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喬拿出衣扔給了他,自己躲到樹后。
“這件……太素了,老夫不喜白色?!睆埖虑鍝u了搖頭,道。
樹后的王喬聞言嘴角抽搐,沒好氣道:“人丑穿什么都一樣,別挑三揀四惹人嫌?!?p> “你懂什么?人靠衣裝馬靠鞍,老夫適合更穩(wěn)重些的青色、黑色。”
王喬從樹后走出,臉色拉得老長,一身黑色長衫,襯得他臉更黑了兩分。
“你身上這件就不錯?!睆埖虑逡膊恢枪室獾倪€是咋樣,指了指王喬。
“愛穿不穿!”王喬皮笑肉不笑,道:“你可以選擇裸奔??!”
“裸奔?什么意思?”
“……”
王喬懶得理他,雖然儲物袋里還有很多衣服,但王喬,偏不想給!
萬般無奈之下,張德清不得不換上了白衣。。
王喬正握著蝕心冰晶反復(fù)摩挲,見他換好后,收起晶石。
“我要回云嵐宗了,你是跟我一起,還是……”
“老夫想四處逛逛,三個月后再來尋你?!睆埖虑鍥]等他說完,便打斷了。
王喬點了點頭,“也好。”
“有地圖嗎?”
古罡大陸太大了,即使是張德清,也有許多地方未曾涉及。
“有。”
王喬摸出一塊含有大源周邊鄰國在內(nèi)的玉簡遞給了他。
張德清將其貼在眉心,凝神一掃。
他臉色露出詫異,疑惑道:“大荒怎么標(biāo)在這兒?。课矣浀盟挥诔茋??”
“朝云?”王喬從未聽過,“你記錯了?!?p> 老張在奠柏中困了那么久,估計早就思維混亂了,記性差,很正常。
“不可能!大荒那么有名老夫能不記得它的位置嗎?”張德清眼睛一瞪,鄙夷道:“你這哪來的地圖?地攤上撿的吧?”
王喬眉頭一皺,不悅道:“我的地圖千真萬確,上面大源、千焚都在呢?!?p> 此圖是從未央宗拓印的,不可能有假,再說王喬在大源生活多年,圖上很多地方他都親自去過呢。
張德清見王喬不像撒謊,不由更加困惑了,“我們說的……難道不是一個大荒?你這圖上,大荒都與二十幾個國家連著了?!?p> “什么意思?”
“老夫記憶中的大荒,入口很小,處于朝云境內(nèi),沒有其他國家和它接壤。”
王喬不由想笑,道:“或許是同名吧,反正我這地圖肯定是真的?!?p> 張德清笑不出來,又仔仔細(xì)細(xì)看了一遍此圖,面色更加凝重了。
“這上面七十幾個國家,老夫一個都沒聽說過。”
“正常啊?!蓖鯁滩灰詾槿?,“誰沒事到處溜達(dá)啊,大部分人都常年待在自己洞府修煉吧?”
“不正常,很不正常!”張德清一臉嚴(yán)肅,“老夫當(dāng)年渡劫前,曾四處尋訪一味靈草,足跡踏遍古罡大陸,不說所有,起碼也有六七成。”
張德清頓了頓,繼續(xù)道:“還有啊,你這地圖上的國,未免太小了,光是朝云一個,就能抵得上大源七八個了。”
王喬目露詫異,道:“你是在逗我吧?”
七八個大源?那是什么概念?
“老夫沒有開玩笑?!睆埖虑迨终J(rèn)真。
“你去過大荒嗎?”王喬也正色起來了。
“老夫像你這么大時,便已經(jīng)去過了?!?p> “既然如此,我們再去一次不就能知道了?”王喬從沒去過大荒,也不知道里面是個什么情形,只知道有大量異獸出沒。
“行,什么時候出發(fā)?”
張德清迫切想驗證心中的疑團,看看到底是不是同一個大荒。
“等我?guī)熃阈押缶统霭l(fā)?!?p> 張德清面色一滯,猶豫了兩秒,“萬一……她沒醒呢?已經(jīng)過去兩個月了?!?p> 其實,張德清想說,萬一她死了呢?
畢竟那是綺夢草啊,張雯不太可能續(xù)命這么久。。。
王喬薄唇一珉,眼中光芒黯了下來。
連顏的情況……他當(dāng)然清楚。
“說不定有奇跡呢?”王喬勉強扯了扯嘴角,“連蝕心血晶相融這樣的事都被我碰到了,說明我運氣不錯?!?p> 張德清微不可查得點了點頭,“那就祝你好運了!”
兩人就此道別,約好三月后再見。
張德清走后,王喬輕嘆口氣,拋出飛劍朝大源飛去。
此刻的連顏……還活著嗎?
她能等到自己的蝕心血晶嗎?
王喬心中忐忑,一路未停,眼中時而擔(dān)憂,時而期盼,心情十分復(fù)雜。
回去的路,依然花了一個月。
再次來到云嵐宗山門外,這一次,沒人攔他,結(jié)界很快打開。
王喬直奔紫云山。
“張前輩,王喬來遲了!”
一連喊了好幾聲,一道紫色云霧籠罩住他的身體,將其帶入山腰小屋外。
近鄉(xiāng)情更怯,越是靠近,王喬反而有點兒不敢進去了。
“進來吧?!睆場┞曇粢蝗缤#制届o。
王喬深吸口氣,自嘲一笑,推門而入。
張雯正端坐在窗邊蒲團上打坐,屋內(nèi)布置典雅,一縷縷馥郁香味讓人聞之欲醉。
“前輩……”王喬恭敬抱拳行禮。
“怎么樣?鎩羽而歸的滋味如何?”張雯睜開了眼,打斷了他。
張雯壓根沒想到王喬會拿到蝕心冰晶,猜測他要么沒去,要么是栽了個大跟頭……
“連顏呢?”王喬環(huán)顧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身影,心中不由升起不安,沒有回答張雯的問話。
“你覺得我這屋子香么?”張雯答非所問,就像沒聽到王喬問話一般。
“我在問你話呢,連顏呢?你把她移到哪了?”王喬哪有心思和她討論香道。
張雯微微一笑,眼中略過一絲遺憾,“你沒有聞出來嗎?”
“聞出來什……”
張雯今日說話莫名其妙,王喬皺著眉頭一臉不悅,語氣也忍不住差了起來。
可是,他話才到一半,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一般,身軀微微一晃,腳步退后了兩步。
這香味……這是?!
綺夢草?。?p> 王喬心中狂跳,連忙尋找香味來源,最終定格在窗臺上。
那里,一株綺夢草在風(fēng)中輕輕搖曳,它周身被罩在一道淺淺的靈力罩中,嫣紅的花蕊猶如少女唇瓣……
張雯站了起來,凌空將綺夢草推向王喬。
“你走之后不過三日,連顏便已經(jīng)毒發(fā)了?!彼穆曇粢廊荒敲雌届o。
王喬緩緩搖頭,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不愿相信眼前的綺夢草就是自己師姐。
這太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