩(wěn)的時星河都不覺得自己這是睡了一覺,感覺只是閉著眼躺了一小會兒,天便已經(jīng)大亮了。
時星河起床后要做的的第一件事,自然還是打開窗戶痛風(fēng),她伸了個懶腰,覺得自己最近的自愈能力是真的好了不少……她今天已經(jīng)不像昨天那么暈暈沉沉的了??磥硎呛猛噶恕?p> 時星河在窗戶前面站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站了一會兒之后,當歸正好路過,看見時星河就那么傻站著,覺得這姑娘是不是病傻了……
當歸走到時星河面前,隔著一扇窗戶在她眼前晃了晃手:“你怎么了?站這兒發(fā)呆做什么?”
時星河一下子便反應(yīng)過來了,快速眨了幾下眼睛,然后道:“沒什么,你這是要去干什么?”
當歸道:“殿下說這邊兒花兒開的不錯……也不知道能不能剪,所以就讓我偷偷剪幾支來?!?p> 時星河覺得那些花是肯定要遭殃了,便不敢相信道:“真的只是剪幾支來?”
當歸聽了這話,隨即不好意思地一笑,連帶著聲音都有了幾分不好意思,道:“剪幾把……”
時星河:“……”她了解了,說了幾把那肯定就是能剪多少剪多少了……時星河也說不出什么來了,最后硬是憋出了一句……
“要不然,你幫我也帶一點兒?”
當歸笑的豪爽:“沒問題!”
時星河看著歡快的消失在窗口的當歸,心里為那些花兒默哀了三秒鐘,然后又感覺到一種莫名其妙的悵然若失的感覺,感覺不重,卻足以讓人感覺到它的存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時星河想不出來,便也懶得再去想了,轉(zhuǎn)頭就忘了剛才有什么東西想不明白了……
桂花糕還是好的,話本也還是好的……為什么要為別的事兒讓自己煩惱呢……得不償失。
時星河隨便撿起了一本話本,邊吃邊看……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想她之前閱小說無數(shù)……也很這些話本差不太多,不過就是語言不太一樣,愛恨情仇這種類型的書,自古都是差不多的……
明澈到了一處荒地,沒過多久,寧陽縣丞便跟來了……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安排了人跟蹤他們。
明澈就在旁邊是滾滾江水的田壟上坐著,沒過多久便看到了聞風(fēng)而來的寧陽縣丞……
縣丞似乎從沒有走過這樣不平的田地,三步一踉蹌地走來了明澈的面前……
明澈好整以暇地看著微微喘氣的縣丞,過了一會兒才陰陽怪氣道:“呦,這不是日理萬機的寧陽縣丞么,今日怎么有空來看看這水渠的進度了?”
縣丞在心里冷笑,這時候了還跟他假惺惺……就好像前天那些威脅的話不是他說的似的……
縣丞終于緩好了,掛上了職業(yè)假笑,道:“殿下這又是何必,水渠于寧陽,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必需之物,何必要不顧同僚情誼,如此強硬修渠……”
明澈簡直想說“你快閉嘴吧”,但是這樣又似乎不太對,于是只好心不在焉地應(yīng)對著:“首先,本殿要糾正一下縣丞的用詞,第一,你怎么知道水渠就不是寧陽的必需之物了,以前都沒有挖過,如今就能知道水渠不是必需之物了?再者,誰和你是同僚了,我覺得你還是對自我的認知不太到位,你還是先回去溫習(xí)溫習(xí)南越的人物關(guān)系圖吧……最好還是別出來丟人現(xiàn)眼了?!?p> 縣丞:“……”他剛才這到底是說了一堆什么東西……為什么每一個字他都認得也知道意思,一組合起來就覺得聽不太懂了……難道自己真的是需要溫習(xí)一下上學(xué)堂的時候?qū)W的東西了么……這未免也是有點兒可怕了吧……
明澈并不曉得自己剛才那番話在縣丞心里掀起了怎樣一個大浪,他依舊是面帶笑容地看著這位寧陽縣丞。
看的縣丞心里發(fā)怵……
縣丞突然有點兒后悔今天專門來這兒找明澈的不痛快了……這到底是來找明澈的不痛快的還是來找他自己的不痛快的……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偷雞不成蝕把米么……要是也不太應(yīng)該是發(fā)生在他身上的吧,縣丞對自我的感覺那還是非常不錯的,冷不丁被別人擺了一道,一開始沒有反應(yīng)過來,但是能做官的人,腦子也都差不了多少,就是大概這人的腦回路有點兒跟別人不一樣……別人都想的是不要得罪京官,尤其是皇室……這位就和其他人非常不一樣,這位偏偏就要得罪他們……就好像一天不得罪一些人他心里就不好受似的……反應(yīng)過來明澈的那些話以后,縣丞便又對明澈不滿了起來……更不滿了……
縣丞道:“我也不知道您為何突然就要修這條水渠……先人誰都沒有修過,若是因著這條水渠,我寧陽遭受了百年未有之事,這責(zé)任應(yīng)該算在誰身上!”
明澈非常平靜地回答:“自然是算在我的身上。”
縣丞都被氣笑了:“算在你身上……你是誰啊……我南越的睿王殿下,誰敢把責(zé)任算在你身上,若是真的出了什么問題,不是算在我身上就是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