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笑笑胸前貼著道門隱身符,所以她雖然認(rèn)出了沈玉,但沈玉卻根本瞧不見她。
或許是笑笑猛然間看到沈玉,心情過于激動,竟然下意識地向著沈玉的方向跨出了一步,剎那間笑笑腳上白光一閃,跨出去的這條腿一下子便浮現(xiàn)了出來。
笑笑根本毫無察覺,還在那里癡癡地望著男扮女裝的沈玉一陣出神。
多虧現(xiàn)在人們都在排隊出城,無一例外的都望著前方,否則看見單獨一條女子的腿站在那里,還不嚇?biāo)纻€人啊。
正在這時,兩騎快馬從遠(yuǎn)處奔馳而來,沈玉不露聲色地用眼睛的余光掃了一眼,馬上之人竟然是劉詩妍跟周仲。
“郁?!?p> 二人勒馬停在人群不遠(yuǎn)處,翻身下馬,分開人群,徑直走向城門口的一隊官兵。
眾百姓見他二人氣宇軒昂,服飾又極為華麗,一看便知絕非等閑之輩,因而雖然有些不滿,但卻根本不敢強(qiáng)行阻攔,只得紛紛為二人讓開了去路。
沈玉盡管心中忐忑,但臉上卻毫無緊張慌亂之色。
二人走到那隊官兵面前,劉詩妍指了指旁邊的周仲,對官兵頭目道:“此乃本省布政使周大人的公子,有要緊事向高大人稟告,請立刻通報?!?p> 官兵頭目還是第一次看到像劉詩妍這樣明眸皓齒,如花如玉般的女子,即使說話的聲音也是這般悅耳動聽,不由有些愣神!
其實何止是他,凡是見過劉詩妍美貌的人,無論男女都禁不住會被她的絕美容顏所攝,何況他區(qū)區(qū)一個連官都算不上的小吏。
周仲眉頭大皺,斥道:“你聾了么?還不趕快去通稟高大人,耽誤了大事,當(dāng)心砍了你的狗頭?!?p> 官兵頭目聽到喝斥這才醒悟,絲毫不敢對周仲生出任何不滿,忙道:“周少爺稍待。”
說罷,一路小跑著上了足有五丈多高的城門樓。
曾靖此時也已經(jīng)看見了劉詩妍跟周仲,笑笑整日不出府門,自然不認(rèn)識劉周二人,但他曾靖卻對二人非常熟悉,特別是對劉詩妍這個表面觀音,實則魔鬼的女子,他更是再熟悉不過,見狀不由心頭大凜。
他敢完全確定,沈家突然天降橫禍,一定跟此女大有干系。
很快那位官兵頭目就跑了下來,向著二人施禮道:“周少爺,高大人讓二位上去?!?p> 劉詩妍跟周仲對視一眼,趕忙沿著石階走了上去。
剛一上到城樓就看見了不遠(yuǎn)處端坐不動,滿臉深思之色的都指揮使高虎。
二人連忙大禮參拜道:“小侄拜見世伯。”
“小女子拜見大人。”
高虎淡淡瞧著二人,面無表情地道:“何事?”
周仲看了劉詩妍一眼,劉詩妍會意,忙對高虎稟報道:“啟稟大人,那沈玉雖然只是個文弱書生,紈绔子弟,但此子確非愚昧無知之輩,小女子可以斷定,他如果想要逃出城去,肯定會用最簡單,最快速的辦法逃離。”
高虎皺了皺眉:“哦,此話何意??!?p> 劉詩妍道:“小女子懇請大人下令,凡是想要出城的,無論男女都要驗明正身,任何人不能例外?!?p> 高虎雙眼微瞇:“你是說那沈玉會男扮女裝的混出城去?”
劉詩妍頷首:“正是?!?p> 高虎想了想,道:“本將知道了,你倆退下吧?!?p> “我等告退?!?p> 劉詩妍跟周仲躬身一禮,轉(zhuǎn)身退下了城門樓。
二人剛一走回馬前,劉詩妍就急聲道:“你趕快去通知義父,高虎此人并不可靠,弄不好真的就讓沈玉那小子跑了?!?p> 周仲聞言一愣,不以為然道:“妍妹多心了,雖然沈清風(fēng)已死,但這沈玉卻是御史中丞王大人親自下令要捉拿的朝廷要犯,高虎豈敢怠慢?!?p> 劉詩妍俏臉一寒,嬌斥道:“你懂什么,倘若他真的想要抓住沈玉,剛才就不應(yīng)該是那么一副神態(tài),快去快去,晚了可能就來不及了?!?p> 周仲臉色大變,趕忙上馬疾馳而去。
也就是周仲剛剛離開的下一刻,源越三人以及沈玉就一前一后走出了城門。
笑笑眼看著源越跟沈玉走的根本就不是一個方向,不由心中大急。
怎奈,她想要開口叫喊,但自從貼了這隱身符,自己便暫時無法發(fā)出任何聲音。
想要去追上沈玉,但源越早就有言在先,只要不緊跟著他的腳印,隱身符立刻便會失去法力。
一時之間,她不由急得香汗淋漓,盡管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一條腿不知何時已經(jīng)浮現(xiàn)了出來,她也根本顧不上了。
就在笑笑百感交集,甚至已經(jīng)打算不管不顧,寧可暴露自己也要追上沈玉之際,源越終于轉(zhuǎn)頭看向了她。
笑笑雖然貼著隱身符,但這種最基礎(chǔ)的道門隱身符,對于源越卻并不奏效。
笑笑大喜過望,趕忙伸手指向不遠(yuǎn)處的沈玉,臉上滿是急切之色。
源越立刻就明白了過來,趕緊帶著笑笑跟曾靖直奔沈玉而去。
沈玉剛一走出東陽城,腳步就突然加快,越走越快,短短五分鐘就走出了將近二里地。
就在他確定守門官兵已經(jīng)看不到他時,忽地心生警兆,感覺到了身后不遠(yuǎn)處正有人故意尾隨。
沈玉心中一沉,不露聲色地用眼睛的余光瞥了瞥自己的身后,一看之下不由一愣。
源越雖然沒有認(rèn)出男扮女裝的沈玉,但沈玉卻能一眼認(rèn)出他來。
實在是源越的一身打扮,真的太好辨認(rèn),畢竟形同乞丐般的道士,沈玉平生還是第一次遇見,時隔不久,沈玉想忘也不可能啊。
沈玉也只是略一沉吟便轉(zhuǎn)身走了回來,徑直走到源越近前,歉聲道:“道長神機(jī)妙算,請恕晚輩當(dāng)初有眼無珠,悔不聽道長所言!”
源越愣了愣,一下子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沈玉繼續(xù)道:“道長是否還記得廣寒樓那一隊少男少女?現(xiàn)在想來,道長真乃神人。晚輩的那位朋友已經(jīng)香消玉殞,晚輩自己也已家破人亡了!”
源越聞聽此言,立刻醒悟過來,不由驚聲道:“原來是你。難怪你可以大難不死,原來那個用‘天機(jī)神算’都無法推演的八字,竟然就是你的!”
沈玉一呆,被他突如其來的這番話說的一頭霧水,剛想開口發(fā)問,源越就搶先道:“此處多有不便,并非講話之所,咱們?nèi)ヅ赃厴淞掷镌斦労昧恕!?p> 沈玉點頭,直接跟著源越進(jìn)了旁邊的小樹林。
笑笑跟曾靖立刻撕掉胸前的隱身符,白光一閃,二人頓時現(xiàn)身。
沈玉大驚,不等細(xì)看,笑笑就一頭撲進(jìn)了他的懷里,啜泣道:“公子爺,笑笑真的好害怕,害怕再也見不到你了,老天保佑,滿天神佛保佑!笑笑以后再也不會離開你了,就算死,笑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