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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姐黃

第125章 報復(fù)來得很突然

月姐黃 和曉 2193 2020-06-15 20:00:00

  現(xiàn)場一片沉默。

  在五味雜陳的沉默中,柳苗苗開始詳細描述薛正平的所作所為來。

  柳苗苗說,她最初是反對薛正平迎難而上。她是個平庸的小女生,生存哲學(xué)就是趨利避害。她不想薛正平浪費他的光明前程。

  同樣不希望薛正平鋌而走險的,是所內(nèi)一位對薛正平青睞有加的合伙人。

  薛正平不知道搭錯了哪根筋,愣是不顧反對,通過一個公益平臺,與那對狀告無門的母女聯(lián)系上了。

  說是利用業(yè)余時間,可對于本來上班界線就不明晰的律師來說,到底幾點后、幾點前才算是業(yè)余時間呢?薛正平投入地越來越多。

  女孩告訴她,她曾經(jīng)報過案,好像是在15歲左右。薛正平因此自費北飛了一次。碰過幾次壁后,終于在警局泛黃的報案記錄上查到了確有此事。查看當時的記錄,男子輕松就擺平了那次報案——他矢口咬定是戀人間的小爭執(zhí),很快哄走了女孩。

  薛正平飛到北地后,人生地不熟,到處打聽,很快有人通報給大佬。大佬大概不屑一顧。薛正平因此得以平安歸來。

  女孩告訴薛正平,后來,她隨那人遷居到二線城市安煙,有一次,他要玩捆1綁,她突然很難過,深夜跑到附近的警局割腕,應(yīng)該也會留有卷宗。

  薛正平二話不說,再度自費飛一次。

  他這樣執(zhí)著,很快“打動”了大佬。

  大佬感到自己被“咬”住了。

  雖然當前目測不會傷及他的皮1肉,可心里惡心啊。

  有一天,薛正平從律所下班,去地鐵站的短短路上,過馬路時,遇到一輛右拐的摩托車,忽然加快油門,惡狠狠朝他開去,也果然將他撞倒。幸而附近有交警,馬上吹響了警哨。騎摩托的人說新買的車,一激動混淆了剎車與油門。

  薛正平望見摩托車騎手深潭一樣陰冷的目光,知道混淆剎車與油門純屬無稽之談。騎手這是在奉命警告他呢。

  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對交警說,他覺得腳不對勁,走路酸疼,可能是被撞的,希望交警能立案記錄下來,他保證絕不訛詐,沒有嚴重后遺癥的話,就對騎手既往不咎。

  留有案底,就是留有證據(jù)。

  第一輪較量,大佬沒有在薛正平身上討到便宜。

  薛正平還沒有來及沾沾自喜,第二波接踵而至。在擁擠的地鐵上,一個戴墨鏡的男人,從遠處擠過來,從他身后擠過。他感到臀1部一絲冰涼,繼而感到刺痛,用手一摸,褲子裂了個口子,摸出一手的血。他也算是眼疾手快的,趁著人多墨鏡男還沒能走太遠,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死死不松手,同時大喊:“小偷!誰幫我撥打110!”

  沒有人幫他撥打110,所有人自動往一旁閃,給兩位留出空間。

  中間地鐵正常到站,薛正平的腳下,已經(jīng)有血滴低下。在眾人的竊竊私語中,他拉著墨鏡男,下車,尋求地鐵工作人員的幫助。

  110趕到的時候,薛正平褲子后口袋都快被血浸透。等待救護車趕來運往醫(yī)院。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墨鏡男走路時一頭撞在了柱子上。jing1察勒令他摘下眼鏡,意外地發(fā)現(xiàn)他兩只眼睛枯萎得厲害,明顯是有眼疾的。

  警察在他眼前晃手,他也不過是慢一拍聞風(fēng)略側(cè)耳。是瞎子無疑了。這時警察再看薛正平,目光就帶著苦笑了。搜索墨鏡男的身上,不見利器。

  但薛正平確鑿被人劃了大口子,皮肉翻飛,觸目驚心。

  只能立案,調(diào)查監(jiān)控,查出結(jié)果后再通報給薛正平。

  當晚,薛正平俯趴在病chuang1上,臀1部貼著巨型創(chuàng)可貼,身旁站著來回焦躁踱步的柳苗苗。柳苗苗決定,還是省略掉當晚對薛正平勸阻的講述吧。當晚,在她的苦口婆心勸阻和有技巧的威脅下,薛正平妥協(xié),表示以后不那么高調(diào)做事了。

  哪知,第二天,女孩的媽媽聯(lián)系薛正平,說女孩又割1腕了。女孩兒說她做了一個夢,夢見代理律師放棄她了,所有的世人面朝她時說可憐,一轉(zhuǎn)過身,紛紛竊笑,說她活該。她不想活了。

  女孩的媽媽希望薛正平能去醫(yī)院見見女孩。只要薛正平說不放棄,女孩就會鎮(zhèn)定下來,活下來。

  薛正平剛被人割過屁1股,知道刀子切進1身體時的痛感。他想,去見見女孩,后續(xù)的事情再說,至少眼下不能見死不救。

  薛正平連坐下來都困難,好在公交也好,地鐵也好,都可以全程站著。

  換了條褲子,沒有人知道薛正平昨晚歸家路上受過傷。薛正平迫于情形,向哭泣、尖叫、痛苦地尋死覓活的女孩一而再保證,他不會放棄,他與她休戚與共。

  女孩在他的保證下,漸漸穩(wěn)定下來。她哭著,伸著纖細的令人一見就忍不住心疼的小細胳膊,求薛正平抱抱她。

  薛正平?jīng)]法拒絕,像抱孩子一樣虛虛抱了一下她,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鼓勵。

  輕微的咔嚓聲在不遠處響起。

  薛正平的耳朵沒來由地動了一下。

  他本能轉(zhuǎn)頭,只看到鼓掌的人群之外,垂簾輕輕晃動。

  有什么人暗中來過,又無聲離開。

  薛正平只是無法知道,是站他的人,還是害他的人。

  薛正平的直覺沒有錯兒,是有個護士裝扮的小姑娘,躲在做隔間用的垂簾的背后,偷偷拍了一張照。不多久,拜網(wǎng)絡(luò)所賜,千里之外的大佬,已經(jīng)在手機上看那張相擁的照片了。

  大佬因為肥壯而粗獷的拇指輕輕拂過照片里女孩的臉,最終,將拇指定格,壓在薛正平的腦袋上。

  當天下午,薛正平得警局電話通知,告訴他查不到嫌疑人。當時地鐵正在行進中,車內(nèi)人員相對穩(wěn)定,大家都站在原地,低頭看手機。目測在走動的,僅只戴墨鏡的瞎子一人。瞎子摸摸索索,兩只手都高舉著,一只手摸車廂內(nèi)高高懸起的橫桿,另一只手打橫擋在胸前。走過薛正平時,視頻清晰可見,他沒有變幻手的姿勢,沒有轉(zhuǎn)頭,也沒有絲毫停頓。

  唯一的懷疑人,靠著視頻洗清了嫌疑。

  如果薛正平堅持查下去,他們只好動用大量警力,將當晚出現(xiàn)在薛正平身邊的所有人都找出來,詢問他們是否看到了什么監(jiān)控看不到的東西。

  顯然,jing察并不傾向于此。畢竟薛正平的傷口雖然觸目驚心,說到底,不過是皮肉傷。薛正平只得順勢說先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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