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德山跨眾而出,向著眾香客,朗聲道:“諸位父老鄉(xiāng)親,老夫陸德山,今日來此,有些要緊事要辦,勞煩諸位行個方便,暫且離開這月老廟?!?p> “當(dāng)然了,老夫不會讓諸位白白離開,從下個月開始,老夫?qū)⒛贸霭足y五千兩,將整個月老廟里里外外翻新一遍?!?p> 在場眾人聞聽此言,都禁不住為之一愣。
那可是整整五千兩銀子啊,換做現(xiàn)代,至少也相當(dāng)于五六百萬了。
這樣的承諾,換做旁人說出來,他們自然不會輕易相信,可陸德山是誰???
凡是三峽府一帶的,或許不認(rèn)識知府大老爺,但絕對不可能不認(rèn)識陸大善人啊。
也就是陸德山話音落下還不到幾個呼吸的時間,堵在廟門外的三四百名男女香客就紛紛主動讓開了去路。
其中更有一些上了些年紀(jì)的老者,幾乎異口同聲道:“陸員外翻新神廟,天大的功德,我等豈敢耽誤,您老快請?!?p> 陸德山向著眾香客抱了抱拳,轉(zhuǎn)頭看向源越,道:“三位請進(jìn),老夫帶人在此等候?!?p> 源越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沈玉和笑笑緩步走進(jìn)了廟宇。
三人所過之處,眾香客無論男女,無論老少,都禁不住被沈玉的相貌所攝。
雖然沈玉此時穿著的都是陸府下人的服飾,但也根本掩蓋不住他那神仙之資,也別說普通百姓了,就連許多大戶人家也從未見過像沈玉這樣的俊朗少年。
說句稍微抽象點(diǎn)的話,沈玉的長相,從某種角度來說,是真的比很多絕色嬌娃還要令人感到驚艷!
在場的所有少女,看到沈玉的瞬間,無不面紅耳赤,芳心亂跳,其中更有幾名少女如果不是被自己的父母死死扯住,非要直接上前來個自我介紹不可。
這處月老廟雖然香火鼎盛,但規(guī)模卻非常小,只相當(dāng)于五六戶普通人家的面積。
整座廟宇只有一座正殿跟一處小院,除了格外干凈些以外,別無其它特別之處,就連一個主事的出家人都沒有,香客們前來進(jìn)香,也都需要自帶香燭。
源越三人剛一走進(jìn)正殿,原先正在殿里進(jìn)香的男女香客就趕忙一邊離開,一邊向著三人問好,顯得十分恭敬。
源越跟沈玉幾乎同時將目光投向了和藹可親的月老神像,這尊神像渾身都是用泥塑而成。
當(dāng)然了,所謂泥塑,肯定不是純泥,其中適當(dāng)?shù)募尤肓艘恍┠绦缘牟牧希駝t很快就風(fēng)化成灰了。
可是看了好一會兒,二人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這里的確就像是一處再正常不過的普通廟宇。
笑笑不明所以,隨便環(huán)視了一下殿內(nèi),看見旁邊的一張香案上,放有一個簽筒。
她心中一動,趕忙上前拿起了簽筒,輕輕在手中搖了起來。
“唰唰唰……唰唰唰……”
搖罷,直接從簽筒中抽出一個竹制簽牌,定睛看去,只見上寫兩句簽詩曰:自古多少癡情女,傷盡男兒不自知!
笑笑看罷,不由得一呆。
自己求姻緣,但卻抽了這么兩句稍顯莫名其妙的簽詩,啥意思呀?
源越冷哼一聲,道:“臭小子,你不是說來此會有發(fā)現(xiàn)么,在哪兒呢?我看你小子怎么向姓陸的交代?!?p> 沈玉雙眉蹙起,喃喃道:“不對,不可能啊,難道是漏掉了哪里?”
源越邊往外走邊道:“得了吧,這處廟宇比咱們在陸家的住處也大不了兩間房,一眼就能看遍,還能漏掉什么?問題肯定不在這里,咱們還是另想辦法的好?!?p> 說罷,向著呆呆發(fā)愣的笑笑,道:“乖徒兒在那里發(fā)什么愣呢,走吧,可以出去了?!?p> 笑笑答應(yīng)一聲,趕忙紅著臉將簽筒放回了香案,隨著源越二人向外走去。
沈玉伸手使勁揉了揉眉心,心中稍顯煩躁。
當(dāng)他抬腳跨出廟門時,因?yàn)檎胫氖?,腳抬的低了,一下子沒有跨過廟門口的門檻,身子一晃,險些栽倒。
笑笑的眼光始終都盯著沈玉,所以第一時間就反應(yīng)了過來,趕忙一把扶住沈玉,急切道:“公子爺沒事吧?”
沈玉任由笑笑扶著自己,俊臉之上充滿殺氣,雙目一眨不眨盯著廟門旁的一個泥塑雕像。
那個泥塑雕像仿佛是這處月老廟的門神似的,端端正正立在廟門旁一側(cè),加之雕像十分矮小,若非沈玉突然被門檻絆了一跤,還真的不一定能夠發(fā)現(xiàn)。
源越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二人,皺眉道:“怎么了?”
笑笑順著沈玉的目光看去,雖然她也看見了那個矮小的泥塑雕像,但她卻根本不明白這代表了什么。
剛想開口詢問,但眼看著沈玉的臉色不對,滿臉都是肅殺之氣,她只得強(qiáng)壓住心中好奇,選擇了閉嘴。
源越平時雖然裝作對沈玉非常不屑的樣子,但沈玉的聰明才智究竟是多么驚世駭俗,他遠(yuǎn)比笑笑跟曾靖清楚的多。
見二人都默不作聲,他趕忙走了回來,順著二人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看見了頭頂長著犄角,身材上寬下窄的泥塑雕像。
沈玉跟源越對視一眼,沈玉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忽道:“動手?!?p> 話音剛剛落下的瞬間,沈玉就從懷中抓出一枚鎮(zhèn)妖符啪地貼在了泥塑雕像之上。
與此同時,源越雙手閃電般一起結(jié)印,低喝道:“五星鎮(zhèn)彩,光照玄冥,千神萬圣,護(hù)我真靈,巨天猛獸,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滅形,所在之處,萬神奉迎,急急如律令?!?p> 喝聲未落,一道紅光就沖天而起,廟宇周圍的眾香客以及不遠(yuǎn)處的陸德山等人,見此情形都不由大驚。
泥塑雕像仿佛有了生命般一陣顫抖。
一個只有沈玉跟源越才能聽見的聲音傳入了二人耳里。
“二位道友放過本神,本神定有厚報,否則本神寧可冒著神形俱滅的風(fēng)險,也要跟二位同歸于盡。”
源越神色凜冽,鼻中發(fā)出一聲冷哼:“泥塑成精,也敢口稱本神,簡直死有余辜?!?p> 沈玉一把抱起雕像,將它直接放到了日光之下,源越伸手抓出幾枚古色古香的銅錢,一言不發(fā),直接用銅錢塞住了雕像的雙耳、雙目、口舌以及屁眼。