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剛剛站定,馬楚生就猛地大喝道:“大膽狂徒,倚仗令尊權(quán)勢,滅絕人性地殘害眾多孩童,如今證據(jù)確鑿,你還不從實招來?!?p> 臺下眾百姓忽聽此言都不由為之一呆。
實在是以沈玉的神仙之資,真的不像是那窮兇極惡之輩啊。
沈玉冷冷一笑,不屑道:“笑話,簡直天大的笑話,先不說我究竟是否真的殘害過生靈,是那童男童女案的兇犯,別忘了,家父早就有言在先,此案由他老人家親自負(fù)責(zé),敢問諸位大人,抓捕在下,是否通知了家父?”
馬楚生看了一旁的王沖一眼,王沖向著他微微點頭。
頓時他就一陣獰笑,大喝道:“就知道你死到臨頭也不肯招認(rèn),來啊,直接大刑伺候,倒要看看這廝還能嘴硬到什么時候?!?p> “是?!?p> 兩名衙役應(yīng)聲而出,一人直接將沈玉死死摁在地上,另一人直接揮起竹杖就要動刑。
“撫臺大人到。”
“撫軍到。”
神捕營的五百名捕快離著老遠(yuǎn)就開始齊聲大喝,徑直穿過層層人群,抵達(dá)了高臺之下。
神捕營大統(tǒng)領(lǐng)令狐橫滿臉肅殺之氣,率領(lǐng)八名神捕拱衛(wèi)著面色鐵青的沈清風(fēng)走上了高臺。
準(zhǔn)備給沈玉動刑的兩名衙役心中大駭,連忙退到了一旁。
馬楚生眾官皆是臉色微變,趕忙紛紛起身離座,異口同聲道:“拜見撫軍。”
王沖并未起身,含笑看著迎面而來的沈清風(fēng),笑道:“多年不見,撫軍光彩依舊啊?!?p> 沈清風(fēng)臉上陰云密布,一把將兒子扶起,望向王沖,寒聲道:“閣下是京城來的么,不知怎么稱呼?”
王沖并不答話,只是淡淡一笑,戲謔道:“呵呵……撫軍當(dāng)然記不得本官了,十幾年前,撫軍乃是堂堂的安國公,太子少保,工部侍郎,而本官當(dāng)時卻只不過是大理寺的一名從七品的芝麻小官罷了,天意難測,造化弄人,本官實在是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還能跟撫軍平等對話啊!”
周文龍介紹道:“撫軍,此乃我大周御史臺御史中丞,王沖王大人?!?p> 令狐橫鏘地一劍斬斷了沈玉手上的刑具。
沈清風(fēng)微微點頭,面無表情地環(huán)視了一下眾官,冷聲道:“我兒究竟身犯何罪?法犯哪條?”
馬楚生道:“回稟撫軍,關(guān)于我省駭人聽聞,慘無人道的童男童女案已經(jīng)審清查明,本案兇犯不是別人,正是令郎沈玉?!?p> 沈清風(fēng)面無表情,淡淡道:“哦,證據(jù)呢?”
馬楚生心中冷笑,面上卻不露聲色,道:“傳證人?!?p> 兩名衙役齊聲道:“是。
”僅僅五分鐘后,劉詩妍等人全部到來。
馬楚生望向劉詩妍,溫聲道:“劉小姐,本案嫌犯沈玉已經(jīng)被捕,但他的父親乃是本省巡撫大人,現(xiàn)在就請你當(dāng)著所有官吏,當(dāng)著臺下千千萬萬的老百姓,當(dāng)著巡撫大人的面,傾訴你們劉家的所有冤屈吧。”
臺下離著較遠(yuǎn)的老百姓不但聽不見臺上的所有對話,就連臺上是個什么情景也根本看不清楚。
只得向著靠前的百姓詢問,如此以來,站在離高臺最近的老百姓們就一下子成了千千萬萬所有老百姓的眼睛跟耳朵。
前面的人不斷將高臺上的種種情景包括所有對話,一五一十地告訴后面的人。
后面的人也依葫蘆畫瓢,再告訴更加靠后的人。
這樣以來,盡管有的百姓離著高臺還有好幾十里地的超遠(yuǎn)距離,也照樣能對高臺上的情景了如指掌。
劉詩妍向著眾官道了個萬福:“回稟諸位大人,小女子要狀告惡賊沈玉仗勢欺人,栽贓陷害?!?p> 沈玉一愕。
沈清風(fēng)的眉頭漸漸蹙起。
只聽劉詩妍緩緩道:“大概半個月前,沈玉讓袁曉彤妹妹替他向我傳話,威脅我們劉家給他十萬兩銀子,而且還要讓小女子自薦枕席,做他的小妾,否則就將震驚全省,兩個多月都毫無線索的童男童女案栽贓給我們劉家?!?p> 劉詩妍話音剛落,臺下就響起了一陣驚呼聲。
馬楚生道:“接著說下去。”
劉詩妍迎著沈清風(fēng)那冷冽的眼神,毫不畏懼地接著道:“事關(guān)重大,小女子第一時間便將此事轉(zhuǎn)告了家父?!?p> “家父聽后勃然大怒,大罵惡賊無恥,對于惡賊提出來的威脅話語根本不屑一顧?!?p> “但小女子仍然放心不下,提醒家父多多小心,畢竟惡賊身份特殊,但家父卻仍然毫不擔(dān)心,不以為然,說惡賊沈玉是個徹頭徹尾的紈绔子弟,想銀子想女人想瘋了才會出此下策,巡撫大人何等英明,絕對不可能聽信他這個敗家子的胡說八道。”
沈玉心中一沉,不知怎地,腦中突然想起了袁曉彤。
劉詩妍深吸口氣,稍顯悲憤地繼續(xù)道:“可是讓我們劉家萬萬都沒有想到,僅僅過了幾天,巡撫大人就親自率領(lǐng)神捕營將家父以及我們劉家的所有管事抓了起來?!?p> “當(dāng)日我們劉家剛剛遭過盜匪洗劫,卻不想又遭此橫禍,真是應(yīng)了那句老話‘福不雙至,禍不單行’?!?p> “若非小女子的義父,本省布政使周大人再三維護(hù)我一個弱女子,恐怕就連我這么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也要身陷囹圄,含冤等死了!”
劉詩妍話音剛落,臺下就再次響起驚呼跟喝罵之聲,已經(jīng)有好事者直接叫嚷道:“將惡賊千刀萬剮,給無辜受害的孩子們報仇啊。”
沈清風(fēng)冷笑道:“簡直一派胡言?!?p> “我兒雖然有些不務(wù)正業(yè),但卻從未做過那傷天害理,欺男霸女之事,這一點盡人皆知,況且就算想要去威脅你們劉家,又何須讓袁小姑娘去?欲加之罪,何患無辭?!?p> 劉詩妍偷眼瞥了旁邊的馭臣子一眼,馭臣子會意。
兩個呼吸后,袁曉彤直接站了出來,面無表情地道:“我可以作證,剛才劉小姐所言,句句屬實?!?p> 她話音剛剛落下,劉詩妍就趕緊補(bǔ)充道:“或許百姓們并不知道,但所有的富家子弟跟官宦子弟肯定都非常清楚?!?p> “這位袁曉彤小姐一直都對惡賊沈玉芳心暗許,情根深種,甚至曾經(jīng)當(dāng)眾說過,此生非沈玉不嫁的言語,這一幕許多人都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p> “就在前幾天,我跟惡賊沈玉在醉仙居酒樓賭棋,這惡賊技不如人,輸給了小女子一萬兩銀子,最后也都是這位袁小姐苦苦哀求,才從她父親那里借到了一萬兩銀子幫著惡賊兌現(xiàn)了賭注。”
“關(guān)于這一點,沈府跟袁府的許多家丁都可以出來作證,那么多銀子都是袁小姐親自帶人送入沈府的。這么大的事情,撫臺大人也應(yīng)該知道才對?”
沈清風(fēng)心頭一凜,看著劉詩妍的眼神越發(fā)冰冷:“不錯,確有此事……”
不等沈清風(fēng)將話說完,監(jiān)察御史侯金寶就猛地大喝道:“簡直語無倫次,倘若這位袁小姐真的癡戀沈公子,那又為什么要出來作證,還公開指認(rèn)沈公子是童男童女案的兇犯呢?”
“你這女娃子?xùn)|拉西扯,真以為本省第一父母官,高高在上的撫臺大人不敢治你的罪么?”
他不說這話還好,話一出口,臺下眾百姓更加騷亂起來。
若非數(shù)百名御林衛(wèi),數(shù)千名官軍維持秩序,僅憑他這句火上澆油的話,就真有可能立刻釀出民變。
沈清風(fēng)瞇眼看了這位侯御史一眼,心中漸漸騰起一股殺氣。
劉詩妍滿臉悲憤之色,尖叫道:“因為曉彤妹妹她至少還是一個人,她還保留著做人最基本的人性跟良知?!?p> “當(dāng)她無意中知道了惡賊沈玉那滔天罪刑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決定,大義滅情,否則根本不配為人呀!”
袁曉彤面無表情地望著沈玉,淡淡道:“我愛你,但無法原諒你的天大罪惡,只能先一步下地獄陪你了。”
說罷,拽出事先藏在腰間的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當(dāng)著臺上臺下所有人的面,直接“噗”地一聲,洞穿了自己的脖頸大動脈。
剎那間,鮮血狂噴,袁曉彤,當(dāng)場斃命!
當(dāng)袁曉彤拽出匕首的下一瞬間,令狐橫就暗叫一聲不好,但事出突然,再加上他離著少女較遠(yuǎn),根本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看著少女香消玉殞。
烏龜跑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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