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覺得,現(xiàn)在的年輕人,說話的方式真的讓人有些想動粗,但是族長是何許人也,那是一族之長,豈能是那么容易就發(fā)火的人!于是族長忍下來了,面上還是萬年不變的云淡風(fēng)輕。
族長突然道:“其實我也覺得我自己挺仁慈的……”
這下?lián)Q成了時星河打斷族長的話了:“嗯,我覺得您還是不要這么相信別人的話……”
族長道:“這話怎么說?”
時星河馬上接話:“就比如鄙人剛才的那句話,真的是實在是經(jīng)不住推敲……”
豈止是經(jīng)不住推敲……這話根本就不能信……
然而族長的忍耐能力也是不容小覷的,到現(xiàn)在他還沒有將時星河胖揍一頓然后丟出滿大街的想法……不得不說,也是牛逼。時星河總是有辦法將人氣死……其他場景暫且不說,起碼在現(xiàn)在這個場景里確實是這樣的。其他幾個人簡直想沖上去先把時星河的嘴給縫上,讓她不能說話再說……
但是因為還有人看著,他們最終也沒有能將自己的想法給付諸行動的機會。
時星河想,這次的這個游戲體驗是當真不太好。起碼沒有上次的綁架體驗好。畢竟人家還會給自己看戲來著……這么兩相對比起來,時星河覺得眼前這些人多少有點兒不識好歹了……連一個話本都不給自己帶來著,不知道自己以前被綁架的時候是什么待遇的嗎?!好像確實不知道……算了,畢竟自己還是被綁架來的,要是表現(xiàn)的太過輕松人家們看的不痛快了,說不定就要讓自己不痛快了,說不定還會讓自己選一個痛快……她可還沒想好呢……自己的命是一定不能給交代在這兒的,要不然得多丟人啊……真是……讓人太糾結(jié)了。
族長最后道:“老朽認為,你實在是不太適合說話?!?p> 時星河:“……”真的要說的這么直接嗎?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到那另外四個人憋笑憋成了什么樣子,反正時星河是看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時星河覺得,這個世界上,應(yīng)該再也不會有比眼前這位更損的人了……她突然覺得眼前的這人比她還要損……就是不知道這位有沒有這么覺得。
時星河尷尬了沒一會兒,腦袋便恢復(fù)了一點兒清明,問道:“我倒是想知道一下,你們到底是為什么非要把我抓來,還要讓我待在這么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你們待一起也就算了,為什么還偏要拉著我也進來?!”
族長笑道:“這世間的事哪有那么多為什么,你還是老老實實待著就行了,別那么多問題?!?p> 時星河:“……那你能不能說說我又是怎么著入了你們法眼了?”
族長的小跟班道:“你的話有點兒多了?!?p> 時星河:“……”時星河有點兒慫了,她的直覺告訴她,剛才這個說話的小東西的話里帶著點兒冰碴兒……這是剛才那幾個人的話音里所沒有的……別問她為什么能感覺出來,問就是直覺。
時星河瞬間就蔫兒了。
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兒了。
南越。
明澈神情有些恍惚,呆滯的走出了御書房,眼神中透露著呆滯的明澈腳步依然堅毅,蕭白等了一夜,如今見此情況,連忙上去迎接著明澈,連話也沒有敢問一句。只是默默地跟著明澈。
時間回到夜晚的時候,明澈和老皇帝之間的談話還沒有完成,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依舊是以劍拔弩張為支撐,兩兩猜忌為前提,暗流涌動為表現(xiàn)保持著。
時間快要過去一刻鐘的時候,老皇帝終于動了。他走了幾步,走到了畫像跟前。
“你該記得她的。她是你的母親?!崩匣实勰闷甬嬒?,如此說道。
明澈挑了挑眉:“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當然,您也可以說一些我不知道的?!?p> 不知為何,老皇帝聽到這句話后就突然笑了:“正好,既然你都已經(jīng)問出來了,那朕便不得不說了?!?p> 明澈瞇了瞇眼,心里在想還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想了半天似乎還沒有,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一定覺得他即將要說的這件事自己是一定不知道的,那么到底是什么事……明澈也想知道知道了。
老皇帝緩緩開口說道:“你的母親,是北辰皇后曲徽的妹妹,曲皖?!?p> 明澈還以為是個什么大事,沒想到就這,笑了一下道:“這我早就知道了,還有其他的事兒么?”
老皇帝笑了一下,道:“這算什么,只是給你打個預(yù)防針……朕要說的,是另外一件事?!?p> 明澈歪了歪頭,表示自己會洗耳恭聽。
老皇帝拿著畫像,轉(zhuǎn)過身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可知,你是誰的子嗣?”
明澈心里忽然嗡的一聲,有點兒不知所措了,他說這話又是什么意思,難道自己還能不是他的子嗣來著?怎么可能……如果不是的話,當年為什么要將他母妃接回去,為什么還要將他也捎上……這么想完之后,明澈又忽然想到了這么多年來眼前這個人對自己的態(tài)度,好像也不是真的沒有可能,但是他一直都認為自己是他的子嗣,現(xiàn)在突然被人,還是被他一直以為的父親親自說出口的,說實話,他不信。
于是他看向老皇帝,眼神透露著一個非常明確的信息:我不信。
老皇帝又是一笑,道:“這種事兒,由不得你不信,雖然你不是,但好歹明凈是,朕也不算太失敗,你說是也不是?”
明澈:“……”他不是很想回答,雖然但是,他還是想說自己根本不信他。然而不到一刻鐘,他就將自己之前的推論全部給推倒了。
因為證明老皇帝說的話是對的的一個決定性的證據(jù)出現(xiàn)了。
曲皖的親筆信。
這下明澈就算是再不相信老皇帝,也要相信自己真的不是老皇帝的子嗣了。
時間過去得很快,轉(zhuǎn)眼間天便出現(xiàn)了亮光。明澈走了出去,神情有點兒恍惚,實際上也并不是恍惚自己不是老皇帝的親兒子,而是覺得自己沒有早點兒知道實在是有點兒虧了,不然自己也不會拼著命去戰(zhàn)場掙功勞,不然也不會上了一次戰(zhàn)場就把自己在乎的人給弄丟了,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找回來。
只是覺得,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都不知道是為什么做的,有些悵然。
有些不知所措。
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