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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仇煙云錄

第二十回

劍仇煙云錄 一箱二踢腳 3289 2020-04-11 07:58:20

  皮辛埡眉頭緊皺,手攥著衣裙,心想多年前騎士團事發(fā)也是如此,不知如今又要怎樣,這索薩尼亞一脈真是風雨飄搖。她低聲問道:“敢莫是你父在王都出什么事情了?”刻利烏斯也追道:“本是我與艾兒妹子成婚清晨,父親與我還在祝禱,幾個御前侍衛(wèi)就闖進來,不說清楚什么事,定是要帶父親和公主面圣,只怕兇多吉少?!睔W克托手握著劍柄上的配重寶石,機警的左右探看一番才道:“不日,咱們該隱朝定有禍事?!逼ば翀后@叫一聲:“噤聲!”

  皮辛埡帶著兩個兒子進到寢室,鎖了門,言道:“你怎的這樣不謹慎,這等犯上的危言聳聽怎好隨口而出?!睔W克托道:“母親有所不知,我此番前來,不僅是給小弟道喜,更是給咱們家鋪路來。”刻利烏斯不解道:“大哥此話怎講?”歐克托道:“南邊起了禍事,原以為是赫斯曼的**一時起了歹意,打砸搶燒也是有的,赫斯曼那邊殺幾個頭便了,昔日太祖爺起兵后他赫斯曼帝國早已不復往昔,國力與我們該隱相差懸殊,動了干戈,對他們也無有好處。這次絕非尋常**鬧事,而是背后另有其人……”

  刻利烏斯想前些日子讀書時知道,中立地帶雖不設重兵,旁是父親好友布羅斯托大人的西南領地,兵強馬壯,那邊又有馬爾庫克斯的坎德歐領地,他赫斯曼帝國的皇帝也不至于在中立領地這彈丸之地起兵造反,這有悖常理,其中定有隱情。他問道:“大哥細細道來,究竟是何人生事端?”皮辛埡也問道:“你父與這事又有何干?怎的不請布羅斯托大人去?”

  歐克托言道:“母親小弟有所不知,多日前有隊阿卡賈巴的騎兵闖了中立地帶弗萊蒙頓的空城,城中無人把守,他們招搖過市,搶進一小酒肆內出言不諱,卻也是巧,那日在酒肆里吃酒的除了一般百姓,還有人稱白頭鷹的西奧波羅斯老爺。還是逃出來的酒小二言道,西奧波羅斯老爺見那幾人言語不干不凈,本想出手教訓教訓也便罷了,三兩下制服了那些個赫斯曼的**,卻給他們污言穢語冷嘲熱諷,西奧波羅斯老爺著了惱,也沒用刀,一人給了一掌,那幾個**登時斃命。也是老爺寡不敵眾,后來給增員來的敵兵捉起來帶走了。就是小弟你成婚前日,赫斯曼帝國來使,說要和咱們談條件,若是咱們國王發(fā)兵,人質一概梟首示眾。”

  刻利烏斯思忖片刻道:“是了,前幾日才聽父親言講,白頭鷹是他和我生父的師父,師父出了事,國王陛下難免把徒弟招去……”

  皮辛埡卻道:“非也,非也,將你父召去,只怕你父命懸一線,這是兇多吉少了……”

  刻利烏斯大為不解,問道:“母親何出此言?”

  那邊歐克托給自己斟了杯茶水,吃了兩口道:“不僅父親在王都,另有咱們布羅斯托伯父,還有坎德歐的領主爺馬爾庫克斯。小弟你且細細想來,多年前禍亂朝綱謀害阿列西奧大人的不正是那奸賊馬爾庫克斯么?如今與你生父有關聯(lián)的不過父親和布羅斯托伯父二人,此一良機,正是斬草除根之時,圣上雖賢,卻也免不了肉體凡胎之罪,是為多疑,你生父命喪于此,只怕父親也……”

  刻利烏斯仍是不明就里,他道:“大哥你是糊涂了!無名無實,就算是國王陛下在上卻也不敢濫殺無辜忠良,我生父阿列西奧功高蓋主,有人攪了國王陛下清聽,這才……父親勤勤懇懇,為人處世向來謹慎,哪里有什么把柄給人去拿,我也不曾出去過領地,當今公主與我們又是一條心,小弟覺得父親與大哥是多慮了!”

  誰知皮辛埡與歐克托聽了刻利烏斯所言均是搖頭嘆氣,原是他年輕不懂事股,不知宮廷之中勾心斗角,歐克托道:“只怕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馬爾庫克斯的奸計,他仗著收了皇后胞弟為義子,見人便自稱國父太師,眼中哪里還有咱們國王陛下?當年他狼子野心,抓住了國王陛下生性多疑便大加利用,除了阿列西奧大人,除了朝野中一派忠臣良莠,現(xiàn)下咱們該隱王朝半壁江山都是他馬爾庫克斯和皇后的,沒了父親和布羅斯托伯父這樣有兵權的忠良,塞伊曼老爺年事已高,帕法索羅斯無心征戰(zhàn),黑金領地更是早就淪為無主之地,匪類妖人橫行霸道,那斯基蘭商團的斯基蘭其人老巢也在黑金領地。提卡洛斯的繼承人是個只知之乎者也的庸才,白石領地的雪國人多生反骨,圣靈教會對朝廷積怨已久,更是不堪為談,唉,天亡我該隱!只盼事情真如小弟你所愿那般罷!”

  母親皮辛埡也是同樣意思,刻利烏斯這才深覺此一番絕非危言聳聽,父親此一去天高水長,不知要生多少變故。大哥歐克托已然能為父分憂,自己卻一無是處,想到此處,刻利烏斯不免淚眼朦朧,右手攥拳正要錘在桌面上,給皮辛埡抓住了。皮辛埡看出來自己這個二兒子雖然年紀輕輕有些不通事理,到底也是個熱血心腸,這才安慰道:“你別著急,先聽你父是怎么說的,你父為官多年,此番差遣你兄弟回來,一定是有主意的。”歐克托接過話來接著言道:“母親所言極是,父親對我道,陛下一時拿不準主意該如何應對,雖然事出蹊蹺,卻也無暇去追究那日擅離職守的兵士們,赫斯曼已然大兵壓境,短處給人拿住了,咱們的人殺了那邊的人,那邊過來興師問罪,定是要談些無理要求,從了,丟了咱們大國氣節(jié);不從,死了人質不說,又是一場大戰(zhàn)?!?p>  刻利烏斯憤慨道:“那赫斯曼是欺我該隱無人,當出兵鎮(zhèn)壓才是。”歐克托道:“不錯,這是正理,赫斯曼再怎么兵強馬壯,那也敵不過我們該隱大軍,只是兩軍交戰(zhàn)必有死傷,為這種事出兵,怎好與兵士們家屬答對?為一人,十人,傷我百人千人?這樣不稱心的買賣誰會做?”刻利烏斯心想,著啊,這一打起來的確是要死人的,死了敵人還好,死了自己人,得不償失。他點點頭,歐克托也點點頭,接著言道:“想那被拿住之人是何人?白頭鷹西奧波羅斯老爺,先帝的教習,卻也是叛國反賊阿列西奧的師父,還是你我父親的師父,這人也是棘手,父親道陛下定然是不愿相救的,實則陛下早起了殺心,無非看在老臣的面子上沒有動手罷了,這下借刀殺人倒也了了心事?!?p>  刻利烏斯心說此言差矣,他對大哥道:“終歸是先帝老臣,如若不救,無可服眾,做國王的給人說成是不忠不孝不講道義是不可的,那么一來,人是要救,救不救得出來卻不怎么緊要,莫非……”歐克托道:“小弟與父親想到一起去了?!笨汤麨跛挂慌拇笸?,叫聲啊呀且住,言道:“國王陛下多半是要差遣父親和布羅斯托伯父到中立領地跟阿卡賈巴人談條件,且一定不許帶大兵,免得給赫斯曼人當成是前來討戰(zhàn)。將來談的好給人說成賣國求榮師徒一心勾結阿卡賈巴,談不好的話,就算阿卡賈巴人不斬來使,回得王都也得落個辦事不利的罪名,不管最后動不動干戈,都可隨便安插幾個罪名,順理成章除了父親和伯父……”

  歐克托短嘆一聲,道:“父親也以為國王陛下定會如此行事,不然干什么把父親這樣中部的王臣叫去商討邊境地帶的亂事?如此奸計只有馬爾庫克斯和皇后想得出,到時索薩尼亞與西南領地的兵權回歸王室還好,若給馬爾庫克斯以討賊之名拿去,那么王室權利中空,國王給人當傀儡操縱,他馬爾庫克斯還不越俎代庖垂簾聽政了!”

  歐克托越說越激憤,眼睛充血,額爆青筋,手上血脈一根根一條條顯露出來,一只銀的茶盞握在手中竟成面團似的給他捏成餅狀。皮辛埡想著自己丈夫命運多舛,眼下也沒了主意,癱坐在床邊出神,手里揉搓著胸前的吊墜。刻利烏斯也是緊鎖眉頭,后腦勺一陣陣的刺痛,他想著自己這才將息要過上好日子,大哥歐克托不日也要成婚,一家人和和美美,不料想生了這等變故,就算是公主加護恐也逃不過這一劫,卻也不知公主在朝中是否安然無虞?加西亞公主是武家出身,碰見這樣的事定然坐不住,那時節(jié)又會生出什么事端來也無從料想。

  歐克托把捏扁的茶杯丟在桌面上,言道:“我們兄弟幾個倒也不必灰心,唉,原是我不夠沉穩(wěn),說著說著自己卻先怒從心起,話也講不清?!笨汤麨跛够氐溃骸拔沂遣辉富倚牡模扇粽嫒缥遗c父親所想,不是走投無路了么。”皮辛埡在一邊聽著,她聞聽丈夫身陷險境,心里也是火急火燎,然她到底也是俄琉斯的夫人,甚樣的風浪不曾見過?想當年貍貓換太子救下阿列西奧后人阿爾忒烏斯,現(xiàn)今的二兒子刻利烏斯,這樣要緊的計策也有她一份。她存想道,若自己是丈夫俄琉斯,在這當中該作何商量,有什么計策,有什么出路?丈夫為人素來謹慎,不留退路是不肯貿然出動的。如此說來,出路只有一條,那便是國王陛下。

  這邊皮辛埡剛要開口詢問,歐克托就言道:“母親,小弟,父親說了,以上種種莫不過猜測罷了,看似無路可走,實則還有大大的轉機在。”刻利烏斯問道:“轉機?”歐克托與皮辛埡異口同聲道:“國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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